《[敏若]峨眉武术学校调研报告》在下宫羽

15、第十五章 峨眉大展第一天

　　每所武术学校，都有自己的一套办学经营理念。

　　以前宋朝的时候，武术学校还不叫武术学校，但是那时候起，朝廷就认为这些大门派的工作重心是教学，所以要求掌门人每年都要上交报告，来阐述门派的教育方针和实施情况。

　　郭襄这个时候就显露出了她少年时代那小东邪的本性，年终报告她一向是按心情交的，心情好的年份就交一篇特别敷衍的上去，心情不好的年份干脆不交。

　　“我就搞不懂武术学校的办学理念还能有什么。”每次临近要交报告的时候，郭襄就把风陵揪到办公室来帮她胡诌，“我们保证教出能打能谋生不给朝廷添麻烦的学生，不就得了吗？”

　　好在宋朝对于民间的这些杂七杂八的门派极其宽容，任由他们肆意生长。到了战乱的年代，宋朝朝廷巴不得这些杂七杂八的门派再多一点，他们总会好心收留那些因战乱而无家可归的人，没准儿还有人学成之后洒泪拜别师父来参军——这种例子多得很呢。

　　现在到了元朝，情势对于这些江湖门派来说，开始变得严峻起来，对于峨眉来说就更是如此。蒙古人看峨眉不顺眼的理由太多了，蒙古朝廷只要看峨眉不顺眼，想对峨眉施加压力也太容易了。

　　那次周芷若说想要改变现状，才让郭襄意识到，也许这次赵敏的造访，不光是朝廷对峨眉的监视和威胁，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改变峨眉处境的机会。

　　如果只有郭襄一个人，她会义无反顾地去走自己认为正确的那条道路，但是当有几百个人的命运与她息息相关的时候，她不得不放下一些执着。她自认为没有资格把所有人都给拉进仇恨的沼泽里。

　　现在看见周芷若和赵敏相处得这么好，郭襄还是很欣慰的，她看了一眼被周芷若铺上了一块布表示暂停的摊子，决定帮她的这个好学生来分担一下任务，把剩下的部分给卖掉。

　　郭襄哼着小曲儿掀开了铺在桌面上的布放在旁边，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敏敏。”周芷若忽然皱起了眉头，回过头问正忙着收钱的赵敏，“是不是起风了，我怎么总感觉背后发凉呢？”

　　“你的感觉还挺准呢。”郭襄的声音幽幽地在身后响起，周芷若差点把刚到手没多久的新手机又给扔到地上去，“放心，我这么心胸开阔的人，怎么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找你麻烦呢。再写个一万字番外送到我办公室来我就可以网开一面原谅你了。”

　　周芷若感激涕零。

　　站对cp是多么重要啊。

　　峨眉大展当中，除了周芷若这种不走寻常路的，赵敏这种另辟蹊径的，大部分还是比较传统的行业，比如卖山货的，卖自制首饰的，卖麻辣兔头的……这些都是峨眉大展的中流砥柱，但是今年的大展上，最抢眼的无疑还是周芷若和赵敏。

　　当然啦，周芷若抢眼不是因为她帮赵敏拍照的那部分，而是她公然摆摊卖郭襄和风陵的同人本的那部分。

　　在峨眉这种明明只有女生还成天喊着早恋问题的学校，平常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聊到这个话题：“你们说郭校长和风陵主任是不是真的有一腿啊？”

　　现在周芷若公然卖郭襄和风陵的同人本还被郭校长抓到了，郭校长不仅什么都没说还让周芷若再来一万字番外送到自己办公室，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就算她们没有一腿，郭校长也对风陵主任有意思！

　　连周芷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为峨眉的八卦事业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贡献，峨眉大展的第一天晚上，她一直窝在宿舍里和赵敏一起数钱。

　　可能是因为实在不缺钱，在钱这个方面赵敏真是慷慨大方，点好了数额之后直接匀出来一半给了周芷若，想了想又添上一些：“就当是你把心法借给我看的谢礼。”

　　一说起这个问题，周芷若还是觉得很郁闷：“你真的全部都记得了？”

　　赵敏居然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放下手里清点好的铜板和碎银子，抬起了一只手。

　　周芷若有些忐忑地对上她的手掌，闭上了眼睛。

　　这下让周芷若惊讶的不光是赵敏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还有她在武学方面的领悟能力，当初周芷若在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摸进峨眉心法的大门也花了有半个月，而现在，赵敏居然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给自己打好了根基。

　　内力缓缓地、自发地在经脉中流动着，显然已经稳定且有章法，只要再有一段时间的练习，赵敏就会和峨眉的学生有一样的基础了。

　　……按照她的速度，可能还比一部分学生的基础要好不少。

　　“怎么样？”赵敏笑嘻嘻地靠过来，像是个志在必得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还凑合。”

　　在赵敏那满怀期待的眼神之下，自认为专业的教育家周芷若咬着牙忍住了夸奖她的欲望，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三个字。

　　赵敏好像已经习惯了周芷若对她的严格要求，并没有对这种敷衍的回答表现出不满，她只是好学地追问：“一个人能同时学好几种内功心法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练个几百套也没人管你。”周芷若微笑着回答，“准确来说，只要你找到人愿意教你，你学个几百套也不会有人管你。”

　　“唉。”赵敏叹了一口气，继续扒拉着桌面上的铜板，“还是要有人脉啊。”

　　接着，她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激动地回过头问周芷若：“你喜欢吃火锅吗？”

　　“……你以为你在和哪里人说话？”

　　“也对哦……”赵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喜欢吃烤肉吗？”

　　“有人请客的话就喜欢吃。”

　　周芷若大概明白眼前这个刚刚还赚了一笔钱的有钱人准备干什么了，她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很成熟冷静，不那么热衷于火锅或者烤肉：“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