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潇洒如风的赵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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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的那天晚上周芷若激动得睡不着觉。
她觉得自己此行是背负着师长嘱托峨眉名声，能被委以重任说不开心是假的，说不紧张也是假的，先是忍不住幻想自己顺利完成任务之后凯旋的盛况，又忍不住幻想如果中途天蚕丝被人抢走了该怎么办，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也没合眼。
出发前的那天晚上赵敏也激动得睡不着觉。
她想，天呐，我马上就要和周芷若朝夕相处好几个月了。
完全忽略了她们现在也是朝夕相处的事实。
激动的心情总是会慢慢平复，但就在赵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周芷若抬手敲了敲她的床铺：“赵敏？”
“干什么？”
“你觉得我们这一路上，有可能一个敌人都遇不到吗？”周芷若的手指在床板上打着转，“肯定会和人动手。”
“怎么，你还能怕和别人动手？”赵敏坐了起来，裹着被子靠在墙上和周芷若说话。
不知道是为什么，周芷若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干脆直接地问赵敏：你杀过人吗？”
赵敏愣住了，但是只有短短的一刹那，她很快就坚定地回答周芷若：“现下还没有，将来我年纪大了，要杀很多人。我的祖先是成吉思汗大帝，是拖雷、拔都、旭烈兀、忽必烈这些英雄，我也……”
也一定会是个英雄。
在一片黑暗之中，赵敏听见周芷若的叹息声：“所以你是觉得，杀的人够多，就是英雄了？”
“我知道，这是你们郭校董说的，杀的人再多也算不得英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个问题你从我这儿是问不出答案来的。”赵敏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给周芷若提建议，“这种问题就该用你们汉人文绉绉的那套来，你觉得什么是英雄？”
片刻的沉默之后，周芷若回答她：“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赵敏被这句话的力度炸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心想不愧是周芷若思想就是这么有深度，憋了半天之后终于把这句话的意思委婉地表达了出来：“你看，我就说这得用你们汉人文绉绉的那套来。”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周芷若都回想不起前一天晚上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在讨论完了英雄的问题之后，赵敏又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她们要经过哪些城市上，她讨论一路风景名胜的语气就好像她不是要执行一个危险的任务，而是要出去游山玩水。
周芷若这辈子也没出过四川，于是就任凭赵敏说她从前去过的地方是如何好玩，那儿的山水又是如何秀丽，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大半夜都没合眼，自然是起来晚了，好在行李都已经事先准备好，无非是几剑换洗衣服，以及两把足够锋利的长剑。一开始赵敏提出她要带一副弓箭在身上，但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及被提到郭襄那里就被周芷若给驳回了：“你是觉得带两把剑还不够显眼是吗？”
“那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我怎么救你？”赵敏理直气壮地反驳，“上次是我们运气好，碰到的是金轮法王，对我们没有恶意，这一路上碰到的可都不会是善茬。”
“我遇到危险了也用不着你救。”周芷若再次驳回，“我救你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所以最后赵敏还是没能带弓箭在身上。
临近出发的时候，郭襄才把装天蚕丝的那个小木盒交给她们，周芷若把木盒子裹在衣服中间，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不由自主地就把包袱藏着掖着，被郭襄用力地拍了一下肩膀：“别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就算不知道有天蚕丝的，也以为你包袱里有值钱东西。”
被这么一说，周芷若就更紧张了，手足无措地换了好几种方式拎着包袱，怎么都觉得浑身不对劲，最后她干脆把包袱往赵敏手里一塞，抬起头看着郭襄。
“好。”郭襄看着赵敏自然的动作，“这就行了。”
郭襄没再和她们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路上要注意的事情，就把她们送出了峨眉的大门。
赵敏一看见峨眉山的山路就唉声叹气，每走几步就停下来抱怨，一会儿说这样会消耗太多体力影响赶路，一会儿又说这个山路害得她轻功都施展不开，周芷若听她絮絮叨叨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回过身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闭嘴，别旁敲侧击了，这次别指望我再背你下去。”
赵敏这才安静了下来，她看看走在前面的周芷若，觉得她走路的姿势似乎比平时僵硬了不少，隐约还能看出来双手正微微发抖，于是上去在她背后猛地拍了一下：“喂！”
周芷若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连着蹦出去好几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赵敏在耍她，有些恼羞成怒地皱起眉头：“你搞什么花样？”
“我还没问你搞什么花样呢。”赵敏疑惑地歪过头，“我说，不就是送个东西到大都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怕东西被人抢走……还是怕死啊？”
周芷若搞不懂赵敏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人，是怎么能把死字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
“你就当我是怕死吧。”周芷若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希望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更怕东西会被人给抢走。”
“嗯，挺像你的风格的。”赵敏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你就特别怕没完成别人给你的任务，特别怕自己哪儿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成天都这么担惊受怕的，你看我就从来不怕这些，因为我压根儿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关我什么事儿。”
“是，也就你们蒙古人能这么潇洒。”
“我说周芷若，这时候就别扯什么蒙古人汉人的了，哪里都有你这样担惊受怕的，也哪里都有我这样潇洒如风的。”赵敏眨巴着眼睛，“就拿我家来说，我哥哥就是担惊受怕的那种，我爹稍微说他一两句能弄得他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到底在担心什么。好啦好啦，别愁眉苦脸的，要是东西丢了你就说全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潇洒如风的赵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