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还远远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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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训练的途中因为走神而失球，这不能说是意外，简直就是失态。
“……小征？”实浏玲央显然是对刚刚少年的失误感到诧异，如果说这是在比赛中的关键分时小征会感到紧张而失误他就已经是百分之百的不相信了……
更何况现在……是在日常的练习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实浏玲央跑到那个站在场中擦汗的赤发少年身边有些担忧的询问。
“……不，没什么，抱歉。”少年低声回应道，垂着的头看不清表情，下一步跑到中线的位置回场。
因为是正在进行的练习赛途中，实浏玲央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询问什么，在看到那个少年已经冷静如常态的表情后耸了耸肩膀便开始继续跑动。
“……”赤司已经说不清该用什么语言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了，他竟然在传球时幻听了手机铃声。
即便让他自己在心里承认这种事情已经算是折磨了，太丢人了。
毫不留情截断了对方一个又一个的球，最后以扣篮终结了这场比赛，那几乎称得上是惨不忍睹的分数对比才勉强让他心中抑郁的情绪稍微退散。
不发一语的径直走向休息处的位置，接过北川结衣递过来的毛巾随意的搭在头上直接靠着墙就坐在了地上。
“……喂喂喂，队长怎么了。”叶山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身侧的实浏玲央“赤司周身的阴影都快扩散到我们这里了啊！太可怕了吧！”
明明刚刚被虐的就已经够惨了，结果现在更是连休息处都不敢去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实浏玲央皱着眉思考着最近不正常的一些事情但最终还是毫无头绪“现在还是离小征稍微远一些好了。”
“我明明就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啊……”叶山愁眉苦脸的看着以赤司为圆心半径十米都没有任何生物的莫名气场，悲愤的哀嚎出声。
就在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坐在角落的少年猛地起身走向背包所在的位置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动作连贯自然的让他有些缓不过神。
赤司征十郎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如果说Winter Cup中的失败带来的是难过和不甘心，那么此时此刻，他就只是单纯的，心情差的看任何东西都很不顺眼。
他觉得已经不可能有比这更差的心情了。
川澄知空那个家伙，已经将近一周都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了。
最令他烦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他竟然会因为这种不可置信的原因而变得烦躁。
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变扭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打过去就好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家伙自从离开后就越来越少会主动跟自己通信，他就会有种很异样的不平衡的感觉。
为什么只有自己在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并不是两个人第一次的分离，但这却是自从川澄知空暂住到赤司家后两人的第一次分别，也是两个人在相处最长的时间后所面对的第一次分别。
以往的话，赤司征十郎和川澄知空从未相处超过两周的时间，女孩总是会在自己刚刚熟悉她的存在的时候就蹦蹦跳跳的离开。
他总是在看着她的背影的，每一次。
每一次，都是以欢快轻松的口吻说着‘阿征我走了哦’这种告别的话；每一次，都从来不会回头看看在她身后皱着眉头的自己。
川澄知空那个家伙，有的时候真的是没心没肺的让他火大。
但也是那个女孩，总是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总是会让他感觉到对方很珍惜同他相处的所有时间，总是会在短暂的时光中给自己留下蠢傻却鲜明深刻的印象。
……算了，何必纠结这么多，这并不是他该有的样子。
赤司征十郎，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决定产生质疑的。
如果对方不打过来，那么自己打过去就好了。
少年将背包中的手机取出来，熟练的拨通了女孩的号码等待着回音。
“喂喂喂玲央姐！队长在打电话诶！会不会跟他心情不好有原因！”叶山猛地回过头有些兴奋的冲着刚刚喝完水的实浏玲央压着声音喊道。
不管是谁都好，保佑对方能让队长的心情好起来啊！
实浏玲央慵懒的拿着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斜斜的扫了一眼另一边正在等待通话的队长
“不知道啊……最好是啦。”
怎么也要等偷听一段对话再说啊。
“……moximoxi，阿征嘛，我跟你讲……”等待了两三秒后对方便接了电话，女孩清晰欢快的声音通过电流的传播带到了少年的耳旁，兴奋着的语气似乎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喂喂知空，球……”对话被女孩那面的另一个声音打断，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在叫着女孩的名字。
“嘟——”通话结束了
赤司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垂下眼睑看着闪烁着光亮的屏幕上的通讯时间。
“00:00:05”
“……”看来是他想错了，还是会有比刚刚更差的心情。
“……小太郎，给你一个忠告。”实浏玲央默默的拿起球走向另一边的场地“队长的心情没有好起来。”
而且似乎有恶化的趋势…阴影已经覆盖到这里了啊……在拿下电话的那一瞬间。
别说偷听对话了，队长他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嘛！
“叶山。”就在叶山准备也撒腿跑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人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没错啦……
但是现在只要是这种声音对他来说就是撒旦的召唤啊！
“跟我打一场吧。”不待对方拒绝，赤司将头上的毛巾随意的扔在一边，弯腰捡起球走进了空出的场地。
“……”我能拒绝么。
看来最近真的是霉运连连，搞不好今天自己没办法活着下场也说不定啊……叶山小太郎默默的留着宽海带泪。
另一边，川澄知空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无奈的看着电池和机体分开的惨状，回头抱怨的看着那个眼睛四处乱飘明显心虚的少年。
“我说龙马，上一次你把球场的通讯设备打坏我是没意见啦，这一次你是想要谋杀我么……”女孩一边将手机拼起，一边训着身边的少年“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绝对会爆我的头吧……”
以那种逆天的球速，她绝对会直接去三途川报道的没有错。
“对不起啦，谁叫小金那个家伙总是打一些很危险的球搞得我回起来很麻烦……”越前龙马用球拍捶了捶肩膀嘟囔着解释。
明明两个人都有错，结果小金那个家伙立马就跑的没影了……果然是野生动物的直觉。
“我真的是……”女孩捂着脸有些无语，最近的世界观几乎不断的被眼前的少年刷新……到底为什么网球都能成为凶杀武器这种简直是外挂的存在啊……
“算了，反正你在这里要注意安全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让对方在一个普通的网球训练基地中注意安全……总之这个少年就是个危险的存在吧。
“我今天就该走了哦。”川澄知空起身提了提来的时候背的行李包，对着少年挥了挥手。
“诶？现在么？”越前龙马像是没想到一般，有些吃惊的睁大的瞳孔“你之前没有说过啊。”
“走的时候说就好啦，我现在不是和你说了嘛，本来我就是来找你的啦。”川澄知空向前走了两步，微微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下次见面要长高些哦。”
“戚，那是当然了。”少年别过头有些别扭的开口“你不和前辈他们说一声么。”
“嗯…龙马你帮我说吧，人太多啦告别起来我会不好意思的。”她摆了摆手“我之前也有和赤也讲过，所以就拜托你们两个啦。”
紫发的少女一脸明媚的在午时的阳光下微笑，向后退了几步大力的挥了挥手进行告别。
“我走了哦。”然后转身离开。
越前龙马看着那个蹦跳着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是要去哪里啊搞的这么兴奋。
一点都没有告别时候应该有的悲伤。
……不过反正还是会再见到的。
少年驻足了一会，转身走向来时的方向，不耐烦的喊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球友。
坐着来时的巴士女孩摇晃着双腿看向窗外，周身都萦绕着愉悦的气场，刚刚本来想要告诉阿征自己晚上就可以见到他，没想到因为龙马那个家伙搞的手机坏了。不过算了，就当作是惊喜吧。
她比原定的日期提前了两天，就因为这一个原因斋藤教练这些天不断的把一些杂活塞给她做，搞的自己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给阿征打电话。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能够见到的少年，她还是很开心。
她很想念他，这是川澄知空从未有过的情绪。
之前每次的相处都让她感觉很满足，总觉得能够多看看阿征就已经满足了，所以离开的时候也很轻松。但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似乎让她产生了依赖的情绪，她开始想要更多。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对于川澄知空这种人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糟透了。
如果她还抱有重新出发这种念头的话，就不应该有任何能牵绊住自己的因素，她不应该想着安稳的待在一个人身边这种事情。
“唔……”女孩兴奋的情绪似乎被想到的事情打断，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
可是，自己是真的很想他，很想见到他，很想看看对方有时候严肃有时候温柔的表情，很想抱抱他，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把所有的笔记都看完了。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先这样吧。
她从不会被某件事困扰很久，总是纠结一下后便不再去想，在她看来，事情在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去想总是很麻烦，不管是多大的事情，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活在当下吧。
现在 ，她只是想要见到那个从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赤发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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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晚餐不同于往日的热闹和杂乱，餐桌上寂静的有种诡异的气氛，除了赤司以外所有人的动作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玲央姐，帮我夹一点那边的小菜啊。”叶山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实浏玲央请求道，换来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忍忍吧，那边的菜可是小征的领域范围内啊，根谷武那个家伙今天都没有大吃大喝的弄出声音呢”斜斜的瞥了一眼“话说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明明下午和小征练习的时候被虐的差点哭出来。
叶山小太郎像是想到了什么后怕的缩了缩脖子，话也不说了闷头扒着眼前的白饭。
餐桌尽头的赤发少年像是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一样，基本都没有动筷去夹菜食，简单的吃了半碗饭后便起身宣告晚餐的终结。
“我吃好了，你们吃吧。”起身便走出了门外。
“……”虽然说这么说并不好，但确实屋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桌上的气氛也变得八卦又热络了些许，中心依旧是围绕‘今天队长到底是怎么了’而展开。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说明天队长不会还是这个样子吧。”叶山一边起身夹菜一边念叨着埋怨。
“…谁知道。”实浏玲央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愁眉苦脸的夹菜。
“呐呐 ，北川你知道么。”叶山无趣的瞥了身侧的人后随即兴致勃勃的看向北川结衣，在他看来北川结衣经常和队长有交流所以理所应当的该知道些什么的。
“抱歉，我也不知道呢。”被点名的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笑“我出去看看征君吧。”说着便起身拿起一侧的点心离开。
“诶…北川还真是关心我们队长呢。”叶山盯着那盘远去的点心心有不甘的说“明明我准备马上去吃的。”
“说到这里……”实浏玲央猛地停住了动作“小征上次带来的女孩是不是离开有一阵了。”
“……嗯，对啊，上一次在车上我们不是还怀疑她和队长是什么关系嘛。”叶山思考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已经消失一周多的女孩。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女孩……小征心情才这么差。”实浏玲央微微蹙着眉头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就被叶山的笑声打断。
“别开玩笑啦，你说北川做错事情让队长生气我还可能相信，那个女孩看起来也就只是和队长熟识而已吧。”说着一边摆手一边起身到餐桌的另一边去拿小点心。
只留下实浏玲央坐在原位，想着那一天只有自己看见的，少年主动握住女孩手掌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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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走到外面的凉亭处用冰水洗了脸后才勉强将心中越来越不安的情绪压下去，下午的时候被一句话都没开口通话中断的烦闷所影响，忽略了当时他所听到的碰撞声。
现在回想起来，女孩并不是主动挂断了电话，而是因为什么意外而使对话没办法继续进行。
是出事了么，可按理说那种地方并不会发生什么事故。
“啧。”少年用手拄着水池的边缘有些不耐烦的发出了烦闷的声音。
就是因为那个家伙劣迹斑斑，所以自己才会这么乱想。
抬手看了看手腕处的腕表显示的时间，算了一下来回的路程，赤发的少年直起身准备回宿舍收拾一下。
不行，不亲眼去确认的话，放不下心来。
“征君，是要去哪里么？”抬脚走了两步后便因着前方的声音而停顿了下来。
“啊。”赤司点了点头“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北川结衣有些犹豫的询问，但随即便低下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女孩的话语令少年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微微垂下的脸庞，在赤司的印象中北川结衣并不是个会询问私事的人，两人之间的交流除了日常的工作便是学业方面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一点，赤司征十郎才比较欣赏她。
但现在她突然这么询问所带给赤司的唯一反应就是，看来今天的自己真的是糟糕透顶。
已经明显到北川都看出不对劲想要问了么。
“并没有，谢谢关心。”少年微微的笑着摇摇头“明天就好了。”
等待会去那个训练营确定那个家伙安然无恙后，他应该就不会在这么糟糕了。
眼前的少年温和的笑容让北川结衣微微的出神，晚风将少年额角的发梢微微的吹起带起柔和的弧度，他只是穿着很普通的运动衬衫，但却让她觉得光华盖世。
“没，没什么。”女孩少有的磕巴了一下“这是我做的点心，我看征君你晚餐并没有吃多少，不介意的话，请…请用吧。”说着便将手中的碟子放到少年手中，有些仓促的离开。
赤司看着碟子上精致的小点心有些无奈，他并不爱吃这种东西，但也不好回绝北川的好意，只能等遇到叶山他们的时候再解决了。
这么想着便抬步准备前往宿舍，但刚刚向前走了一步便听到脑后不自然的动静，反射性的将头向左侧了一下，下一秒便看到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砸到了地上。
“……”他微微皱眉，有胆同他这么闹的人并不多，按理说应该都不在这里。
少年微微转身抬眸，看到了坐在树上的紫发少女，赤色的猫瞳随着女孩长发的纷飞而微微的收缩。
她就坐在树上，鼓着脸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知空。”过了片刻，少年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嗓音微微唤出女孩的名字。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女孩从始至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不在他意料之内的，她总是有办法在不经意的时间出现让自己吃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也开始处变不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在喜形于色，他无法控制女孩出现的时间，但却可以控制那时自己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直到现在。
直到女孩的身影出现在初春的树枝上，看着她如往日般晃荡着两条纤细的腿，背着大大的旅行背包，赤司征十郎才意识到，他还远远不够。
所有的情绪都太过强烈，强烈的他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才能勉强控制。
他想要问她些天都做了些什么，想要问她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问她为什么现在会回来…
想要，拥抱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还远远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