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宁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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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误。
且思且悦，且慕且怜。
见而缘起，如是而止。
遇而情深，如是便罢。
仅此。
因为海哥本命去补的第一个剧，看脸就觉得喜欢，在加上人设，恩，我除了捧脸也没什么想说的了，苏苏苏，使劲苏，瞎掰改结局。
遵循坚持以下原则：
颜即正义。
你好看，你说的都对。
买买买。
篇一·金玉
“好，我认输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认输。”
男人弃剑，落地声沉闷，他眼中光芒犹如星坠，于九天之上灿然而逝。
——道是眸光落处，山河安在？
卸去银甲，脱去战衣，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宁王单衣散冠，在无数刀剑警备中步入，他脸上淡然自若，仿佛不是成为阶下之囚，而是信步巡视牢狱。
狱中灯火意外的明亮，映出他精致眉目，微熏。
木门戛然合起，落锁声响起，诸多士兵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负手默立。
昔日的侠王，如今的谋逆者，身份地位上的一落千丈，牢狱落锁的无可奈何，一切成空的死生无常。
都折不了他的骄傲，气度，风骨。
他本不该输，不会输，不能输。
朱宸濠仔细计算着自己的计划的遗漏之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唯一的败笔或许只在不懂身上。
不懂确确实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让人出乎意料的人。
石门忽然开了，朱宸濠没有转身，他知道是谁。
“来了，这里面地方狭窄，怠慢了。”宁王偏头看了他一眼，“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懂坐在木椅上，看着眼前之人，所有的面具计谋都被撕开，最后剩下来的，站在他面前的宁王。
——他还在笑。
或许当真有一种人，输赢折服不了，生死埋没不了，他站在这里，就已经看尽了天下。
“意外的事情出现了，你说的是我啊！”
不懂没有疑问，他只是感叹。
朱宸濠是一个很完美的人，相貌，才华，手段，样样都是顶尖，他没有过任何的过错，所以也容忍不下计划中一丝一毫的瑕疵，名声，威望，束缚了他太多。
只是最重要的还是——
“你输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仁者之心，所以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的人，利用别人统治别人，另一种是不聪明的人，被人利用被人统治。”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输。”
宁王微微一笑，眉眼之中自信依旧。
“人生得到一个好的对手，比知己还难求。”
不懂看不懂他的微笑，也不明白他的自信，不论如何，眼前宁王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机会，他就算不死，日后也只能像四王一样，终身囚禁。
“不懂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
朱宸濠的这句话让他沉默了，不止一个人这样对他说过，仿佛是一种对未来的预见，最后结局的征兆。
——亦或者，是另一场谋算的开端。
宁王仰头看着监牢顶部，唇角的笑容依旧不改，微微上挑的凤眼美得惊人，一世的光芒流彩，一世的因果谋算。
不过如此。
“你可后悔？”
朱宸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握得了剑，拉得起弓，也拿得起枪，上马行军，沙场征战，他一身荣光，有何可悔？
“成王败寇，你何必问”
朱厚照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他迈步走了进去，里面阴森昏暗，地上的稻草也有些潮湿，他看着宁王负手背对他的身影，忽然一叹。
“你原本有很多机会，但是你还是输了，输在你的聪明完美上。”
“我知道。”朱宸濠转身看向他，“但是我想要杀你，一直都不难。”
他的手指陡然发力，掐在朱厚照的脖子上。
“你不怕吗？”
朱厚照摇头，道：“你不会杀我。”
“哦？”
“你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就算我死了，你也成不了皇帝，最后的帝位，只会落入不懂老师的手里，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
朱宸濠微笑，眼中却有些轻蔑。
“我为什么会不愿意，我得不到的东西，你又凭什么得到？”
朱厚照伸手摸上他的脸，指尖一点点描摹，然后在眼角流连。
“皇叔，你舍得吗？”他轻轻一笑，凑近朱宸濠耳边，“我要是死了，你就只能给我陪葬。以你的武功，就算你的军队放下了武器，你想离开，还是易如反掌，但是——”
“你现在却在这里。”
朱宸濠扣住他的手腕，直接甩开，然后冷晒：“自作聪明。”
“你的旧部还在，那些密探杀手也还在计划着救你出去，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离开吧！”朱厚照笑得很自信。
“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朱宸濠闻言忽然一笑，他笑声极冷。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了很多，那么你想要怎么对付我？自缢，还是毒酒？”
“我不会杀你。”朱厚照温柔的笑了笑，“从你失败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对我没有了任何的威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可以放过你，甚至……重用你。”
朱宸濠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块丝帛，看着上面的墨迹许久，忽然叹了一口气。
“皇兄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他生前从不敢用我，也不愿意给我任何兵权，死后，却愿意相信我。”
“因为你太优秀，优秀到任何一个明君都只能选择杀死你，但是我不是明君。”朱厚照走到他面前，“皇叔，你曾经告诉我，你想要将瓦剌大军一举歼灭，那么，如今呢？”
“灭了一个瓦剌，还有鞑靼。”宁王静静看着他，“你想让我去帮你对付这些外族？”
“皇叔的才干能力，我一直敬佩有加。”
“为什么不让你的不懂皇兄去，我可未必会真心助你。”
“不懂老师他不适合朝堂……皇叔，你又何必试探，哪怕我再信任他，但是有些事，依旧不能让他做。”
“你算得真清楚。”朱宸濠冷笑，“而且他的聪明只是急智，力挽狂澜或许可以，但是步步经营，细水长流，就轮不到他了。”
“皇叔睿智。”朱厚照抱拳一笑。
“你何必如此，我何曾说过答应你。”宁王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看了他一眼，“我骗你，欺你，利用你，你难道不恨我？”
“我恨，我第一次知道你是别有居心的时候，我很不甘心，你和瓦剌合作，大军压城的时候，我想过杀你，但是——”
朱宸濠有些好奇，他望着他，等他的回答，两人靠得有些近。
朱厚照忽然扣住宁王的腰，然后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啊，既然现在我没事，我为什么还要让你死。”
朱宸濠摸着自己的脸，眼中闪过错愕。
平心而论，宁王生得极好，薄唇凤目，削鼻剑眉，微笑时极美，如碧波水起，倏然之间，荡人心波。
而此时，眉间冷蹙，薄唇紧抿，凌厉之威刺目以极，令人心中惴惴，不敢多言。
朱厚照紧紧的看着他，一丝都不愿放过，眼中千万深情，堪比深渊崖底。
朱宸濠几乎要信了他，但也只是几乎，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朱厚照的肩膀上，然后冷笑。
“荒谬，你以为我会信你，不过是想先稳住我，借机除去我在朝中的势力，六部之中皆有我的人，不少官员更是受我恩惠，你如果真的杀了我，朝堂势必不稳，京城中的百姓民心或许会归纳你，但是天下呢？我多年来行走四方，所做善事，数不胜数，你登基不久，不懂也是刚刚上任，若是我突然死了，天下如何能服你？”
“你的名声太好，民心确实也都向着你，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朱厚照转身，叹气。
“你既然不信，我不勉强，三日后，我再来见你。”
宁王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朱厚照第一次见到朱宸濠的时候，他就在想，他的小皇叔好漂亮，天下间竟然会有这样完美的男人，宁王只比他大了八岁。
朱宸濠从殿外走上前，那时他还是少年，翩然独立，便已是风姿无双，唇角笑容微翘，眼中光芒尤甚满殿堂皇，朱厚照看着他，心跳得极快。
然后便是受封，赐位。
少年跪地长叩首，起身时便是拥兵封疆的藩王。
“见过宁王殿下。”
众多大臣齐声恭贺，朱宸濠唇角含笑，在诸人中间游刃有余，应付自如，其间气度风范，堪称完美，满朝文武，少有不赞。
朱厚照远远看着他，然后忍不住低下了头，那个人的光芒如皓月，天生便该是众人环绕，而他，如果不是太子的身份放在这里，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
几日后，他在亭中读书，书中文字晦涩难明，他看得烦躁，忽然听见远处喧闹，他寻声看去。
那几个大喊大叫的宫女似乎是自己的六皇姐宫里的，他连忙赶过去，然后看见一人横抱着他的皇姐一跃上岸。
是他的皇叔，朱宸濠。
朱厚照一时愣愣，不知如何处理。
满身湿透的宁王倒是很冷静，命人去传唤太医，照料公主。
六皇姐投河的原因，朱厚照记不清了，他当时看着朱宸濠湿漉漉长发贴在身后，金黄色的朝服上满是水痕，呐呐的喊了一声：“皇叔……”
朱宸濠转身对他抱拳行礼。
“殿下，恕臣失礼。”
朱厚照连忙摆摆手，他鼓起勇气对他说：“皇叔去我宫中，换件衣服可好？”
宁王抬头看他一眼，唇角笑容微讶。
那次之后，他们就熟识了许多，年纪上的差距不算太大，朱厚照对他又很是濡慕喜欢，一天到晚，在其身后，小皇叔小皇叔的叫。
朱宸濠对他也很好，会带给他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小吃食，就算是在皇宫中，他偶尔也会带他去演武场，拉弓射箭，骑马习剑。
诸多武艺，乃至书画琴棋，就没有一样是小皇叔不会的。
朱厚照最喜欢射箭，那时小皇叔会从后面抱着他，抓着他的手，教他瞄准发力，栗色柔软的发丝落在他脸上，细微的吐息呼在他耳后，小皇叔的声音低柔带笑。
“殿下，再试试。”
他心里很乱，手指一歪，箭出时偏得厉害，连箭靶都碰不到。
宁王安慰他：“殿下还小，已经不错了。”
朱厚照心中叹息，却想起朱宸濠示范时张弓拉弦，百步穿杨，一箭不落。
小皇叔最好看还是要数他的剑法，寒霜名剑，剑身如月光流水，锋芒无匹。
他脚步轻移，踏地稳然，身形如雁，一式一剑，一招一划，倏然而快，带起破空声阵阵，手腕翻转间剑花绽开，刺落满地秋叶。
他那时看得目不转睛，连连拍手称赞。
朱宸濠收剑回身，右手剑锋倒转，左手撩起脸侧散落的发丝。
朱厚照急急忙的跑过去，递给他一块白色的帕巾。
朱宸濠低头看着他，眉眼极尽温柔。
再后来，宁王回到了自己的藩地，他们十年未曾见面。
再见之时，是在观自在书院。
宁王的手按在他的肩上，他说：“我会等你。”
朱厚照几乎忍不住想要跟他离去，但是最后却没有，他在怕，他在犹豫，他还放不下。
李凤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他很喜欢，但是这种心动和面对他的皇叔时又不一样，他想要保护李凤，但是面对宁王时，他是想要追上他，与他并肩。
但是他还是做不到，他的小皇叔挡在他身前，胸前溅血，眉间凝着痛处，他扶着他的腰，看着他昏迷靠在自己肩头，心乱如麻，手捂着他的伤口，却怎么也堵不住那些流出的血。
后来他们一起回了皇宫。
先皇病危，四王来京，名为勤王，实为谋逆，那时他极庆幸皇叔在他身边，纵然父皇屡次提醒他不可亲近，他也装作不知。
直到瓦剌大军压阵，朱宸濠站在他面前，逼他退位时，朱厚照才明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整个天下。
——江山几多好，教得强者俯首，英雄折腰。
李凤是他的皇后，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给她最好的一切，无上的荣宠。
而另外一个人，他愿意给他一方天地，让他登临绝顶，远飞遥翔。
犹记当年小。
——竹排流水，映得柳丝浮动，长桥明日，岸上郎君无双。
阶前接剑，朱宸濠低头下拜。
“当着朕的面，自刎！”
此言一出，百官愕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座之上的帝王。
“皇上三思！”
鎏金朝服垂在地面，宁王双手捧着金黄长剑，心中思绪纷乱。
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自信自己没有丝毫差错，更不曾留下过任何证据，他的皇兄再聪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拿他治罪。
无罪定论，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杀了他，除非他想毁了整个朱家的天下，
那么他此举的用意，就很难说了。
朱宸濠心中算计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太子和官员都齐齐为他求情，他只垂首不语，这种时候，他最好是不开口。
太子殿下保住了宁王和他的部下，这个消息很快就流传了出去，朱宸濠对此唯有冷笑。
时间，就算皇兄你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到了三个月的时间，又能如何？朱厚照可没有能力压得住四王，只是自己近日与太子走得太近，反而被将了一军。
那日大雨，先皇病逝。
留下的遗旨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掌握停下兵权的人居然是不懂。
朱宸濠猜不到结局，但是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接下来坐观四王叛乱，他假计被俘，取得郑王项上头颅之时，不懂的空城计却趁机降服了其余三王，导致他的计划不得不停止。
纵然心中大恨，他依然回到了朝中，凭借郑王的头颅，令百官慑服，既然内乱已经不存，那么就只能挑起外族的战争。
他选择了与瓦剌的六皇子合作，哈撒王子虽然鲁莽冲动，但是相比起他的皇兄要好控制的多。
但是最后还是输了，狱中负手望天。
他等来最后一杯酒。
“你说宁王死了，服毒自杀？”
不懂表情愣然：“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急急忙去了狱中，里面空无一人，不懂心中怀疑更甚，他想了想，便决定进宫。
通报的太监直接带他来到皇帝的寝殿，然后伸手一摊。
“请。”
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但是不懂没有顾得上，他大步走了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背后的门也被人关上了。
他愣神之间，忽然背后暗风骤起，一道明晃晃的剑光照进他的眼睛，那人灰白格子长衫，银冠扣发，手中轻剑如月，架在他的颈侧。
“宁王！你……”
“皇叔你莫要作弄老师了。”朱厚照笑着从柱后绕出来。
“好啊，你们联合起来骗我。”不懂一把推开脖子上的剑锋，然后走到朱厚照面前，拽住他的衣领，冷笑，“你在搞什么鬼，居然放宁王出来。”
朱厚照笑容不改：“宁王已经死了。”
不懂回头看着那人长身玉立，眉眼如画。
“那他是谁？”
“他是我的元帅，天下兵马大元帅。”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宁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