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pinpin

2、第 2 章

　　两个小时，我在这附近走来走去，看看手表，我想也该够他发泄的了。我揉揉有点肿的额角，决定回去了。
　　我才轻轻打开门，一个烟灰缸就飞到我的脚边，发出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大跳！抬眼望去，房子里早已乱成一团，而他，就趴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瞪着我。
　　避开他的眼神，我默默捡起地上的东西。
　　“这样真的会吵到邻居的。”我轻声说。
　　“那你就不要管我！！”他撑到桌子上把东西又全部扫到地上，然后又无力地摊回地上，却还是不忘冲我怒喊。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皱眉把东西一个个又捡了起来。
　　“我叫你不要再管我了！不要碰！听到没有！！”对于我的举动，更触怒了他的怒火，一把抢过我手上的东西，把它们全甩到了角落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平时也是常常会乱发脾气，可是像这样完全没有理由的无理取闹，我真的开始受不了想发怒了。
　　“好了！不要再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好吗？”努力制压住自己的怒气，我安抚着他的情绪，想去扶他起来。“我扶你起来。”
　　“不要碰我！！”
　　“啪”
　　狠狠地，他的手背甩了我一巴掌，脑子又“嗡”地一下炸开了。嘴巴里铁锈般的血味让我清醒过来。
　　咬到嘴角了。
　　他愣住了！看到我嘴角渗出的血丝，我看到他眼里的懊悔。心在隐隐作痛。我擦掉血丝，忍住痛楚，伸手又想去扶他起来。
　　“够了！！”
　　他猛地又把我推倒在地，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火气在上升中。
　　“够了！我受够了！！你滚吧！马上给我滚！！”
　　对于他又莫然其妙的话语，再加上头上跟嘴巴上的痛，我不由得也怒火中烧。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冲着他喊。
　　“我要你滚！！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他趴在地上，脸色因为愤怒而有点苍白。指着大门，他冲着我怒喊。
　　“你又在发什么疯啊？闹够了没有？！难道每天都要这样闹下去你才甘心吗？！”忍无可忍。怒火让我全身在微微发抖。
　　“我只想要你滚!”
　　忽然冷静下来的语气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愣愣地看着他早已苍白的脸，我知道他平常常常发脾气，可是像现在这样反复无常的反应，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想要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受够你了，我受够你的同情了，我受够你的怜悯了。两年了……”
　　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看到这个男人，这个无论病痛怎么折磨也不见一滴泪的男人，此时此刻却避开我的眼神，黯然地落下了眼泪。
　　“你觉得看我的笑话还看不够吗？……你应该早就不爱我了。明明就已经不爱了…你应该很渴望能再得到自由吧。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
　　心思被他赤裸祼地揭露出来，一种懊恼和愤怒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脑子。我站起来，到房间里胡乱地把衣服往行李包里塞，抓起来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要留在我身边。你明明已经不爱我了啊。早在两年前的那天，你就应该离开我，那我也不用这么痛苦了……你明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冷冷的话语让我的背脊一阵发凉。我知道他是不会感激我什么的，我也不敢期待会有什么回报。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伤他这么深！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把自由还给你。”
　　无法回头，无法动弹。握着门把的手在微微发抖。自由？！我只要踏出这个大门，我就能得到我渴望得到的自由了吗？？我就不用再面对着这个我并不爱着的他了吗？？莫名其妙的寒颤从脚底窜了上来。我在害怕什么？？为什么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在心底泛起。
　　无法厘清这种莫名的情绪，我的脑袋混乱一片，什么也思考不了，却也不敢回头再去看他一眼。因为我害怕看到他的瞬间我又会因为心软而无法离开。一咬牙，用力地旋开门把…
　　“叭哒”一声，我背对着门把门关上了。一阵巨响从门里面传出来，他的哭喊声让我的心揪成一团，眼泪不争气地滴了下来。我再也无法忍受地逃离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