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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五、啦啦啦小哥就要回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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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澈在家中歇了半月有余,自从那日后便未曾见过二叔,也未曾见过江雨姐,更未曾见过张远卿。
期间江澄玟反倒是来挑衅过几次,不过都被她让人打发了。
在江家,她的话,明显要比江澄玟这个半吊子出家的人的话更为有用。
于是江澄澈整日无事可做,只能拿着本纳兰词,抬了凉椅放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曲儿。
不过这日,却是来了客人。
“你是张远卿的副官?有事?”江澄澈后脑勺枕着右臂躺在凉椅上,将覆盖在脸上的书往下扯了一截,露出了半阖的双眼。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军装,身体微微佝偻,身材偏胖,个头不算太高。
也许是困极了,江澄澈看不太清楚这人脸上的表情。
“对对,江小姐您好。鄙姓封,名子璋,您称呼下官小封就好。”封子璋谄媚的弓着腰,“少将让下官请您去看戏,不过少将公务繁忙,便让下官请了在京城读书的小少爷为您作陪。”
“本小姐一不是军官,二不是皇亲国戚,你为何自称下官?”江澄澈强行撑开双眼,坐了起来,却是怎么看眼前的人怎么不爽。
这个人她有点印象,的确是张远卿身边的军官。
封子璋仍是一脸媚笑,“谁人不知江小姐是不皇亲国戚却胜似皇亲国戚,下官自称也是应该的。”
“清朝已经结束了,”江澄澈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封子璋有些不屑,溜须拍马真是个好手,“你去外面侯着,本小姐换了衣服后便会出去。”
“好的,下官这就去外面等着江小姐。江小姐您一定要慢慢换衣服,等多久下官都不会着急。”
江澄澈强忍住想打死这个人的冲动,随手将纳兰词扔在凉椅上,看也不看封子璋,起身进了房间。
而封子璋的脸上一直挂着谄媚的笑,目送着江澄澈进了房间方才离开。
江澄澈虽不怎么听戏,却也知道穿着一身水袖留仙裙去听戏是不合适的,只好在丫鬟的建议下换了棉质双层浅灰色旗袍,上身加了件兔绒披肩,脚上穿了双黑色扣搭绑带鞋。
头发也绾了起来,与平日的装束倒有了诸多不同。
因小时练过穿着高跟鞋走路的缘故,此时穿着这双薄跟的鞋子,江澄澈走路的姿势虽说不上飘逸优雅,却也看得过去。
临出门时,却遇见了江雨。
江雨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嘴角牵起一丝笑容道,“小妹这般打扮倒十分亮眼呢。”
江澄澈边向停在江家门侧的轿车走去,边嘟囔道,“本小姐才不想这般打扮呢。”
江雨看着江澄澈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进了江家大门。
见江澄澈来了,封子璋连忙打开车门,谄笑道,“江小姐您这身打扮可真是美若天仙!”
江澄澈没有搭理这人,正要坐进车里,却发现车里已经坐了人,一个学生装束的女孩子坐在车里。
另一边坐着一个同样是学生装束的男子,前面驾驶座是司机的位置,另一边应当是封子璋的位置,并没有江澄澈坐的地方。
“这就是张远卿的诚意?”江澄澈脸色沉了下来。
封子璋看到里面的女孩子神情一怔,似乎没有想到里面坐了人,随即变了脸色,怒道,“魏雅知你怎么又跟着我家少爷!快给我下来!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封子璋伸手扯出了魏雅知,魏雅知却扒着车门道,“你放开我,你这个汉奸!我不准你出卖远安的色相来讨好这个女人!”
“给老子放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冲撞了江小姐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担待得起的!”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人人平等,我怎么就冲撞她了?!”魏雅知仍然扒着车门不愿松手。
“你什么身份也配跟江小姐比?”封子璋仍然拽着魏雅知,目光十分不屑。
“她是人,我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比?”魏雅知突然伸出右腿,往封子璋的小腿狠狠地踢去。
封子璋伸脚顺势一带,手腕稍稍用力,便将魏雅知从车门上扯了下来,手一松,魏雅知整个人便扑在了地上。
“江小姐,您请坐,不必管这个疯丫头!”
江澄澈皱了下眉头,一言不发的坐进了车里。
这个封子璋有古怪,身手绝对不简单。
他不可能不知道车里有人。
而且他刚才在与那个女学生的对话中,一直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她的身上引,恐怕现在那个女学生已经开始厌恶她了。
难道这是张远卿的目的?让她被这个女学生厌恶?不过是个女学生而已,区区厌恶,有何作用?
魏雅知。名字倒有几分耳熟。
轿车发动了,魏雅知追了几步无果,气冲冲的回了学校。
江澄澈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问道,“你是远安?”
江澄澈与张远卿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对张远卿的弟弟张远安倒有几分印象。
不过是十四年前的一个奇怪想法让她离家出走,待十四年后的今天,已恢复许多记忆的她感受到了物是人非。
张远卿已经不是那个口口声声要长大娶她的包子了;江雨也不是江家的小天才了,毕竟连辈分都没能排上;还有张远安,他也长大了……
倒是有些不甘。
“澄澈姐还记得我?澄澈姐恢复记忆了?”张远安眼中的惊喜十分明显。
“想起了一点。”
张远安虽然长大了,但性格还是偏向个孩子,可江澄澈的年龄虽然长了张远安许多,可性格却也没有太成熟。
“那远安希望澄澈姐能早点想起来,”张远安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样东西,“送给澄澈姐,希望澄澈姐不要因刚才的事生气,雅知脾气略冲了些。”
是一只银制女士怀表。
江澄澈看了一眼,并没有伸出手,“看样子,也算是个老物件了。她并没有得罪我,反而帮了我不少忙,因此你不必为她赔罪送出这个东西。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收着吧。”
见江澄澈确实没有收下怀表的心思,张远安只好把怀表又装回了上衣口袋。
可是,他是真的想将这个怀表送给澄澈姐,不是因为什么赔罪。
“江小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这只怀表是老物件!这可是小……”封子璋阴魂不散。
“好了,”张远安笑容和煦,“封副官说了这么久,应该累了。”
“可是……”封子璋嘀咕了几句,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