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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番外 疏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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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疏影
”这件如何,江小姐”
江澄澈顺看张远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血玉镯子静静的躺在展柜中央,这场展览是由张家牵头办起来的,既做展又进行古董交易,与会之人无一不是名流。
原本是张远安陪着她看展,那小子话不多,除了会在她问话的时候回话,也只会在她被某件展品吸引目光时介绍一两句。可展会没看多久,张远卿就来了,这当兄长的以有要事为由把弟弟打发走开始陪她看展,只要她多看了某样展品一眼,这人就呱噪个不停,大有她说一声,展品就归她的意思。
这只镯子,是宫里流落出来的东西,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血玉最不祥,倒是没怎么被宫妃经手过。母亲曾许诺她,待她及笄便将镯子讨来送她,可不知为何母亲未等到她及笄便永远的离开了,在她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后,清廷也灭亡了
而她如今在此见到这只镯子,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但她并不打算给张远卿面子,她将挂到臂弯处的云肩往上提了提拢住肩头,扭身走到放置血玉镯子的展柜旁,她笑了笑,请求道:“可以看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张远卿见到江澄澈这个样子心里一突,以他对江澄渣的了解,喜欢就要,不喜欢就嘲讽,她这是想做什么思及此处并非京城,乃是张家的地盘,他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叫人取来钥匙打开展柜。
只见江港澈先是举起自己戴看白手套的手,五指微分向众人展示了一番她手中没有任何东西,接着便放下手,用食指轻轻推了推镯子确认镯子是完好无损的,才取出镯子放在手中端详。
展柜旁围了一圈人,都想看看这个江家七小姐想搞什么花样,偶尔有一两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
“听说这江七脑子不太好使,疯疯癫癫的,可别把镯子摔了。”
“嘘,小点声。”
“怕什么,这里可不是京城,容不得江七作威作福。”
江澄澈嘲讽的笑了笑,记住说话人的位置,继而拿着镯子对着灯光一看,是那只镯子没错,透过光的时候能看见里面并不规整的长平二字,因是自然形成的纹路,所以被视为珍品。
她要来手电筒,让人把灯关了,照着镯子往墙上一打,连带着镯子中的纹路也印在墙上,众人都将“长平”二字看了个清楚。
“想必诸位也知道江家世代经商,各行业均有所涉猎,古董也不例外,”张远卿皱着眉看她,似乎为不知道她想作甚,而不能想出办法补救而困扰,“这只血玉镯子恰好是我经手的,乃是长平公主的随葬品,我没有收,未曾想到会流落到此处。我想问问张少帅,把冥器放在展柜中拍卖是什么意图?”
这是宫里流出来的东西,张远卿自然是知道江澄澈在胡说八道,他正要解释东西的来路,便见江澄澈忽然把手中的镯子扔掉,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谁被砸到,传出一声惨叫,镯子也落在地面上,登时碎成了好几块。
很快一女人捂着额头推开人群走到江澄澈面前,怒骂道,“江七你有病吧?好端端的拿镯子扔我,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
这下就从他和江澄澈关于镯子是否是冥器的矛盾转化成了江澄澈和这位小姐之间的矛盾,这江澄澈不对劲,她哪来的脑子算计这些东西,不给他解释的时间?难道她恢复记忆了?恐怕有事有变,展会结束后他需要尽快联系一下江家。
“这位小姐刚才不是说我疯疯癫癫的,要把镯子摔了?”江澄澈仍然是笑吟吟的,但被砸中的女人却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主要是那女人想打江澄澈。
张远卿看的脑阔疼,赶紧让人拉开被砸中的女人,他倒不是怕江澄澈被打,他是怕江澄澈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打的半身不遂,那女人的家族肯定是不敢找江家要说法的,还得让他张家来收拾烂摊子。
他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让人把展厅的灯打开,展厅灯一开就有人过来禀报,此次展览最重要的展柜被打开了,里面最重要的东西也没了。
那东西拿出来做展览,他想利用它吸引某人出来,展柜严防死守,做了各种保护措施,没想到只是关了会灯,便让人钻了空子。
想到是江澄澈让人关的灯,他愈发的怀疑江澄澈起来,他看了一眼江澄澈,她仿佛不想再理会被她砸中的女人,两手拢着云肩走到他面前,“这展会也太无趣了,我要回去了。”
“展会丢了展品,等东西找到才能离开。”展厅在围了三层士兵戒严,就算东西丢了也出不去,他已经下令不能让任何人出去,东西肯定还在展厅里,放走江澄澈恐怕会招来不满,况且他心中对江澄澈还尚存疑虑。
哪知江澄澈一摊手,扫了一眼来回禀的副官,又看着他道,“搜身吧,我困了,要回去休息。”
好歹认识了十几年,他对江澄澈还算了解,她跟别人说话的语气要坏一点,事情还好商量,然而语气越温柔,态度就越坚决。
在他思考的档口,副官却会错了意,已经上前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江澄澈。让江澄澈离开也无妨,方才江澄澈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作,就算展品丢失跟她有关,东西也不在他身上,而江澄澈接受搜身也是再给他让步,是对其他人的告知:想离开可以,也接受搜身。
他略一沉吟,便道:“张副官,去送送江小姐。”
说是送,实则是防止有人跟江澄澈接触。好在江澄澈并不在意这件事,只是笑了笑,便离去了。
出了展厅,她本不想让张家的车送,可这来送她出展厅的张副官硬是把她推进了一辆车里。
随后这张副官也随她进了车里。这张副官的力气极大,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朝另一边坐了点,尽量远离张副官,
“走。”张副官的声音与方才在展厅里听见的截然不同,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个张副官是别人易容的,也是偷了展品的人,车里的司机跟他是一伙的。
车子已经发动,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有点想发笑,刚欺负了一顿别人,自己这就被挟持了,果然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么?“你们偷的展品是什么?”
张副官轻轻瞟了她一眼,没有搭话,而是手伸到他自己的耳后,一用力就揭下了一张面具,面具之下是另一副面孔,江澄澈见过。
“你们两个,是之间在街上遇见的,因为玉佩碎了跟张副官起了争执的两位吧?”话才说完,江澄澈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就如同展厅里的那个女人说的那样,她这些年来疯疯癫癫的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偶尔清醒过来,也会发现自己处于困境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失去的那五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导致现在的自己几乎进入了一个称得上是众叛亲离的局面,在家族里的排位都从第一降到了第七。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头痛,便是在向她预警,下一次清醒过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想最后挣扎一下,但实在是头痛难忍,连勉强坐直身体都难,只能一手撑在坐垫上,艰难道,“我是江家大小姐,待会儿我可能会发疯。你们不要伤害我,可以把我绑起来去勒索江家。”
易容成张副官的那人忽然靠近了一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按说以江澄澈的地位也见过不少容貌上乘的男人,但是眼前这家伙是真的俊,没有过于柔和也没有过于刚毅,她很难找到词来形容,可能对她来说,就是“刚刚好”,这导致她忘记了头痛,呆了一下,于是就从张起灵的怀里醒了过来。
她没想到自己坐沙发上看春晚也能睡着,还梦见了从前的事情,一定是张起灵的怀抱太舒服了。
见她醒了,张起灵低头看她,她也回望张起灵,“别看我,看电视呀。”
“结束了。”张起灵道。
她扭头一看,果然春晚已经结束了,那边吴邪等人还在陪长辈打麻将,正好打完,招呼她过去接力。她睡醒正精神着呢,也不想回屋睡,拉着张起灵过去坐下。
把原先的吴邪替了下来,凳子是长凳,她和张起灵两个人刚好够坐。
麻将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以她的记性,基本上每家的牌她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既然是陪吴邪的长辈,她也不会赢,几圈下来就开始挨个点炮,就这样输了一晚上。
‖翻了翻文档发现了有漏发的番外,修改了一下就当是新年特别篇了。
诸位新年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