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ART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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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4
漫漫深夜刷微博刷到Far的夜间互动话题:有个不懂事的妹妹是怎么的体验:________
漫漫来晚了好几步，切换小号后没抢到热门评论，这条互动话题下评论早已成百上千。
抢不抢热门不重要，漫漫把小号编辑的评论发上去:@小漫:“主要靠颜值，长得好看性格好的妹妹淘气不懂事是可爱，长得不好看性格不好的妹妹不懂事，那是在作死。”
屋子里静悄悄的，深夜，她把房间里的大灯熄了，只留床头小灯。
灯光忽明忽暗，漫漫就窝在床上，盖了层厚被子。
屋子里开了暖气，双手搁在被子外摸手机。
熬过了没有钱的月底，今天编辑让财务部把稿费汇过来了，漫漫也喘了口气:终于迎来暂时有钱的十二月。
手机屏幕还亮着，评论区热火朝天，五分钟上千万网友的妹妹“不懂事”。
漫漫盯着Far的深夜互动话题，出了小会儿神。
看到这个话题，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身影，不是和自己同父异母的那个“不懂事的妹妹”，反而是今天在瑞泉山庄里见到的那个活泼小女生：允双儿。
齐先生的妹妹，今年高二，成绩年段倒数，准备走艺术生方向，淘气，胡闹，却又不失可爱。
漫漫支着下巴趴在床上这样想。
——
齐修远盯着发上去不到五分钟评论点赞就破万的深夜互动话题，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刷新屏幕，网友们千奇百态的评论。
他同样躺在床上，但四周并不安静，隔着门板，还能听到走廊外允双儿咋咋呼呼来回走动的声音。
齐修远闭眼仰头，后脑勺枕在床头柜上。
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
——
隔天的补习课程继续，约定好的，试用期里只需要周末辅导就行，允双儿也才刚分文理班。
等试用期一过，真正确定下来后，漫漫可能连每晚的休息时间都要赔进去，直至允双儿报上正规艺术生辅导班。
只是今天到达瑞泉山庄，看到的只有允双儿，没有齐修远，也没再见到那只灰白色的哈士奇。
“我哥刚出门，晚上才回来。”允双儿领着漫漫进屋里来，倒茶倒水，看漫漫有意无意四处瞧看，才开口解释。
被看出心思的漫漫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样啊。”接过允双儿递过来的水，柔柔着朝允双儿点头，“谢谢。”
允双儿哪习惯人家这么讲究客气，哈哈笑了两声，摆手，“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啦，搞得我都不太习惯。”
漫漫看允双儿，眉开眼笑的一女孩子。
漫漫扯嘴笑:“嗯。”
齐修远不在，漫漫教允双儿基础画底功也轻松了不少，手心出汗频率大大降低:毕竟少了一个美男子的监控。
宽大的书房里，只有漫漫和允双儿两人。
漫漫给允双儿布置了任务，允双儿握笔绘图，铅笔与画纸摩擦发出沙沙声，投入认真。
漫漫悄悄起身，室内棉拖摩擦过地板，脚步声轻柔，环顾书房四周。
齐家的书房够大，一排排书架，木色的架身，层层整齐叠排着各类书籍。
有的格层里还小有情调摆了些假花装饰。
漫漫站离书柜一步之遥的距离，仰头一本本看过去，粗略扫过那些叠在一起的书脊，看着那些书名。
《悲惨世界》，《乱世佳人》，《飞鸟集》，《红楼梦》，《水浒传》等等，还有一些没见过的书名，中文英文，连古汉语常用词字典，各版新华字典都有。
每本书看上去都像新的一样，漫漫停在一排架子前，伸手，小心翼翼拿下那本厚重的《红楼梦》。
端在手上，沉甸甸的。
漫漫低头看着，封面是新的没错，只是拿下来凑近了细看，才注意到书籍开口边上的白色纸边，很明显可以看出被人摩挲多次翻过的痕迹。
漫漫随手翻开几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的钢笔批注字迹，合着印刷字体，整张页面看起来不是凌乱，而是整整齐齐的饱和感，再往后翻几页，同样的批注，字体刚劲有力。
漫漫怔了片刻，才把书合上，踮起脚尖，把书本塞回原处，移手抽出隔壁另外一本书籍，小心翻开来看，不出所料，同样的批注页面。
这是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中英文版:
——总有一天，我要在别的世界的晨光里对你唱道：“我以前在地球的光里，在人的爱里已经见过你了。”
——Some day I shall sing to thee in the sunrise of some other world,
——I have seen thee before in the light of the earth, in the love of man.
几行字下画了两条波浪线，漫漫直直盯着它们看。
“这些都是我哥的书。”突兀的声音响起，允双儿不知何时站到漫漫身边。
漫漫捧着书的手抖了下，差点没把书直接丢地板上。
略是尴尬的扭头看去，允双儿眨巴眨巴眼儿盯着她看。
漫漫:“……”
允双儿笑眯眯着一张脸，顺手接过漫漫手里快掉的书，同样踮起脚尖，把书本放回原处。
漫漫退后半步，抬手撩过耳前细碎的发丝，盯着允双儿的后背看，问允双儿:“这些……都是齐先生的书？”
允双儿利索着把书塞回原位，象征性拍下手回身，很肯定的点头，“对，我哥是大学教授，这些都是他看过的所有书。”
漫漫，眨眼，上下把屋子里所有的书籍看了个来回，不可思议，“全、全看过？”
允双儿，手舞足蹈:“是啊！你也觉得很变态对不对！我连林黛玉薛宝钗都分不清！他居然把这些书都看完了！看完了！”
漫漫:“……”她是惊骇啊！
——
一早上一下午的课程，漫漫教了允双儿一些基础勾边技能允双儿对绘画可以说是零基础。
犹如一张空白的纸，空有一股子的热爱美术热情心，而漫漫很有幸，也责任重大:要为允双儿的美术生涯开个好头。
毕竟不只只有一门美术要学，允双儿还有其他文化课作业没写，上完课，漫漫也不好意思待着打扰，收拾好东西后谢绝了允双儿请她留下来吃晚饭的好意，匆匆离开贵府。
所以到底最后，漫漫也没和齐修远见上一面。
外头天气暗了下来。
齐修远是在漫漫离开后没多久回来的，提了外卖回来，开门进屋时允双儿正在看电视，并没像先前和漫漫保证的话一样:好好写作业。
“作业写好了？”齐修远把外卖搁在茶几上，立身，俯视允双儿。
允双儿把遥控器丢开，从沙发里挣扎起来，直接避开齐修远的问题和审视目光，转移话题恶人先告状了:“哥你又拿外卖搪塞我？”手颤颤巍巍指着那外卖盒。
外卖盒里飘溢出来的油腻味允双儿已经闻得想吐了。
齐修远挑眉，抿着唇，什么话也不说，直直站在原地不动。
允双儿，“……”
“你那个家教今天有把资料拿过来吗？”齐修远松着衣领子，走旁边沙发坐下，顺手拿过被允双儿丢开的遥控器，调频，中央新闻频道。
允双儿只觉得屁股下的沙发垫往旁边陷了大块下去。
齐修远坐在允双儿身边，靠住沙发背，手支起来，全一副慵懒模样。
允双儿闷闷嗯了声，幽怨目光从快餐盒上移开，撅着嘴，起身哒哒哒跑楼上房间里去，再跑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份用透明文件袋装好的A4纸材料。
“呐。”允双儿把材料塞给齐修远。
齐修远接过来，抬眼，示意允双儿:“去吃饭。”
允双儿:“……”
——
漫漫临走前是有把身份证复印件和银行卡复印件留给允双儿，还有她的电话号码。没有遇见齐修远，只能让允双儿转手代交。
此时的一切复印件都安安静静躺在齐修远手掌心上。
漫漫心细，几张复印纸整整齐齐叠在文件袋里，齐修远抽出其中一张来，纸张磨损擦过文件袋的声音，窸窸窣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分外突兀。
不远处埋头苦吃的允双儿同学偷偷往齐修远这边看。
齐修远漫不经心一个眼神过去。
允双儿立马低头:嗯……好好吃饭……好好做作业……
齐修远低头，目光放在漫漫的身份证复印件上，规规矩矩的证件照，身份证地址显示的是S市住址，漫漫并非X市人。她倒是留了心眼，复印件边上还懂得写:本复印件只供美术辅导兼职使用，他用无效。
齐修远盯着纸上用水笔写出来的字，足足一分多钟。
字迹并非像他一样的龙飞凤舞般的行书字体，而是，如同她第一次给他的印象一样。
清清秀秀，娇娇小小，横竖均匀的字体。
——
那晚过了很久，漫漫已经收拾妥当窝床上休息，刷刷微博，发现Far提前时间发出了周日微博互动话题。
@Far:写得一手好字是什么体验_______
漫漫当机了半天，才啊着回过神，除开惊讶Far提前更博外，盯着屏幕上的互动话题，一阵心累。
啊……
什么体验？
看到今天齐先生书房里那些书籍上的批注，漫漫已有想回炉从造的打算了好么:比起齐修远那漂亮潇洒的字，她的字……简直是小学生字体啊。
心累。
而漫漫远不知道的，齐家宅院里，齐修远无奈撑手揉着眉心，手机屏幕还亮着，刚才不小心发出去的微博已经上万评了，手机边上还搁着漫漫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上头的字体娇娇小小。
怎么说……
深夜十二点还没到，要不要把话题撤掉到，等时间到了再发一遍？
那理由是什么？什么理由说自己走心出错提前发了微博？
说看一个女人的字出神分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ART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