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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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公主？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亚纪的提议。迹部的不快乐源自于无法主宰自己的人生，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帮助他。但如果是帮他拖延甚至解除这桩双方都不情愿的婚姻，我愿意出一把力。
时间转眼就到了大学入学式。妈妈和正臣送我到学校，趁正臣去停车的空档，我问妈妈关于正臣工作的事。
“我介绍了自己的朋友给他，但是结果嘛……”妈妈边说边看了一眼正臣的方向，微笑的嘴角沉了下来：“或许他不适合这一行吧。看到他那么努力的样子，我不忍心让他不做，毕竟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可有些人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理想中的自己。早一些发现这点，会过得开心些。”
妈妈的话讲得直白。与她朝夕相处的正臣或许也发现了这一点。停车回来的正臣和妈妈对望的眼神依旧满溢爱意，只是这爱意背后多了一丝轻视与不甘。
走向入学式会场的路上，正臣避开妈妈问我，有没有兴趣在假期的时候去金田的公司实习。金田的公司最近在拓展海外业务，而妈妈对我的安排中也有出国留学，正臣认为实习是一件能够帮我早些认识社会的好事。联想到迹部对金田的负面评价和亚纪期望的长发公主，我答应了正臣，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就去金田的公司报道。正臣很开心，当下就打电话告诉了金田。
入学式结束的晚上，家里便收到了金田送来的花和礼物，他特意从正臣那里问来我的邮件地址，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邮件给我。
同时发来邮件的还有约我周末去打高尔夫球的向日，我告诉他自己有实习，他立刻打电话过来：“去你外公的公司实习？那间公司以后也是由你继承吧，辛苦的日子以后有的是，周末就先和我一起玩嘛！”
“不是我外公的公司哦，是我爸爸现在工作的地方，叫做金田保险经纪公司。”
向日沉默了一会儿：“金田……我好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我告诉他，他对迹部的猜测没有错，迹部警告我要小心金田。
“嗯……迹部已经出发去英国了，就算你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可能立刻赶回来。从这方面考虑，他的忠告或许有参考的价值。你的实习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想去。”向日的语气罕见地严肃，我也不由得握紧手机，思考迹部的警告。
最后的结果是，向日和我一起成为了金田公司的短期实习生。面对向日的不请自来，金田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天就请我和向日在银座的高级餐厅大吃一顿。
“搞了半天不是要我们当实习生，而是想通过我们拉客户吧。海外项目什么的也是骗人的吧。”吃饭的间隙，向日小声向我抱怨。“这人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生意人，迹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向日，在之前庆祝我入学的宴会上金田对我说的话。如果他接近我只是为了通过我拉客户，那一番真情告白便也说得通了。
销售员会通过激起对方的情感波动来做生意。这种方式我也有所耳闻。
金田并没有给我和向日布置太多工作，我们的实习日常就是为其他业务员端茶送水，做一些杂物。向日很快厌倦，他把金田介绍给自己的姑母做保险代理后，就开始劝说我放弃这份实习。我拒绝了他，因为我有其他留下的理由，那就是正臣。
来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正臣的位置很奇怪，只有一张很小的桌子，还摆在角落里。那个位置晒不到太阳，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而正臣也和其他业务员不同，他很少出去跑业务，大部分时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时会打电话，脸上挂着殷勤讨好的笑容，有时会翻看业务相关的资料，在上面写写画画。
我问相熟的业务员，正臣在公司的情形，对方要我看每月的业绩统计——正臣是垫底，连续两个月没有出过单。
“原本就就是看中他的客户资源才收留他的，没想到这么没用。”入职一周后的欢迎宴会上，我偶然听到有业务员这样评价正臣。而正臣当时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上坐着，他佯装没有听见，垂着头喝威士忌兑乌龙茶。
我心里很难过。
他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妈妈对帮助他的事业的热情，已经在他通过资格考试后消耗殆尽。我的母亲只对能够即时看到结果的东西感兴趣，但凡可以通过控制达到目的的，却不会用培养和等待的方式。
正臣就是在她控制下的完美丈夫，她对目前的正臣已很满意。
而正臣的处境，终于在我入职一个月后，到达了最危险的时刻。
他这个月也没能谈成任何一笔业务，金田把他叫到办公室，半小时后，我看到正臣垂头丧气地走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爸爸？”
我小声叫他，正臣转过头，露出做梦似的笑容：“我要回家了，新。”我立刻去找金田，问他怎么回事，金田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小妹妹，成人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能为公司带来利益的人是无用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可是你也通过他认识了我妈妈不是吗？上个月我外公还在这里和你签了旗下公司的工伤保险合同。如果没有正臣，你不可能谈下这笔生意的。”
金田笑容满面地盯了我几秒，才缓缓回答：“你外公约我这周末去打球。现在我已经可以撇开正臣和你外公谈生意了。”
我一时语塞。金田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安慰我：“我明白你的心情。宗像小姐想令所有人都开心、都顺心随意。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对除了你自己的所有人，都没有这样的义务。唯一对他们有义务的是他们自己。你所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是出于爱的奉献与帮扶，但实际上——”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意有所指地朝办公室外忘了一眼。他的目光所指之处，正臣正惴惴不安地向这边张望。
“一旦你达不到他们的期望，他们就会回馈你无法想象的恨意与恶意。”
“这不可能！”我嫌恶地甩开金田，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金田笑嘻嘻地退开一步，却没有住口的意思。
“我也曾与你一样，宗像小姐。自己走过的弯路与做过的蠢事，实在不想看到别人再做一遍。”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拉拢我，然后帮你做业务吧？sales常用的技巧？”
金田有些惊讶地挑眉，很快又笑起来。
“好吧，你就当做是我在利用你好了。”他耸耸肩，走出几步后又回头：“如果你想帮助正臣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一次他的笑容里有肉眼可见的恶意。
“只要他这个月能出单，就可以继续在公司待下去。”
走出办公室的金田与正臣擦肩而过，他的脸上不复以往对正臣亲切的笑意，还无视了正臣的问候，就这么径直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迹部对金田的判断是不是正确，我知道的是他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
正臣已经收拾好他的办公用品准备离开，我在电梯口拦下了他。
“爸爸，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他的表情依旧维持着做梦般的姿态，有些茫然地看着我。
“我需要你帮我。”我对他说。
这一天，正臣做了一笔金田公司最大的个人业务——我的人身意外保险。
也是在同一天，我收到亚纪发来的邮件。
From:Aki
主题：无题
干得漂亮，小公主！我已经发给王子殿下，他很快就会放下学业回来救你啦！
附件是一张我和正臣、金田三人在公司会客室签合约的照片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