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M合欢

3、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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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小姐，你可算到了。”元江看见钟兮兮急忙迎上来，“会长已经到了，这是我为您准备的晚礼服，呃，那边有造型师在等着您，您快过去吧。”
　　钟兮兮瞥了瞥自己创意出来的“披肩”，又抬头看了元江一眼：“有那个必要吗？我这个样子……很难看么？”
　　元江显得有些尴尬，搓着双手想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个……是因为……会长刚刚回国……而且他的出身是非常……嗯，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钟兮兮耸了耸肩，“也许你会后悔请我过来……虽然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负责唱歌，其他的，随意。”

　　元江释然一笑，“那么，走吧。”
　　随着元江上了楼，左拐右拐到钟兮兮已经彻底失去方向感的时候，一面五米来宽两米多高的水晶帘突然呈现在她眼前——钟兮兮本能的闭了闭眼睛。
　　“钟小姐？”元江停下步子，关切地问，“您怎么了？”
　　“这些水晶太耀眼了。”钟兮兮抱歉的笑了笑，“我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光蛋，是吧？”

　　两人正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元江似乎很紧张，立刻轻揽钟兮兮的肩膀把她带到一边，同时低下了头。
　　钟兮兮却好奇地抬起了眼睛，——只见一行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拥着一个男人往里走。这个男人穿着浅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几乎遮掉了大半个脸孔的黑色墨镜。
　　尽管如此，钟兮兮还是轻轻的“咦”了一声。
　　——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人听到声音，匆匆回头看了钟兮兮一眼。
　　元江急忙鞠躬下去：“苏先生，您好。”
　　男人回了声“你好”，又看着钟兮兮微微一笑，补了一句“好高兴见到你”，才转身走了。

　　直到这些人全都进去了，元江才擦了把汗，对钟兮兮一笑，说：“我们进去吧？”
　　钟兮兮怔了怔：“刚才那个人是谁？”
　　元江一笑：“你不认识他吗？是最近红透了全国的偶像苏合啊！”

　　“我的天……”钟兮兮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今晚我要和他一起表演？”糟糕，刚才唱太用力了，喉咙好干啊。
　　元江保持着优雅的态度：“怎么会呢？他是我们会长姑妈的贵宾呢。”

　　“会长姑妈？是谁啊？”
　　“就是您上次参与BLUE`HOUSE演唱比赛的组织者之一，米达公司的宣传主管荣可韵小姐啊。”
　　“啊？这么说来，你们会长也是……荣家的人？”
　　“是啊。会长正是荣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刚刚归国的荣瑞森啊。”元江说完又笑了笑，“而且，是目前国内排名前几的钻石单身哦！”

　　“你干嘛笑那么暧昧！我说了，唱歌之外的事情和我无关！”钟兮兮脑袋发懵，管他什么荣瑞森，别让我再看见荣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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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
　　钟兮兮保持一贯的见沙发就睡的作风，蜷在超级柔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打瞌睡。脑子里却走马灯一样回顾着刚才的见闻——荣家真是无敌有钱啊，荣瑞森回国的庆祝会居然能请到这么多名人，简直赶上国内一流电视台的台庆晚会了。
　　呜，瑞士的水晶灯，法国的葡萄酒，芬兰的家具……还有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许多奢侈品。
　　真让人吃惊。
　　要说嫉妒，倒是一点都没有。
　　钟兮兮向来是那种非常随遇而安的人，给个草堆也能睡得很香，只是，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可以换很多钱吧，如果有那么多钱，哥哥的病，就有希望了吧？
　　哥哥……
　　钟兮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想想元江会包给自己多大的红包比较实在。

　　几千？还是几万呢？
　　正在头疼，突然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说：“怎么不出去吃点东西呢？”
　　钟兮兮愕然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张帅哥的脸近在咫尺，急忙端正姿势坐起来，“你……？”
　　“我是苏合，刚才我们在门口见过面。”帅哥伸出手凑近钟兮兮的脸，吓得钟兮兮往后一缩，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他的手又缩了回去，摊开手掌微笑道，“你头发上粘了点东西。”

　　钟兮兮不太适应如此暧昧的氛围，抓住机会站起身来，“谢谢哦，我饿了，先出去吃点东西。”
　　谁知苏合也跟上来，“钟小姐，我陪你去吧。这个地方虽然不太大，但很容易迷路。我想，我应该会是个称职的引路者。”
　　钟兮兮瞥他一眼：“你是在嘲笑我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吗？”
　　话这么说，身体却因为突然站起来而不习惯脚上那十寸的高跟鞋，显得有些摇晃。
　　苏合礼貌的扶住她，微笑道：“兮兮，你太谨慎了。要放松点，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才行。而且——”他上下打量了钟兮兮一遍，摇了摇头，“元江为你选的礼服太规矩了，简直是唱歌剧的人才会有的打扮，实在不适合你。”

　　钟兮兮抽回手，“你到底想干什么，管得太多了吧？”
　　“没什么。”苏合仍然微笑着，“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为什么？”钟兮兮的目光仍然充满敌意。
　　苏合笑起来，“因为，在荣家如此严密的安排下，你依然打败了荣悦，虽然我不知道那招漂亮的弃权战术出自谁的手笔，但毫无疑问，你赢得相当精彩。”

　　“那又如何？”钟兮兮越来越搞不懂苏合的用意何在，打败了荣悦，跟他想和她交朋友有什么关系吗？
　　“不如何。”苏合不由分说挽住了钟兮兮的手，“你做到了我当初没有做到的事情。也一定能帮我，做到现在我想做的事情。”

　　“喂！”钟兮兮没想到他力气很大，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外走，脑袋一片混乱，“这是什么逻辑！”
　　苏合头也不回，维持着朝路过的人打招呼的完美态度，低声道，“我苏合做事，向来没有逻辑。呆会，我要跟你合唱！”
　　钟兮兮“哼”了一声，一个偶像，也能唱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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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
　　钟兮兮低估了苏合的实力。
　　以他的能耐，实在不该屈居在偶像的位置上。一曲唱完，钟兮兮固然稳定发挥，苏合的加入更加增色不少。
　　当然，因为和这超人气偶像合作的缘故，钟兮兮在会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其中，就有来自荣可韵的杀人目光。

　　苏合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拉着钟兮兮四处打点。一圈转下来，钟兮兮这张脸已经被在场所有的音乐制作人，唱片公司的高层人物认熟了。
　　当荣可韵忍无可忍的拦在了他们面前，苏合才恍然大悟似的松开钟兮兮，疾步走到荣可韵身边，“你怎么才来？”
　　荣可韵死死瞪着钟兮兮，“那是因为你的目光都跑到她身上去了。”
　　钟兮兮无奈的干笑。
　　苏合不知死活地上来拉过她的手，“可韵，这个钟小姐相当有实力，我相信她会走红的。”
　　荣可韵冷笑道：“我从你的行动上，看出了你对此深信不疑。”
　　苏合道：“你不是常说，要提携后辈吗？”
　　荣可韵一时语塞，钟兮兮急忙点了点头表示礼貌，说：“我得去准备下一首歌了，抱歉。”说完话立刻转身跑掉，真是可怕，再呆下去会不会变成炮灰？

　　苏合看着她的背影，凑到荣可韵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荣可韵浑身一僵，却听他淡淡地笑着，说道，“何况，她能帮你夺回荣氏。”
　　荣可韵一怔。
　　苏合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刚入场的荣悦身上，“你真的希望荣悦成为万众瞩目的新星吗？”
　　提到这个夺走自己在荣家的继承权的女孩，荣可韵叹了口气，“有荣氏不遗余力的投入，荣悦的前程已经注定，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数！天下怎么会有米达捧不红的歌手呢！”
　　苏合却温柔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可是现在，钟兮兮来了。”

　　钟兮兮来了。
　　荣悦在踏入会场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吸引人的目光，钟兮兮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只要她在，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注意到她。
　　这种巨星般的存在感，就是荣悦这辈子都比不过钟兮兮的地方。
　　真可惜，这却是一种天赋。
　　无论荣悦多么努力，都没有用。
　　她赢不了她，从看见钟兮兮的那一刻起，荣悦就知道这一点。

　　但她还是走到钟兮兮身边，刚要开口说“你好”，钟兮兮便如同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端起酒杯走开了。
　　荣悦呆呆得站在原地不能动，脑子里回想起钟兮兮那天说过的话，“从这里开始，我不会再相信世界上有朋友这回事。”
　　元江看出一些端倪，急忙上来招呼荣悦，“小姐您来了。”
　　荣悦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钟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元江礼貌的微笑，“是会长要我邀请她来做今晚的演出嘉宾的。”

　　——这不是等于给了钟兮兮一个在诸多星探和制作人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吗？
　　荣悦心里有些忿忿，问道：“会长呢？”
　　元江低头，“会长有些事，还没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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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混乱啊。”钟兮兮溜进休息室就低下了头，谁知一头撞在一个人怀里。揉着脑袋抬起眼睛，才发现自己走错了门——果然，这个地方和苏合说的一样，很容易迷路。
　　钟兮兮呵呵笑着，尴尬地挤出一声“对不起。”

　　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威严的人一言不发的越过钟兮兮就走了，好似她是一团空气。钟兮兮撇了撇嘴，真是的，莫非又是什么大人物，拽成这样！
　　正好这个时候元江出来找她，看见那人赶紧让到一边，低头道：“会长好。”
　　那人“嗯”了一声就走了。
　　钟兮兮怔了半晌，难道说……她刚才撞到的人，就是……荣瑞森吗？

　　“钟小姐，您该准备上场了，会长已经到了。”元江擦着汗跑过来，今天晚上真是状况频出啊，看来自己该去烧香了。
　　钟兮兮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
　　今晚,她实在已经很疲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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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唱舞曲吗？”钟兮兮跟乐队打招呼。刚才那首是苏合去吩咐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乐队是何方神圣。
　　一个看上去极富经验的领队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回答道：“开场歌而已，没人会在意的，你随便吧。”
　　说完继续转过头和身边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聊天。

　　钟兮兮正要发火，忽然看见领队袖子上的骷髅标志，吓了一跳。——这么说，难道请到现场伴奏的是……轮回乐团么？
　　荣家真是财大气粗啊……
　　钟兮兮摇头叹了口气，淡淡地看了看吉他手，礼貌的点了点头，“Whenever, Wherever。谢谢。”说完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今天的状态真是让人担心。
　　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转头拉住一个侍者：“麻烦你，请给我一杯温水。”
　　侍者直直地看着她：“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只有冰水。”
　　钟兮兮心里骂了声“该死”，脸上却笑了笑：“冰水就冰水吧。”

　　这一边，轮回的领队看着她冷笑了一下，对那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说：“Louise你瞧，年轻真是好，对吧？怎么毁，嗓子都不会倒呢！居然还要在这种场合唱这种歌！”
　　那个名叫Louise的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斯文儒雅，完全不像是乐团界的人物，听到这话也是淡淡地笑了笑。
　　开场之前喝冰水，再年轻的嗓子也经不住这么毁吧。
　　“也许……”Louise似乎斟酌了很久才说道，“是因为她还不必担心明天的通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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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场的人物越来越多。
　　钟兮兮看着荣悦以一种众星捧月的架势穿梭在各个大人物中间，仰头喝光了半杯冰水，慢慢站起来走到话筒架前站住。
　　闭了闭眼睛。
　　——不愧是专业级别的超一流乐团，轮回的成员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只不过，听到前奏钟兮兮的心就沉了一下。
　　他们的KEY，给得也未免太高了。

　　场子里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听到音乐而有所安静。
　　照样寒暄着碰杯，欢笑，客套。
　　就像一张张面具在表演！虚伪至极！——钟兮兮愤愤地想，却又不得不遵守这个现实，——她是为了红包来的，不是么？
　　可是，没有一个人关注自己的歌声，这种状况真是不爽！

　　一股好胜的意念在她心里慢慢升腾。
　　不是没有人在意吗？
　　我偏要全场都安静下来听我唱！
　　然而下一刻，嗓子里的不适感觉又提醒她要保存些实力。几乎就在开唱的一瞬间，一直没有站起身的主音吉他加入了伴奏。
　　钟兮兮忽然就想起了唱到青筋迭起的曹磊。
　　心里一沉：
　　拼了吧！钟兮兮，就像这是最后一次登台演唱的机会一样。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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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乐曲本身就很突兀了。
　　这时场子里有多半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钟兮兮。
　　就是这样！
　　钟兮兮的唇边带着一丝挑衅的微笑，轻轻张开了嘴唇。

　　轮回本身的能力就非常突出，没有经过良好磨合的声音很难驾驭如此霸道的伴奏，但钟兮兮的声音偏偏就像是为轮回量身定做的一样，加入其中不但丝毫没有露怯，反而完美的和乐队融为一体。并很快凌驾在强势的伴奏之上！
　　不再是乐队引导她，而变成她的声音主导乐队。
　　这种相辅相成的合作，让轮回的成员也兴奋起来，气氛一瞬间HIGH了起来。
　　就像一个渐渐膨胀的气场，逐渐占领了场内的眼睛和耳朵！

　　钟兮兮不管不顾地往下唱。尽管这开场歌太过火爆，尽管她不过是个陪衬，尽管所有的人都不是为了听她演唱而来。
　　但，只要给她舞台，她就能称霸全场！

　　轮回的领队有些吃惊。
　　坐在他身边的Louise也收起了漠不在乎的表情，渐渐专注了起来。
　　荣悦抵触似的拉着身边的制作人不停说话，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耳朵。钟兮兮的歌声太霸道，她没有办法忽略，她对面的制作人也一样。
　　荣瑞森还在休息室里换衣服，听到隐隐的歌声，对身边的侍从说：“把门打开。”元江欣喜地看到荣瑞森脸上不易觉察的一丝喜悦，说道：“这个人，就是会长上次问起的钟兮兮。”
　　荣瑞森“嗯”了一声，套上最后一件西装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是吗？她刚刚唱破了一个音。”
　　元江登时紧张的咽了一记口水：“抱歉，会长，我……”
　　荣瑞森却回了头，脸上甚至挂了一丝微笑：“元室长，把她接下去要唱的，都录下来吧。”

　　元江怔了一怔，直到荣瑞森离开了休息室，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惊喜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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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
　　钟兮兮有些疲惫的回到椅子上。
　　轮回的成员开始对她另眼相待，纷纷问她下来唱什么。钟兮兮静静端起了冰水，摇头道：“没想好。”仰头要喝，手却被人拉住。
　　钟兮兮诧异的抬头，看到了Louise斯文的脸，后者正淡淡地看着她：“珍惜你的嗓子。刚才已经唱破音了不是吗？”

　　钟兮兮有些心虚的收回了手，低头道：“什么耳朵嘛……”
　　轮回的领队哈哈笑了起来，对Louise道：“那丫头在抱怨你的耳朵呢，Louise！”
　　听到Louise这个名字，钟兮兮猛地抬起了头，“Louise……Louise文……文霄？”
　　——难道眼前站着的，是歌坛的词神文霄么？

　　文霄淡淡笑了一笑，拍了一下轮回领队的肩膀：“把你的宝贝贡献出来吧？”
　　轮回的领队故作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说着话，从身后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了一个小小的保温瓶，递给钟兮兮：“丫头！给你吧。”
　　钟兮兮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居然是一种温热的汤水。轮回的领队不满的说道：“这可是我当歌手十年的诀窍！真是不甘心啊！喂，你看什么！我告诉你，天底下可没有比这个更养嗓子的东西了！还打算去申报诺贝尔奖的呢！要不是看在Louise分上，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你喝！”
　　见钟兮兮还是没有反应，他更加不满起来：“喂，我说你这个新人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这又不是毒药！”
　　钟兮兮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保温瓶，“可是前辈，这里面，没有你的口水吗？”

　　文霄和其他轮回的成员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只有轮回领队脸色铁青的愣在那里，半晌劈手要去抢，钟兮兮一把护住，“我喝！我喝！”
　　一大群人笑得更夸张了。

　　荣瑞森坐在场下，远远的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个钟兮兮，似乎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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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苏合坐在荣可韵身边淡淡地说道，“这个钟兮兮，是注定要红的人。与其被别人捷足先登，不如先纳入你的旗下。”
　　荣可韵看着轮回和文霄对钟兮兮的关注，以及场内诸多人物对这歌声的反应，已经不得不承认苏合说的是实话了。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来做明星的。
　　荣家身为娱乐圈的龙头老大，自然阅人无数，荣可韵也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能红，他们一望即知。
　　钟兮兮，就是那种不管扔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人。
　　虽然她身上还有很多缺点，虽然她现在的歌声也还没有成熟，但这周身的气势已经足够。
　　荣可韵叹了口气，伸手招呼了一个手下，俯在他耳边说：“去，替我准备一份合约。另外，留钟小姐吃宵夜。”
　　手下点头离开了。

　　荣悦远远的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知不觉咬紧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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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曲唱完。
　　钟兮兮果然觉得嗓子好了很多，便高兴地去和轮回的成员告别，特别向轮回的领队道了谢。
　　领队伸出手，“丫头，记住了，我的真名是林曼德。也许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
　　钟兮兮微笑道：“这个我不奢望。只要你们开演唱会的时候，记得丢给我一张票就好了。”
　　林曼德道：“那怎么行呢！做歌手的人，不管条件怎么样，一定要有必红的信心！我看好你，丫头！不过说真的——”他困惑地摸了摸下巴，“你这不是成心让我睡不着嘛！”
　　钟兮兮愣了愣：“啊？”
　　文霄适时出现在她身后，微微揽过了她的肩膀，“曼德的意思是说，你威胁到他了。”

　　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称赞，钟兮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突然过来一个侍从恭恭敬敬的对她说：“钟小姐，我们主管想请您吃宵夜，请务必赏光。”
　　钟兮兮愕然：“你们主管是谁？”
　　林曼德道：“当然是荣可韵啦！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出现，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好日子就不多了！”

　　“宵夜？”钟兮兮皱了皱眉，她对荣可韵这个女人从无好感，不是说过只能有一个一姐，而那个一姐就是荣悦的话么？现在找自己又要干什么？她几乎想也不想的答道：“对不起啊，我很累了，想回家睡觉。帮我谢谢你的主管。她的心意我感激不尽。”
　　侍从简直不知道如何下台。
　　林曼德张大嘴看着文霄，“她居然……拒绝米达的宣传主管！天啊，这是个什么世界！”

　　文霄笑着摇头。
　　侍从走后，林曼德摇着钟兮兮的肩膀几乎声泪俱下：“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才得到荣可韵的邀请啊？！你居然……就这样拒绝了？！现在的新人都这么拽么？太不可思议了！”
　　钟兮兮完全茫然状：“我只是不想和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一起宵夜，有什么问题吗？”
　　林曼德看她果然一脸懵懂，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一头栽倒在文霄肩膀上：“亲爱的，我果然老了！”
　　文霄笑笑，对钟兮兮道：“请宵夜不过是一个委婉说法，看来米达对你有意向呢。要把握机会啊。不过也很难说，哪个公司才真正适合你。”
　　钟兮兮耸肩：“我对米达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文霄温和的目光透过镜片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塞过了一张名片到她手里：“兮兮，很高兴认识你。也许，你会有大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