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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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记忆，昔湉自认为能力不差。毕竟每次都是考前抱佛脚，疯狂背诵记忆才能保持班级中上的成绩的。记得好，偶尔还能往前窜几名。记得不久前曾经看过一个电视节目，是个学生竞赛类的。有个项目就是记忆不规律的数字，选手需要在规定时间记忆并且回答正确好几组数字组合。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也跟着记。有的选手没答对或是没记住，可是自己只记错了一个数。当时还有点飘飘然，参与比赛的可都是高材生。当然，毕竟人家是比赛，肯定会紧张发挥失常。昔湉觉得，自己要是像他们那样训练一下，肯定会比他们发挥的好。
当然，这都是过去吹吹牛皮的话。那几十秒钟的记忆，肯定几分钟就会遗忘。现在可是半本书啊！又要牢记又要理解，还能够经得住考验，难度可比记数字大多了！
毕竟通过理解记忆要比死记硬背费时间，如果想走捷径，多读几遍跟念经似的那种背法不是更快吗？要不然先试试？昔湉盘着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语文书，翻开第一篇课文，清心入定，诵读“念经”。持续时间还不到五分钟，“哇啊~~~”，昔湉就已经哈欠连天了。返回去看背过的那段，已经记混了。果然失败！看来必须要严格按照景皞教的方法了。
任务如此艰巨，昔湉开始对这次背诵作业加强重视，决定在睡觉前制定个背诵计划。她先挑了篇感兴趣的课文，根据篇幅长短，每篇课文背诵时间都是30-40分钟不等，正好是训练两组项目的时间。小学的时候她背诗词就很快，基本上就是上个厕所的时间就能倒背如流，完全计划进了零散时间。而吃饭时间也没浪费。看着自己满满的背课本计划表，昔湉心满意足地甜甜睡去。
昔湉早已不需要依靠闹钟起床。她原本是个懒散拖延的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地狱式魔鬼训练，做事非常有效率，即使是十来分钟的起床洗漱都能剩余几分钟的时间。所以她先利用穿衣梳头叠被子的时间速读了一篇短文，之后把不认识的字词勾划出来。刷牙洗脸的时候想象文中的情景。收拾妥当之后，还有两三分钟时间，正好抱起字典查起来。时间刚好还剩一分钟，昔湉抱起学习用品就冲出门去。
坐在开往训练基地的车里，昔湉不但背好了一篇课文，而且把下一篇的生词都查询完毕。
廖琨注意到车镜里颜昔湉专心的侧脸。他知道，颜晟霖对昔湉的锻炼状况很满意，接下来会是其他方面的训练。而廖琨也清楚，现在颜昔湉的训练，其实也逐渐进入瓶颈，难以再有突破。对她本人来说，迎接她的是新一轮的挑战。
昔湉最开始按照计划背课文，运作的还不错，毕竟上午精神比较足。吃完午饭，下午是雷打不动的练拳。每天下午，昔湉都会犯困，但是练拳时候必须精力集中，否则就会挨打。尤其是廖琨这种魔鬼教练，完全不会看在颜晟霖的面子手下留情。以前练着练着，打着打着，也就精神了。可今天不一样，背了一上午的课文，那么多的文字一下子装在脑子里，就像是有个发酵了的面团，一下子膨胀了老大，顿时头重脚轻了起来。
“精神集中！”廖琨突然一声咆哮，把昔湉吓醒。
没过多久，出拳又软绵绵了。
“诶哟！”廖琨突然出手，将昔湉的打出的拳卸力，随手一推昔湉就趔趄倒地。
“下盘不稳，出拳无力！左右腿交替，500次踢腿！”
昔湉擦干手心里的汗，“啪啪”两下拍红了脸。要提起精神，不能顾此失彼。
虽然廖琨不在训练室，但是昔湉脚踝带着计步器，头顶和各个角落都有监视探头，还是没有办法偷懒。
半个小时以后，昔湉觉得她在踢腿的时候，单薄的自己都要被踢出的力道甩飞出去。脚下甩落的汗珠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同心圆。头脑清醒了，但是，好累。
以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那些大侠们不是意外得到武林绝学，就是天生骨骼惊奇。像昔湉这样小胳膊小腿儿的，完全不像是习武的料。更何况，学习之初昔湉就在想，要想武力高强不是先要练内功的吗？没有什么易筋经，也没打通任督二脉，就算是练也只不过是花拳绣腿。而且廖琨教昔湉的拳还处在基础阶段，枯燥无味，还不能出错，昔湉更不喜欢。如果不是廖琨严格鞭策督促，现在估计她连入门级都不算。
夕阳西陲，训练结束了。背诵作业还没有完成。昔湉不禁内心焦虑，还有一篇。她的体力耗尽了，想象力也枯竭了。洗手台前，昔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精疲力竭，毫无神采。她之前试过很多方法，无论是用励志歌曲还是励志故事，都无法真正起到激励的作用。什么阳光总在风雨后，什么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远远不及自己一咬牙一闭眼的一声大吼。现在她不想叫也不想喊，不是没有力气了，而是此刻面对的困难哪及得上之前的十分之一？不就是背课文吗！昔湉重新梳好头发，洗净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能行！”
走路，吃饭，收拾，途中……所有可以利用到的时间昔湉都没有浪费，按捺着自己忐忑担忧的心，深呼吸，想象，回忆，背诵。
这一天昔湉过得很充实。不是有忙碌，而是头脑和内心。这一天她领略了文字中的美好，课文中的春夏秋冬，人生的信念理想。虽然背得不是很熟练，心却无比平静。她盼着这次检阅，既为自己挑战成功欢心，又期待景皞的赞许。
很可惜，她的期待落空了。
景皞一来就是打开了昨晚的试卷，上面触目惊心的分数把昔湉打击的体无完肤。数学66分，语文61分，英语38分。
昔湉从小到大都没有考过这么低的分数。其实她可以用这次是裸考当借口，但是直观的分数打击让所有的理由都苍白无力。
看着昔湉泛红的眼圈，景皞正色说道。“颜昔湉同学，如果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讲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我可以给你五分钟时间整理情绪。但是，我在讲话的时候，你必须心无旁骛，百分之百认真听。”
昔湉趴在桌子上，袖子渐渐被泪水浸湿。无声地落泪，也想了很多。她很感激景皞没有趁机挖苦嘲笑，落井下石。她想到了父母曾经的恨铁不成钢，离别时充满心疼担心的机场送别；哥哥费尽心机百忙中抽出时间照顾她，找人辅导她。经过这么久以来的魔鬼训练，让她觉得其实什么都不可怕，任何困难都不能难倒她。刚刚开始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会被虐待致死。现在呢？不但没死，而且更加顽强健康。没错，就是因为之前做事不用心！上学看小说漫画，放学看电视玩耍。一到考试就靠突击。自己不是一点都不聪明，就是仗着有点小聪明才会耽误自己到这个程度。这个试卷才是她的真实水平。可她不会再让家人失望。这是过去的水平，决不能跟着自己一辈子！昔湉擦干眼泪，吸吸鼻子，正襟危坐。“好了。”
景皞看着她像个举着长矛准备上战场的斗士，心里很想笑，表情却依旧是威严正经。“我们先来分析下试卷。这些卷子是我们S市今年小学毕业考试卷。难度应该比你们那里略高一些。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单看你答题上就有很多问题。比如选择题。无论是哪一科，最慢也要在30秒内完成选项。但是你在答题的时候，几乎每道题都要近两分钟。还有计算题，每道题你都要用算草纸，这么做太费时间。你要训练自己心算速算的能力。尤其是选择填空里的计算题，根本不需要验算。如果需要算的话干错放到应用题里好了。还有应用题，篇幅比较长，但是需要的全部时间最多也就两分钟。你读题太慢，就算都读完到头来还是没理解。你连看题再算，平均都用了五分钟。这还是答出来的。那些没答出来的，浪费的时间更多。你要训练自己至少一目十行，大脑跟着眼睛速转速记。这才是数学。再有语文英语，其实道理也是一样，一通百通。你看你这语文答的，明明会写的字，改来改去还改错了。这足以说明，你基础知识掌握的不扎实。阅读题有一篇整个全错，阅读能力也不行。但是，你说你喜欢读书，只能说你是好读书不求甚解。英语更是，因为前面的时间分配不合理，剩给英语的时间不多，后面都没答，失分最严重。而且英语拼写不过关，语法题错的更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上学时候都是题海战术学的，已经不是基础好不好的问题，因为你完全不知道英语这门语言该怎么学习。你都不理解它又怎么能学好。答题的时候你的小动作也不少，跷二郎腿，转笔，坏习惯都要改掉。还有，卷面不整洁，字迹潦草。你首先要练字。”
景皞已经看到昔湉握着笔的手已经在抖，他不敢再看她，转过头去。“你现在要做的，是摒弃自己过去的一切陋习。其实很简单，只要做到习惯了就会越来越容易。但是万事开头难。你一定要坚持下去，要比跑步更用心。这些卷子我不会给你讲，你明天开始自己找小学的书，把卷子上所有的考点无论是答对的还是猜的蒙的，还是错的，所有的知识点，都再学习一遍。做错的题记到本子上。我来检查。如果有不会的再来问我。对了，每天要有半小时练字。”
昔湉记得很认真，景皞探过头去看，她真的完整精简地记下了他的话。景皞很是欣慰。昔湉不再反驳狡辩，说明她走心了。景皞相信，她会是下一个小天才。虽然是人工培育的。
临走，景皞随手翻开语文书，随便抽了两篇课文让她背。刚刚被狠狠打击完，昔湉大脑一片空白，背起来磕磕巴巴，遗忘大半。原本还想炫耀一番，现在却无比丢脸。“小湉湉，你现在心理素质不过关，还需要修炼。”
昔湉撅起嘴不做声。景皞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意思，干脆收起严肃鼓励她。“如果觉得你做不好，我干脆就会放弃你。我今天这么说，是觉得你肯定能做好。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是学习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对自己的责任，是对青春的记录，是对未来的投资，是你一生最重要的事之一。其实，这本该很容易，应该是你的本能，就像呼吸眨眼一样。你现在还没有学习的能力，等你拥有了这个能力，你就会觉得达到你哥和我的程度，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昔湉其实很憧憬能像哥哥一样。她并不知道景皞能力有多强，毕竟之前都不认识。可是哥哥，真的能到他那么高的境界吗？看到昔湉渴望又不确定的眼神，景皞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其实你比我想的聪明多了。我相信你！”
“默写今天背的文章，明天我检查！”景皞挥手离开的时候，昔湉还在迟钝地发着呆。
他今天没有嘲笑她，她却比被嘲笑更难受。
看着时间还早，昔湉写了张让哥哥准备小学课本和字帖的字条给他。然后又背了一遍课本。
唉……其实明明是会背的。
那一夜，昔湉没有睡好，半夜醒来辗转想着景皞的话。把他最后说的话抄在本子上。我颜昔湉会拥有学习的能力，很快！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