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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谓的必然 ...

  •   厚重的墨色乌云笼罩着高挂在天空的明月,诡异的天空宛若一张残缺的泼墨画。周围一片寂静,唯听见阴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的声音。黑幕下的树荫斑驳,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般。
      突然,突兀的一声巨响打破这诡异的平静,一道凭空升起的光芒驱散黑暗,荫蔽的圆月穿透厚重的云层,撒下皎洁的光晕,瞬间浑浊的空气变得清晰,黑色的黑影悬浮在月明星稀的帷幕下,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
      呼~呼~,沉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茂密枝桠交织的树林间,一道黑影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树林间,踉跄的步伐,逃命似得乱窜,身后似乎有什么追赶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影的速度越来越慢,步伐缭乱的似乎下一刻便会摔倒,身后的追兵渐渐靠近。
      皎洁的月光给飞行于天空的恶魔镀上层神秘的薄纱,漆黑的炮筒泛着寒光。地下奔跑的黑影促地停下脚步,猛地一回头,瞳孔放大,恐惧和绝望布满双眼,天蓝的眸子失去色彩,破空而响的轰鸣声席卷而来。
      炮弹的威力瞬间摧毁茂密的枝桠,低沉的哀嚎声依稀可闻,扬起尘土铺天盖地的涌上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强忍着咳嗽声,一张灰扑扑的笑脸憋得通红,生死往往在那一瞬间,强忍着心脏带来的抽痛感,来不及分清方向,黑影拔腿就跑。厚重的乌云再次遮蔽月光,原本能见度低就低的四周变得漆黑一片。
      清晰可闻自己沉重的喘息声,耳边嘶鸣声让脑中乱成一团,被炮弹碾碎的树干咔咔作响,在这亡命夜显得异常突兀。终于黑影的运气随着时间消失殆尽,月下的奇异机械带着诡异的笑容,狰狞着面孔。放大的瞳孔,金色的长发宛如杂草般,干涸的黑色液体贴在脸颊上,空洞的眼睛失神的倒映着狰狞诡异的面孔,没有血色的唇瓣哆嗦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唇齿间一出。
      “不要……过……来……”
      猛的拔高的声音呼啸而过,恶魔狰狞的面孔凝固在脸上,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空洞的双眼涣散的注视着天空,有什么从眼眶中慢慢溢出,月光下黑色的液体顺着眼眶流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跌坐在地上的小身影摇晃着,宛如提线木偶般站起身来,空气中似乎依稀可闻,关节扭曲的脆响。埋在枯发中的小脸微微抬起,沾着血渍的嘴角微微上扬,诡异的笑声从口中溢出。
      “去死吧。”
      暮然拔高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林,话音落地,停滞在空中的恶魔自爆,恍若那盛世烟火般绽放,血色的碎片纷纷扬扬似雪。黑影宛若断线的木偶失去操纵似的跌倒在地,像极了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啊——
      尖锐的惨叫声划破天际,猛的弹起的身体在月下弯成高高的拱桥状,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抱着头。神经抽搐的疼痛感让人痛苦的想立刻死去,苍白的双手青筋暴起,头发被狠狠地扯下,尽管如此也不能减轻痛苦。一声比一声高的惨叫声回荡在山林间,月色显得苍白无力。远处一道闻声而来的黑影快速掠过……
      橘红的火焰在黑暗中跳动着,木材燃烧发出噼啪地响声。架起的篝火上吊着铁锅,奶黄色的浓汤中翻滚着各种食材,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篝火前坐着一个黑影,刘海遮着眼睑看不清眼睛中流转的情绪,殷红的双唇,白皙的皮肤。跳动的火星离开火焰慢慢的熄灭,一个娇小的黑影快速掠过,跃到篝火前黑影的肩上。
      吱吱——
      纤长的手指抚上肩上黑影的背脊,缓缓的抚摸柔软的皮毛,纤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落在脸上,头微微的扭转,篝火前还有个黑影。乱糟糟的头发下露出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纤细瘦小的手上布满血迹,翻起的指甲上满是干涸的血渍和泥土混合,身上搭着一件黑色长衣。
      昏睡的女孩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龟裂的嘴唇用着沙哑的呢喃苦苦在梦境中挣扎。噩梦盘踞在女孩的周围,漆黑诡异的梦魇追逐着,死死扼住她的咽喉。
      “快……离开……不要……”
      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在空中破碎,坐在火堆前的女子转过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女孩,似乎能看见那紧皱的眉头,殷红的双唇轻启。
      “还真是个麻烦的……”
      浓浓的青雾缭绕,欧式的古老建筑带着历史沉淀的悲凉,灰黑的墙面记录着名为时间的斑驳。沉重的钟声回荡在这烟雾缭绕的城市,阳光穿不透厚重的阻碍。寂静阴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风吹不散笼罩这座城市的雾霭,破旧的报纸在空打个旋,扑到沥青色的灯罩上。
      哒哒——
      皮靴扣击着青石地板的街道的声音回荡着,一道黑色的声音由远而近出现在青雾中。来人穿着黑色及膝连衣裙,裙边的红色蕾丝花边睡着走动微微的荡起,黑色的短披风扣着兜帽,青色的浓雾缭绕在周身,落在脸上的阴影与裸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有着鲜明的对比,纤细的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不知是不是那雾霭皮肤显得异常的诡异。
      恶意的杀戮悄悄的潜行在周围,黑夜能够掩埋危机,浓雾同样掩蔽着杀戮。畸形的恶魔趁着雾霭慢慢靠近,青白的面具上无神却又狰狞的表情视乎近在眼前,黑黝黝的炮筒对准站在街道上的人。
      慢慢踱步的人停下脚步,街道再一次恢复平静,低垂的头微微的抬起来,露出苍白毫无血色的薄唇,唇瓣微微的张合,阴冷却又不带一丝情绪。
      "我命令,死亡——"
      随着冰冷的话语落地,恶魔的身体瞬间膨胀,爆炸,像极了那盛世烟花,绽放出血红的花火。宛如血雪般的六棱晶体纷纷洒洒,微扬着头望着天空,兜帽顺势落下,露出掩藏在黑色之中的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微卷的发梢俏皮的贴在面颊,一个黑影从兜帽下窜出。
      "格雷姆,快回来——"
      黑色格雷姆的翅膀被抓住,却还不忘扑哧着翅膀想着摆脱束缚。女孩捏着格雷姆,慌乱地将其塞进口袋里,心有余悸的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面上的表情显得苦大仇深。
      "师父画的地图还真是抽象,这究竟在什么地方……"
      白纸上画着黑色的扭曲线条,宛如蚯蚓般的线条弯弯曲曲的指向一个倾斜的黑三角形。
      ………………………………………………………………………………………………………
      "菲利希亚,去教团报到吧。"
      "啊?"
      橘黄色的篝火印在菲利希亚微微呆愣的脸上,寂静的森林中唯有柴火噼啪地声响。
      "如今你已经能够熟练的应用圣洁的力量,是时候出师了。"
      说话间的菲利希亚一直呆愣着,视乎什么都没听进去般,天蓝色的眸子在篝火下显得暗淡无光,耷拉这脑袋,语气带着失落。
      "是的。"
      就算格雷姆跟在菲利希亚身边,就她那随随便便就迷路的属性来说,让她一个人行动,有可能都会迷失到天边去,如果不是遇上亚连·沃克的话。菲利希亚与亚连·沃克的相遇极具的戏剧化,很多年后的他们再次回忆起来,都会觉得……也许当初不相遇,是不是就会走向另一个的结局。但这世界,不存在所谓的如果,名为"因果"的凤尾蝶扑扇着翅膀,卷起时代的飓风。
      菲利希亚迷失在青雾笼罩的城市中,每栋房子看起来都差不多。菲利希亚颇为苦恼的皱起眉头,这下怎么办啊。突然,飞在空中的格雷姆似乎发现什么,猛得一俯冲,瞬间消失在转角。回过神来的菲利希亚一跺脚,嘴里叫嚣着。
      "别跑那么快,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跟在格雷姆后面的菲利希亚随着几个转弯便迷失在雾都之中,她抬起头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原本就昏沉的天空如今已经变得阴沉沉的,夜幕似乎将要降临这个城市。
      丢失了格雷姆的菲利希亚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该往那走的她随意的在城市中转悠,一路到教团总部的路费因为迷路的缘故已经所剩无几。她捂着饿得叫的肚子,注意到伫立在路边破旧的教堂。
      "打扰了,有人吗?"
      菲利希亚推开教堂的门,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往里望。空荡荡的破教堂并没人回应,菲利希亚推开大门,拖着行李箱走进去。这个教堂似乎已经废弃很久了,青石板的地砖上满是一层厚厚的灰尘,从破旧的天窗灌进来的夜风冰冷刺骨,让她不禁缩缩脖子,以减少热量的流逝。
      "还真冷。"
      菲黎西雅一边说着,一边拖着箱子往里走。
      "这里还真是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就在菲利希亚自说自话时,一声声响从教堂里面传来,在空寂的房间内显得一场突兀。
      "有谁在吗?"
      放在胸前的手不禁收紧,话语虽然镇定,但不难听出里面夹杂的颤抖。菲利希亚踌躇的往声音传来的房间走去,
      "咔吱——",破旧的门发出沉重的呻吟声。菲利希亚小心翼翼的伸头往里看。
      "呐,有谁在吗,在的话回答我一声……"
      话音未落,菲利希亚被闯入眼帘的白色吓了一跳,完全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撞到,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似乎还来不及反应,嘴巴微微张大,瞳孔睁大,耳边还环绕着某人的叫嚣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所谓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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