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rpter41.重振旗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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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被关押的地方是暗部最深处的地底监狱。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有过居住历史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穷途末路之徒，如今却成为了他一个人的私人住所。
从内到外的全天候看守，四处都贴上了封印查克拉生成的符文，身体被手腕粗的铁链牢牢钉在潮湿的墙壁上，乍一看很让人错认成躲藏在地下、还未蜕皮的知了。
这也是鸣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从六代目火影卡卡西的时代起，有资格被拘禁在暗部的犯人人数逐年递减，暗部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这里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鸣人遣退了随从，决定只身一人去见鸩。
而看到他独自前来的鸩，神色并不激动，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为了和靠着墙壁坐着的鸩平视，鸣人也一屁股坐在了牢房外面。
两个人隔着铁栏对视了片刻，鸩不屑地挤出一个鼻音，“你真以为这里困得住我？”
鸣人无言地摇摇头，道：“别开玩笑了，你要是能逃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对木叶的封印班很有自信，鸩现在落魄的模样也验证了目前这里所有囚禁他的手段都是有效的。
鸩无言以对，又不想放弃自己的优势地位，于是他先发制人，“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一看到鸩忽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连鸣人都愣了一愣。为了套取鸩手里的情报他还安排了山中一族待命，看来似乎没有把他们扯进来的必要了。
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许久咽下一口唾沫，试探着问：“告诉我如何压制可能暴走的酸与。”
鸩挪动了一下腿，铁链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看来你们并不打算把鸠也控制起来嘛？”
“她不是你，不需要。”
“哎呀，她还真是找到个贴心的监护人呢。”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见他的挑拨不奏效，鸩顿了一顿才答：“把酸与再封印起来就好。”
“可能吗？”
“有‘钥匙’在就可能……但火影大人你要想好，这次的封印容不得十二年前那样戏剧性的意外。一旦成功封印，消失在世界上的除了酸与本体，还有鸠。”
鸣人大吃一惊，“你是说，不能只封印其一？”
鸩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盯了鸣人一会，心里想，这个人是不是傻，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听自己在异族旧地跟他讲的话？
“前代祭司……也就是上一个酸与的……我就用‘人柱力’这个词吧，上一个人柱力选定了我和鸠作为接任者。鸠天生就是酸与的容器，而我作为和她正相反的体质，成为了管控力‘钥匙’。前代人柱力教会我的只有让酸与和鸠一起沉睡的封印术。十二年前我为了成为酸与的人柱力，放弃了封印术，对鸠使用了转移术，可是被扯断注连绳、闯入圣地的你打断了。”
可以说唯一一次封印的机会彻底失败了，鸩强忍心中的不快，说明来龙去脉。
“所以酸与还留在她的体内，我只转移到了本该她同时承担的剧毒血液。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这十二年间酸与的力量没有体现只是因为鸠她自己没有自觉而已。”
真是数个巧合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鸣人不禁咋舌。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了某个疑念——现在觉察到真相的鸠，到底自身能不能压制酸与呢。
仿佛是读出了鸣人所想，鸩给出了简单明了的回答。
“她并没有这个能力。”
忽视了鸣人的浑身一颤，鸩继续说，“目前相安无事只是酸与自己的决定罢了，如果鸩和它的愿望一致，鸠就能从它那里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
除非——鸩又马上付之一笑。
“除非‘钥匙’在。”
如果无法正中鸣人的下怀，也就代表很可能会永久被囚禁在此，鸩才在这里故意强调“钥匙”。本来以为眼下木叶在考虑斩草除根的前提下采用次善之策，肯定鸣人在听到这个词会有犹豫，倘若鸣人能够意识到钥匙的重要性，他伸展拳脚的可能性便会大大提升。
但鸣人却露出轻松的表情说道：“也就是说鸠不希望的话，力量就不会发动吧。”
“这样就太好了”——他竟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
鸩的震惊被沉默层层包裹，他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先嘲讽火影的愚蠢迟钝还是不识时务。
在惊愕平息之后，他暗道：这个人，在警惕酸与前居然总在为鸠考虑，真是永远在超出自己的想象。
稍后，鸩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有时候我在猜测。”
“什么？”
“十二年前我站在原地等你，那么被木叶收养的会不会是作为‘鸠’的我。”
鸣人的脸色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他的表情就恢复如常。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尘土，用柔和且坚定的声音回答：“你自己都说这不过是个‘猜测’罢了，没有发生的事，谁说得准呢。”
但企图被鸣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这个话题，还是不约而同在两人内心激荡起了名为“假设”的涟漪。
——如果被收养的不是她，而是我。
——如果我捡回来并抚养成人的不是她，而是你。
——从黑暗里被指引到阳光下的、作为怪物载体的“最恶”。
——从原本的自我剥离、本该成为遏制之力的“最善”。
十二年后我们的轨迹到底会延伸到何处，是否还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交集。
如果那时候就按照正确的方向继续下去，被封印的、作为“鸩”的她，被解救的、作为“鸠”的他，如今的两人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谁知道呢。
“对你的处置会尽快下达，不要期待地等着就好。”
鸣人说着，转身往牢房外面慢步走去。
鸩忽然察觉——
站在木叶火影的立场上，他到底会如何应对这种状况？得知鸠会成为木叶的隐患，到底会把她留到什么时候来保证其他村民的安全呢。他大言不惭的正义究竟会坚持到什么时候，假如十二年前来到木叶的是他，漩涡鸣人的这份温柔能不能足够打消他对酸与的欲望呢。
他想去验证、去见证到最后。
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鸣人关于“钥匙”的另一个秘密。
阴暗的想法瞬间在脑海中掠过。结果，他的回应就变成了短暂的缄默。
当鸣人的身影快要消失时，鸩终于说：“我从来都没有懊恼遇见你的不是我。”
高大的背影顿了一顿，随之缓缓传来个声音。
“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遇到的是鸠。”
等鸣人的身影终于在某个角度完全消失后，鸩冷笑了一下——果然，是个非常不可爱的人。
然后他闭眼陷入沉睡。
*
作为木叶火影极密指令，任命我为根的领导者的授权在两天后交到了我手里。
我也就正式成为了根——这个一言难尽的组织的首领。
只是七代目特别指示，新的根首领身份绝对不允许外泄，我想这大概是鹿丸大人能妥协的最大程度了。
同时对巳早的释放命令也由七代目一起发布，我进驻根的当天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暗部监狱把巳早接出来。
看到我站在他面前时，巳早很开心的样子。
但他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接下来得知我莫名其妙成为他顶头上司后，巳早表情就变得非常难看。等其他根的同伴证实这一点，他就在监狱房间里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滚来滚去，甚至扬言宁肯一辈子在牢里也不想看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我当然是干不出那种甩甩手“那你就在这凉快着”然后拍屁股走人的事，于是我命令随从冲进去把他打昏，连同被子一块给抬了出来。
啊，当权限狗真爽。
我开始羡慕起了当了十多年火影六代目的卡卡西。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从暗部监狱出来到达根，胡蝶早早守在门口迎接我，并且面无表情、毕恭毕敬地将我引至在根的个人办公间，提醒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全程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打发送我赴任、传达火影指示的暗部走后，胡蝶又要求我和她面对面正坐，据说要跟我交代以后作为首领必须要牢记的重要事项。
这一招呼，把我吓得不轻，感觉要减寿二十年了。
我颤巍巍地扑到她面前鼓起勇气道：“暗部的人已经走了，巳早也回来了，我们以前怎样就还是怎样吧。”
胡蝶听完就皱起了眉，一本正经回我：“您在说什么呢，如果作为根首领这件事只是我们做好表面功夫，您在火影面前冠冕堂皇的话是逢场作戏吗？”
瞧瞧，瞧瞧这成熟的用词。“冠冕堂皇”、“逢场作戏”，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愣完了还得反省是自己政治觉悟不够，辜负了胡蝶的一番期待。
关键是，还是敬语。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原地。胡蝶正坐在我面前，对我进行必要的思想教育。
“鸠大人……”
这一叫，惊得我胸肌都蜷缩了起来，“那、那个，胡蝶！我好好考虑过了，能不能把‘大人’两个字去掉。”我更加理解卡卡西了。
“这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您作为首领就该有领导者的样子。”
没有反抗的余地呢，我多少能够意料到胡蝶这一丝不苟的态度绝对不是在故意捉弄我、讽刺我，只是我还没有习惯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
“既然七代目要求我不能暴露身份，干脆以后在根就以化名称呼我，可以吗？”
大概是我这个提议并不过分，也没有风险，胡蝶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后，我没有多加思索，脑内灵光一现就脱口而出，“鵺，叫我鵺吧。”
“鵺……并不是个坏名字，鵺大人。”
胡蝶叫这个名字的话，我就不会不适应。
——鵺是一种形似雉鸟的幻兽。
而我生命里原本叫“雉隐”的人已经永远消失了。
这是种怀念吗——算是吧，我无法欺骗自己。
胡蝶没有深究，她接着说，“那我给您交代一下工作。”
“好，有劳了。”我正襟危坐。
“从下午开始，您要接手处理团藏大人以后的所有根的文件资料。”
我听完有点气短，“你是说……团藏以后？”
“没错。”
“团藏大人，我记得死了……快……”
“十五年。”
“十五年内所有的……文件资料，都要我看一遍？”
“是的，鵺大人，您是新首领，这就是您的本职工作。”胡蝶心平气和地说明，完全不像是玩笑。更可怕的是，这种一丝不苟的口气来看，她是认真的。
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占满半个火影办公室、堆积如山都要撞到天花板的审批材料。每次去看到七代目窝在纸山堆深处，我都要纵情嘲笑他一番。
我咽下一口唾沫，“我……我想辞职。”
“上任二十分钟就辞职像什么样子，您把这个工作当儿戏吗。”
直到这一刻，我总算明白了。
——你们根本就不爱我！你们让我当首领的目的就是让我来盖章的！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rpter41.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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