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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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天行看着画轴，嘴角的眷恋与喜悦无论如何也无法遮掩，她伸出右手，并拢食指与中指，自眉心取一滴血，滴入画轴。
吸收血液的画轴立时脱离茅天行之手，悬于半空，朱砂之纹一扫陈旧变得艳红无比，发出夺目的红光，墨色丝带于红光之中消散，轴头自中心向向两边飞速滚离，还没等人看清画上的图案，卷轴又“啪——”地一声快速收起，飞回茅天行手中。
“嘶——”
伴随着一声长鸣，一匹气宇轩昂的黑马出现在众人眼前。此马全身皆黑，不含一丝杂毛，惟有鬃毛与马尾雪白，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修长，骨骼坚实，肌腱发达，蹄质坚硬，一双眸子鲜红而剔透，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好马！！！！”
林子虚看着面前这匹黑马，眼中满是赞叹，今上好武，名弓宝马无数，为了讨陛下欢心，有时他也会替父亲搜罗一些好马，如乌孙的西极马、西域的大宛马、每一匹马都是马中上品，即使黄金万两也未必能换！可这匹，若是让他来选，他愿以全数名驹相换！
“妖马？”
王平良的脸色有些发白，他能文但不善武，与此马的眼神相对之时，不由地被它的气势所压。
“画马！真是好久不见！”
茅天行屁颠颠地跑过去，对着画马上下其手，此马为陈子昂所画，因为陈子昂画技高超、画卷又偶染灵气，便化为妖马，迅疾如风，不食草料。茅重道在铲除异兽时，与其相遇，因救画卷之主而得此画卷，之后与画马签订契约，驱为使役，之后更是传给历代家主，以灵力奉养此马，于之结契。
“嘶——”
画马低下脖子，用脸颊碰了碰茅天行，契约上画马之主还是她祖父，她现在只能算借用。但自七岁起，画马灵力便由茅天行供奉，之后只待她16成年，便会成为画马之主，自然要比常人更亲厚一些。
“啊，能用灵力什么真好啊。”
因为是抱养，所以并不能运用灵力的茅千里万分羡慕，他也想摸摸画马，但是不同人不同命，画马直接赏了他一个马尾扫脸就没有然后了，茅千里捂着脸，自我安慰地想。
‘好歹同为茅家人，画马没赏他一蹄！’
茅天行把行李交给茅千里，让两只金华猫变回原形，然后把它们塞入袖中，一个起跳跃上马背，用灵力凝成马辔，随后把茅千里也拉了上来，她朝底下的两人一拱手。
“林子虚、王平良，我们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见。”
几句客套话之后，茅天行勒紧缰绳，一夹马肚，便如疾风迅雷一般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内，只留下耳畔清脆地“得得得……”地马蹄声。书房内，王启生单手撑着脸颊，一脸期盼地看向窗外，‘说好了给我带龙眼小包子的呢？天行好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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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茅天行单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另一只手还拉着缰绳，画马跑得太快，为了不从马背上摔下来，抓着缰绳是必要的。只是，茅天行看着腰间那双握得发白，不停发颤的手，翻了个白眼。
“千里哥你稍微松松，能抓住就行啊，我尿都快被你挤出来了！”
茅千里心想，‘你的马你当然不怕，只怕他一松手，画马一撅屁股他就完蛋了，请的护卫早就不知道甩到哪了，回家了还得抓紧把尾款付了，不过，就这样把他们放在清平真是过意不去啊！’
茅天行发现茅千里根本就装作听不见，她有些无奈，‘茅千里还怕她甩掉他吗？’
画马不需要休息，只要灵力足够，它跑起来都不带一个停顿的，茅千里走了数月的路程，它只用了半天。“画马，辛苦了！”茅天行将额头贴上画马的额头，在供给灵力这件事上，她向来不吝啬，可惜画马既不吃草料，又不爱糖块，否则她本可以对它更好一些的。
“下次再见了，画马。”
茅天行从袖口把画马的画轴掏出来，画轴再次浮在空中，朱砂的红光一闪，画马便回到了画轴，茅天行将黑色丝带绑好，画轴很快沉寂了下来，与书香世家收藏的画卷无二了。
在把卷轴还回画室之后，茅天行决定先把自己拾掇拾掇，虽然里面的衣服在坑到林子虚的银子之后一直有换，但外面的袍子已经有数月未换了，虽说不会脏，但是，总觉得有个疙瘩，几个月不换衣服什么的……好邋遢。
“天行，我先和你透个底。”
在茅天行在屋内收拾的时候，茅千里背对着窗户，站在屋内说道。
“就结果而言，这次的选秀你也要参加。”
“什么？选秀？”
天行从柜子里把自己的一些漂亮衣衫都翻出来，对着镜子挨个比划，这次她又长高了一些，有些衣裙已经短了，不是送去裁缝那改改就得扔了重新再添几件。听到茅千里的话，她并不在意，娘亲之前有提到过这事，反正家里也不指望她在这方面光宗耀祖，到时会打点让她落选的，所以她并不着急，只是——
“我怎么是今年选？我才十二啊！”
选秀三年一选，等她满16够格参选的时候，起码是六年后了，也就是下下次。
“小姑姑从燚都送了信回来，皇城脚下消息总要灵通一些。这次选秀有些不寻常，女子年满16一下子后延到了年满12，而且，明明近两年天灾人祸不断，人数却比往年翻了一翻，真不明白当今圣上脑子里装的什么……总不是少年人血气方刚吧！”
“少年人？不是说半截入棺了吗？”
反正在自己家，奴仆什么的早就发不出工钱了，全部换成了使役，茅天行说话一点也不忌讳。
“半截入棺的两年前就入土了，现在位子上的是新帝，听说林尚书为新帝登基可费了不少力，现在朝上都称他林半朝了！啊，算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选秀，本来选得不多，家里往上面塞点钱疏通疏通就行了，这回一下子选这么多人，只怕条件要放宽不少，我们老茅家这长相是十里八村拔尖的，光凭脸你说不定就得过！”
“……你其实不用说这些废话的，‘就结果而言’的后面一句，你可以直接改成‘洗洗干净准备当小N去吧！’”
换好衣服、梳好头的茅天行把门一推，对准茅千里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喵的不是给我透底的，他喵的就是想吓唬死我对吧！”
茅千里揉揉屁股，目送茅天行离开，他家小姑奶奶虽然脾气爆了点，但长相可真心没话说……但愿朝廷发下来的官都是瞎了眼的，到时疏通一下，直接在抚宁把人刷下来得了，省得遭罪。
‘也不知道祖父待会会和天行说些什么？’
茅千里往自家院子走去，准备把请护卫的钱付了，再报个平安，天行迷了道，家里人都各显神通出去找了，他运气好寻着了第一时间通知了祖父，其他人还没收到消息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