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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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烨之前，宫廷女子基本都是从战败国中的王庭中挑选而出的。然而，太///祖上承天命，下应民心，一统千秋之后，这种方法也就只能废弃了，就算偶尔打打边塞抢来的妹子也根本供不应求，于是，选秀应运而生。
之前是三年一选，由朝廷派遣宦官为相工，连同各县县令在各地甄选，要求面容姣好、姿色端丽，年龄在16岁以上，20岁以下的良家之女。在各县挑选完毕后，由宦官与所携侍从将秀女带往都城，再进行下一步筛选。今年其他照旧，年龄和数量却变了，茅天行一不小心就被这小小变动扫到，直接装进了进都城的马车里。
“要转水路了，还请各位姑娘下车。”
随着车帘外传来的声音，马车前的木板“啪啪啪——”地截截上翻，很快就露出一个上下左右皆为一米的方口子，以供秀女进出。其他姑娘还有些迟疑，茅天行早已忍不住了，一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她看也不看朝她伸出手的护卫小哥，直接一拎裙子就跳了下来。
“呼，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茅天行站在草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这几日在马车上她几乎都不辨人间日月了，午饭、休息一个也没有！饿了吃点自己带的饼，困了或者实在闲得无聊又无话可说，就在马车里眯一会。虽然有镂空了的木制窗口，但根本不顶用，还盖着一层厚窗帘，简直闷死个人！
茅天行看着围着的一圈侍从，忍住了摸向自己屁股的手。
‘这一路颠簸的，她屁股都快拆成两瓣了！’
“各位姑娘，这边请吧。”
在茅天行恨不得上蹿树摘果，下入河摸鱼的时候，其他姑娘也陆陆续续地从马车上下来了，还有几个也受不了马车颠簸，甚至有些反胃，相互搀扶着去一旁的树下干呕了一阵。
“接下来有天大的运道等着诸位姑娘呢，还是不要在此处停留了，快快上船吧。”
看着秀女们有些磨蹭，被选到抚宁县做相工的宦官等不住了，抚宁距燚城颇远，路上根本耽搁不起来。不过，他也不敢为难这些秀女，被选上的都是有几分姿色的，万一人运道好被皇帝看上了呢？侍从不进内院是不用担心的，他这个做宦官的，以后说不准就和这些姑娘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于是，他尽量保持着面上的温和，却挥手示意护卫们把这些秀女往船上带，这一带水面可不平静，早点回到陆路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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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公作美，一直是晴天，又因为恰巧是顺风，主侧船帆全都扬了起来，用的船夫都是来时就已经定下的，循着旧例，挑的都是两岸的民夫，秀女们都已移步到了船舱，舱外有侍从守着，外面的人进不去，当然，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大人们，用一些茶水吧。”
在顺风走了大半日后，被挑上来的几个民夫提上来两大桶茶叶水，殷勤地招呼护卫们，为了表示茶里没放东西，每个民夫都先自饮了一茶碗。
“咳咳咳——”
坐在船首的宦官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等到了燚城要什么没有！
护卫小哥中原本有几个有些意动，但听到这一串咳嗽，立即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盯着远处了，皇家虽然工资高、福利好，但条条框框也是多得不行！
民夫们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人搭理他们，脸上有些不好看，为首的那个又问了一遍，还不死心地指指秀女们呆的船舱，示意你们不要，里面的姑娘们要不要来一碗？
“快点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就要不客气了。”
看着这些民夫们一直在纠缠，为首的护卫柳少卿皱紧了眉头，开始赶人，这群民夫们热情得有些过头了，不对劲！
却不曾想，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民夫们互相交换了眼神，抬着水桶的两人把盖子一掀，将里面的茶水劈头盖脸地泼向这一群护卫，剩余的人也不闲着，瞅准了机会就往离自己最近的护卫嘴里塞茶叶！
一时愣神后，护卫们很快和这群民夫扭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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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船舱舱门上碰撞出一声声闷响，和门外的喊杀声，船舱里开始蔓延起一股不安的气氛。
“外面这是怎么了？”
有几个胆小的缩在了角落里，怯生生地喊。
“不会有贼人混进来了吧？”
“管他的，横竖有那么多护卫呢！”
坐在茅天行旁边的姑娘闷闷地回了一句，她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的，不过脸上总浮着一股怨怼之气。
有几个胆大地摸到了门边，打算从门缝里看看外面的情况，但很快就被突然插进门缝里的刀子吓了一跳，“啊！！！！”地几声惊呼过后，船舱舱门附近就没了人。
茅天行有心想打开舱门去外面看看情况，但又担心给其他人招祸，再加上船舱上还有锁，也就暂时没有动作。过了不久，外面喊杀声暂歇，有人拔了门缝里的刀子，又扣了扣门板，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贼人已除，还请诸位姑娘放心。”
“哦，那我们能出去看看吗？”
茅天行此言一出，立刻收获了一大批眼刀，‘刚刚外面那么吵，想来现在场面也好不到哪去，还看！看你妹啊看！万一瞧见什么不该瞧的东西，染了晦气可如何是好？’
不过，大家也就飞飞眼刀子，让她们光明正大地和茅天行对着干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背井离乡，无依无靠，谁也不想和别人起冲突。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份沉寂在柳少卿耳中成了赞同。
大约过了一刻钟，船舱门外挂着的锁被解开了，门却没有打开，刚刚在门外说话的人再一次出声了，“锁已经解了，不过，这里是河中，也不知贼人们会不会卷土重来，若是姑娘们顾及性命还是呆在船舱中为好。实在想出来看看，我们也不会拦，姑娘自己开门出来即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等外出的姑娘出来之后，我会立即落锁。”
“那不是不能回来了吗？”
里面有人问道，唇亡齿寒，更何况茅天行才十二岁，同行的秀女们也不忍就这样看着她跳坑不管。
这一声提问却没有得到回应，茅天行也不在意，把门闩往上一抬就把门推开了，‘就算把她扔河里她也不怕，反正她会游泳，又什么好急的，大不了顺着河游回去好了，还省得上燚城。’
“劳烦把门关一下。”
茅天行把门闩递给一边的秀女，娇小的身影随着关上的木门，消失在众人眼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