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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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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逛一逛,就逛出了个人命官司,显然是个正常人都不想继续逛下去了。所以,烟霏在抱着茅天行离开茶馆后,小心翼翼地问她,“表小姐,都走了这么久了,要不要直接坐着轿子回府?”
“不,还早呢,我再走走。”
可惜茅天行不是正常人,而且好奇心尤其旺盛。
“对了,你知道白家人的府宅在哪吗?”
“……白家才刚出事,而且,林家与白家素无交情,表小姐您现在拜访,不太好吧?”
烟霏有些头大,她在人精子遍地的燚都还没遇上过这样,上赶着找麻烦的人呢!因为听闻白家人被当今圣上所厌,所以从前年少帝登基起,白家就是燚都所有显贵避之不及的存在了,更何况最近白家祸事不断,像是灾星附体一般。
“不拜访,只是好奇,想去看看,就在门外,不进去。”
茅天行对燚都复杂的形势不了解,她就想看看除茅家之外,其他捉鬼道人世家是个什么样子,在看到烟霏始终为难的脸色后,茅天行想了想,还是退让了。
“算了,那就回去吧。”
反正在今年选秀尘埃落定之前,她都会待在燚都,不急于这一时。
听到这话,烟霏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这么多护卫跟着,威风气是足了,但是,人太多了。’茅天行在回程的路上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做事太束手束脚了。而且,自己是客,并不是主人,在大事小事上对这些人没有直接的命令权。如果要调查什么事,还得有自己的力量才行,而且,最好有一个熟知燚都形势的人帮助自己。’
茅天行直接排除了林家自己豢养的护卫,反而将打量的目光移到柳少卿身上,一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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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白家院外。
“到了。”
柳少卿背着一身玄袍的茅天行一路飞檐走壁,从林家院外一路行至白家家门,他放下茅天行后,掂量了两下刚到手的银子,随后满意地把它塞入怀中,对着茅天行说道。
“白家虽无守卫,却也不是那么好闯的,一向只进不出。你要是只是好奇,那我奉劝你还是到此为止。”
“如果是今天上午你说这话,我或许也就在门外看看,但现在,我有必须要进去的理由。”
茅天行深吸了一口气,‘最晚子时,她必须要找到小白。’今天她留下小白和三花,本是为了探听消息,谁知道有用的消息没捞着什么,反而赔进去一只使役。小白胆子大,原是想凑近看得清楚一些,却被人冷不防地套了麻袋,那袋子上含着灵气,轻易逃脱不得,三花眼见形势不对,就找了自己报信。
“记住,今晚我们没有见过。”
茅天行对柳少卿说道,随后退后两步,踩着墙壁翻进了白家家门,玄色在夜间本就不显眼,茅天行身形又小,步伐更是灵敏而轻巧。柳少卿几个眨眼,夜色中就没了茅天行的影子。
‘……这哪里是什么佳丽啊,分明就是个小贼!’
柳少卿心里鼓囊了一句,在墙外烦躁地绕了两圈,最后还是一跺脚离开了这个是非地,‘是这姑娘自己要作死的,真出了什么事,老天可不能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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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纸,有消息吗?”
潜入白家的茅天行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招出白日里为探得小白消息而放出的夹纸鬼。夹纸是一只薄得像纸片一样的鬼怪,展开后是人形,变化无端,喜好吓人。茅天行在抓住它之后直接拿它当了书签,这回人手不足,就把它挑了出来。
“正如天行大人所言,这白家果真豢养了猫鬼。”
夹纸变作小童模样,向茅天行长揖,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回复。
“自我探进白家之后,应有的使役没见多少,反而在院落中发现不少家猫。其中有一间合上的屋子里更是挂满了鲜血流尽,干枯的猫尸,有的已经隐隐风化,有的还肉质紧实,尚未腐烂。”
“停,这个我大概有数。小白在哪?”
茅天行打断了夹纸的回复,再这样啰嗦下去,小白命都要没了!
“小白大人就在那间挂满猫尸的屋子地下,今夜正好有一场仪式,方才我出来见天行大人时,仪式就已经开始了。屋内有暗道,可通过机关——”
夹纸回答得慢吞吞的,没有一丝利索劲。
茅天行在听到‘仪式已经开始’时顿时眼睛一瞪,不再听夹纸的喋喋不休,直接把小童拎起来一抖,夹纸鬼就变回了原先薄如纸片的样子,“带路,到了屋子后把机关指给我看。”
夹纸顺着她的意思,贴着地面“嗖——”地一下蹿了出去,茅天行则是掏出袖中的拂尘,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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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下,九只老猫被捆着四肢,放在一个八卦阵上,每一只猫咪都有自己的方位上,依着后天八卦,也就是文王八卦的位置,分别置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中央太极图的鱼眼位置上也放了一只通身雪白的猫咪,只可惜雪白的皮子已经被血染红了,另一个鱼眼位置上坐着一个人,闭着眼睛口中喃喃有声,九只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他坐台下的太极池之中……
蓦地,他睁开了他那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说道。
“可以了,杀掉吧。”
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八名侍从顺着男人的意思,手起刀落,同一时间割断了八个方位老猫的脖子,因为四肢上的伤口早已让这几只猫失血过多,不过是吊着一口气罢了,它们连挣扎都没有,就悄无声息地去了。
“接下来该是你了。”
白寒依旧坐在鱼眼上,从袖中掏出了一柄暗红色的朱砂捣药杵,轻叹一声,手中力道却不减分毫,直接掷向被灵力束缚着四肢的白猫,直指头部,一旦被击中,白猫脑浆迸裂无疑。
“呲!!!!”
像指甲用力划过黑板一样的尖锐声响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一身玄袍的小姑娘挥起拂尘就打落了那柄朱砂捣药杵,她朝着白寒冷笑一声,直接用灵力震断了捆住白猫的锁链。
“大……大人……”
白猫用断骨支撑着爬向玄袍的小姑娘,它的四肢早在之前反抗的时候就已被折断,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真是狼狈啊,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