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最好》轻映

10、十

　　“大人你看。”杨戬指着街上一角，包拯顺着看过去，见到一个绛红色外袍的少年正在和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推搡，嘴里骂骂咧咧。包拯皱起眉头：“这孩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杨戬点点头：“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母亲十三年确实是从宫里出来的，出来后嫁给了西市街开铁匠铺的刘旺，然后他就出生了，如果官家说的没错的话，那么他年纪倒也是符合的。”杨戬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都告知包拯，然后等待包拯的决定。

　　两人说话之际，底下双方的矛盾已经升级，少年推搡间被一把推倒在地，狼狈的他就坐在地上大骂：“你们两个狗东西，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两个打手对视一眼：“这位少爷是谁啊？打了他我们不会惹上事吧？”少年站起身来指着二人道：“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们......”

　　“哈哈哈哈哈，吓死老子了。”打手一把打开少年的手：”不就是西街刘铁匠家那不成器的崽子吗？我们怕死了！“嘲弄的神情和不屑的语气让少年气的说话都不利索，只能用手指着两人：“你，你们.......”两个打手捏紧拳头作势就要打，少年吓得爬起来。围在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声音让少年又气又怒又羞又恼，粗鲁的推开人群跑了出去，留下众人议论纷纷，打手看着远去的少年朝地上啐了一口：“旺子怎么养出这么个败家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跑来赌钱，输了还偷东西。”

　　四周的人见没什么好看的也渐渐散去，杨戬和包拯就这样坐在酒楼上慢慢饮茶，包拯蹙着眉头一言不发，本来就黑的脸色愈发沉的快要滴出墨来。杨戬倒是十分惬意的品着茶，似乎这酒楼的粗茶是他真君神殿里的上品仙茗一般，半壶茶下肚以后包拯才长叹一气：“那孩子如果真是官家要寻的人，这般品性以后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大人先不要过于忧虑，不如我们先去那刘家亲自看看再说？”杨戬笑道，包拯闻言点头同意，杨戬拿起桌上的玄铁墨扇跟在包拯身后往西市街方向走去，方才那少年离去的方向也是西市街，想必此时已经回家了。二人是便装来此，为的就是打探赵祯交代的事情，所以一路由杨戬一人护着包拯，只花了几日就赶到此地。

　　杨戬穿着的是展昭的蓝色布衫，除去那过于俊逸的相貌二人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员外老爷和随从的打扮，倒也不显眼，此前杨戬已经先行打听过刘旺家的事情，所以这一去没有走冤枉路，不多时就到了铁匠铺外面，只不过二人来的不凑巧，这铁匠铺里乱成了一团。原来是铁匠刘旺知道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刘成居然不好好去私塾上学，偷了家里的银子去赌钱的事情了，现在正拿着大棒追着少年打呢，而刘旺的妻子也就是当年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张灵芝拼命的护着孩子大骂刘旺：“你这杀千刀的，你这是要把孩子打死啊。”

　　“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刘旺一把推开张灵芝：“都是你惯的，才会让他无法无天。”刘成早被刘旺打了好几下，现在躲在另一面不敢过来，看到护着自己的娘亲被推开，吓得撒腿就要跑，可还是被刘旺一把抓住拖到打铁台前。刘旺粗犷的脸被炉火映得通红，只见他发狠的从铁炉里拿出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条就要往刘成被按在台上的手烙去，刘成吓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拼命挣扎也挣不开刘旺的手：“娘，娘救我。”

　　“不要啊，他还是个孩子啊！”张灵芝扑过来拉住刘旺：“刘旺你太狠心了你。”

　　刘旺双眼含泪：“这是他第几次偷家里银子了？偷了家里的不够赌输了还去偷赌场里其他人的，今天他敢为了赌钱去偷别人的钱，明天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今天要是不好好让他长个教训，他永远都记不住。”

　　“娘！娘！”刘成哭喊着让张灵芝救他，他不想以后都当一个残废，可是张灵芝的力气根本拉不动打铁为生的刘旺，刘成见状哭着大喊：“刘旺你这个臭铁匠，你敢烙我！”

　　“老子教训儿子有什么不敢的。”刘旺闻言更加愤怒，刘成挣扎的更厉害了：“你这个臭铁匠，你根本不是我爹，我爹是大官，你敢烙我我叫我亲爹砍了你的头。”

　　“你说什么？”刘旺和张灵芝都震惊的看着刘成：“我不是你亲爹谁是？你这个逆子。”

　　“你和我娘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是我亲爹，我亲爹是大官是大人物，他要来找我的，我以后就是有钱的大少爷，住大房子，吃好的穿好的，你这样的贱民不配当我爹。”刘成边哭边喊，惹得周围的人都渐渐围了过来，张灵芝哭着松开了刘旺的手。

　　“逆子啊，逆子啊。”刘旺气得双眼通红：“我养育你这么大，不求你大富大贵出人头地，只求你好好读书踏踏实实的做人，没想到你.....你......”
　　“杨公子。”包拯见那铁条真的就要落到刘成手上，赶紧让杨戬上前阻止。杨戬一个闪身就到了刘旺身旁轻松夺过刘旺手里的铁条：“刘大哥，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他总归是你的孩子，他还小好好教他他会懂的，你今天若是真废了他的手，来日后悔的定是你。”杨戬一抬手那烧红的铁条落到水桶中“滋”的一声后一股白烟腾起，刘旺看看杨戬又看看哭得狼狈的刘成，松开手抱着头蹲到地上。刘成一溜烟跑到张灵芝的身后双眼骨碌碌的看着杨戬和刚刚进来的包拯，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差点残废的事情，心里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了一股兴奋的神情。

　　杨戬扶起悲恸的刘旺：“刘大哥，我们有事想要像你们打听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刘旺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那张粗犷的脸上都是戒备：“你们是什么人？”眼前的二人一个威武肃穆，一个英俊正气，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到他这个小小的铁匠铺里来，联系到方才刘成所说的话，刘旺的心里不安起来：“我不过是个老实的打铁人，哪里知道什么事情，你们走吧，我要关铺子了。”刘旺说着就将二人赶了出去，刘成见状就要跳出来，结果被张灵芝拽的死死的，又被刘旺一瞪，马上不敢动了。

　　杨戬和包拯被赶出来也不恼，只说既然刘旺今天家里不方便，那只好该日再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