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一、既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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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嘲风笑血刀
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孤寂。鸿去北，月西匿。——贺新郎.九日
一、既济
刘长庚赞道：“好姑娘。”少女赧然一笑，拾起缆索抛给宋虎，道：“宋捕头接住了。”刘、宋二人合力拉住，木船与岸边渐渐靠紧，林静山见船上容身有限，花玉倚又一脸焦急的神色，便道：“我与你先过河了吧！”花玉倚点头答应了。当下牵了两匹马上了船，林袭常嘱咐务必小心。少女笑道：“这位老爷放心，舒诗打小便随着爷爷摆渡来往碧水了，只是去年沈员外花了银子修了浮桥，这才停息了下来，可惜昨晚大雨冲垮了桥。爷爷担心有客人要渡河，清早就打发我来了，果真……，呵呵。”她伶牙利齿的，嗓音清脆，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却使人没有丝毫厌烦而只有喜欢，连宋虎都被她率真的、未经雕琢的脾性逗乐了。
当下舒诗叫岸上的人放了缆索，搭着两人二马荡起双桨缓缓往对面划去了。林静山看河水果然碧绿深湛，周围山间篁竹处处，翠意逼人，蝴蝶蜂鸟穿插于丛林之间，其乐融融，一片悠然的祥和气象，情不自禁地张开扇子摇着说道：“秋水难渡一叶舟，翠竹易居两排山。溪峒神女展风姿，招来无数彩蝶飞。追花游戏争闻香，定情宣誓青松下。此生虽是弹指间，来生还愿连枝理。命如昙花风过耳，情意绵绵无断绝。日日欢娱求长久，月月相思笑人痴。”舒诗听了，嫣然笑道：“公子好雅兴，出口成章，定是位饱读诗书的才子。”林静山扫了一眼花玉倚，见他两眼盯着前方不放，微感失望，便说道：“在下学识浅陋，教姑娘笑话了。舒诗，好听的名字，人也美。”舒诗脸红道：“公子取笑了。”低头只顾摇船了。
快到岸边，花玉倚拎着缆索纵身在河上半空划了个弧形，姿势优美，使得林静山与舒诗看得呆了呆。花玉倚脚踏地上，用力拉船。待人马都上了岸，舒诗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就去接他们。”说着划船走了。
林静山笑道：“你见她美是不美？”花玉倚忧心忡忡的随口答道：“她，自然很好。”林静山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舒诗的船刚到那边，就有一群汉子冒冒失失地跌撞而来，宋虎见了，立时变色，拔了腰刀，喝道：“真是冤家路窄，来来，咱们再打上一场。”却是玄武门的江舟、晚临风等七八人，面容苍白，一身的狼狈不堪。
双方打了个正面，都是吃惊不小，刘长庚下意识地拦在林袭常的前面，暗暗叫苦：怎能让三弟先过了河了。
江舟等人不住地回头张望，惊慌得很，似乎碰到了什么吓人的事物，这时言语上也没了昨日的狂妄，有人低声下气地说道：“姑娘，让我们先渡吧！”宋虎怒道：“怎能你们先过！喂，打还是不打？”
江舟脸色稍沉，道：“你这厮只知打打杀杀，我兄弟让你们害死了，没找你们算帐就烧高香吧！”宋虎笑了，边挽袖子边说道：“只许你们行凶，不管别人死活？那孬种拿着丧门钉要暗算我三弟，哼，卑鄙之极，无耻至极，当真是不要脸。”
有人喝道：“你骂人！”也抽了刀就要上前决斗。宋虎一心要报白塔内的仇，又恼对方的恶劣手段，哪还顾着其它了，眼见他不管性命地杀上前去，刘长庚急忙一把拽住，喝道：“兄弟休要逞能，大家都是走江湖的，谁个容易？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晚临枫冷冷说道：“仇已结下，今日做罢，不见得日后无人理会。”宋虎怒道：“小子，好想寻仇呀！”努力要挣脱刘长庚。江舟道：“姑娘，你让我们过河，在下给你银子，你可喜欢？”说着手里掂了掂了一块碎银，望着舒诗。
舒诗瞧见那边的花、林二人在打手势，就说道：“你们别闹了，好不好？”又道：“我家有月俸，有口粮，爷爷不许收客人钱的，你们稍等等，还是叫刘捕头他们先过吧！”林、刘听了，愕然以对，措手不及。
江、晚诸人听她说刘长庚、宋虎竟然是官府公差，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舟道：“难怪。哼，这位所谓的林公便是官老爷吧！”林袭常愠道：“老夫回家省亲，守孝三年，此时不过闲云野鹤一人，只是尔等动不动就拿刀子，可也太不把官家放在眼里了。”刘长庚补救道：“你们快走吧！我们也不难为你们。”
玄武人等冷笑道：“今日放走，明日好找上门来。”说话间，七八人便围了上来，阴森森的刀横竖在眼前了。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忽听白塔的方向传来了阵阵野兽般的怒吼声，吓得江、晚等人人面色煞白，“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塔竟然眨眼间就塌陷了下去。“娘呀！”玄武一群炸了窝，江舟率先舍下林、刘三人，掷出腰刀，身影随后飞在碧水上空，中途脚点腰刀往岸边掠来。
林静山瞅着花玉倚，嗔道：“叫他下去。”花玉倚心想玄武门没有什么好人，都让他们下水喂鱼吧！攥了颗铜钱弹了出去，“啪”，正中江舟腿上，凌空过江靠的就是一口气，江舟内力虽深，轻功却不怎么高明，气息一岔，当时便“哎哟”一声栽了下去，“扑通”，直掉入河中。
其余七人也掷刀走在半空上，见江舟落水，无不害怕，花玉倚也不客气，手指连弹，“啪啪啪”一阵响，晚临枫一众惨呼着尽数被打下，这些人都是旱鸭子，哪里会泅水，任你武功再绝，也得吃几口河水。一时间碧水内叫苦连天，哭爹喊娘，响成一片。
林静山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肚子道：“你们叫什么叫，只吃些水，又不能真死人。”又埋怨花玉倚道：“你白白给了人家八文钱，人家还不领情，何苦来由。”花玉倚笑道：“是呀！我发石子好了。”心上总算透了口气。
那边的宋虎见到，亦喜的“哈哈”大笑，直叫痛快。刘长庚却凝眉瞅着白塔的废墟，思索着点事。船上的舒诗叹道：“桥毁了，塔也没了，以后路人又要雨淋日晒了。”林袭常安慰她道：“小姑娘无需担心，过几日，老夫请知府大人重修就是。”舒诗喃喃道：“旧的总是使人留恋的。”
几人和马上了船，宋虎故意让舒诗绕过江舟等人，到了对岸，河里的人依然扑腾着。刘长庚请示林袭常道：“林公，这些人如何打发？”林静山抢先道：“难不成抓进大牢？谁能抽出身来，误了要事……。”眼瞥舒诗，她竟划船欲救玄武众人，忙喊道：“姑娘，小心，他们都是坏人！”只听舒诗扬声道：“摆渡的人没有见死不救的。”岸上的人眼睁睁瞧着她用木桨引上几人，江舟劈掌打下两个与他争抢的同门，独自占了个半边空地，哇哇不停地吐着河水。舒诗恨声道：“就你狠！”不解气地晃了晃了船，折腾得他头晕脑胀。船小容不下太多的人，如此来返两次，这才救了玄武八人。呆在水里久了，喝水喝的全身乏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舒诗说道：“不要管他们了，咱们走吧！”一行人笑着跟她离开了碧水边上。舒诗领先拐过一片竹林，便有松木搭成的三间小屋，辣椒挂在墙壁上，鸡鸭穿梭于林内寻食。舒诗喊道：“爷爷，来客人了。”一间冒着炊烟的房屋里就走出一位七旬老人，灰白发须，一身简朴衣着，眉开眼笑地说道：“诗儿回来了，客人是谁呀？”他年老眼花，瞧不清楚。舒诗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老人笑道：“原来是沈员外的客人，太好了，太好了，是来助拳的吧？”
“助拳？”众人愕然。舒诗说要领大家去嘲风山庄，让爷爷先去看船，老人笑着走了。舒诗见爷爷走远了，小声道：“爷爷不知我前一阵被人贼人掠去，还以为去了襄阳姨妈家了呢！”说着双目微红。林静山怕她落泪，连忙道：“还好无事，如今雨过天晴，姑娘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舒诗感激地说道：“谢谢公子。”花玉倚问道：“舒姑娘，适才爷爷为何有助拳一说？”舒诗道：“我也不晓得，好像是近几日嘲风山庄来了很棘手的强盗，惹下许多事端，一连偷了庄内几匹上好的种马，沈家损失不小。”
刘长庚皱眉道：“强人竟敢如此猖狂？”舒诗叹道：“是呀！听说沈家的护卫们也拦那些贼人不住，一连数日，弄得人心惶惶的。沈员外交识甚广，便有南北豪客们前来助威，誓要擒拿大盗，好为沈家出气。”宋虎拍了拍腰刀，笑道：“公差来了，定教江洋大盗们吃些苦头。”舒诗笑道：“是哟，有几位大爷在，贼人哪里讨得便宜去。”转身撒了些粗粮给鸡鸭，畜生们欢呼争食。大家见山民淳朴，风景秀丽，无不深感艳羡。
花玉倚乘人不注意私下在院中磨盘上藏了二两碎银，惟独林静山眼尖，一切全入了眼里，暗暗笑了几回，也不说破。
照料好家后，舒诗带着众人朝竹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唱着动人的山歌，林间杂草内湿气颇重，新鲜的空气令人轻松愉快。林袭常动容道：“清晨的玉宇澄清万里埃；日入时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夜晚星月临空，万簌俱静，或寒风飒爽，舞剑长歌。哎，好山水，好山水。”林静山抿嘴笑道：“难得爹爹雅兴，不如作诗一首，以抒胸怀之意。”林袭常抚须沉吟数声，正要说话，突然前方林内竟有人在打斗，刀剑乒乓作响，又隐隐有一女子的叱喝声音。花玉倚暗道：师母。抽出腰刀，便直扑声源而去。
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孤寂。鸿去北，月西匿。——贺新郎.九日
一、过河刘长庚赞道：“好姑娘。”少女赧然一笑，拾起缆索抛给宋虎，道：“宋捕头接住了。”刘、宋二人合力拉住，木船与岸边渐渐靠紧，林静山见船上容身有限，花玉倚又一脸焦急的神色，便道：“我与你先过河了吧！”花玉倚点头答应了。当下牵了两匹马上了船，林袭常嘱咐务必小心。少女笑道：“这位老爷放心，舒诗打小便随着爷爷摆渡来往碧水了，只是去年沈员外花了银子修了浮桥，这才停息了下来，可惜昨晚大雨冲垮了桥。爷爷担心有客人要渡河，清早就打发我来了，果真……，呵呵。”她伶牙利齿的，嗓音清脆，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却使人没有丝毫厌烦而只有喜欢，连宋虎都被她率真的、未经雕琢的脾性逗乐了。
当下舒诗叫岸上的人放了缆索，搭着两人二马荡起双桨缓缓往对面划去了。林静山看河水果然碧绿深湛，周围山间篁竹处处，翠意逼人，张开扇子摇着道：“秋水难渡一叶舟，翠竹易居两排山。溪峒神女展风姿，招来彩蝶追花香。”舒诗听了，嫣然笑道：“公子好雅兴，出口成章，定是位饱读诗书的才子。”林静山扫了一眼花玉倚，见他两眼盯着前方不放，微感失望，便说道：“在下学识浅陋，教姑娘笑话了。舒诗，好听的名字，人也美。”舒诗脸红道：“公子取笑了。”低头只顾摇船了。
快到岸边，花玉倚拎着缆索纵身在河上半空划了个弧形，姿势优美，使得林静山与舒诗看呆了呆。花玉倚脚踏地上，用力拉船。待人马都上了岸，舒诗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就去接他们。”说着划船走了。
林静山笑道：“你见她美是不美？”花玉倚忧心忡忡的随口答道：“她，自然很好。”林静山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舒诗的船刚到那边，就有一群汉子冒冒失失地跌撞而来，宋虎见了，立时变色，拔了腰刀，喝道：“真是冤家路窄，来来，咱们再打上一场。”却是玄武门的江舟、晚临风等七八人，面容苍白，一身的狼狈不堪。
双方打了个正面，都是吃惊不小，刘长庚下意识地拦在林袭常的前面，暗暗叫苦：怎能让三弟先过了河了。
江舟等人不住地回头张望，惊慌得很，似乎碰到了什么吓人的事物，这时言语上也没了昨日的狂妄，有人低声下气地说道：“姑娘，让我们先渡吧！”宋虎怒道：“怎能你们先过！喂，打还是不打？”
江舟脸色稍沉，道：“你这厮只知打打杀杀，我兄弟让你们害死了，没找你们算帐就烧高香吧！”宋虎笑了，边挽袖子边说道：“只许你们行凶，不管别人死活？那孬种拿着丧门钉要暗算我三弟，哼，卑鄙之极，无耻至极，当真是不要脸。”
有人喝道：“你骂人！”也抽了刀就要上前决斗。宋虎一心要报白塔内的仇，又恼对方的恶劣手段，哪还顾着其它了，眼见他不管性命地杀上前去，刘长庚急忙一把拽住，喝道：“兄弟休要逞能，大家都是走江湖的，谁个容易？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晚临枫冷冷说道：“仇已结下，今日做罢，不见得日后无人理会。”宋虎怒道：“小子，好想寻仇呀！”努力要挣脱刘长庚。江舟道：“姑娘，你让我们过河，在下给你银子，你可喜欢？”说着手里掂了掂了一块碎银，望着舒诗。
舒诗瞧见那边的花、林二人在打手势，就说道：“你们别闹了，好不好？”又道：“我家有月俸，有口粮，爷爷不许收客人钱的，你们稍等等，还是叫刘捕头他们先过吧！”林、刘听了，愕然以对，措手不及。
江、晚诸人听她说刘长庚、宋虎竟然是官府公差，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舟道：“难怪。哼，这位所谓的林公便是官老爷吧！”林袭常愠道：“老夫回家省亲，守孝三年，此时不过闲云野鹤一人，只是尔等动不动就拿刀子，可也太不把官家放在眼里了。”刘长庚补救道：“你们快走吧！我们也不难为你们。”
玄武人等冷笑道：“今日放走，明日好找上门来。”说话间，七八人便围了上来，阴森森的刀横竖在眼前了。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忽听白塔的方向传来了阵阵野兽般的怒吼声，吓得江、晚等人人面色煞白，“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塔竟然眨眼间就塌陷了下去。“娘呀！”玄武一群炸了窝，江舟率先舍下林、刘三人，掷出腰刀，身影随后飞在碧水上空，中途脚点腰刀往岸边掠来。
林静山瞅着花玉倚，嗔道：“叫他下去。”花玉倚心想玄武门没有什么好人，都让他们下水喂鱼吧！攥了颗铜钱弹了出去，“啪”，正中江舟腿上，凌空过江靠的就是一口气，江舟内力虽深，轻功却不怎么高明，气息一岔，当时便“哎哟”一声栽了下去，“扑通”，直掉入河中。
其余七人也掷刀走在半空上，见江舟落水，无不害怕，花玉倚也不客气，手指连弹，“啪啪啪”一阵响，晚临枫一众惨呼着尽数被打下，这些人都是旱鸭子，哪里会泅水，任你武功再绝，也得吃几口河水。一时间碧水内叫苦连天，哭爹喊娘，响成一片。
林静山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肚子道：“你们叫什么叫，只吃些水，又不能真死人。”又埋怨花玉倚道：“你白白给了人家八文钱，人家还不领情，何苦来由。”花玉倚笑道：“是呀！我发石子好了。”心上总算透了口气。
那边的宋虎见到，亦喜的“哈哈”大笑，直叫痛快。刘长庚却凝眉瞅着白塔的废墟，思索着点事。船上的舒诗叹道：“桥毁了，塔也没了，以后路人又要雨淋日晒了。”林袭常安慰她道：“小姑娘无需担心，过几日，老夫请知府大人重修就是。”舒诗喃喃道：“旧的总是使人留恋的。”
几人和马上了船，宋虎故意让舒诗绕过江舟等人，到了对岸，河里的人依然扑腾着。刘长庚请示林袭常道：“林公，这些人如何打发？”林静山抢先道：“难不成抓进大牢？谁能抽出身来，误了要事……。”眼瞥舒诗，她竟划船欲救玄武众人，忙喊道：“姑娘，小心，他们都是坏人！”只听舒诗扬声道：“摆渡的人没有见死不救的。”岸上的人眼睁睁瞧着她用木桨引上几人，江舟劈掌打下两个与他争抢的同门，独自占了个半边空地，哇哇不停地吐着河水。舒诗恨声道：“就你狠！”不解气地晃了晃了船，折腾得他头晕脑胀。船小容不下太多的人，如此来返两次，这才救了玄武八人。呆在水里久了，喝水喝的全身乏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舒诗说道：“不要管他们了，咱们走吧！”一行人笑着跟她离开了碧水边上。舒诗领先拐过一片竹林，便有松木搭成的三间小屋，辣椒挂在墙壁上，鸡鸭穿梭于林内寻食。舒诗喊道：“爷爷，来客人了。”一间冒着炊烟的房屋里就走出一位七旬老人，灰白发须，一身简朴衣着，眉开眼笑地说道：“诗儿回来了，客人是谁呀？”他年老眼花，瞧不清楚。舒诗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老人笑道：“原来是沈员外的客人，太好了，太好了，是来助拳的吧？”
“助拳？”众人愕然。舒诗说要领大家去嘲风山庄，让爷爷先去看船，老人笑着走了。舒诗见爷爷走远了，小声道：“爷爷不知我前一阵被人贼人掠去，还以为去了襄阳姨妈家了呢！”说着双目微红。林静山怕她落泪，连忙道：“还好无事，如今雨过天晴，姑娘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舒诗感激地说道：“谢谢公子。”花玉倚问道：“舒姑娘，适才爷爷为何有助拳一说？”舒诗道：“我也不晓得，好像是近几日嘲风山庄来了很棘手的强盗，惹下许多事端，一连偷了庄内几匹上好的种马，沈家损失不小。”
刘长庚皱眉道：“强人竟敢如此猖狂？”舒诗叹道：“是呀！听说沈家的护卫们也拦那些贼人不住，一连数日，弄得人心惶惶的。沈员外交识甚广，便有南北豪客们前来助威，誓要擒拿大盗，好为沈家出气。”宋虎拍了拍腰刀，笑道：“公差来了，定教江洋大盗们吃些苦头。”舒诗笑道：“是哟，有几位大爷在，贼人哪里讨得便宜去。”转身撒了些粗粮给鸡鸭，畜生们欢呼争食。大家见山民淳朴，风景秀丽，无不深感艳羡。
花玉倚乘人不注意私下在院中磨盘上藏了二两碎银，惟独林静山眼尖，一切全入了眼里，暗暗笑了几回，也不说破。
照料好家后，舒诗带着众人朝竹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唱着动人的山歌，林间杂草内湿气颇重，新鲜的空气令人轻松愉快。林袭常动容道：“清晨的玉宇澄清万里埃；日入时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夜晚星月临空，万簌俱静，或寒风飒爽，舞剑长歌。哎，好山水，好山水。”林静山抿嘴笑道：“难得爹爹雅兴，不如作诗一首，以抒胸怀之意。”林袭常抚须沉吟数声，正要说话，突然前方林内竟有人在打斗，刀剑乒乓作响，又隐隐有一女子的叱喝声音。花玉倚暗道：师母。抽出腰刀，便直扑声源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一、既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