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抱歉各位我要崩人设了》罗·浮

117、西幻逆袭· 骑士与龙（2）

　　摇曳的火光伴随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照亮黑暗的溶洞。火光映红了孩子圆润的脸颊，和镶嵌其上的，那一双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世故的眼睛。晏夕澜皱起眉头，感觉到了违和。
　　008跟随他历经几个世界的磨难，心智早非刚出厂时可比，犹豫片刻，道：“这个气运之子……”
　　晏夕澜接口道：“有问题。”所幸他现在是龙，旁人很难从一张巨大的龙脸上分辨出异常。
　　008：“难道在我们到之前，莱纳出了什么问题？不应该啊，他是气运之子，谁能伤害他？”
　　晏夕澜沉默，这就不是眼下的他能答上来的问题了。此时的孩子已经走到距离他不足五步的地方，仰着脑袋向他露出善意的微笑，说：“伊洛斯，我是莱纳，莱纳维特根斯坦。龙骑家族维特根斯坦您一定知道，我能将您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拯救出来。”他伸出稚嫩的小手：“跟我走好不好？”
　　目前形势未明，不好贸然行动。一旦答应与他签订契约，就不得不受制于人，晏夕澜无论做什么都不方便，甚至连龙生自主的权利都没有。为避免被界心意识发现，身为外来者的008也不能介入太多，擅自修改契约的效力，而且这种通过精神联结的一旦产生不平衡，另一方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想到这里，小系统不由焦急道：“怎么办，宿主要跟他走吗？”
　　“别急，我先试探下他。”晏夕澜将巨大的龙头凑近莱纳，张了张嘴，就是一声：“嗷呜——”
　　008：……
　　晏夕澜：……
　　莱纳：……
　　008：“忘、忘了您现在不能说话。”
　　晏夕澜：“你先收集外界信息，既然这个气运之子有问题，肯定存在和原本世界线有出入的地方。”
　　那边厢的莱纳反应过来，连忙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瞧我，您被封印了，是无法说话的，请稍等，我这就为您解开。”说完，将火把插进链条的空心部分，叮嘱晏夕澜要小心别把它碰掉后，开始用古怪的音节咏唱咒文。
　　古老而奇妙的音调在这个溶洞内回荡，晏夕澜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即将要控制不住，而这种蠢动也使得他浑身各处开始疼痛起来。这种疼痛自内而外，犹如筋骨血肉被生生撕裂，晏夕澜闷哼一声，咬紧牙关苦苦忍耐。
　　008惊恐尖叫：“宿主！”
　　就在这时，莱纳走近前，将环绕着咒文的手贴在他的前颈部分，突然从中拔出一柄刻有咒印的长剑！那柄长剑在被抽出的刹那，便化作金色的光斑逐渐飘散。莱纳退后几步，看着眼前痉挛翻滚的巨龙，客客气气解释：“抱歉，接触咒印会有些痛苦……但是现在，阁下能说话了。”
　　虚空之中，008愤怒地道：“宿主他在骗你！就算是解除咒印，也有更好的办法。”
　　晏夕澜竭力平复紊乱的呼吸，有些虚弱地嗯了声。而且对方只解除了他身上的一道咒印。他看向这个近在咫尺的莱纳，谨慎、冷静，懂得伪装，这些要素集中出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就充满了违和感。简直不像一个人般。
　　晏夕澜忽然道：“小八，你之前说过，除非被系统引导，一般人无法进行位面穿梭？”
　　008：“是的，宿主你难道……不可能的！”
　　晏夕澜：“他不就是例外吗？”
　　008语塞，片刻后，仍断然否决道：“那可是气运之子啊，谁能对抗界心意识穿越到他身上！”
　　也是。晏夕澜回忆起前几个世界的经历，界心意识又哪里那么好对付的……那就是莱纳重生了？可他上辈子顺风顺水，完全没必要逆天改命，只要遵照原先的人生轨迹走，就能获得成功——一般人在得知自己的人生路线后，会挑选最轻松的捷径，而气运之子莱纳所拥有的，本就是最顺遂的路途。况且——
　　晏夕澜眯了眯眼睛，盯着面前的“孩子”不说话。后者则做出若无所觉的姿态，依旧是毫无防备且不具攻击力的天真姿态，对自己的戒备不以为意，“伊洛斯，做我的伙伴好不好？就像朋友那样。”
　　说到这里，他垂下眉眼，流露出失落：“我还有个哥哥，他叫做克维尔，但他和我……并不亲近，他似乎不怎么喜欢我，可现在维特根斯坦家就只剩我们俩了，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可亲近的人。”
　　莱纳抬起头，目露恳切：“父亲说，龙是我们一生的伴侣，如果您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就不用再一个人了，所以，成为我的朋友好不好？”
　　晏夕澜模仿着原主伊洛斯的口吻，以轻蔑地口气道：“小子，在我这装可怜是行不通的，能得到我伊洛斯认可的，只有真正的强者。”
　　莱纳闻言，一改先前的软弱情态，撸起丝质衬衣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龙纹，对着黑龙目光坚定地说：“我是龙纹章的继承者，将来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龙骑士！我会努力成为不输于祖先的强者，所以，见证我的成长吧，如果我未能成为您认可的模样，您就放声嘲笑我，然后弃我而去，如何？”
　　晏夕澜：“哦？口气倒不小。”
　　莱纳大大咧咧地笑笑。不知情的人还真要信他是坚强勇敢好少年了。
　　008一语中的鞭辟入里：“宿主，他把您当深山老龙哄。”
　　晏夕澜啼笑皆非：“你的词库里都是这些吗？”
　　008：“我在为您打抱不平呢！”
　　晏夕澜：“我让你查的你查了没？”
　　008秒怂。

　　它怂归它怂，问题仍旧要解决。看着面前满眼期待的莱纳，晏夕澜眨眨眼，道：“既然这么自信，那就等长大再来。余和你不熟，凭什么花费精力看顾你长大。”
　　莱纳：……
　　008：……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宿主耍赖呢。

　　另一边的孩子迅速冷静下来，黑龙的回应虽出乎意料，却也算预计之中，毕竟对方是凶名在外的黑龙王，性子暴烈高傲，被拒绝也不是不可能。他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正待继续游说，就听洞穴中由远及近的回荡起脚步声。
　　008目瞪口呆：“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排队来。”
　　不等晏夕澜开口问，就见莱纳蓦地转身，一脸吃惊地看着溶洞口：“哥哥？！您怎么来了！”
　　与尚未长开的莱纳不同，十五岁的克维尔已能从他精致俊美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型中，窥见其日后的风采。棕色的卷发不短不长，被绸带松松垮垮地束着，搭在一侧肩膀上，眼睛是如大海般蔚蓝深邃的颜色，平静没有波澜，兼之本身寡言的气质，看上去颇为早熟。虽说如此，却也没像他的弟弟那样，脱离少年人的范畴。
　　晏夕澜打量了会儿，严格来说，他们两兄弟长得并不像。不止是发色瞳色——莱纳的外貌袭程自精灵族的母亲，拥有一头顺滑柔亮的金发和漂亮的翠绿眼睛。就连神情气质也相差甚远，唯一能勉强将两人联系起来的，也就只有三分相像的五官。
　　棕发少年皱起眉毛：“这句话该我问你，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我们维特根斯坦家的禁地？”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一大一小相顾无言，对峙的氛围却隐隐弥漫开来。片刻，莱纳道：“我来找朋友。”
　　克维尔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黑龙王生性暴戾，你以为就凭目前的你，能驾驭住它？”他对面的孩子在一瞬间，眼底抑制不住地浮起一阵阴霾，转瞬又消失无踪。莱纳放软语调，试图以退为进，“哥哥，你也知道，我得到了龙纹章的认可，日后注定要成为龙骑士的，我想尽快和我的龙成为伙伴，毕竟日后我们要共同度过很长的时光。”
　　晏夕澜出声提醒：“余还没答应。”
　　莱纳回头对着他就是一笑：“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008：窒息，太窒息了。
　　克维尔：“那也要等你再大一些。”
　　你们兄弟关系不是挺好嘛。晏夕澜意味深长地看着莱纳不说话，后者似乎理解了他的未尽之言，经过短暂的尴尬后，露出欲言又止很难过的神情，仿佛在说事情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晏夕澜面上无动于衷，心中想的却是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支撑和把握前，要尽量远离这个气运之子。
　　而这个克维尔……晏夕澜盯着他眯了眯眼睛。对方在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由皱起眉头：“看什么，我又没说要你。”
　　晏夕澜：……
　　不说别的，黑龙王伊洛斯好歹是这个大陆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强者，也就比传说中的圣白龙稍差些许而已。
　　晏夕澜：“很好，你成功引起了余的注意，就你了。”
　　克维尔：……？
　　莱纳：？！
　　这时008突然插言道：“宿主，您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的确有个地方和原世界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