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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谈话结束 ...

  •   哟,来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
      嗯,所以选择来茶馆,有始有终。

      战后的日子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重点也不是战后的日子吧,你在意的还不是我和雏田的感情发展吗?
      什么?
      改变目标了,想要写个人短篇录,记录平凡的同志的一生?

      哦,那麻烦你之后写书时把我的姓名隐藏掉。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多写一些我故事里的那几个人。
      像是小玉,木村,绪绘,小奈,还有秋子小姐。

      啊,你采访过小玉和秋子小姐了吗?
      黑柳先生也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也想听他们的故事。

      什么啊,他们就是你采访的第一批人。
      果然是他推荐你来采访我吧。
      没事。
      那这样吧,请你多写写绪绘和小奈的故事,虽然在我的故事里她们的戏份很少,但结局足以羡煞旁人了吧。

      话不多说。

      我们赶紧进入正题。

      如果说战争的过程是炼狱,那么战后的日子便是绝望。
      活下来的人们才是最痛苦的。

      我因为脚伤问题,得到了半年的假期。
      我在家里看似过着咸鱼的生活,其实每晚都难以入睡。
      我时常会被噩梦惊醒,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绎着战场时的情况,每次在梦中都被敌人杀死。
      偶尔半夜醒来,我会听见楼下的动静,鸣人又在灵位前说些什么了。

      有次我和鸣人收拾老爸的遗物,在他的床头柜里有一本古旧的相册,里面是妈妈年轻时照片,除此之外,还有四代火影的照片,以及鸣人妈妈的照片。
      我们给他们弄了两个灵位。
      从那之后,鸣人就特别爱在灵位前自言自语,这样子跟老爸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除了睡眠障碍,我在家过得日子真的没话说。
      白天就是浇浇花,看看书,连饭都不用做了。吃饭靠鸣人的外卖,或者靠小玉送来的吃食。

      只是才一个月没见小玉,我却觉得有一年没见他。
      他毫不忌讳地在我面前提老爸的事,我有些开心,比起逃避这个话题,我更希望能够多聊聊老爸的事。
      我和老爸的交流太少,最多的一次交流也是跟他出柜那次。
      对此我很后悔,人果然是贱的,失去了才知道当初的日子是多么宝贵。

      有次小玉带了一小蝶酒祭拜老爸的灵位,我问他这是什么酒。
      他说这是梅子酒。
      我吐槽他不知道老爸最不爱喝这种酒吗?
      他却反过来嘲讽我说,这几年老爸经常会和他们喝这个酒。
      我说是这样的吗?
      他肯定地说是的。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中绷断,我细细寻觅,把一丝丝交接错杂的神经理顺,却只找到了断口,断掉的部分已消失殆尽。
      我想那是关于老爸的一部分吧。

      后来我会主动地在鸣人和小玉他们面前提起老爸。
      我企图用我所知的记忆,与他们换取那些零碎的、关于老爸的琐事。
      如果是以前的我会唾弃现在的我混蛋,不去关心老爸,等他离开后,才恋恋不忘。
      现在的我彻底变了,变成了小时候的我不喜欢的模样。

      我对以前的我感到抱歉,但我不会改。
      现在的我认为,后悔了,就赶紧去弥补,总比再次后悔来得好。
      反正我们,每天都是活在后悔之中。

      不过,想是这样想。
      告白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次佐藤和木村来看我,我问他们战后的情况。
      他们说并足老师并无大碍,于是我看着木村的拐杖,问他伤什么时候才会好。
      闹腾的佐藤沉默了,他头低得很低。

      “这个伤——”
      “是我的错!”佐藤抢过木村的话,声音哽咽:“是我的错。”

      原来木村为了救他留下了终身残疾,他的双脚无法正常行走,得靠拐杖过完下半辈子。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这不是佐藤的错。”木村对着我说,可这话要说给谁听大家心知肚明,“是我自愿去挡敌人的攻击,与佐藤无关。”
      “可是,这可是终身——”
      “够了。”木村冷下了脸,“我的梦想不是当忍者,现在有个合理的理由退休我开心还来不及,接下来我可以安心地进行我的缝纫大业。”

      “我会照顾你的。”佐藤咬了下嘴唇,“我会负责的。”
      “不用。”木村秒拒,“我不需要,倒不如说,你黏着我反而耽误我找男朋友。”
      佐藤激动地拍了下桌子,他脱口而出:“那这样的话,我来当……”他后面的话被我和木村的眼神逼得咽了下去。

      “佐藤。”我告诫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木村扭过了头,他对佐藤说:“你不是想让我快点从失恋中走出来吗?既然这样,就不要带着愧疚的心情去关心我。你明白的,佐藤。”
      佐藤精神顿时萎靡,他垂下头,像是蔫的白菜,“我知道的,可是……”

      “如果你还是过意不去……”木村蹙眉,“就去新建的茗茶街买鳗鱼饭吧,刚好我腿脚不便。”
      佐藤就这么被打发走了。

      “木村,佐藤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两人的关系在战争之后像是互换了位置,滑稽可笑。
      “就等佐藤自己想开一些。”他不由得叹一口气,“无论是你还是并足老师,还是小玉他们,只要你们受到危险,我也会挺身而出。”
      “我也差不多。”
      “佐藤一直对我很愧疚。”他说:“当他意识到我喜欢他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自责,你也知道,他的行为一直很基佬,最容易沾染我这种类型的男生了。”
      “可真是有自知之明。”

      他耸耸肩,“刚刚我跟他说那些话并不是安慰他,都是发自真心。除了生活有些不便,我是真的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听说有人在经历生死之后会性格大变,见木村一副淡然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那你还喜欢佐藤吗?”
      他转头看我,并不惊讶我会这么问,“还好吧。也许我之前对他的喜欢是习惯使然,我发现他不喜欢我这件事,没让我打击那么大,可能是我麻木了吧。”

      这明明是好事,可我无法替他开心。
      面前的木村像是抛弃了一份珍藏许久的感情。从遇见佐藤到现在,他手中就多了一个宝盒,他小心翼翼地保存,不敢打开。可有一天,他跌倒在路上,宝盒的锁落了,他迫不及待地想一窥宝盒内的东西,结果却是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的宝盒,捡回来也没用。
      他只能往前走,去寻找真正的宝藏。

      于是我问他:“那小玉呢?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木村一直对相谈教室的人很好,他对小玉好得理所当然,我便不觉得奇怪。可是抛开“相谈教室”这个标签,单看两个人的互动,还真有点什么。
      相谈教室也不是没有男人,可木村唯独对小玉的包容心很强,这可能和小玉穿女装有关系。但偶尔几次小玉没穿女装,他与木村站在一起,那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

      “很普通的同类人。”木村喝了一口茶,回答道。
      我观察他掩饰性的动作,察觉出了端倪,便问:“小玉知道你的腿永远都好不了了吗?”
      他神色一凛,“你可别告诉他们。”
      我正色道:“木村,这对小玉不公平。”

      “正相反吧。”木村说:“说实话,我算是半个残疾人,如果真有人要与我共度下半个辈子,那可就太委屈他了,这才是不公平。”
      “你这逻辑可不对。”我眨眨眼,“你要是把腿伤的事告诉小玉,他说不定就退却了呢。”
      木村那一瞬的表情有些委屈。

      我想这句话可能戳到他的痛点,于是他反过来嘲讽我:“倒是你,什么时候对雏田告白。”
      我给他一个白眼,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这个话题。

      窝在家的日子我闲得发慌,小玉和黑柳先生又在忙新店的事,探望我的时间很少。鸣人也是,他励志成为七代目,于是给卡卡西老师打下手,学习东西。
      倒是佐藤,隔三差五地来找我谈心。
      谈的无非就是木村的事。

      次数多了我也厌烦他了,于是一次谈心我直接开门见山。
      “佐藤,我一直以为你看得很开。”毕竟你当初对木村那么狠心,“现在的你怎么了?是不明白木村的意思吗?”
      “不是。”他摇头,“我喜欢木村,也喜欢你,也喜欢并足老师。我不希望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出事,木村这次的伤是因救我而导致的,我必需负起这个责任,可我明白,这对木村来说又是一种折磨,我践踏了他的感情。”

      这不是看得很明白吗?

      “正因为如此,我会更加愧疚。”佐藤面露苦色,“我想对他做点什么,可我又无法做什么。你不会明白的,平川,因为你也是救人的那一方,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我第一次见到佐藤这样的表情,这比被小泽花甩了之后还难受。
      被救的一方也是如此痛苦的吗?

      我不由得抚上我的双腿,即使妈妈对我的腿进行了治疗,可是医生说过不能再把查克拉凝聚在腿上,这对腿的负荷太大了。后果严重的话,很可能是落下终身残疾。
      雏田并不知晓此事,如果她知道了,会同现在的佐藤一样吧。

      “佐藤。”我给他一个提议,“木村并不想让小玉知道他残疾的事。”
      佐藤眼睛瞪大了一瞬,而后露出了熟悉的笑,“我懂了!谢谢你,阿响。”

      明白得真快。

      佐藤走后,我翻看日历,在家窝了一个多月,走路也不需要拐杖,是时候找雏田谈一谈了,毕竟,我很好奇妈妈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我向鸣人打听了雏田的动向,她最近也在孤儿院帮忙。于是隔天一早,我拿着便当去孤儿院。

      雏田见到我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那慌张的模样可真是戳我萌点。跟她约好中午一起吃饭,我便在孤儿院外的一棵树下边看书边等她。
      等雏田来时,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好意思……里面有个孩子一直不吃饭……”她急匆匆地赶来,绑在头上的发绳是黑色的,是那天在战场上我给她的那根。
      “没事。”我取出食盒,递给她。
      “谢谢。”她安静地吃了起来。
      我用筷子戳了一下米饭,并没有吃,“雏田,在战场上时,妈妈有跟你说什么吗?”

      雏田微顿,她咽下口中的食物,舔了舔嘴,粉嫩的唇瓣更加水润。
      我撇开目光。
      “有的……惠子阿姨在担心你的心理状况……不过阿响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呢。”
      “她只说了这些?”我侧头看她,视线又不小心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还说,能够遇见平川叔叔,能够有阿响这个女儿,真是太好了。”
      “这样啊。”我忍俊不禁。

      我甚至能够想到妈妈是以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来说这些话。
      她一定是带着幸福的表情,带着一如既往的笑。

      比起哭泣,此时此刻,我露出笑容才是对妈妈的回报吧。
      妈妈希望我过得幸福,那么我必须做出选择,不能够再拖下去了。
      我必须要有一个新的开始。

      只不过,这对我和雏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雏田。”我想这顿午饭是吃不成了,我直视她的双眼,那双莹润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安。我凑近她,近到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
      “阿响?”她呼吸紊乱,甚至不敢眨眼睛。
      我伸出一只手,把她头上绑的黑色发绳解开,墨蓝的长发散落开,更是增添了她的几分韵味。
      “雏田。”我拉开与她的距离,“我们绝交吧。”

      “什么?”她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我攥紧拳头,继续直视她的双眼,“我认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阿响。”她咬了下嘴唇,唇瓣上多了几点殷红,惹得她更加喜人,可是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她说:“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好吗?”

      我眯起眼,嘴角的微笑挂不住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可眼泪被我一滴滴地往回咽,“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的反应使她缄默无言。
      我继续说:“雏田,我们是无法成为朋友的。如果你仍旧想要玩朋友游戏,就是在伤害我们彼此。雏田,有些话我真的无法说出口,可是我知道你明白。既然各自心知肚明,为什么我们还要互相欺骗呢?这不好玩啊雏田。”

      “雏田,这次战争之后,我想我是幸运的。”我望向了蓝天,今天的天碧空如洗,干净澄澈,我深深吸一口气,连空气也是清新的。“因为腿上的伤,之后的我不会再去做任务,也不会去训练。痛苦的忍者生涯终于结束了,我说不定会去当老师,说不定会去开书店,总之,我终于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雏田?”我看向她,她正在无声地流泪,“雏田,我不想当忍者。我们以后不会有交集了,我也不想再与你产生交集了。”

      我擦去她的眼泪,把她脸庞的头发理到耳后,我的双手留恋她的温度,留恋她脸颊的触感,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触碰她了,所以再久一点也没关系吧。

      “雏田。”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她面前喊她的名字了吧。

      “对不起。”我说:“我累了。”

      我也有一个宝盒,里面装着世间珍宝,我磕磕绊绊地抱着它走了好几年,可我终究是撑不住,把它扔了。
      因为这个宝盒真的太重太重了,它压得我喘不过气。

      真是自作自受。

      雏田站起身拍开了我的双手,她反应过于激烈,食盒被打翻在地上,她并不在意,而是愤恨地看着我。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她的话语被哭腔缭乱,吐字都不清晰。
      短短几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头,我忍着痛点头。
      “明明是阿响……”她俯下身,双手攥住我的衣襟,几滴泪水落在我的脸上,像是烧开的开水溅在我的脸上,我浑身疼了起来。

      “明明是阿响什么都不说!”她撕心裂肺吼出的话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像是突然被风打折的花朵,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趴在我的肩头哭,“什么事都不说……每、每次都要等我自己去发现……你一直让我加油,让我鼓起勇气去追鸣人君……可是你自己呢!”

      “阿响是胆小鬼……”她啜泣着。
      “是啊。”我拍着她的背。
      “阿响是笨蛋……”
      “是啊。”

      “这样的绝交我不会接受的……”她又一次地攥住我的衣襟,这一次比上次来得更加用力。
      “你必须接受……”我咬着牙把她的手掰开,“必须接受!”

      她没有回应,但仍在哭。

      我想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是多么的混蛋,竟然让喜欢的人哭得这么伤心。
      今后不能再见到她,不能再与她说话。终有一天,她会与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后半辈子的人生也没有我的参与。
      我听见内心的自己在哭,在喊叫,已经遍体鳞伤。

      雏田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了头。
      “你说的。”她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固执。
      她挣脱我的手,抢走我另一只手上的头绳,额头重重地抵在我的额头上,眼角的青筋冒出来,她气到开了白眼。
      我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绝交。”

      留下这几个字她推开了我,跑进了孤儿院。

      我摸摸微肿的额头,这次她真的是生气了,完完全全地生气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捡起食盒,清理地上的饭菜,对一直藏在树后面的人说道:“来帮忙吧。”
      鸣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对我欲言又止。
      “就如你刚刚见到的那样。”我说,“快来帮我。”
      他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地上的饭粒清理干净,而后对我说:“阿响,我第一次见雏田这么生气,你还是赶紧道歉比较好的说。”
      “鸣人。”我心情并不算好,算是在迁怒他,“女人的事你们男人不要插嘴。”

      “为什么要吵架呢?”鸣人摸不着头脑,“也没有严重到要……绝交吧……”他最后几个字在我的怒视下变得格外小声。
      “鸣人,你知道吗?”我说出了长久以来憋在心头的话,“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什么?”
      “因为雏田喜欢你,我很嫉妒你。”我想起那个做工粗糙的手镯,它被压在抽屉底下,永不见天日,“你的一句话,你送的一样东西,都是她振作的源头。就因为她喜欢你。我的一切努力,一切付出,与你轻飘飘的一句话、与你心血来潮送出的破礼物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阿响,你——”

      “我喜欢雏田。”我闭上眼,对自己说,“平川响想和日向雏田一直在一起,希望能够与她成为爱人,希望能够与她携手到老。”

      我再次睁眼看向鸣人,他先是惊愕,后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对他说:“你明白了吗?鸣人。”

      我没有流泪。

      可我确确实实哭了。

      这之后我刻意躲着雏田,她也没有主动来找我。
      本来想着在孤儿院工作,因为雏田的缘故,我改在相谈教室里工作。
      当相谈教室的第二号厨师,至于一号厨师小玉,他忙着追木村。当我得知这件事时,真是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

      小玉也吐槽说不知道我在搞什么。
      我说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放弃追雏田啊。
      他拍一下我的头,说我根本还喜欢着她,这哪能算是放弃。
      我呛他之前不追木村,现在反倒过来追人家了。

      对此,小玉给我的回复是:“过去的事情我看开了,日子很难过,我还是着眼当下,让自己爽就完事了。”
      “真是不负责任的话呢。”秋子小姐说到这话锋一转,“这样的心态很好,小玉加油,一定能追到木村的!”
      “我一直都在加油。”小玉揽住我的肩膀,“阿响你才是啊,都闹成这样了,告白去吧。”
      “不。”我态度坚决。

      有多坚决呢,坚决到在雏田生日的时候,我都没有去见她,也没有给她送礼物。
      那是我们认识以来,我第一次没有给她送礼物。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开的,大家都知道我和雏田吵架了。

      有次我和鸣人刚巧抽空去墓园,碰见井野和鹿丸,井野也是问我为什么和雏田吵架。一旁的鹿丸何其聪明,自然是猜到什么,他并没有附和井野。
      我说了几句敷衍过去,并没有和好的意思。

      走出墓园后,鸣人忧心忡忡,他问我:“阿响,你真的不打算和好吗?”
      “和好什么?”我冷笑:“继续和她玩朋友游戏?何必呢?”
      鸣人被我呛得说不出话。
      他得知我喜欢雏田后,那可怜的脑袋瓜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三番五次地想让我与雏田和好。
      这次见我是真的在生气后,就再也没提了。

      可总会有一些多管闲事的人。
      我偶尔去街上买菜,但凡碰见牙、小樱、井野或者丁次时,他们都会问我一句为什么会和雏田吵架。
      这算什么,怎么我们绝交后,雏田的存在感就变得异常高了?
      对此,我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我和雏田绝交仅仅持续了三个月,为这件事画上结尾的是宁次,那天晚上我从相谈教室下班回家,老远就见他堵在我家门口。
      “关于雏田大小姐的事,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他一本正经。
      我单刀直入地说:“我是不会和好的。”
      “并不是指你们绝交这件事。”

      我请他进了客厅。
      给他泡了一盏茶,他才说重点,“你和雏田大小姐绝交那天,她非常生气。”
      “哦,然后呢。”
      “她并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气她自己。”宁次眉头微蹙,“我看得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忽然并不想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一直不明白你与雏田大小姐的羁绊,在她心中你是非常特别的一个位置……”他抿一口茶,“这次吵架也是,她非常自责,却没有主动找你复合,我想你们是发生什么了吧。”
      “没发生什么,就是不想和她当朋友。”我说。
      “这样啊。”宁次紧锁的眉头展开了,“不是朋友的话,你们也能像平时一样聊天逛街吧。”
      “哈?”
      “想要在一起谈心时就一起谈心,想一起训练就一起训练,这样的相处模式并不是只能和朋友做的吧……”

      我被他的逻辑折服,“你这是什么诡辩?”
      “你的母亲……在战场上对雏田大小姐说过了,她说喜欢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最难的却是爱。这世间有许许多多的爱,但最为珍贵的爱是属于那个独一无二的人。爱有很多种,她说她最重要的爱便是与独一无二之人共同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

      我没想到妈妈还对雏田说了这样话,不对,为什么雏田隐瞒我呢?
      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妈妈对她说了这些呢?
      宁次没在意我惊讶的目光,自顾自说着:“我想雏田大小姐平时与你的相处,不单单是因为你是她朋友。她也有其他朋友,可唯独对你就不一样。希望我说的话你能够明白……”

      我明白有个屁用,无论我有多重要,在她心里我都不会是共度一生的人。当然这些话我不会说出口,“我明白了,可是宁次,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一件事……”
      他一愣。
      我继续说:“雏田把我看作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同样的,我也是。可是你明白吗?从一开始,我和她的‘独一无二’就是不对等的,我们对彼此的感情,也是完全不对等的。”

      宁次一时间哑口无言,等到茶凉他才微微鞠躬,“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可是这三个月雏田大小姐的气色不太好,频繁地接任务,昨天在任务中受伤,目前在家休养。我只是希望你能去看看她,我想雏田大小姐很想与你说话,只是顾及你的感受,所以——”
      “够了。”我第一次见宁次这么啰嗦,听说雏田受伤,我到底还是心软了,“我会考虑考虑的……”

      宁次走后,我摊在沙发上叹气,想到雏田过得并不好我有些难受,又有几分愧疚。
      我烦躁地挠头,卷发被我揉得更乱,话说话来,那天雏田抢走我的发绳是什么意思呢?
      为了拿回发绳,我还是去见一见雏田吧。

      我这么催眠自己。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久没见雏田,很想见她罢了。

      于是隔天一早,我带着慰问品,拜访日向家的宅邸。
      结果……雏田根本没有受伤,甚至还在和花火训练。

      操,被宁次骗了!被他驴了!

      就在我想全身而退之时,雏田眼疾手快地拉住我,丢下花火,把我带到了会客厅。
      我们两人走在榻榻米上面面相觑,无奈下,我只好拿出慰问品,实话实说:“宁次说你受伤了,所以我……”
      “只要我受伤阿响就会来看我吗?”她低着头问道。
      不对,这是什么逻辑?

      “雏田,不是这样的。”我扯出一个借口,看着她的马尾,“我只是顺道找你拿回头绳。”
      “我不会给你的……”她身子微微向后倾。
      “雏田,你——”
      “阿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那双眼里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东西。
      “什么?”我没能消化她的话。

      “阿响,我们以后一个月见一次面怎么样?”她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对我说。
      她那双眼打破了我这几个月给自己搭的那脆弱不堪的壁垒,我又一次地无处遁形。我意识到一件事,对于雏田用绝交这么狠的办法是不行的,我得慢慢来,用行动欺骗她,让她认为我不再喜欢她,我不再在意她,她不再是我那独一无二的人了。

      “好啊。”我应下了这个约定。

      在其他人看来,我和雏田又和好了。
      我们每个月会同以前一样逛一次街,吃一顿饭。
      雏田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看似又玩起了朋友游戏。
      其实不然。

      每个月的谈话中,我口中会出现一个虚构的女人。
      每一次我与这个女人的进展都会更近一步,直到两个月前,我与这个女人交往了。

      那次之后,我与雏田的每月一次谈话,也因此结束了。
      只不过,她还是没有把发绳还给我。

      是的,你成了这个虚构女人的临时演员。
      没什么原因,只是刚巧而已。
      雏田能有什么反应,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呢?

      不是雏田怎么想,而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明白吗?

      再说,我上交的休业申请也批下来了。
      说不定,过个几年我还会当忍者,等鸣人真正安定下来后我再退休才方便啊。
      是啊,我与雏田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不会有后续的你放心,因为还有一礼拜我就要离开这个村子。
      也不算离开,就是出去外面散散心,住个一两年就回来。
      不离开不行啊,我得逼自己放下这段感情,这样我才能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啊。

      就是这样,我的故事到此为止了。
      嗯,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谈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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