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她成为她》爱娃

239、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下）二十九

　　昆仑山顶，墨渊终是帮着司音渡过了天劫。可也只是渡过了天劫。至于飞升什么的，那司音真是有仙根，有慧根，就是再也没有那个好运气了！
　　急急可可的移行回昆仑虚，见到了只是叠风站立在大门外，墨渊猛走两步：“瑶光上神可还在？”
　　叠风被自家师父抓着的手腕子都感觉到了疼痛。摇了摇头：“启禀师傅，弟子刚刚将瑶光上神一行送走，临行前，上神吩咐弟子说，叫师父您自己先去大紫明宫看看，她随后就到。若是师父在看过之后还是一定要将九师弟抢回来······”
　　“怎样？她说了什么？”墨渊只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咽喉处，下下不去，喷喷不出！
　　叠风似是忆起瑶光方才的眼神，他哆嗦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些不敢看着师父的眼睛，诺诺的说：“上神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也就没有什么机会跟您留下遗言了。上神让弟子代为传话，请师父看在她与您仙僚一场的面子上，代她照看好瑾虞宫，照看好熙竹小仙和她的记名弟子玄女姑娘。”
　　天晓得墨渊是怎么听完这几句话的！他反复几次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一扭头，便看到自己身后刚刚经历了天雷滚滚且惊魂未定的司音。
　　“叠风，你带着司音先去收拾一下。然后让子阑看着他，不许他踏出昆仑虚半步。稍后······你随为师走一趟大紫明宫。”言罢，墨渊背着手独自走向自己寝室的方向。
　　那一边，回到瑾虞宫的瑶光片刻不歇，吩咐熙竹在继续盯着玄女的同时，也要让玄女看书。
　　“主上的意思是······”熙竹问向瑶光。
　　“我历劫回归之后，不是亲自拓写了几部道家之书吗？就给她看看那些。然后让她抄录也好，背默也罢。总之，这玄女既然带回来了，便不能让她继续歪下去。”瑶光一边为自己更换着衣衫，一边把那些个零零碎碎都装在自己的身上。
　　“主上······”
　　从铜镜的影子里看着熙竹欲言又止的表情。瑶光用黛丝螺为自己轻轻地描了描眉。“其余的就按照我上次为你安排好的做便是了。”
　　“主上······”
　　“万万年了，当初，哪怕是块石头，你主上我都能把他捂热了。可他的心就不在我这里，我做了什么都是徒劳。现下，大劫将至。是进是退，全在墨渊的一念之间。熙竹，你记住。你的主上如今是个有大爱之人。跟墨渊······便是他现在想要与我结为仙侣，那都为时晚矣。哪怕我将要与鬼君擎苍同归于尽，那也不是为了什么令羽，更不是为了墨渊，而是为了这四海八荒。你明白了吗？”
　　瑶光这些话说得随性，熙竹却是一边听着一边流眼泪。她拿起瑶光贵重的饰品，在瑶光的头上比划了两下，终于，她匍匐在了瑶光的裙边，深深一拜之后，泣不成声地说道：“婢子谨遵主上吩咐。咱们这不周山瑾虞宫垮不了！”
　　看着熙竹，瑶光恬静的点了点头。一转脸，她却用凌厉的眼神看向铜镜。只见此时镜中所映出的这个人是难以言喻的美丽，稍稍的弯了弯嘴角儿，露出了她平日里那一抹淡淡的弧度。虽说是孤芳自赏之，但瑶光想着，她要把最美的自己先给自己看。
　　“上神。”被熙竹后叫来的玄女尚未完全熟悉瑾虞宫。可是单就瑾虞宫这宫内的装饰，这宫人们的穿着，还有她刚刚换上的，熙竹给她备下的衣衫······莫说昆仑虚与此比不了，就是她在青丘的家中，母亲都给不了她。
　　“嗯！既然你选择了跟着本座修行，那本座这里的规矩你还是要懂，要尊的。本座要出趟门儿，你且跟着熙竹小仙修行。修得好了有奖，修得不好······若是让本座知道了，那就要家法伺候了。”
　　“是，上神，玄女知道了。”玄女虽然爱慕虚荣，但她此时尚且年少。刚到昆仑虚就被熙竹给管了个死死地，那些个后来的歹念、毒计和怨念，她还未生出来呢！如今更是被眼前这位上神的本事所折服，起码她幻想着哪一天也像瑶光一样成为上神也说不定呢！
　　都安排妥当之后，瑶光再一次踏上了前往大紫明宫的行程。与前次不同，那缓兵之计只能用一次。如今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她虽不惧擎苍一怒天地震荡，但还是那句话，她现今是个有大爱的上神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她是不想再见到。拼着元神俱灭，不过也是最坏的结果了。
　　墨渊带着叠风到达大紫明宫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鬼君擎苍带着他的一众儿女站列在宫门口远接高迎。这是······鬼君的礼数？莫说是墨渊，就是本身为西海皇子的叠风都要掉了下巴。好有礼数啊！
　　离镜是熟人，撇了他曾经对司音的那点儿小心思。后来的他还是让墨渊挺欣赏的。墨渊曾经想到过是瑶光点拨过离镜，但这又有何妨呢？
　　眼看着鬼君擎苍那是满脸堆笑地走向自己。这知道内情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
　　“墨渊上神，几万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擎苍冲着墨渊抱了抱拳。
　　“鬼君不也是一样？”现在你让墨渊笑，他也笑不出来。干脆还就绷着脸，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应对吧。这两个人要客套寒暄不太可能，还是离镜上前，给墨渊施礼之后，引着墨渊和叠风进了大紫明宫。
　　刚一进门，墨渊便问道：“鬼君，令羽何在啊？”六天六夜，搁在人间便是整整的六年。墨渊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当他看到擎苍乐呵呵的伸手牵着自家徒弟从自己身后走过来的时候，他倒是没有想要戳瞎自己眼睛的冲动，因为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瑶光所说的那个结果，
　　“师父！”令羽此刻还没有哭，在擎苍放开他手的那一刹那，他就跪倒在了墨渊的面前，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头。也许旁人没有看见，但墨渊清楚的看到了擎苍在令羽那一跪的时候，脸上瞬间的表情。那是心疼外加爱恋的模样。这幅模样，他在白真的脸上看到过。
　　“起来吧！”墨渊并没有伸手去亲自扶起令羽。令羽闻言却仍旧是一动不动。只听他闷闷地说：“师父，弟子学艺不精，丢了昆仑虚和您老人家的脸。今日本无颜再见师父。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为了不肖弟子前来大紫明宫更让令羽羞愧难当。师父，若是师父······您便清理门户，杀了令羽吧！”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令羽会让墨渊杀了他。不说旁人，就是叠风闻言都是一惊，他赶忙上前对墨渊说道：“师父！九师弟他······”
　　墨渊摆了摆手。他一直观察着的其实还是鬼君擎苍的表情。就刚刚那一刻，鬼君已经面露杀机。也许他是怕，他怕自己真的会一下子就杀了令羽。所以擎苍做了要与自己拼命的打算。
　　“令羽，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对吗？”墨渊仍旧不看他，只看擎苍。
　　抬起头，令羽也仍旧跪在地上，他望向墨渊轻声说道：“是，师父，弟子已经有决定了。”
　　“令羽！”叠风感觉事情不太好，他想要叫令羽不要说，可令羽扭头转向他的时候，叠风分明看到，令羽此时已经是泪水连连的模样。
　　擎苍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令羽身边，他要用蛮力抱起自己的心爱之人。离镜带了离怨和胭脂悄悄地退到了后殿。也许他的兄妹不明白，但离镜一直谨记瑶光的嘱咐：大紫明宫若是不在你父君的手里，那你一定得是继任鬼君。哪怕是墨渊与你父君真的动手打了起来，你也不能参与其中！
　　“你放开我！我在跪我师父！”令羽一声大喝，让擎苍僵在了那里。他看着令羽，满眼的怜惜：“令羽，原来你自杀不成，难道就是为了等着今日墨渊来，让他亲自动手？难道你我这几日的快活都是假的？”
　　令羽闻言，身体一颤，他先是看了看墨渊，见师父只是沉着脸，不发一言。然后，他又看了看双手还扶着自己的擎苍，凄然一笑道：“鬼君这几日既然已经感觉快活，那便不要再贪心了。唯今，只有令羽一死，才能既保全了昆仑虚的名声，对得起师父的悉心栽培······还有······鬼君难道不知道，只有死了的人，他才不会变心！”
　　令羽这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瑶光一只脚宫内，一只脚宫外，听到的便是令羽这句让人肝肠寸断的不变心之说。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让已经被令羽惊着了的人们渐渐地缓过神儿来。第一个有反应的便是墨渊。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转头寻找着那天山雪莲的身影。只是一个眼神的相交，墨渊看到那美丽的不可方物的瑶光，此刻就站在不远处，她的双眸里流下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不！”擎苍也在一时之间爆发出了自己的感情。他使劲儿的摇晃着令羽的身体：“看着我，看着我，令羽，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了我对吗？只是你过不了你心里的那道坎儿是小，你真正在意的还是世俗的眼光！”
　　令羽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他现在终于明白瑶光上神跟自己说得那种疼是个什么感觉了。“上神！告诉弟子，您是怎么熬过来的？”令羽伸出手，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冲着瑶光伸出手。
　　擎苍、叠风还有墨渊都随着令羽看向瑶光。瑶光就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任由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腮边流去。在这四海六合八荒之中，九天神佛之列瑶光唯一一个倾心的人也站在那里，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看着那张脸熟悉而遥远，当前陈往事袭来，瑶光被冲击得无立足之地。
　　“不是每个人都能看透这三生三世的爱恨交织，原来的本座是：只要你还在，只要我还爱，那么，这世间，刀山火海，毫不畏惧。只是情这东西，没有遇对人，便是个甚不好的东西。令羽，你尚且年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疼痛堂而皇之挂在脸上的，即便没挂在脸上，那痛却是一分也不少的。本座······本座现在只想能够安安静静的活着，不必再计较些什么，长长久久的便好了。”瑶光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有她能够理解令羽现在的感觉。令羽用的那个“熬”字简直是太贴切了，万万年了，她不是在熬又是在干什么？一场空欢喜，多年未变，在她最好的年纪里。

作者有话说

　　继续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