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美食]吃遍艾泽拉斯》情诗与海

2、第二章 术士学徒

　　第二章术士学徒

　　我觉得我不会废柴下去，毕竟我是个穿越者。

　　虽然“穿越者应该有金手指”这样的想法挺中二的，但毕竟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了，那么再中二一点也没关系吧。

　　可我实在不知道在这信仰知识探索奥术的血精灵种族里——他们的力量是和博学成正比的，我怎么蹦出个金手指来。难道是脑内图书馆什么的吗……

　　前些日子有牧师来法瑟林学院散播圣光的信仰，那位看起来非常壮硕的女牧师（……）带走了两个血精灵作为学徒，被选中的人当然赢得了他人的一致羡慕。而我当然没被选中，牧师的力量来源于信仰和坚定的意志，他们的意志过于坚定以至于显得有些中二。

　　我没达到，所以干脆利落地落选了。

　　接着又有银月城游侠队来收新人，我又落选了。

　　紧接着是潜行者总部那边来人，我依旧落选……

　　菲伦德雷早在一开始就被法师塔那边的人看上了，可他还没完成学业，所以依旧在法瑟林学院陪着我。我对此感到绝望，周围的人都有了出路，只有我还蹲在法瑟林学院里，一点点学着通用语、历史和一些各种常识。

　　血精灵的常识好多啊……我觉得如果把我放在前世已经算知道的很多了，可在那些看不出年龄的血精灵面前，我依旧稚嫩。或许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稚嫩了，而是傻缺。

　　明天就是离开法瑟林学院的日子了，结束法瑟林学院的学习生涯后就意味着我已成年，就得被迫离开逐日岛，前往银月城给自己讨生活。也许我可以去逐日岛和银月城的边界去采草药维持生计，但是菲伦德雷告诉我说许多人想到这个了，所以那边的草药几乎被拔的光溜溜的，如果我想才采草药的话就得去森林的更深处。

　　可我不敢。我太弱了。

　　现在的处境让我很无奈，为什么精灵也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呀……再转念一想其实也对，毕竟精灵也是要生活的，而在生活方面，所有种族都有着相同的特性。比如，阶级性。

　　此刻我正和一帮血精灵同学坐在法瑟林学院的平台上，等着卡桑德拉导师给我们上最后一课。今天她迟到了，这让我们有些意外，在过去的几年里卡桑德拉导师是从未迟到过的。与人类不同的是血精灵没有那么多琐事，作为法瑟林学院的导师，卡桑德拉·深影将教授年幼的血精灵当做了毕生的事业来看待，所以迟到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而今天……

　　那几个女血精灵又开始窃窃私语了，末了还不忘提我没被任何势力看上这件事——我还真是躺着也中枪。

　　正在这时，大家发出一阵惊呼声来。

　　我抬起头，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一匹全身包裹着钢铁战甲的黑色不详战马向我们飞来，它有着巨大的火焰般的翅羽，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燃烧着可怕的火焰，而它也在半空中留下一串燃烧的足迹。它诡异，可怕，充满着邪恶的能量，却又异常的强大。

　　血精灵是一个崇拜强者的种族。

　　“真酷……”我听到老议论我的那个女精灵低声说道。

　　她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眼前这个黑色的浑身泛着火焰的战马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是却异常的吸引人。

　　“是地狱战马！”菲伦德雷·河风大声说道，他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了，不过他确实知道很多东西，“这是术士召唤的地狱战马！”

　　“术士！”大家又发出惊呼。

　　术士，整片艾泽拉斯大陆上最可怕最神秘的职业。

　　比起法师牧师这些职业，术士的历史不及它们的十分之一，但是就是这十分之一的时间里，术士让无数人闻风丧胆。最初的术士是处于整个大陆的对立面的，他们受黑暗知识的诱惑，被自身的贪欲吞噬，臣服于天外的恶魔，以为恶魔主人征服整个大陆而滥杀无辜。再后来各个种族了联合起来打败了天外的恶魔，而术士也终于找到了自身力量的正确使用方法，他们在最后一战中掉头反击了昔日的主人，在付出惨重代价的同时，为大陆的和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而也被整个大陆的高层所承认。

　　但显然，承认的只有高层罢了。

　　而高层并非是原谅他们，而是因为这些异端的实践者曾让整个艾泽拉斯大陆的人感到恐惧，所以他们宁愿给一张虚伪的和平协议，也不愿与之战斗。

　　若是在暗夜精灵这样的种族里，术士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若是在人类中的话，术士虽然也会存在，但被歧视是一定的——尽管也不只是谁歧视谁。但在血精灵这样的种族里，术士绝对是被敬畏着的，尊敬且畏惧。

　　“这位术士大人难道……”有人轻声猜测，然后大家的目光都火热起来。

　　地狱战马停在平台上，我都能感觉到火焰的热浪了，但大家都没后退，而是身体前倾着，努力睁大眼看着火焰里模模糊糊的暗红色身影。

　　然后地狱战马跪了下来，那个术士从马上下来，站在了我们面前。他穿着暗红色的长袍，暗紫色的兜帽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他诡秘的红色眼睛。我有些奇怪，血精灵不都是绿眼睛么？怎么他的是红色的？

　　“我说服了卡桑德拉，”那名术士没有丝毫征兆地慢悠悠开口，他的声音挺平常的，既不沙哑也没传说中的“桀桀桀”，就是普通的声音，“让她允许我在这里找一个自己的学徒。”

　　大家都没说话，但是彼此交换着兴奋的眼神。

　　“所以——”那个术士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的声音甚至引起了阵阵大风，“你们这些傻瓜为什么不自我介绍一下？”

　　所有人都一惊，我也被吓了一跳，这个术士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我叫菲伦德雷·河风。”第一个出来的当然是菲伦德雷了，他环顾了下周围，自信地说道，“我已经被法师塔选中了，但是很明显，我感觉法师对力量的追逐并不能满足我胸中汹涌的渴望，如果尊敬的大人您可以接受我的话，我将为黑暗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灵魂。”

　　他说得可真好。我坐在那边感叹道。

　　那个术士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然后同学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自我介绍，介绍词也越来越长，越来越华丽，我原以为菲伦德雷已经说得够装的了，却没想到大家装腔作势都是一把好手。

　　我干脆一直坐着，没有起身，反正我这么不起眼，那个术士大人是不会注意到我的吧。

　　“很好，看起来你们都自认为很优秀。”术士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嘲讽，然后他走到自己的地狱战马旁，说道，“你们中有谁认识这是什么？”

　　通过菲伦德雷之口，大家都知道了这是地狱战马，我本以为有人会抢先答的，可大家都看向了菲伦德雷，菲伦德雷也没犹豫，直接说道，“地狱战马。”

　　“很好。”他这次说“很好”的时候没有嘲讽的意思了，他对着费雷德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在，每个人上来摸一下她。”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但知道这也许是筛选的一部分，于是也就排了队一个个上前去摸。等待的时候我有些紧张，但轮到我的时候我反而不紧张了，我抬头看着地狱战马，这是我第一次同意那个女精灵的话，这个马的确很酷。靠近后反而觉得没那么灼热了，于是我抬起爪子按在了马身上，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有疼痛，而是有着丝丝凉爽的感觉从掌心里渗了进来。

　　这感觉很舒服，就好像喝了逐日岛背面小溪里、蕴含有魔法元素的清凉的泉水一般。

　　我都舍不得放手了。

　　等后面的那个血精灵不耐烦地出言催促我时我才回过神来，然后我发现大家都在看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有人似乎说了什么，这次我没听清，然后大家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着十足的恶意。我更难堪了，于是赶紧走到一边去，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手被灼伤的离开这里。”术士淡淡地说道。

　　还真的有人被烧伤啊……我意外地抬头看去，大约三分之二的人悻悻然地离开了平台。之前因为紧张我没有特别注意，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手被灼伤了，但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都没发出一点吃痛的惊呼什么的，这让我对他们产生不少佩服的感情。

　　但转念一想自己被嘲笑的经历，还是算了吧。

　　接着术士又对剩下的人提了一些问题，他们的回答令术士越来越不满意，他眼里的红光闪烁的越来越厉害，大家都有些不安。

　　轮到我了，术士问道：“你愿意为力量付出生命吗？”

　　一般血精灵肯定回答“愿意”的，可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去撒谎，“不愿意。”

　　周围立刻又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我以为术士大人会生气，可他没有，他又换了种说法，“如果追求力量的路上有生命危险，你还愿意去追求吗？”

　　我想了下，说道，“愿意。”

　　“为什么？”术士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问道。

　　“因为有生命危险是正常的吧。”在这个时代是正常的吧，我继续说道，“而且没有力量的话，活得也太无趣了些。”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很好的想法。”那个术士说道，然后他转过身，提高了声音，“这是一个来自术士的忠告。追求力量一定要理性，因为我越是狂热，越是能体会到狂热的坏处。”

　　这让我有些意外，要知道在大众眼里术士就是“不节制”的代名词了，可似乎理解有所偏差？

　　那个术士大人似乎对我非常有耐心，他看到我疑问的表情后问道，“怎么了？”

　　我又如实说了。

　　我听到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我有点点后悔，毕竟我可是当着一个喜怒无常的术士的面说他的坏话的。

　　那个术士却大笑起来，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要像电视里那样大笑后说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接着把我灭口。

　　然后术士说道，“你应该知道第一个术士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产物吧。”

　　“嗯。”我点了点头。

　　“所以，在经过极致的黑暗后，我们更能理解黑暗本身——更深层次的东西，甚至已经无关黑暗了。仅仅是力量以及力量的转换。”术士说道。

　　我似乎把握住什么，然后联系起前世的一些观点，试探性地说道，“光明中产生黑暗，黑暗里孕育光明？”

　　“哦，那是奥术研究者们的说法，比较……文艺一些，但是说得也没错。”我还以为这么颠覆的话语会震惊到一帮人呢，没想到大家都没多少反应，只是有一点点佩服？好吧，这佩服可能源于我平日里太废柴了。术士继续说道，“就如牧师同时具有神圣和暗影两种力量一样。”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他，“大人你接下来不会告诉我说你会使用神圣力量吧。”

　　反正刚刚已经足够逾越了，我就继续没大没小的作死吧。

　　术士似乎被我的发问给震了一下，这诡异的逻辑……他轻咳一声，“当然不会使用。”

　　“那这么说术士不如牧师厉害啦？”我又无法无天地问道。

　　术士失笑了，“他们的暗影法术威力不及我们的一半。”

　　我是知道牧师暗影法术的厉害的，但我也相信眼前这个术士大人不像我的同学一样喜欢说大话，“你们好厉害。”我说这话是真心诚意的。

　　“是‘我们’。”他说道。

　　“呀……？”我眨了眨眼。

　　“看起来你和你的同学相处的一般，那么就由我来恭喜你吧。”他将自己手中的法杖递给我，说道，“恭喜你成为一个术士的学生。”

　　我下意识地接过法杖，然后完全愣住了。

　　其实说实话，我第一反应是他在和我开玩笑。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我，即使是同我比较友善的菲伦德雷也是。他的友善其实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类似于施舍的感情，我知道，可我需要这段友情，其实我也是很狡猾的。

　　“可是，尊敬的术士大人，我很笨——”我顿了下，决定把话说清楚，“我几乎什么都不懂，我的同学都知道。”

　　“你已经收下了我的礼物，还要继续推脱么？”术士反问道。

　　我看了下手中的法杖，再次愣住了。

　　无疑，这是一个很富有术士气息的双手法杖，整个法杖呈暗灰色，上面雕刻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头上还长着角，围绕着两个角有暗绿色的光球在快速旋转，拖着同色的诡秘流光。而且神奇的是，握着法杖我感觉我体内有什么汹涌澎湃的力量被牵引着，精神也好了很多。

　　这当然是个华丽而强大的武器。

　　可这样的武器就直接给了什么还不懂的我吗？这也太……？

　　过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一个血精灵面对导师的特有礼节，“我的荣幸，老师。”

　　他的手里凭空出现一本书，然后他说道，“这是我早些年关于低级法术的心得和体会，你拿去翻看一下，明天早上日出之前来太阳之塔底层找我，记住，我叫泰利拉伦·默夜。”

　　当他走后我还久久不能回神，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刚刚是在做梦吗？可周围人嫉妒的眼神，还有我手中还在发光的法杖，这些都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不是梦，是真的。我真的被选中了，真的成为了一个术士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