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旧识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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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城很敬重他的大哥，原因一，他是老大（废话），原因二，因为大嫂。
他大嫂秦宛如，江湖人称妙手玉娘（嫁人后的称呼），七年前嫁入玉家，第二年上就给玉家添了第三代，喜得玉家老夫人那年都没有任何对玉连城的逼婚措施，差点就直接遗忘她还有这么一个二小子。
并且以后关于玉连城的事情，宛如就此成为唯一在婆婆面前说得起话的人。
为这，玉连城差点给大嫂烧高香，谢谢她关键时刻能救自己脱离苦海。
当然，秦宛如的名声并非她很能生儿子，而在于妙手两个字，搁现代，她就是鲁班工会的名誉委员，保险柜高级设计师，那会，也说不定真能整出什么木牛流马来，只要不是天天尿布、喂奶、顺便做点精致至极的东西，却只为了逗孩子，以及照顾她相公。
而玉连城这次希望用的，非她那双妙手，是她的关系。
江湖秦家，精通幻术，能隔空取物、点石成金、催眠迷幻、大变活人…
说到底，都是些江湖把式，难在人家耍得天衣无缝，很少有人窥出门道。
秦家，与玉家大嫂宛如，是远亲。
扯远了，转回来。
话说，玉连城他大哥找了娘子过来，细数原委。
当时玉大少奶奶正捧着她的第三个孩子，玉家这代唯一一个小公主，用自己制作的精巧竹蜻蜓逗弄。
她轻轻一笑，眉间母性的温柔就晕了开来，让屋里那个心急如焚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阵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好的，我这就起身去秦家一趟，查查。”秦宛如点头，掰开死活拽着竹蜻蜓，没有继承母亲巧手，只想破坏的宝贝那幼嫩的手指：“连城，你认为这事，与秦家有关？”
“小妮的失踪，根据手法，分析应该是幻术，除了秦家，恐怕没人能够如此不留一丝痕迹，即使不是他们，也一定与秦家有关联。”玉连城皱眉。
“然后呢？”宛如问
“顺藤摸瓜”玉连城答
“可是……那个高姑娘，等得吗？”宛如轻蹙柳眉
“我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有分工，先做好自己的……”玉连城似乎说不下去，沉默良久，又自信笑起来：“我不会让她出事，既然是我的人”
“咦？她已经是你的了吗？”对面抱着宝宝的母亲突然促狭笑起来，扳着小宝宝的嫩手开始数手指：“你确定？让我数数，芊芊、柳眉、苑丹心……”
“大嫂！”
“宛如，正事要紧……”玉鸣山轻咳。
三天后，秦宛如带回的消息却并不令人乐观，秦家不承认自己参与了绑架丫头行动，他们的理由是，实在不知道这么个女孩子有什么值得去用到如此高级的幻术。
不过，提供了一条线索，秦家当年有一个义子，是老友托孤，曾偷学秦家绝学，被发现后，感于其父恩义，未作惩罚，只是逐出家门，不得承认自己是秦家人，改回父姓。
那人，叫梁远。
“梁远，倒是我的旧识，他比我大十岁，打小就认识的”宛如安慰玉连城：“先吩咐下去，找到这个人应该不难，前年我还听过他的消息，在量泉一带，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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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如梦似幻的岛中山上，舒郁疏已经呆了足足两天。
美酒、美食、美女。
当天那位圣女只是微笑，连无可奉告的外交措辞都不用，就挥手令人领开了他，美其名曰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圣女命人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做，委屈客人了，客人可以随意参观一下岛上的风景，有怠慢的地方，千万别生气，她会伤心的。
用丫头的语言来讲，小舒是被对方shock到了，那种无法形容，渗入灵魂的美丽，是个男人，只怕都不忍伤害。
所以，小舒是在忍了两天无所事事后，才终于舍得在圣女接见他的时候，开口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又是哪里？”
圣女执一个透明质地的杯子，轻轻倒入琼浆，端起：“美酒开怀，我们相见就是缘分，何必执著这些？先喝了这杯好吗？”
“这个酒，是赤芍她们采浆果酿制的，清甜爽口，多喝都不会醉，再喝一杯好吗？”
“我自小体弱，不胜酒力，这个酒却补身子，哥哥不嫌弃，就再喝一杯？”
………
舒郁疏在喝多了倒下之后，只隐约听见一声叹息，悠远绵长。
第四天，第五天…
第六天，小舒在与美人共饭之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琉璃，我和你一起，去灵乌山，放心，有我陪着你。”
美人琉璃也笑，美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甜了起来：“好，哥哥你要一直陪着我哦”
“嗯”
有些时候，私奔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干。
当然，丫头并不认为他们是在私奔，不过，现在好像纠缠私奔还是逃命都无济于事了，特别是在没钱住店的情况下。
“你没带银子？？？”丫头本想怒喝，突然想起人家是救命恩人，只好拼命压低声线。
“我干嘛带银子？”大侠皱眉，显得奇怪。
“你！”舒口气，温柔一点：“你不是说回去准备吗？别告诉我你只是准备那对叉子去了。”
“当然不是。”
“那就好”丫头喜。
“我还准备了兵器的外套，它不装好是不行的，还有，我带了好几件衣服。”
……-_-
“好吧，我们睡野外。”
“那怎么行？我们已经连续在野外三天了”大侠此时倒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当然要住店”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不顾丫头拼命使的眼色，大侠很有派头地吩咐脸笑成菊花的胖老板。
“不必！”接触到大侠不解的眼神，丫头又非常不幸地瞄到他苍白的脸色，和适时捂了一下的胸口，只好投降：“一间上房！”
大侠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待到小二离去，大侠突然把身子靠在丫头身上，贼笑：“怎么，今晚打算以身相许？可是……我有心无力呢。”
丫头放弃自己先奔向对方不要的脸上的冲动，勉强从牙齿发声：“不必了，浪费你的力气对我不是一件好事，我打算在客栈里睡地板，体会一下与野外有不同风味的地面感觉。”
“哦…”拖长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覆满楼的掌柜今后一阵子都会很郁闷，因为他不幸与丫头纠缠在了一起。
当初开茶社，他亏了本，不说自己不善经营，责任反正都推在那帮什么“小虎队”吓死人不偿命的歌声上。
在弥补心灵创伤两年后，他又在上水这个靠近北边的小县城开了一家大客栈。这回，生意出奇地好，感谢上风上水的县城名字。
不过
那都是丫头没来之前了。
丫头找到菊花掌柜，说自己以前是在富贵人家做教书先生的（撒谎倒不怕闪了舌头），平时就喜欢讲故事，这次出来，和朋友赌了气，说凭借说书她就能赚到钱，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还请掌柜高抬，帮忙给个机会云云。
菊花掌柜脑子也像菊花，层层瓣瓣，愣没听明白丫头的意思，于是求救看向他的合伙人。
丫头看见那人从后面掀帘出来，吓一跳，差点转身就走，后猛然想起，女大十八变，自己虽然男扮女装良久，他也不见就认得出吧？
没错，那第二个掌柜的，正是以前覆满楼的掌柜。
胖子没用第一次见丫头时的鄙夷眼神，脸上堆着千篇一律的假笑：“这位客官，我店里有专门说书的，当然我们不能扫了您的兴，可是，如果吓了这里的客人，我们如何是好……”
丫头定了神，明白胖子没认出她来，于是又壮几分胆：“掌柜的，我当然不会跟你们领工钱，我不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嘛？你不能说不让我们有钱人有这种爱好吧？我就打赌能从听客里头赚到钱，哪怕是一点点，也就赢了面子啊，这面子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您说对吧？掌柜？”
“她说要说书，你没听清楚吗？”一声淡淡的话插了进来，却比丫头差点费了两车口水的话管用。
淡淡的威胁恰到好处，大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丫头的身后，浑身散发的寒气，让丫头不由一抖，当然，菊花和胖子掌柜无一幸免。
不用海报，丫头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站在台上，眼神一转，就吸引了不少人。
“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
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丫头开始声情并茂讲解金老爷子的射雕英雄传，反正没人来收版权。
可惜，她只记得蓉妹妹怎么见靖哥哥的场面，愣是忘记了两人修成正果之前历经的所有情难，于是，记得的，添油加醋，不记得的，也添油加醋，只是混合了加勒比海盗、王子和恶毒后母、王子复仇记加满城皆带黄金甲的桥段。
居然，给她编得有声有色，胡乱混杂了下去。
第一天，中规中矩，她没有收获掌声，却也没收到砖头，兴许那时候的人不懂得扔板砖这个招数。
第二天，丫头开始加入乱编，并经过第一天的锻炼，特意在需要眼泪的时候煽情一点，却看到台下听众有一个非常显眼，咧嘴笑得开心的大侠，登时没了煽的心情。
第三天，有人扔了一锭……一锭……金子上来？？！！
原谅丫头如此吃惊，毕竟从无分文收入，到突然收到一锭足十两有余的金子，差距太大，令人无法承受。
当然，更令她无法承受的是：“你不是说你没带银子？！”
“是啊”大侠懒洋洋躺在床上。
“那这是什么！”丫头把金子递到大侠面前，质问：“是你抢的吗？！”
“当然不是”斜丫头一眼，大侠不以为然。
“那你说你没带！！！”
“这是金子”继续懒洋洋的：“给我按按肩膀，乖”
“很高兴，我又娱乐了你，按摩一次，算五钱……金子！”丫头恶狠狠按上去，不忘要工费。
八颗牙齿又露出来：“好……对了，我们明天出发吧？我休息好了”
“我明天要去逛街买东西！”丫头打算用购物来安慰受伤的心灵。
“不行，那些人快追上来了”一句话打消了丫头的琦念。
丫头临走，想起掌柜算旧识，特意找他询问这里与红叶城的距离。
“掌柜的，你知道红叶城吗？”
“知道啊”
“那里离这里多远？”
“非常远”
“哦…大约多少天的路程？我是说骑马的话”
“两个月”
“这么远？”
“当然！客官，你明天还来说书吗？”
“不来了”
“阿弥陀佛”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其实，红叶城离这里也就半个月的路程，可是掌柜的巴不得说这里离红叶城十万八千里，在那个城的附近县城遭遇一辈子忘不掉的高音之痛，他恨不得永不记起，却偏偏怎么也忘不了。要不是对面这个小子长得很漂亮，属于绝对过目不忘那种的话，他简直都想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了，还是，他本身运气就背，过几年就要遭遇一次？
唉，明天真要烧香了，否则阿弥陀佛都不起作用。
有些人，你一辈子都不会见第二次，有些人你想见却怎么也不得见。
丫头和大侠走在路上，很渴，在一个茶庐喝口水，就遇见了旧识，而且是不打不相识。
所以，当丫头和大侠共同躺在一盆水里的时候，她很感慨。
“啧啧，好久没出来了，怎么现在流行这种方式吗？”大侠把水盆里的人参、枸杞、大枣捞出来，也很感慨：“真是很好的洗澡方式啊，又很有营养。”
“我也觉得，他乡遇故知的喜悦都被这冲淡了，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丫头看看盆底的火焰，附和。
“嗤，死到临头，你们倒是装得很像。”有些脆的声音，充满恨意。
“其实，很谢谢你，不过，我实在不喜欢和他共浴，要不，咱弄两盆水？”丫头好脾气商量。
狂笑：“哈哈，别说我不帮你，你当初把我放在师兄怀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现在呢？不过，我还真是感谢你，否则，我们现在还不会这么郎情妾意，为表感谢，我可以帮你再放点其他补品进去。”
偏头想想，丫头笑：“放什么都好，就是别放糖，太粘了，洗不干净，虽然对皮肤有点好处。”
对方明显被丫头这种不合作态度激怒，一巴掌挥过来。
被人挡住了手。
是大侠。
“你…你不是被毒倒了？”又惊又惧。
“我本来很想被毒倒，可是，这盆里的水太热了。”懒洋洋起身，顺便把眼前的小妇人拧一转，直接扔贴到对面的树上趴着。
“对对，他喜欢凉水澡”丫头赶紧点头说明。
大侠顺手捞起水里的丫头，抱住：“把这颗药吃了，你怎么那么笨？”
“呵呵，这不是有你嘛”狗腿中。
雷师兄很郁闷，本来自豪的毒药，对方不但不在乎，反而把他老婆直接拍到树上的力气都还有。
宋小姐很愤怒，为什么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混蛋，总能搭上如此高手？以为终于可以报当年羞辱之仇，把他们弄来煮汤，先吓死他们再说的目标，为什么就如此难达到？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搭上个强的？？呃，不行，咱不能对雷哥不忠。
不屑隔开欲给娇妻报仇的雷某，没想大侠可能太过轻敌，给他钻空子贴过来，挥掌一拍……
结果，雷师兄似乎被惊吓到，抱起老婆窜的很快，一忽不见了人影，徒留一口空锅。
大侠懒得追穷寇，只是皱眉：“找个地方洗澡”
“哦，好的，找个不要钱的地方”丫头学习八颗牙标准。
“好，我们去那条河里，水温刚刚好”
“我突然觉得客栈的水很舒服，而且不贵，更何况，给了房钱的话，洗澡是免费的”丫头无辜眨眼。
换洗后的大侠舒适躺在下一个客栈的床上，享受丫头的按捏服务。
照例五钱，金子。
按肩膀的手力道匀称，那个丫头却一句话都不说了，大侠有些奇怪，翻身望去，却看见很少思考的她正在沉思什么，眼中有哀伤，不由心一坠：“在想谁？”
“你养鸽子吗？”丫头问。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旧识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