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道歉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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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4说：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丫头非常自信地极目四望，没有看到一条可能的河流，当然，不过膝的小溪不算。
所以，她觉得在这个没有巡捕，没有衙门的地方，不用道歉，当然也不会有官府来干涉，唯一的那个威胁，貌似不太现实…
可是，在她歪头考虑的这几秒里，大侠已经大踏步向她走来，气势汹汹…呃，至少眼神如此。
“我是不是马上去洗，你就吃午饭？”丫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嘟起的嘴，似乎有些委屈。
成功挡了一下那个准备过来将诺言付诸于实际的男人。
大侠有些犹豫，按说他很生气，可是，眼前的人一幅马上要哭，而且明显是被他欺负哭的样子，实在让他胸前靠左的地方有点不舒服。
丫头看准时机，拿出怀里干净的丝帕将肉取下：“睡眠虽然重要，也不能不按时吃饭，你早饭就没有吃了，所以午饭一定不能省，别说你现在有伤，就是完好无损，也不能这么糟蹋是吧？快吃，我还忙呢。”
把肉塞给大侠：“一定要吃完！”
然后转身以平时步伐的三倍速度，远离了他的视线。
大侠捧着肉，突然有些忘记了，自己刚才为什么生气？
手里食物的香味很自然勾起他的饥肠辘辘，倒未深想，张嘴咬去，就听见一声惨叫，来自丫头。
急忙提气纵身，片刻跃至那条小溪边，就看到丫头张嘴结舌，手指抽筋地指向一处。
这一望，不打紧，差点吓出他一身汗来。
因为那只被用来烤肉，平时都不离他身的叉子，正随小溪流水慢慢悠悠地向下游淌去，方向与丫头手指抽筋的方向一致。
大侠整个人跃起，点水借力，一个筋斗已将水中的勾魂叉抄起，顺势拍水，翻转腾挪，已水不沾衣地回到岸边…这是丫头的臆想。
实际情况是，那位大侠顾不得训斥丫头，疾走几步，淌进溪水，劈手抓住还在河中散步的勾魂叉，又以很古怪的动作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花，利落插入怀里。
当然，衣服湿了不少，连上身都沾了些水。
如同从水里钻出来要给她洗衣服的那天，身上有些水珠的大侠，就这么站在水里，双手抱胸，脸色却冷若冰霜：“谁让你拆了柄上的那层东西？！”顿一顿：“以后还敢不敢了？！”
刚才因为多事，想连柄上那层薄布状的东西拆掉一起清洗的丫头，等刚刚把整个叉子放入水中，就被一股刺骨寒流从指尖传遍全身，从而导致丫头的惨叫和脱手，这会见了大侠跟寒流差不多的脸色，一口唾沫很响地从喉咙间咽下：“呃…不…不敢了。”
大侠上岸，转身离去。
丫头灰溜溜跟在后面，低头沉思忏悔状。
所以，她没有看见，那个刚才容纳了烤肉叉的小溪，竟然隐隐泛起几层冰棱，然后随着流动的水，又缓缓融化……
可惜吃堑不长智的人，等脑袋碰到人的时候，才发现大侠已经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她，预备说什么。
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丫头的个子对着按照现代换算基本一米八几的大侠，勉强够到他的锁骨，可是因为刚才的行为而一头撞进了大侠的怀里。
大侠本来转身打算继续教育事业，岂料丫头就这么直直过来扑进怀里，并且在发现被人阻挡去路后，不是条件反射的后退，而是就势靠上来，然后睁着迷茫的眼睛，盯向头顶。
用局外者的眼光来看，就是两个男人，一高一矮，四目纠缠，紧紧依偎，深情无限…
Cut！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矮的男人眼神不但深情，居然手也开始上下动了呢？
只见丫头在他身上蹭蹭，眼中突然闪烁光芒，手从大侠的胸口一直到小腹，摸摸捏捏，并且有越来越兴奋之趋势。
大侠的喘息也非常应景地往粗里奔，甚至有偶尔的间断。
良久，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这么急？可惜这会我们要赶路呢，晚上在房里让你摸个够可好？”
一个贪婪的声音：“不好！哇塞，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八块肌的说，摸起来简直…啧啧…”
滞半晌：“什么八块鸡？”
回应的是手指的戳弄：“那，就这八块…没想到你这么有卖像…哎…我今天早上怎么就没摸出来，早知道…”
………
丫头非常想骑马，因为至少那里肉多，实在强过被人扛着然后恶心呕吐，更何况，在进客栈的时候，她是如一只破麻袋般被扔到柜台上的。
当时吓了掌柜的一跳，正在犹豫是立即报警还是赶紧声明不能拿人来抵住宿账的时候，被大侠的金子成功亮晕。
就这样，丫头仍然是大侠的消遣，大侠仍然时不时会被丫头气到，只是，经过多天的习惯，现在那男人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丫头开始持续吃瘪。
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到了灵乌山，丫头以为到了终点，又哪里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山下是一个小镇，长宽不过几平方公里的样子，却繁华异常。
恰如很多江湖惯例，有宝藏的地方要么人迹罕至，要么大隐隐于市，这个小镇的居民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守着宝贝。
于是，丫头做贼一般对桌对面坐着的大侠对口型：“你说，那个什么血雾灵芝到底长什么样子？”
大侠看她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抿口手中的茶，不答，只露出牙齿，笑。
丫头碰一鼻子灰，想想，也对，那么珍贵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而且，本着知道越少越安全的准则，不知道当然最好。
讪讪端了茶杯，准备喝口水，却被街上的叫卖声呛了喉咙。
“快来看，快来选啊，新鲜的血雾灵芝，今早才摘的，水灵灵的！”
“是不是哟？怎么卖？”一个大婶的声音。
“十文一朵。”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你这个小伙子，做生意也不打听行情，当我冤大头？”
“哎，这位大姐，买卖不在仁义在嘛，这样好了，算你八文？”
“五文！卖的话我就买两朵。”
“大姐，您这也…哎…哎，别走，五文就五文，当我今天开个张，您真会讲价！”
“哼，告诉你，这街上什么东西什么价别想蒙我”大婶略显得意的声音，又嘟囔：“不是我们那口子今天想吃炖蘑菇，我一时找不够，五文我都不买……”
丫头一时觉得自己幻听，所以把眼睛睁得大大地向大侠求证，奈何对面的男人保持他那幅第一千零一个表情不变，终忍不住，跳起来，跑出去。
来到饭馆门外，刚才叫卖的小伙子刚收了钱，站在门口的街边，还没走，见到丫头过来，立即满脸堆笑：“这位小哥，您也来几朵？”
丫头不答，蹲下来，看他挑的框子里，堆满了表层还有露珠的东西，血红的颜色，盘状灵芝的外形，手戳上去，还有些弹性…
“这位小哥，你买不买？不买就别戳，这东西虽然便宜，可经不住您这么折腾”小伙子终于忍不住制止那个不说买，也不说不买，一来就泄愤似地我戳我戳我戳戳戳的小子。
可是，那个指头仍然在戳。
忍无可忍，勿需再忍，别看东西便宜就不把食物当银子！
小伙子气急出手，一把抓住丫头还在肆虐的爪子，喝一句：“你有完没完？存心捣乱是不是？”
那个被他抓住手的人仿佛突然惊醒，刷的站起来：“你…你…你！”
小伙子吓一跳，不知对方想说什么，只好愣着。
“你居然敢公然叫卖这东西！！！”丫头怒气上涌，打算用右手食指直接加强声讨力度，才发现，刚才由于在戳灵芝的过程中被人家逮捕，暂时抽不出来，更加气急败坏。
那人一见这状况，条件反射地放掉刚才捏在手里的小手，没来得及想怎么一个男人的手柔若无骨之类的疑问，只是郁闷自己一小贩，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只做了一笔生意，就碰见一疯子：“我怎么不能了？哪个律法规定我不能公然叫卖？再说了，这条街上又不止我一人在卖！”
“不止你一个！！！”丫头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大叫一声，就差再说句My God了，这才想起环然四顾，果然，街上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她，然后小声交头接耳，可惜音量都以她能听到为准。
“年纪轻轻倒是个疯子，可惜…”
“啧啧，挺漂亮的孩子，糟蹋了。”
“是啊，不知道是谁家的？父母造孽哟。”
丫头想大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却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手一紧，抬头，发现大侠也出来了，正捏了她的手，一带，就拉近了他的身边。
然后，他冲周围笑笑：“误会，我家小弟没来过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行为多有不当，还请各位见谅。”
又冲那卖货郎笑：“不好意思。”
那人惊魂未定，没好气：“家人有问题，就看紧点，出来吓到人不好嘛，我一大早出来做生意，就触这种霉头，道歉就算了？”
出乎丫头的意料，大侠居然还是笑：“那我把你剩下的灵芝都买了，怎样？”
两人回到客栈，多了一兜血雾灵芝，难得的是，这会捧着东西的，是大侠。
丫头坐在桌前，捧着脸，看也不看大侠一眼，木着表情。
大侠将灵芝扔到一边，坐下来，看着她，笑。
丫头扭头不理。
一只手拍上她的头顶：“乖～～”
躲开。
手再上来。
再躲开。
手又上来。
丫头怒：呜～～汪！！！
张嘴就咬。
手没躲，任她的一排牙齿在上面咬出一溜牙印，轻轻地：“消气没？听我解释嘛。”
原来，血雾灵芝的确只产于此地，但产量却不小，原因是山里随处可见，跟野草似的，甚至连人工培育都有，但，那都是当寻常菜品来的。
真正的圣品血雾灵芝，也在此山中，却无几人见过，辨别的唯一不同特征就是，它才是真正符合血雾灵芝名称的一种，血红色的灵芝，却终年围绕一层雾状的虚浮物在其周围，即使摘下来，那层血雾也仿佛可以随时流动。
丫头郁闷，非常郁闷，又不能掐因为她受伤，所以必须来这里找血雾灵芝的大侠，只好掐那堆菜灵芝来泄愤，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你怎么找？有把握吗？如果找不到呢？如何是好？”
八颗牙齿又露了出来：“我自有办法。”
小镇的人因为看到一个因为灵芝而来的疯子这种事情，在茶余饭后又多了一项谈资，只是，并未冲淡他们的另外一个热情。
那就是，从掉了牙齿的老人回忆来看，都没有见过的一个美人居然在三天前光临了这里。
那个女人的美瞬间就夺走了镇上所有适龄小伙子的心，当然，那些已经有老婆，又有二奶指标的人也一样，只是，美人的美，清纯中带点傲慢，美丽中又似乎游离于世外，而且除了对同行那个男人笑以外，对他们这些人，连眼神都吝于赐予。
只有意淫…
想当然，这样，才是话题滋生的丰厚土壤，人们已经从猜测他们是谁，到猜测那个死小子祖上哪个坟冒了青烟才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到了如此美人，非仙即妖的天马行空推想阶段。
丫头还不知道，她已经与小舒处在了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
当然，她更加不知道的是，小舒身边还有一个美人，一个男人女人看到都无法否认其美丽的，美人。
山间小路上，一个挑着两个空筐子的人轻松走着，嘴里哼着小曲，还在庆幸自己生意顺利，虽然碰到一个疯子，却没什么损失。
突然有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回头。
耳边幽幽的声音：“老一辈没教过你吗？做人要老实，不该摸的不要乱摸，这次只要你几根手指，长点记性。”
“对不起，我想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什么都没作……”
一声惨叫。
“嘘…道歉没用的，既然作了，就要付出代价，这很公平。”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道歉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