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二，门第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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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她，优雅如兰，貌美如仙，却纯若清水。
那年，她十七。
她唤他小高，笑说要对红瑶好，看着羞跑的红瑶，冲他眨眨眼，吐吐舌头，居然顽皮得可爱。
那年他十三，懵懂初开情窦的年龄，一道雷劈下来，存的念的，却不是那个从小指腹的红瑶，心里眼里全是她，日日思念，魂牵梦萦。
无计可消时，厚颜央爹娘提亲，当然被骂，隐约听他们说她早已有了心上人，却是不知哪里来的落魄小子，言谈中，颇多对她和那人的不以为然。
再见她，端庄妩媚，成熟优雅，更有一段风流在内。
那年，他十四。
她仍唤他小高，笑靥中已有一丝轻愁。
她身边的男人气质磊落，挺拔俊雅，竟也是难描画的容颜，两人一起宛如合璧，再无缝隙。
那年，她十八，已嫁做他人妇。
他只有死了心，更何况，红瑶眼见到了待嫁年龄。
再过不久，听说她成了寡妇，身边带着刚生下的孩子，与沈家断了音信，芳踪似渺。
而他，早已没了追寻她的立场。
四年后，他已十八，成了高家主事的大少爷。
沈月谨来拜访他，给了他一个地址，请求他帮一个忙。
地址上，是一家闻名的店，他没去过，却也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
看着嘈杂纷乱的环境，即使她屋内清香扑鼻，优雅安静，心仍止不住地疼。那样神仙般的人儿，怎么能如此被糟蹋？！
见到他来，只有微微一惊，随即释然，她既不愿见大哥，这个与大哥有关系的男人当然是很好的纽带，毕竟，她曾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
并不回答他一连串的提问，她始终优雅地笑，眼里的平和温柔，与他几近疯狂的急切对比鲜明，她笑，她说，小高你应该长大了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瞬间怔住，原来，他在她眼里，终究是个孩子，那个小了四岁的，孩子。纵使今天他已有了掌家的能力，在她面前，还是无力沉稳。
她说，你来了也好，我想托付你一件事，就是在我死后帮我看着我的女儿，不必照顾她，远远看着她就好。
他也昏了头，根本没听懂，心里还有被她当孩子的痛，赌气问为什么不找沈月谨看着，却没注意她眼里浅浅掠过的哀伤。
只是，有些事，说过了，就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
因为，她再没对他提过这件事，哪怕后来他主动提起，她也淡淡笑说，算了。
很多事情，后来才知道，才明白。
她不让沈月谨照顾丫头，却也不愿意将大哥做的事情告诉别人。
她希望找个其他人来照顾丫头，却发现要隐瞒大哥对她造成的伤害和保护丫头周全，无法两全齐美。
她躲在那种混乱、嘈杂的地方，可以隐匿她与灵的气息，暂时获得一点宁静。这也是她为什么换了多处，却无一例外都是这种地方的原因。
而灵巫山，她全部留给了女儿，偶尔才回去的原因，为的就是女儿在去异界时，有抵抗魂灵撕扯的能力。
所以，后来她再也不提，是因为她只有与灵合力送丫头去另一处才能彻底杜绝伤害，至少让丫头在劫难来临之前健康成长。
所以……她力竭而亡时，丫头才五岁，那个躯体从此过了近十年浑浑噩噩吃了就睡的日子……
所以，丫头的命，是她生命的延续……
可是，那时，他不懂。
他甚至讨厌丫头，那个像白痴的女孩子，没有继承她一点美好，除了吃，每天没有任何想法。甚至他问她想要什么，她也只是漠然说，要吃的，吃的就好……
如果可以，他不愿意承认那是她的女儿，那只会侮辱她的美丽和智慧。
但，她毕竟是她的女儿，而且，月谨也开了口，那就，照顾着吧，反正看着就好。
只没想到，那个从异界回来的丫头，翻天覆地的本事也不小。
看着被她当掉的乌金手镯，很久未见的怒气让他差点两眼发黑。那是她唯一留下来的想念，唯一给女儿的牵挂，那丫头却拿来只换了五十两银子。
所以，当初，他用一百五十两，买了那丫头的时间，实话，还是看月影的面子。要死丫头知道，钱，不是这么计算的。
“爹”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仿佛带着哭腔。
高仁杰看着从外面跌爬跑进来的儿子，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姐姐又欺负你了？”
“嗯……”抽噎一下：“姐姐要走，爹，我还没有欺负回来，不让她走好不好？”
……
丫头这两天在红叶做客，本着以前被他“欺负”，现在要“父债子偿”的道理，天天逗得琅儿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转换，连带他也啼笑皆非，不过看小东西似乎很喜欢这么玩，也就由他们去了。
可是，才几天而已，就急着走吗？
“琅儿，姐姐说什么时候走？”放儿子下地，高仁杰问。
“舍不得我吗？”说曹操，曹操到，那个丫头嬉皮笑脸地进来了。一进来，就做个鬼脸给高晔琅：“羞~~~”
男孩子急了，赶紧从高仁杰手里挣出来，大眼里都有了泪，急得面红耳赤，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高仁杰轻抚额头，暗忖自己聪明绝顶，运筹帷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儿子？
丫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高仁杰她是绝对不敢欺负的，可是…这么个水水的小宝贝。行动快过心眼，丫头一步上前，抱起琅儿，就亲得那张小脸成了熟透的番茄，红得透亮。
“没情操，现在亲不动我，就去骚扰更小的”凉凉的声音，表怀疑，就是那个长得像五岁，实际五百岁怕都有了的胖子。
丫头从来就是行动派，挑眉看看胖子，想当然认为他在吃醋。所以，胖子被口水洗礼，跟高晔琅一起，简直没有任何悬念。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灵动的美丽流淌在院中互相追逐的三个人身上，对面廊下，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一袭普通的灰衣在他身上也掩不住温柔华彩，见他看，颔首一笑。
心里轻轻一动，高仁杰望了望天。
月影现在看得到吗？她的女儿，美丽，快乐，有人守候，有人疼爱，这幸福是她当年享受太短暂的，但愿小妮能享受得长长久久。
“再多玩几天吧？琅儿很喜欢你呢”
“叔叔大人，琅儿喜欢我，你又不把他送给我，当然要尽快走。”
“此话怎讲？”
“我赶紧回去跟我家舒舒生儿子啊，这样，我就有自己的可以玩了。”
“……小妮，女孩子家要矜持……”
高仁杰想，算了，幸亏她有人要……月影，你在天上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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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清清冷冷的大街，这会人头攒动，摆摊的小贩却没有赚钱乐开花的笑脸，原因无他，这帮在街上瞎转悠的，女人居多。
女人购买力向来强大，为什么这会不招小贩待见？
原因也无他。
因为她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她们不过是来看猴，不对，来看人的。
这三年一度的武林盛会，侠女、淑女、闺秀、碧玉，80%冲的，大约都是那个人。
当赚钱的效益比不上被人推搡挤压坏的生意工具风险时，小贩笑不出来，理所应当。
路人甲：今天怎么这么多侠女？武林盛会不是招亲大会吧...
路人乙：拜托老大看清楚，这些都是侠女吗？只带香帕后面跟堆保镖的小姐也很多好不好，有没有，有没有？
路人丙：老大，要不要我去把捣乱的做掉？
脑袋上长两个包的路人丙：不让就算了嘛，还污蔑我是□□,人家明明是正义武林名士一枚......
路人甲的指头直指镜头：说你那，还有你！我明明是武林盟主，你怎么说我是路人甲？？没有礼貌！
摄像斗胆从摄像机后头申一头出来：“拽什么？！你又不是男猪脚，不知道这文的猪脚是一乞丐吗？当大官的靠边闪！”
要说，玉连城自打遇到丫头，就没怎么风光过，泡妹妹吧，要兼顾身边跟一着男装实际身心都是女人的监视；不泡吧，辜负那么多怀春少女，罪过忒大。这一进入两难境地，人就不能随意潇洒了，就算潇洒，也是装的。
可是，要说玉连城听说丫头居然最终还是认定那只老鼠做了老公，他心里一点不痛快都没有，也不可能。毕竟傲性如他，那舒郁疏好像总不能与他旗鼓相当，输给不如自己的人，总要憋屈些。
不过，小舒对丫头的心，玉连城也知道，他自己，做不到。这，从他第一次跟小舒摊牌，第一次要抢丫头到手，却发现自己只能照拂、宠着她，怎么也做不到小舒那种为她做任何事，甚至铺床叠被都理所应当，自然无芥蒂的境界开始，心里就已经蒙上了某些预感。
也许，丫头说得对，他和她本就有些类似，对感情都很自私，可以对你好，为你做很多事，可一旦无法把握，放弃，是最快的方式。
当然，争取都不争取，就利索离了沈家，最主要原因是玉连城终于想起自己是玉家二公子这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再浪荡不羁，也不能把家人不当回事，只抱着个女人不放，不像那个没爹没娘只瞅着丫头一个人的死小子...这绝对不是诽谤！
书归正传，街上人山人海，当然如果全是女人，也太夸张了点，男人也有的，而且多是武林人士。谁叫这里是武林盛会举办地附近最大的集市呢，如果不是发愁被挤坏了生财工具，小贩们是很以此为豪的。
人多不奇怪，众多人装模作样逛街其实各有所图也不奇怪，江湖本来就是人多的地方才有。只是今天整条街上生意最好的地方有点奇怪，吸引了很多人，甚至……包括他。
招呼身后那个黑塔跟着，就来到了那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摊位前。最里面的在买东西，最外面的在看热闹。
“敢问兄台，这…里面在卖什么？”琢磨跳起来看太失水准，他打算斯文点，打听打听。
那人回头瞟他一眼，没理，又觉得不对劲，再回头下死劲看他一眼，还是没琢磨过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你…他们在卖你,玉连城！”
这会刚才嘈杂推搡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倒凸显卖主的自夸，清清楚楚：“这位美女别着急，我这里多着呢，含笑的、温柔的、淡定的，骑马的、坐车的、飞檐走壁的，告诉你，只要你肯出大价钱，他入浴的都有哦…嘿嘿嘿，其实不瞒你说，他□□我都看过，要不要？我保准他还可以含情脉脉地看着你……”
卖家的唾沫星子及时顿住，倒不是刚才被他忽悠的美女突然消失，而是因为那个突然取代美女位置，显在他面前的脸，俊美无匹的面容上挂的分明是怒气。
“王婆”因为惯性使然，秃噜了一句：“这表情我没见过，不过画下来可能没人买……嗨，老板，好久不见！”标准八颗牙齿露出来，整整齐齐，甜美非常，如果不是小心挪动，躲到身边那个高大身影后面的动作的话，她表现相当完美和有礼。
人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热闹的集市上至少几十万只鸭子，其中百分之八十都在这里围着，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多少有点诡异。小贩使劲咽了口唾沫，大眼睛一转：“不用画像啦！大家来看真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玉连城！绝版花样男子，钻石王老五，未来武林盟主，玉家最有潜力掌门候选人，请尖叫！！随便摸！！”
那生气的脸上瞬间闪过不屑，是的，不屑和少许迷惑。
他只是不屑对面那个还是穿男装的小女人，这会拍马屁会不会太晚？却根本没想到丫头的声东击西之计。当然，这一切是在他成功从几十万只鸭子中突围，然后连丫头和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帮凶的毛都没看见的时候，才想明白的。
“沈安妮！！你给我滚出来！”玉连城直接没了风度。当然任谁差点被一堆女人扒光了的情况下出来居然还没看到罪魁祸首，心里的憋屈都不能不发泄的。
“天，他生气的时候都是那么迷人~~~”
“是啊，他的眉毛真好看~~”
“你知道嘛？我刚才碰到他的胳膊了！”
“我也是，我也是，天，我居然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好软~~~”
玉连城不敢再在此地发怒，头都没回，落荒而逃。
躲在墙角的人若有所思，摸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好奇怪……”
“怎么？”旁边的人温柔掸掸她身上的灰：“不是你说想来见他？又非要赚这个钱。”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宠溺和暗笑。
舒服靠在那人身上，丫头做高深状：“这不像他，玉老大不可能几年没见，花丛里流连，还能片叶不沾身的本事退步这么多啊……啧啧，不像，对吧，胖子？”
“也只有你们这帮笨蛋女人才会看不出来”那个欠扁胖子的声音：“他不过是带着迟敏出来的人而已，是吧？”
问的，显然不是丫头。
轻轻环着丫头，转身走开的小舒笑起来：“如果没看错，应该是个女人。”
郊外，盛会举办场地边的林子里。
斑驳的阳光从树叶间细碎洒下来，地上惬意躺着一个人，仿佛不拘小节躺在那里懒得动弹。仔细看，却会看见他身下垫着一块上好的绸布，身下也是软软的草垫，周围不干不潮，很难得一个野餐场地。
有人过来，脚步轻缓，却不刻意隐蔽。
躺着的人挑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笑，如果用俯视镜头，堪称绝美。
“啧啧，如果那帮女人知道这里被你躺过，会不会把草皮挖走呢？”来人调侃的语气，一屁股坐了下来，靠在树上。
轻轻叹口气，躺着的人慵懒起身，漂亮的眼睛斜一眼那人：“你还真是烦人啊，非凡。”
“没办法，老板要我出来找缥缈峰，既然找不到，干脆赚点钱还赌债。你那个丫头虽然一无是处，赚钱却还算一把好手，我不如学她，跟着你，来钱快”凤非凡不以为然，又笑：“可惜我还是没她快，拿你赚钱，她总有奇招，哈哈哈哈。”
看着对面挑眉疑问的人，凤非凡显然没打算解惑，只是笑，突然看着远处：“有人回来了，你可以问她，我先告辞!”
来人一脸愠怒，银牙咬碎，面带哭相，先扑到他身上，想狠捶，似又实在舍不得，终是忍不住：“她说看见过你…看见过你…裸奔，是不是？！”
接着怀里的人，玉连城胳膊有些僵硬，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有人算命，大约会给玉连城算一卦，他这辈子有两劫，一劫失心，一劫不复，温柔乡最是英雄冢。玉连城在温柔乡里流连多年也没看见坟墓的边边，所以忽略了女人的力量，栽在这里，实属正常。
花芝莲的温柔有韧性，有倔强，有不屈不挠，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爱他，在他不爱她的时候，她还是爱他，为他做任何事，包括帮助情敌.....不感动是假的。
其实，关子也不用再卖，武林盛会毫无悬念地开幕，毫无悬念地选出相应高手和所谓盟主，玉家公子如以往一样不过是来亮亮相，看看风景，顺带传达一些信息，获得一些情报，本来他要的也不是那些虚名。
只是今年的武林盛会，因为某些人的加入，而稍许不同了……
过程是这样的，目击者回忆：
原本吧，我也不太懂功夫，三脚猫罢了，可不是听人说这盛会热闹，而且如果懂炒作，成名快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来晃晃，说不定就红了，其实我倒不差钱。
是这样的，我姓边……
好好好，我说正题，别把话筒拿走，好容易我上回镜。
要说，这盛会还真热闹，三教九流，北派南帮，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更惹人注意的当然是比武擂台了，据说好多侠女甚至千金小姐都趁这时候来选夫呢…我要碰到一个该多好啊……好好好，我继续说，容我擦擦口水。
那天是角逐武林盟主的最后一天，比武越来越精彩，场面也越来越壮观。可人生最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别人比武，你只能在下面看着，嚎~~，人生更痛苦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你在台上比武，别人却都不看你，嚎~~~？
边姓人士被板砖砸变形……叫你冒充小沈阳……
路人甲：给我个镜头，好歹我连任了武陵盟主……
路人丙：老大，我去教育一下这个掌镜的，太不专业了！干一行爱一行你不知道啊？尽拍八卦镜头，再说了，那小白脸有我们盟主的肌肉专业吗？！”
……
偶像是不能惹的，路人丙倒地之后，抚摸脸上的脚印，得出结论。
玉连城出现的时候，台上比武正酣。本来以他的身手和低调作风，应该不会叨扰到台上的风景。
可是，非常不巧的是，应该也来了……一般应该在的时候，很多应该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会偏离轨道。
丫头坐在角落里，很不起眼。当然，是为了方便她看热闹。
可是，这么多年没见玉连城，怪想的，所以吩咐小舒，看到玉连城的时候，记得通知她一下。
在嗑到第十把瓜子的时候，小舒捉住她的手，指了指他们附近为贵宾搭建的棚子，那里刚刚落座一人，赫然就是玉连城。
丫头看得很仔细，那人长长的睫毛，漂亮微吊的眼睛，直挺的鼻子，还有嘴角似有非有的笑，小麦的肤色让他的年纪看来混乱，还是大小通吃型。她心下有些确定，这个，只怕是真的玉连城了。
感觉到有人盯视，玉连城微微别了一下眼睛。丫头赶紧调转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她还有点心虚，毕竟这两天用玉连城的画像，她算小赚了一笔，别人要找她赔肖像权的话，还不够赔的，更何况，她还画裸体……
丫头调整情绪，准备偷窥第二次，却猝不及防撞入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她，眼中的情绪她看不懂，只觉有些东西轻轻在身周破出，好像细碎的小水泡，一个接着一个。
她挪不开眼睛，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女人杀手，玉连城果然不是盖的……
有人吼了一句：“玉连城来了！还带了女人！”
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看台因了这个引子，索性都喊将起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人群骚动并有涌向这边的趋势。
玉连城收回眼光，瞟了开口的那人一眼，笑，起身向丫头这边飞纵过来。
丫头苦笑，突然趋身亲了身边的小舒一下，捏了他的手柔声：“傻瓜，我有事要了结，你乱吃醋吼什么？给我一会，马上回来。”
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掳了丫头走，小舒倒没什么表示，人群却炸了锅。
毕竟，玉连城，掳一个男人走……那人是什么来头？？
然后有人吼了一嗓子：“落姑娘！你怎么又穿男装？！告诉过你，名门淑女不应该如此！”
是应该……
围观人恍然大悟，说不定又是玉连城的风流债……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要他出手抢？
武台上晾着冠亚军，齐齐诅咒玉连城不得好死……
仿佛第一次被玉连城抓到红叶枫林的边上，丫头从玉连城怀里下来，整整衣衫，笑：“好久不见啊，老大。”
玉连城挑挑眉毛：“你还认我是老大？我怎么觉得不过就想要工钱呢？”
丫头满脸不赞同：“瞧您说的，一日为老板，终身为老板，老板给员工发工钱天经地义，当然，呵呵，我为老板服务也是很正常。”
玉连城没接她的茬，只是细细观察她的眉眼，看得很仔细，突然笑：“果然出落了，可惜还喜欢跟个猴似的，非要打扮成男人，难为你那个小老鼠肯由你胡来。”
丫头也笑：“是啊，只有他才最懂我。”
玉连城沉默，许久，笑：“找我做什么？”
丫头惊讶状。
“呵呵，跟我装？与你在一起这么些年，还不知道你翘尾巴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非要这个时侯跑这里来寻我，不是有事，以为我信？”
伸手刮眼前人的鼻子，自然而然，刮完了，自己都一怔。
丫头皱皱小鼻子：“不要把我刮破相了！”
然后谄媚：“嘿嘿，果然老板就是老板，头脑就是聪明，那个，我主要是想找你有点点小事……”
“可以，把画我的裸体像都收回来还我，就帮你”听完丫头请求的人提出要求，而且没有商量余地。
丫头张口结舌，只好讪笑：“我吹牛的，没画……”
“真没画？”
“当真没画，我画那个干嘛？当年只看到上半身,下半身才有看头嘛……”
“嗯？？”
“没什么，没什么，嘿嘿，我当真没画，发誓哦。”
良久玉连城淡笑：“听见了？她逗你玩的，小妮喜欢这么玩你又不是不知道……”
树后挪出一人，脸色有些红：“我不过问问……”
简单的装束，简单的稠裙，穿在她身上，就是贴合而高雅，发髻松挽别有风情，有些娇俏地看了玉连城一眼，看向丫头的眼神，却怎么也做不到友好。
丫头想起在沈家的时候，她对自己至少刻意淡然并且友好，心下突然通透，盘中物，总比盘外物护得紧吧？
她笑着跳过去，搂着花仙子的脖子，悄悄的一句话居然就成功消解了那眼中的敌意，仙子脸上换的是普通女人都会有的羞怯，瞬间的风情，是男人都无法抵挡。
玉连城，当然是男人。
“你求他什么事？”小胖子好学追问。
“从下个月起，你就去玉家住半年。”丫头一副长者口吻。
“为什么？”小胖子奋起反抗：“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住！”丫头毫不示弱顶回去。
“死丫头，你说住我就住，多没面子？我回灵巫山去！”
……
抱开眼看要打架的两人，小舒叹气：“灵，玉连城的大嫂会术，她肯帮忙一定能让你恢复如初，如果你回灵巫山，就不能吃鸡腿了哦，丫头是舍不得你受苦。不过，丫头，再等一个月吧？你许诺他的鸡腿花样，还没给完呢。”
这两个人，明明关心对方得要命，可是从来懒得说甜言蜜语，而且帮对方的时候不遗余力，甚至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
可是……
丫头立即水涟涟扑在小舒怀里：“舒舒，你看这孩子，如此不听话，不像你也不像我，我好命苦……”
小胖子翻白眼，知道，这时候的小舒，绝对不会帮他再说一句话，他心疼怀里那个都来不及！
算了，去玉家也好，把根基养好，到时候想打丫头pp，小舒都拦不住，哼！！
回到客栈，一直在看热闹的神龙老头实在憋不住了，他本来指望小胖子问的，奈何小胖子一直心情不佳无心打听：“喂，我说，你到底跟那个碧水仙子说了什么？她能立马乖顺如绵羊？”
“切，要女人听话，我最拿手，怎么，想哄你的神龙老太太？交学费呀。”丫头小人得志，咬着筷子，得意地笑。
老头炸了毛：“我需要哄什么老太太？胡说八道。”
可惜，他真的有人要哄,纵使不是老太太，至少也是老情人一名。
所以，丫头捧着五百两银子笑得开心，让他附耳过来：“只有三个字哦，我叫她——老板娘。”
神龙老头将信将疑走了，当然后来被人敲得满头包是后话。
纱帐里，被人抱在怀里轻啃的丫头，仍然止不住想笑。
仿佛是惩罚，小舒不满地轻咬丫头的小耳朵，控诉：“你心不在焉。”
“我没想到神龙老头的钱这么好赚嘛”丫头撒娇安抚。
小舒也不由笑起来：“戒指的事情你怎么没说？”
丫头扮无辜：“他只问我说了什么啊，我还玉连城的戒指给她这种行为，尚需另外一千两的教导。”
手，无意识抚在他身侧。换来身上男人炽热的眼神，难耐喘气：“丫头，给我的教导，要…多…少钱~~~”
话语已是断断续续，丫头送上柔软的唇瓣，低笑：“我只做你的亏本买卖，舒舒...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番外二，门第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