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节.无常之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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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随风轻雨，俊俏少年，白发丝丝，身佩奇剑，御风而行。耳听过客纷纷议论城内怪事。禁不住突而萌发好奇，上前询问一位坐于葫芦上的人：“晚辈刚路过故城，听闻有鬼魔袭击，先生可否告知晚辈其事？”
少年眼望被询问者残疾腐拐而矮小，猜想一会，脱口道：“难道您是雨田师叔？”
雨田坐在大葫芦上，拱手道：“少侠，你是……”猛然瞅见少年身后的长剑，沉默会刻，观察奇剑，剑柄上缚一新月形剑穗，穗丝微微泛出金色光芒。于是恍然大悟而叹：“原来是许师兄的门生，被你一言猜中，鄙人慈仙派雨田。你剑上之穗实在奇特，它应为蓬莱岛之物。”
少年低语：“说来话长，盼日后有机会再谈。晚辈询问之事……”
“哦，既为同门，不妨把来龙去脉告诉你。莫笑城里某些人痴痴颠颠，我听天霜派门人聊起，五百年前寓言的大劫就要兑现，这个万物繁盛的浮岛世界受魔气侵蚀愈来严重……”
“见鬼了！见鬼了！”正当雨田要说出城中怪事，一个疯疯癫癫、衣服肮脏破烂的流浪汉从他们身边扶着拐杖走过，他两眼无神，眼珠翻白，口中不止叫道：“吓死我！吓死我！——光天化日之下，见鬼了！”无视于旁人，一路向南，身上传来阵阵恶臭让人难以忍受，幸亏他没有在雨田和少年面前停留许久。
两人回到正题，雨田“唉”了一声，接下解释：“正如此人，两个月前，他路过青牛山，话说瞥见黑白无常自修罗殿而出，召集山中小飞猪准备攻进出云，吓得拼命奔回出云城，回城后他向我要了一些药材，说用以定神。三天后，他再出现时，已经疯癫失常，口中时言见无常捣乱，残杀百姓。”
“黑白无常身为地府鬼官，不但没有管理好部下，还领头闯进人间！”
“少侠有所不知，龙族水魔珠之气蠢蠢欲动，上至蓬莱天判官变乱，下至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为非作歹。泯仙子与天照大师主持祭祀，以化解扎于瀛州百年之劫的祸根。天地未裂前，瀛州、蓬莱、方丈乃天地三大仙山，瀛州为神鬼两界唯一通道。至天地分裂后，三岛中惟蓬莱仙人独存，方丈灰飞湮灭，瀛州众仙非迁徙就战亡，连鬼界总冥府修罗殿也越界浮出地面。阎罗失踪，修罗无主，无常称王，凶灵游魂无法无天。”雨田擦擦葫芦被药水沾印的痕迹，边说：“蓟子训师兄若知其事，必定心痛疾首。我身为派中长老，来此地多年，未能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当真问心有愧。”
“师叔请放心，门人弟子尤在，无常绝不会得逞！”少年拱手，欲离开。雨田抬头喊道： “令师伯亦来此地，望多多向他请教，定能得到良多帮助。”
少年微点头：“谢前辈指点。”迈步向南边远去。
出云城之南为纯阳塔与猎人祭坛所在地。
路过猎人祭坛，少年停下步伐，四处张望，祭坛圣火不燃，祭祀已经结束，又欲前去，却被一位和他一样身佩长剑的男子拦截。男子右手拿葵花扇，长剑是赫赫有名的谪仙，他向少年笑说：“昀烨，五年不见，又帅多了。”
少年回头向佩剑男子作揖。“天夜师伯，您夸奖了。”
“昀烨之口依然如此谦虚，内心却早已滋滋而乐。”天夜开玩笑般望望赔笑中的昀烨和旁边的老者，说：“老先生，他正是我要向您推荐的少年。”
无妄老人忙于吮吸药水瓶，决心把瓶中剩余的一滴药水甜干，来不及打量昀烨，只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就是那位深闯龙宫宰杀美人鱼王，助河上公一大忙的萧昀烨大侠？”最后一滴药水自瓶口流出，滴在地上，老人才无奈丢下药水瓶，瞅瞅昀烨：“不愧为许栖岩的门生，青出于蓝胜于蓝。”
“昀烨，你到祭祀台这边来有何事？”天夜瞅见昀烨身上的长剑，骤然一颤，迅速把话题转移到剑上：“此剑……”天夜震惊又好奇为何他会得到这把剑轩派下所有吕仙门人都渴望而又不可得的神剑。
昀烨拔出神剑，锋利的光芒，王者之气势尽在其中。“煌雷。”回答慎重严肃，话出者害怕此剑会勾起同门妒忌。
“看来师弟已做好打算，不久将来，你就是剑轩派掌门。自师公与师弟以后，到过蓬莱之人惟独有你。本门历代择选掌门皆以修仙之度为准，你助天都完一大事，深得岚华总派弟子之心。”
昀烨收回煌雷，长长白发在风雨中飘扬，分外潇洒。“师伯，说来话长，昀烨实无成仙之意……”
天夜点头大笑：“天都上的凡人，也许荒谬，也许正常，这些人都是岚华总派弟子，八仙门中只有总派岚华有飞升资格，其余的钟离门天武派、吕仙门剑轩派、仙姑门无双派、果老门天霜派与铁拐门慈仙派都只能望眼成欲。进蓬莱，要过九重考验，一般人在第三重考验中就注定失败，而你却非然，如今你已是弟子了。说不定，日后也许飞升成仙。”
昀烨对“飞升”二字本已烦闷，再加上“成仙”之说，更加不悦：“天都岚华弟子中，飞升之人少见。我只知曾几何时，有一名弟子吞食异丹成仙，但德行不正，最终仍被贬回人间。”
“神为化解大劫再次开启仙门，让凡尘之人步入圣地。即使荒唐也实乃非此不可。”一直被忽略的老人突然开口感慨：“盘古造出神仙，女娲创出凡人，各为各仆，各为各忙。世事虽然复杂，认真寻思却又如一，不过是分量轻重不同罢。”
“人族是神族的奴仆，神族又是盘古的奴仆。”天夜摇头叹息，老人亦叹息。天夜又提起开始时的问题：“话归正题，昀烨，你到祭坛究竟有何事？”
“事出于城中百姓失踪卒死而起，黑白无常，师伯你可曾听说？”
天夜与老人互相对视，老人瞪大眼睛回过头来对昀烨说：“原来如此，你不会是想一人潜入修罗？”
昀烨点头：“城中虽不缺能人，但小生仍然愿意就此一趟。”
两长者忧心忡忡，昀烨话没有说错，出云能人非少，但凡入修罗者甚多，其中无几人再次露面于城中，恐怕特殊的人只有疯癫的流浪汉。“修罗乃鬼界重地，毕竟不如东海，以凡身进入绝对自寻死路。”老人提醒道，面带童真的微笑。
“那……”
“我忽然想起某样重要物件。”天夜从衣袖摸出一个刻有古老藤纹的令牌，说：“许师弟曾经把魔王飞天猪的邪灵封于内，一直等待出云隐者领回天都，多年过去，仍然不见隐者踪影，只好交我保管。今你过出云，也该交于你，令牌魔气足以隐去你身上凡尘之气，且魔性间会有感应，带它进修罗殿也可便于寻出无常。”话毕，把令牌丢往昀烨。
昀烨接过令牌略看一眼，收进衣袖，说：“黑白无常远不及美人鱼王狠毒，此去必早回。”
“天夜小子，你就这么容易放他进鬼界？”老人眼睛蹬得极大，血丝缠绕的眼球眨了又眨。
天夜“哈哈”连笑：“没关系，这孩子要是不总行事冲动，我和师弟也安心多了。就当是给他一个挑战，也可勉我和你俩下鬼界之苦。本来冷泉邀我今晚于青牛山见，可我俩都身有别任，无法离开，无常一日不除，祸害万千。”
“哈哈……哈……咳咳……那也是，早日除无常，我老也可休息休息，咳……”老人啃着叉烧包似咳非咳地赔笑着与天夜互相对视。
“小生先告辞。”
“现在就去？”天夜有话未言，想喊住昀烨。突然旁边又弹出方才疯叫的流浪汉，那种恶臭与那句“见鬼了！见鬼了！”惹得在场人极为纳闷，他得到所有注目扬长而去。
等流浪汉走远后，天夜放开捂住鼻子的手，说：“从小到大，心急的毛病还是没有改。相信你也不会被只小鬼吃掉。先去忙你的事情吧，若是能回城的话，明天晚上到月明山顶一趟，我和无妄前辈在那等你把赶马绳拿回来，另外，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吩咐于你。”
“小鬼嘛，比切菜还容易！赶马绳？小意思。告辞！”
天夜和老人目送完昀烨之后又回到原位，继续用心下棋。
远离猎人祭坛，昀烨四处寻找疯癫的流浪汉，暗想：“这个人居然能从黑白无常手中逃脱，应该不是普通百姓。”
猎人祭坛后座座兽型石头，睁着它们锐利狰狞的双眼。昀烨绕过石头，瞅见一疯子蹲下瑟瑟发抖，嘴巴蠕动像念咒语。走向他，开口问：“喂，疯子，有事情要问你。”
疯子双手抖动，双眼瞪大，仿佛恐惧自己之前念的咒语被听见，拄着拐杖站起来，开始疯说： “果真见鬼了！果真见鬼了！”
对他这无端反常，昀烨不胜其烦，且流浪汉又有溜走之意，于是不客气就一手揪住破衣，一手抢去拐杖，拐杖被抢去的一瞬间，昀烨发现他四肢健全，眼睛里充满对自己的蔑视，叱问道：“四肢健全，拿根棍子装戏子？还装成疯子？你究竟是何人？”
被揭穿后，流浪汉不承认，抖得更加厉害。嘴巴嗫嚅，尝试抢回拐杖，可昀烨轻巧把棍子往后一丢，打落在一块猛兽石头上。流浪汉挣扎：“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来了！他在我眼前！”。
昀烨听此话，松开手，但不让他捡回拐杖，耐住性子问：“黑白无常在哪里？”
流浪汉故意把眼瞥往石头，疯话道：“黑白无常在青牛山——”
“你确确实实是非一般的疯子！”昀烨觉得自己先前推测错误，浪费了大量宝贵时间，愤愤不平地走开。
“修罗殿地狱底层，北面有副棺材，里面睡着一只黑白无常——不，是两只，不不不，应该是一只，瞧，它从棺材里跳出来了……”昀烨停步于纯阳塔前，身后顿然传来尖叫声，回头望疯子，疯子却又继续疯话：“黑无常！白无常……”
转过身，昀烨思忖：“这疯子……怪人也。”他认为，怪人之话也可一信，明晚之前，要在短时间内寻出黑白无常，惟有如此，立刻赶往飞艇处。
飞艇乃是浮岛世界最大的交通工具，能够瞬间千里，从一岛漂移于另一岛，但航费十分昂贵，一般人无法坐上一两次。
因为青牛山崎岖绕折，飞艇只能停于山脚。但有一个通道可以直接传送到青牛山，这些通道是一圈紫色光环，光环上盛放紫色兰花，蝴蝶飞舞，可惜此景象是仙人以便修炼留下的法术所为，至今如此，少有地方犹存这类光圈，绝大多数都消散无影。
昀烨早料如鬼界重地，仙人时而来往，必定留下同样印记。下飞艇，走几步，见一树藤，拨开树藤，紫色光圈被阳光照耀，显出闪闪亮光，走过光圈，便是青牛山顶峰。
僻静、凄冷、迷迷蒙蒙，成为青牛山的主题。绿树、翠草亦有几分忧伤，花儿枯萎凋零，叶缝参差稀疏，透过丝丝柔弱的阳光，呈现出山峰最北端所立的一条半断半开的泥梯，前六级，级级相连，第六级与第七级之间，一层浓重的雾气漫布，日光无法照射，昀烨也猜到此两级梯层必于修罗殿浮出地面时已然断开。
他站在第六级泥梯前，抬头望见传说中鬼界的冥府，死去灵魂受审之所。雾气弥漫掩盖了修罗殿下端，却掩盖不了它的累累伤痕，刀割般的灰墨色墙壁。偶尔阵阵刺骨寒风吹过，把雾气吹散，墙壁正中现出一被猛兽咬过的洞口，伤口如狼牙尖利无比，定睛一瞧还可见寒光一闪。
许多年前，曾经有一位少年剑客接到出云隐者的任务前往修罗殿门前收服魔王飞天猪。
话说当年由一个傻瓜变成的魔王飞天猪只挨了少年剑客的诛魔一剑后马上倒地身亡，邪灵被封印在昀烨带在身上的辟邪令牌内，之后少年等待不见出云隐者再出现，就把令牌转交给同门，从此隐匿江湖，没有人知道这位无名英雄是何方神圣，瀛州百姓除了感谢也只剩下感谢。
许多年后的今天，少年剑客的弟子带着辟邪令牌踏上青牛山。正如天夜所说，少年剑客正是昀烨之师，如今剑轩派掌门——许栖岩。
以昀烨平日的轻功，跨过断梯是件轻而易举之事。只需轻轻一跃，潇洒地落在第七级泥梯上。
沿泥梯直上，穿过层层迷雾，修罗殿大门朦胧现出同进青牛山紫光圈一模一样的法阵。
“鬼界与青牛山的通道这么分明，难怪无常可以来回两界，出入无阻。今天，就让我萧昀烨把它埋掉。”自信饱满的少年跃进法阵，淡蓝带灰色的金甲一扬随之被迷雾淹没。
迷雾漫进殿廊，殿内外布置截然不同，殿外是死沉沉的灰黑，殿内则是蓝蓝绿绿、阴风阵阵、时时鬼火恍惚。
辟邪令微微振动，振动意味魔气相应。
第一层是长廊，昀烨边走边观察四周，此地无风漏进，但怨灵聚集，身体上下无缘感到冰冷幽寒，不时还会听到僵尸利抓鬼魂等呜呼，不时又听见女鬼哭泣和歌唱，歌声常以破喉咙般嘶哑尖叫为结束。蓝光绿光把昀烨的影子倒映于四壁上。
长廊中央存放一副窄小的棺材，盖子是敞开的。上面睡一副面盖字符的跳跳尸，他不想惊动任何鬼怪，悄悄绕过，直到离棺材许远，后面突然发出“嘭”一声，跳跳尸从棺材中弹出。两手一伸，扭扭头，弹到昀烨面前。昀烨准备拔剑，跳跳尸却停止往前，弹了一弹。“小子，还没到行动时间，老子我要睡觉！走路时小心点，要是把无常大人吵醒了，你就有好受！”
昀烨奇怪地眨眼，不可否认这话的确出自这只无口僵尸。“看来是令牌散发的魔气使它认为我也是它们同类。”他嘀咕：“不如就此打听黑白无常的计划。”
“你小声嘀咕什么？快！回棺材睡去！”跳跳尸一弹一弹往自己的棺材里去，昀烨在后叫它：“等等，我没有收到任何有关今晚行动的消息。”
“笨鬼一只！无常大人行动无不是临时通知。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小心连鬼命也保不住！”说完，弹进棺材，双手下垂，进入梦乡。
“你才笨鬼一只！整天睡棺材，鬼命都折寿十年！”昀烨心里边哆嗦边前进。由于一直盯着前方，所以当他撞在一只大碗子上才发觉不能再前进，低头看见一只年纪老迈，脸面干巴皱纹丛生的女老妖拿一汤匙敲打自己的大腿。昀烨后退几步，不满地对孟婆说：“老婆婆，你知道用喝过汤的汤匙敲别人大腿是极端不礼貌的行为吗？”
鬼界中，孟婆年纪最大，又是最唠叨。“反正你是鬼，这些‘人’的礼仪已不重要了！我是敲别鬼的大腿。你好面生哦，肯定是新来的，要喝碗孟婆汤吗？早日上路。一金币一碗。”
“谢了，我没有打算那么快转世。”昀烨双手摇摆拒绝，内心计较那一金币一碗的孟婆汤。
“哦，鬼啊！最近生意太难做！难道我手艺差了？不，味道没变，仍然很可口。”孟婆俯头舔了一口汤，昀烨马上乘机溜之而去。
第二层分东南两府域，其中东府内有一长廊可通进第三层，而南府那一条则是返回第一层，一般普通野鬼不能进入东府。
“吐，自己咒自己是鬼。”昀烨来到东府通道前，趁守卫喷嚏大睡时进入通道。过长廊便达第三层前殿，前殿直去就是大殿，大殿是审判鬼魂之地，阎罗工作之所。若审判通过者可喝孟婆汤转世，若未通过则被赶到后殿等待入地狱。后殿位于修罗底层，黑白无常之所。
前殿由牛头和马面镇守，在此，已不能像前二层那样自由走动。昀烨选择躲在离大殿不远一副棺材后面，窥视牛头马面所有动静。大殿上有一长椅，长椅前是审判台，台上是阎罗御用玉玺。长椅两旁各挂一绿光灯笼。第三层虽然宽敞比上两层大，但排开大殿审判堂外其他布置与一二层无多大区别。
昀烨蹲在棺材后不见牛头马面的影子，暗笑道：“连牛头和马面都睡棺材。”
忽然，远方传来杂夹大殿凄厉鬼鸣的一声冷意嘲笑：“天都传言的龙宫勇士不外如此。”
“谁？”昀烨提高警惕，跳上棺材四下里寻视，瞬时，黑影闪过他旁边。
昀烨拔出利剑，不顾牛头马面是否安睡，紧追往声源撒去时的方向。空中荡漾的回音低沉而轻蔑，来者却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思索此物来历，昀烨不敢断定他人也进入了修罗殿，若真，天底下只有两大门派弟子拥有急速转离不留痕迹的本领：首先是无双派刺客的隐身，另外是天霜派术士门秘术幻影。
他跳上一面发光蓝墙，正于下落之时，一蓝色身影出现在他眼皮底下，可是发现时，蓝色身影迅速避开，自己已经失重砸向地板。
“头痛……”昀烨扶起剑，冲蓝色身影喊：“鬼老兄，你是新来的吗？站在别人准备下跳的地方是非常危险的。要不我反应快，你鬼命早没了。”
蓝色身影回过头来，眼神奇怪，盯着愤怒的昀烨，抱歉道：“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会有东西从上面砸下来。”
昀烨听他的语气不似鬼魂阴深，在他旁边也不觉阴凉。收回怒火，认真打量他，蓝色道袍，柳叶型吊坠，镶有红水晶、蓝色纹理的法杖和不短不长的蓝色头发。光从外表看来，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
“老兄，你还这般年轻就当鬼界高官，佩服佩服！”昀烨绕远说。
对方满脸惊讶，摆手道：“这位兄弟，我不是……”
“哦，那就是刚刚下来的幽灵。”昀烨抢在他前面说。
对方继续摆手否认，“哦，是僵尸？孤魂？吸血蝙蝠？”昀烨一味自顾自地说，没了解对方此刻神情无奈，终于，对方钻到反驳的空子。“连吸血蝙蝠也想得出，你真是才学顶尖。我不是僵尸，也不是孤魂。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节.无常之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