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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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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a:“我还是看到王子第一次这么慌张,像是不知所措一样。”
椅子b:“我也是我也是,抱着艾尔少爷回房间了呢。”
椅子c:“如果我没有看错,是公主抱啊公主抱!嗯,你,”
缺口小茶杯:“妈妈你们在议论什么?”
茶壶妈妈:“大人们的话别插嘴,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厨房一角传来众人科科科的欢笑声。
# # #
深幽的森林,夜晚降临,古堡隐没在森林中,像是悄无声息蛰伏的野兽。
玻璃窗被凛冽的风割出呜呜的闷声。
蓝色的瞳孔隐没在水里,在水下睁开。
金色的发贴在脸颊旁,艾尔澈再次清醒过来,自己的记忆停留在那一瞬间的空白。
他从水中坐了起来,显而易见的,希里亚把自己丢在了这个灰褐色的大理石浴缸里。
心痛值,41.
艾尔澈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入夜,黑得发乌,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自己的衣服是褪下的,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左侧。艾尔澈擦干了头发,穿上了衣服,来到了镌刻着雄狮纹的门前,推开了门。
刚才的房间是连着卧室的啊…
艾尔澈在推开房门之后,迎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了床的形状。门推开的吱呀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和柴火的清脆噼啪声音都像被放大了数十倍。
月光似乎刚才被隐去了,大片黑暗笼罩着他,导致他刚才好像忽略了什么。
艾尔澈向前一步走过去,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
软软的毛发,天鹅绒缎的触感——
月光透过了大片雾气和遮罩,在微弱的火光和月光下,触碰的形状一瞬间,清晰无比的映在自己眼前。
魁伟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面前,褐色瞳孔血丝密布,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希里亚…”
艾尔澈不自然后退了一步,直觉不对,又看了看眼前复而闭上了眼睛的野兽。
鬓侧的毛发有些已经披在了面孔上,额头上的冷汗带着喘息,这样狼狈而颤抖着的他,艾尔澈刹那间重合了画面,那一片残帆断浆——
是做噩梦了吧。
艾尔澈轻轻地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脸颊上,另一只穿过他厚实的臂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的,我会救你。”
声音像是吹散海浪的风,温柔而缱绻。
希里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慢慢垂了下来,垂落至艾尔澈的颈侧,褐眸迷糊地像是要再次睁开。
“我会给你氧气,所以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
海浪涌起寒风骤至的下一瞬,一阵暖流袭来,刹那间风平浪静,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手,轻易驱散了天空中的乌云。
希里亚只觉得眼皮很沉,很想好好睡一觉。
# # #
金色,是清晨的颜色。
阳光,清晨,还有自己枕着的,金色的头发。
每个一段时间他都会重复翻滚这样的梦,只不过昨天,他没有梦到绝望,梦到窒息,反而停留在金色的海面上,随着风的流动,顺畅的呼吸了下去。
他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想到了昨天夜里怀抱的温度。
不过,怎么在地毯上睡下了,他没有记忆……
悄悄地,他抱起纤细的少年,回到床上,然后再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继续抱着睡觉。
心里面好像出现了一点奇怪的情绪,这让他有些睡不着。
艾尔澈被折腾一下是醒了过来,见他刚才眼皮抖了抖,不确定的问,“醒了吗?
身前抱住自己的人立马闭上了眼睛,“没有。”
艾尔澈:“……”
手臂被压住,自己抱住他的姿势被锁死,过了一阵子,身前的野兽才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艾尔澈揉了揉发麻的手臂。
“我们又睡在一起了,殿下。”艾尔澈在他耳边说。
“你跟斯诺不是睡在一起么!跟我睡有什么不行!”
前方的声音闷闷的,似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然后几乎跳着躲开了自己在他耳边的攻击范围。
“不知道当初有多少人都渴求这样的殊荣,你应该感谢我。”
啊…..
“谢谢你,殿下。”
艾尔澈看着卧室的门,被大步走出去像是逃离的野兽关的震天响,笑了笑。
然后听到了落锁的声音,低了下头。
换了一个地方的囚禁么,那好吧,就让我的世界,只有你。
# # #
希里亚翻开画像,看到了埋藏了很久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毛发满面,兽角尖锐。
他放回了画像的位置,那上面的自己让他有些感慨。
曾经的辉煌像泡沫一样不复存在,曾经那些拥护他的子民,也都逐渐淡忘了这样一个王子。
灰色的王宫灰色的人。
父母的死亡,让国王对遗留下来的妹妹的孩子,有了多余的几分宠爱。
他要玩,他们便让他玩,他要从商,他们便替自己铺平道路。
直到那次风暴的降临,让他一帆风顺的人生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刻骨铭心的恐惧。
谈笑风生的伙计们葬身海底,
断裂的船,残骸划出漩涡将人不断拉向地狱。
曾经,希里亚是很痛恨晚上的,乐曲,舞会,酒杯,笑声全都不见,他梦不到这些,留下的只有镜子前恐怖的模样,还有寂静无声的夜晚与狂风骤起的海面。
希里亚念了念少年的名字,脑海中闪现少年蓝色的瞳孔,他突然平静了下来。
艾尔…..澈。
玫瑰花,毫无意外地,又落下了一片。
# # #
从艾尔澈第一次安抚他,到后来每个夜晚他习惯性地自然将艾尔澈拥入怀里,睡到天明,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这样,他成了他的职业抱枕,强制性地抱住他睡觉,他会拍拍他的背,度过夜晚。
只是他还是不愿放他自由,禁锢他的锁仿佛还更紧了一些,据卢米亚说偶尔会用魔法镜偷偷看自己在干什么。
此时,艾尔澈依旧被困在房间里,正在想,自己说的话不知道是否已经被传达到了他的耳边。
普路美晃了晃自己的毛,牵着卢米亚转了个圈,“尊敬的殿下,艾尔少年越来越瘦了。”
葛士华蹦到椅子上,看着转过头,“殿殿殿下,普路美说的有道理,您这样做,艾尔少爷肯定不开心,不如……”
希里亚托着腮,哼哧一口粗气,“要是他跑走了怎么办?”
爱西丝晃着柜门,“殿下,如果你是艾尔少爷,您会怎么想呢?”
大家鼓动他不要禁锢他,说这样下去,他瘦的更厉害,还会不开心。
希里亚拍了拍桌子。
嘈杂的议论声立即安静了下来,除了桌子上的小茶杯还在情不自禁地抖腿。
希里亚挠了挠头,踩着红色的地毯,穿过走廊,走向了卧室的房间。
艾尔澈听到了打开房门的声音,就已经走过去了。
眼前的希里亚斜着眼没有直视着他。往常希里亚最喜欢开门这一瞬间了,那一瞬间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睛完全聚焦在自己身上,很亮,也很美。
背光的灯勾勒出他的轮廓,希里亚开口。
“你可以走出这个房间了。”他看到艾尔澈明显的欣喜,“哼。晚上必须准时出现在这个卧室里。”
有这么开心吗?
哼,希里亚不情愿地哼了声,直到脸颊传来轻微的湿热感,一触即分。
这还是,自从他变成野兽以后,第一次感受到熟悉的贴面礼,虽然只是轻轻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