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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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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洛子衿是谁啊,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一根,不但成功在无意识之间让聂小多带着自己到了天墉城的客房所在,也成功让聂小多有了一种飞上天界一趟不可的心情。
而剑阁那里百里屠苏还没有离开,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紫胤真人的旁边:“师尊,我去天界,死不了的话……”
紫胤有些愠怒:“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既去了那清气鼎盛之地又怎么可能会死。”
百里屠苏看着他:“我知道师尊一心要修成正道,那我也修成正道,届时我便可以长久待在师尊身边了。”
紫胤阖上双眼叹了口气:“执念过深有了心魔就算了修成正道又能如何?”
百里屠苏摇头:“不,师尊不是我的心魔。”
紫胤徐徐睁开双眼,这一次终于能够仔仔细细的去看这个年轻人的双眼,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会一丁点都未察觉呢?
紫胤还在沉默之际,屠苏却大着胆子又靠近了一些紫胤,紫胤没有说话,也没有避开,屠苏便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抱了一下紫胤。
屠苏抱住紫胤的时候,双手有些无力,只是一瞬便松开了,那双手与其说是拿开不如说是滑落下来的。
一室寂静,呼吸声都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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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茗是没有聂小多那样的好福分跟着洛子衿去天界的,她从天墉城离开之后心中酸楚无比,自己十几年的修为在接触过那把木剑之后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原本可以直接御剑回到天山,现在只能变成了徒步而行。
她背着自己的三尺长剑走在路上,看到村落里面简陋的小酒馆,想到一句经常听的话——借酒消愁。
陆茗没有喝过酒,可是她现在却非常想喝酒,她朝着酒家要了一坛酒,她喝完第一碗酒之后发现自己神识清醒,便断定自己竟然是个天生豪饮的人,于是她便一碗接着一碗干了一整坛。
她醉得糊里糊涂的把怀里的一锭银子当成了碎银子给了酒家,偏巧正是她醉的连路都走不了的时候,这酒馆之中来了一对镖局。
陆茗想到了自己痛失修为的事情,心中郁结,跑到了那一队镖局的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镖局能押一趟人吗?”
对面喝酒吃肉的大哥看着陆茗楞了一下:“不知道姑娘要我们送什么人?”
陆茗拿着那一锭银子拍着桌子:“送我送我!把我送到京城的兵部尚书李云聪面前——他奶奶的!”
大哥愣了一愣,只道这该是尚书大人的哪房夫人跟大人闹了别扭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现在这些女子,真是!
陆茗醉的厉害,她躺在镖局的车上路上醒了三次,第四次终于清醒的时候,镖局已经进到了中原大地,离着天山已经很远很远了,总镖头是个英姿飒爽说话痛快的姑娘,那姑娘看着她笑道:“姑娘,那位尚书大人是你夫君吗?”
还有些晕眩的陆茗被问得有些懵,她看着晃晃悠悠的车:“我跟你们说了啥?”
那姑娘笑道:“你跟我的手下说让我们把你送到京城李云聪李大人那里,我们还以为那是你的夫君呢。”
陆茗往车上一载,咒骂道:“鬼才是他夫人!”
她说完之后,镖局的人都笑了起来。
当李云聪从尚书府中走出来看到陆茗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激动的跑到了她的面前:“怎么样,小多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陆茗冷哼一声,抬手将剑拔出直刺过去,李云聪避闪不及被剑尖划伤,李云聪向后连退两步,陆茗手中长剑灵活而又迅速,直追了过去。
李云聪抬手按住了陆茗的剑尖,接力拧着陆茗的剑将人拽了过来,陆茗虽然失了修为,但功夫又岂是等闲之辈能比的,纵然李云聪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也不可能在一两招之中制服她。
陆茗顺势跳起,伸腿踢向李云聪的命门。
李云聪向后一闪,出拳正中陆茗的小腿,陆茗吃痛向后翻了个身落在地上。
李云聪捂着自己被划伤的手臂:“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了姑娘,姑娘要如此对付我?”
陆茗手中紧紧的握着剑柄,想到十几日前像李云聪这样的人她一个小拇指就能对付得了,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陆茗看着对面的李云聪双眼泛红,眼泪如下雨一样掉了下来。
展京此时正好从外面回来,便看到了尚书府门口一个漂亮的姑娘提着长剑看着自家大人在哭,展京失望的摇了摇头——大人什么时候惹上的桃花债,他竟然全然不知,大人的感情真是丰富啊。
李云聪自觉有些丢人,他看了一眼这长街上来来回回的路人,上前轻轻拍了拍陆茗的肩膀:“陆姑娘,有什么事情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她和李云聪走了进去,这一进去便再也没有出来,陆茗想她大概坏掉了,因为她后来因为这个男人再也不想要修仙了。
而被洛子衿待到天界的聂小多靠着多年以前对月老住的地方的记忆,七转八转的找到了月老祠。
月老此时正躺在自己写的姻缘簿旁边睡觉,聂小多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迅速将姻缘簿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她才翻了没有两眼,姻缘簿便又从自己的手中消失了,之间月老正打着哈欠紧紧握着姻缘簿看着她:“你是哪里的人,到我这里来打扰我工作。”
聂小多有些心虚准备编个谎话诓过去,然而她转念一想自己师父本来就闲着没事愿意来找月老听故事,跟他也算熟稔,何况现在师傅也是位列仙班的人了。
聂小多蹲了下来,看着月老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我我我,洛子衿的徒弟,你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见过你的。”
月老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挑了一下眉毛,那长长的白眉毛也动了起来:“哦——聂……聂小多?”
“对!就是聂小多。”
月老点头:“怎么,被你师父带上来修行了?”
聂小多敷衍的点头:“对对对,我是上来修行的,想着先来看看您。”
月老看着聂小多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来我这里看一个叫楚留香的人的。”
聂小多看着老头有些难过,她心中原本疑惑月老是如何知道的,但后来想到毕竟姻缘簿上的是是非非全过程都在月老的掌控之中,他知道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但是就这么被人说中了目的依然还是很难过的。
可是难过并不代表放弃——
她“嘿嘿”笑了起来:“月老啊,你看,你就让我看一眼他的姻缘到底如何,万一桃花无数,我也好放弃红尘好好跟着师父修仙啊。”
月老将姻缘簿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你修不修仙,跟我又有何干啊?”
聂小多站了起来,她瞪着月老:“我告诉你——”
月老懒洋洋的往旁边的软枕上一靠:“你想怎么样啊。”
她的确不能怎么样,以她凡人之躯对付月老,的确是也不能怎么样的,所以她被月老完全鄙视了。
聂小多看向了月老祠的里屋,那里面有一排又一排望不到尽头的汉白玉的架子,那上面摆着的小人对应着这世上所有的生者和他们的姻缘。
她咬了咬牙——虽然书更容易找,但是能从架子上找到楚留香的位置所在也是可以的。
月老舒服的闭上了眼:“我只能告诉你,在你离开人界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又遇见了一个姻缘然后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