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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曾经何夕 ...

  •   烦恼从来就不曾一直驻扎在我的脑海内,过一天是一天,每天生活在忧愁与烦恼之中,那么自己又神秘会快乐呢。因熟识的人都不在原来的地方,他们一直都在往更高的地方爬,只有我永远停在原地,这种失落,这种落寞,我又可以和谁讲,笑容隐藏下的孤寂,也只有自己知道它的苦涩。
      那年,墨砚果然不负众望,继一年前海燕离开之后第二个以天才的姿态离开了真央,留下了传奇,他们两人真是为真央传奇的校史中大大的增添了一笔。
      往往抱着硬着头皮看的书,经过那一片开始枯萎的树丛,原本茂盛的花朵在仅剩我一人的那夜开始衰败了,仿佛印证着我始终应是孤单的,或许是感应到了我内心深处那隐隐泛着寂寞的疼痛。
      身体,没有力气的向后倒下,用书覆盖住自己的整张脸,这样子的孤单,我需要用多久才能去适应?
      用来遮阳的书籍一下子被人揭去,心下不悦,瞧着那张笑得不甚正经的俊脸,握了握拳头,试试自己有没有能力在那张俊脸上留下痕迹,事实证明,我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自不量力了,只能从他的手上抢回自己的书,继续乘凉。
      可那个人当做没看到我不欢迎的眼神,继续扰人清梦的发出声音,“呀呀,居然被人讨厌了呢。”
      我打定主意不理他,哪怕这声音有多哀怨,也和我无关。
      “诶,蓝染的妹妹果然是不太寻常啊。”
      听到这一句话,我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看着那个作风潇洒,随心所欲的青年,此时的他应该是用青年来称呼的吧。他以双手为枕,翘着二郎腿,整个一痞子的作风,哪里有半点队长的样子。
      我肃了脸色,头一次以一本正经的语气来矫正他的语病,“我不是蓝染的妹妹。”
      我只是蓝,不是谁的妹妹。
      他睁开一只眼,不甚在意,还是在斟酌我的话,我看不出来,从来这个世界的人心底的东西都不是我能弄懂的,或许我从来都不想弄懂过。
      秘密这种东西,我还是少沾染的好,我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在收威胁的情况下不会用秘密去换取自己的生命,如此所推断,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不道德。
      敷衍般的,“好好,你不是蓝染的妹妹。”
      “今日能见到浦原队长的英姿,实属荣幸,请容我先告退了。”他是狐狸,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和狐狸相处能不被算计,我觉得我不可能全身而退,还是离他远远的好。
      不待浦原队长的同意,我马上逃的远远地,不再靠近。
      “喂——”肩上一个重力拍,我的魂魄差点被吓散。
      转过头,才发现是那性格粗大条的空鹤,她没想到那一掌吓坏了我,有些内疚的呼喊温暖。
      两个人碰上了,通常空鹤一般不会就此离我而去,总会和我扯谈一番才会走开,我们并肩走过长长地走廊,窗外枯萎的树叶被风卷落在了地上。
      又是一个秋天,今年的秋天来得意外的早。
      “蓝,你在真央不开心么?你不想进瀞灵廷么?”空鹤明亮的大眼,真诚。
      是的真诚,这种真诚,却意外的让人有些慌张。
      空鹤最崇敬的人,是她的哥哥,她一直以她的哥哥为目标。我能告诉她么,以后他们家族的命运?海燕的命运,她的命运?被驱逐出瀞灵廷,游荡于流魂街,被隔离在那堵高高的城墙之外。最重要的是,当她的那个努力地目标,在她的眼前消失,一切都和她原本以为的不同,那一天,她是不是会崩溃呢。
      我带着所知道的来到这里,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在骨髓中蔓延。其实是因为自己不想啊,不想牵涉太多。
      手,在面前摇晃,看到了空鹤的一脸担忧,原来自己看着她走神了。
      转过头,伸手出了窗外,握住了一片被吹落的树叶,仰望蓝得发青的天空,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学自己根本不适应的东西,每个人都不会开心的。至于瀞灵廷,有朝一日,你会发觉,那只是自己所幻想的一个美好的地方罢了,真正属于我的地方,是流魂街的那片竹林,平淡,真实。”
      扯了一个微笑,她却低头沉思,原本清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我看不透彻。
      看她低头思量,我怕打扰她,就悄悄的走开了,那一抹白色的衣角,自然在眼中看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浦原队长喜欢当偷听的老鼠了呢。
      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干嘛要这么鸡婆管这么多事情,真是太闲了,人一闲就容易犯错,诶,不想了,不过真央真的和自己八字不合啊,做什么都是往差的方向。
      然,日后,我更坚定这种真央不适合自己的想法,的确是八字犯冲。
      到底有多久了呢,每天日复一日的从这片樱花树的面前经过,它们又是第几次开花,又是第几次迎来了春天,又是第几次盛开欢迎新人。看着双手已经不是用手指能数得过来的了。
      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身上这身红得让人觉得刺目的衣服,让自己更绝无奈,这一年,已经没有了空鹤,空鹤在她入学的第三年就主动离开了真央,为什么,大概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的教条罢了,这里对于她那不羁的性格是种束缚。
      在她离开的那年,让我心酸的难以启口的是,我的身份仍然停留在了一年生上。
      是的,一年生,一直没有往上升过。
      为什么?小窝导师看到我都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那难以抑制的激动地情绪。
      每次升级考,自己三项之中,仅有白打这一项勉勉强强能过关,其他三项成绩真真是惨不忍睹,无法入目啊。
      蓝染曾经来探望过我一次,对于我那打击他的成绩无语凝咽,只忘了我一眼,那一眼大热天的我却觉得冷飕飕。只想大喊,老大,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实在是当一个平民的料。
      于是,久而久之,我在一年生中的一年班中,跟随着真央一起迎接一批又一批的新人,我的位置成了一年生精英班中固定不变,时间变人不变,导师们看到我,想然也只有一句:蓝,你还是没过就过去了。
      这样的聚聚散散,我也无心去多结交什么人,处了一年还是要分别得,这样为何还要去经营一段短暂的友谊呢。
      有时,我问过自己你根本就没有灵压,就什么也学不了,为何还硬是要留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青春,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可是,光蓝染那一眼就让我觉得冷气逼人,如果我退学的话,保不定自己会不会被他用镜花水月一下子被解决了,说来说去,自己还是怕死,才迫不得已的留在真央,期冀着哪一天奇迹会出现,我会摆脱一年生的身份,顺利的升级,我不想一直老死在真央啊。
      岂料小窝导师一句,“我看你还是别妄想了。”将我不切实际的美梦打碎了,安于现实,认认真真的努力努力再努力,脚踏实地,重新做魂,其实我应该算是重新做妖。
      回忆完毕,无奈长叹一声今夕何夕,兮何时脱离苦海?真央的一切我了如指掌,看得多了也觉得厌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我也许是真央历史上唯一一个此次考试挂红,在真央待了几十年的一年生了,与海燕他们想比,我更适合当真央教案上的反面教材,这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石子,心里有些呕,脚下一个踢空,身子狠狠地要往前面摔倒,当我以为自己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脸朝地摔倒而毁容的可悲人士之时,出现了转机,身子被抱住,落入了一个满是清新桔梗花香味的怀抱,花香中夹杂的草香味,有些熟悉。
      这个味道,是那个早已存在记忆中的年代中自己一只闻到的,只是自从他离开了,就一直从自己的嗅觉中消失了,再也没有闻到过。
      曾经以为,自己会被人挂念着,曾经的三人行至少都是彼此美好的回忆,可是时间久了,徘徊在那走过无数遍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只有一个拉长的影子与我作伴,没有人来看我,没人还记得我。久到最后,我再也没有期盼,我想他们早就忘了我吧。
      人依旧两袖清风的清宁,黑色的长发已不是当年及腰的长度,而是落到了脚踝处,用一根紫色的绸带绑着,身上是黑色的死霸装,比往昔多了分英姿,少了分柔媚,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无神的浅褐色眼眸。
      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他将我扶定,松开了手,而我却有些舍不得,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那一瞬间,所压抑的所有的落寞,全都靠着他的怀中随着眼泪一起从体内倾泻而出。
      头顶轻柔的抚摸,手中温热的温度,有小小的怀念和贪恋。
      我已经都快忘记了,可以坦然处之,可是我错了,当触及那个记忆的机关,我还是会觉得难过,为什么只有我一人,是这么的孤单,身边没有人可以陪伴的感觉,被人遗忘的感觉,真的让我觉得好累。
      脉脉无言中,等到我哭得累了,松开了手,原本就抓不住的东西,就不应该有着幻想,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怎么也都不会是我的。
      心,要狠,这样才不会有弱点,转过身,我已经变成了那个快乐的我,什么也泯灭不了的笑容重新挂回了脸上,没有招呼,转身,要离开。
      手,被另一只手握住,和他胸膛的温度不同,他的手有着微低的体温,想要挣脱,他却固执的不松手。
      “蓝——”他终是无奈的唤了我一声。
      任命的转过身,还是用最普通的打招呼的方式来面对他,“好久不见啊,墨砚,恩,到底有几年呢,从我们分开?”我试着想要算清,最后,还是放弃,我不记得任何有关时间的数字。
      墨砚的睫毛轻颤,像极了女孩子,拔了拔自己的睫毛,与之相比,我还真是妒忌他,怎么可以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
      “墨砚大忙人,怎么会来这里?”我真的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可一出口,语气便有些不对。
      墨砚的唇微微的弯起,那双眼眸也变得流光溢彩,他是笑了么?
      “海燕,他本来也会来的,只是他有事。”
      “那只海鸟最会偷懒了,一定是不想被我整啦,找个借口。”想到海燕那灿烂到想让人蹂躏的笑容,就觉得仿佛还是昨天他还在真央和我斗嘴。
      墨砚抬右手,理了理吹乱的前额发丝,只一眼,我看到了他手臂上那条狰狞的疤痕,忙的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眼前,那是一条很深的伤疤,即使已经愈合,却消不去那深深地疤痕,白玉的手上多了这么一条丑陋的伤疤,很是让我觉得刺眼。
      他收回了手,用衣袖掩去了那块疤,只是微笑,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努了努嘴,转身就想走。
      他认输的开口,“这是十年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十年前,那个时侯我在干什么呢?
      也许,正翘课躲在真央的某一处,或许在剑道馆练习,或者躲在没有人的地方练妖术,总之就是和他不同,没有什么事我必须去做。
      我和他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他为着他的梦想奋斗,我的前方仍旧是一片空白,迷茫、无助。
      牵着墨砚的手,细细的抚摸着那条伤痕,“墨砚,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不然,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的我,可是会心疼的哦。把你认定为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握着的手有那么一刹那的僵硬,他似云淡风轻,“怎么会呢,我也希望有你这样的妹妹。”
      是,妹妹啊,还是我自己定义的,由衷的么?
      轻轻的吻在了那条伤疤上,“墨砚哥哥,如果下次再受伤了,我可会让你知道妹妹的处罚哦。”
      也许,哥哥妹妹的这种身份定位,才不会让彼此断了,我也会有合理的理由让他来看我,为什么,孤单久了,害怕了么,害怕有一天,自己周围的人都是陌生的,没有人认识我,都遗忘了我么,还是……
      “是的,我再也不会受伤了,我是你……哥哥。”如此说着,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有点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曾经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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