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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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是李小零和刘俐雅见面的日子。到了晚自习的时间，她偷偷溜出教室，往后山走去。
今天月光清冷，泠泠地照在山头的桂花树上，她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却无心欣赏。虽说现在的她已不是过去的她，但在无人的角落单独面对张牙舞爪的刘俐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慌的。
“怕什么。”脑子里的二零冷冷地和小零说：“她今天以为是和张昱涵见面，肯定没带小妹，也没带刀。”
“但她那个体型，我怎么打得过？”李小零转着眼珠子：“她如果突然发疯，把我按在地上揍，明天我还得鼻青脸肿地去上学。”
“她发疯你也发疯，气势上不能输。”二零显得非常淡定。
有二零陪她说话，李小零心里平静了些。她在后山绕了一圈，才在一棵大榕树下发现了背对着她的刘俐雅。她今天没穿校服，只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连衣裙，慵懒地倚在树干上，嘴上斜斜地叼着一支烟，只见烟雾不断地从她的头上弥漫开来。
“刘俐雅。”李小零淡定地叫她。
“......”刘俐雅转过身来，见是李小零，眉头紧皱到能夹死一只苍蝇：“卧i槽，怎么他i妈的是你？！”
“对，是我。我特意写信给你约你出来，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李小零你他i妈有病吧？！你假装张昱涵骗我出来？！”刘俐雅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下一丢、用脚一踩。她目露凶光，看起来非常生气。
“我只是想心平气和地和你谈谈。”李小零看她的样子已经怂了一半，这女的他i妈的怎么这么凶啊？！这样子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你他i妈找死！”刘俐雅一把把李小零按在大榕树的树干上，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像一只疯了的野狼。
李小零平时只顾着学习，平时也很少运动，本来就瘦瘦小小；而刘俐雅身高一米七五，骨架也大，平时没少健身、一身的腱子肉，她顿时感觉自己像小鸡一样被狠狠压制，脖子被掐着也喘不过气来，身心都非常煎熬。
“李小零，你在干什么？快踹她肚子！”二零看她这么快就被压制，也急了起来。
“啊啊啊——！”李小零回想起过去那些被刘俐雅欺负到死的画面，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是的，这一回，她绝对不能输！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一只脚，狠狠地朝刘俐雅肚子踹去。
刘俐雅见她也像疯了一样反击，赶紧往后躲，手上立刻松了劲。李小零趁机逃出她的禁锢，又一脚往她肚子踢去。虽然力度不大，但也着实地踢在了她的身上。
刘俐雅立刻被激怒了，她没想到过去柔柔弱弱任她宰割的小女孩居然敢反抗，还敢踢她。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她校霸的脸还往哪搁？
她立刻再次向李小零扑来，狠狠地给了她左脸一耳光。
李小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一股无名火“腾”地从头顶窜出，她大喊一声，也反手给了刘俐雅一耳光。
刘俐雅捂着脸，一脸震惊地望着她，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她一把揪住了李小零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他i妈是真不想活了？！还敢反抗？！你信不信老子马上杀i了你？！”
卧槽。李小零心道不好，这女的恐怕是真的被激怒了，她打不过还不能脚下抹油跑吗？她心一横，指着刘俐雅身后大喊：“张昱涵来了！”
刘俐雅下意识地转身，李小零立刻脚底抹油开溜，拼了命地往教室的方向跑。刘俐雅意识到被骗，立刻在她身后狂追，边追边骂骂咧咧地从嘴里蹦出各种脏字，看起来已经气急败坏。
李小零看她气成那样，心里乐开了花，甚至还有一丝丝兴奋。以前一直被碾压的她，现在不仅反抗了刘俐雅，还让她气得要死，真是大快人心！不枉她这段时间为了强身健体，整日出去跑步，现在这速度，如果体测的话妥妥拿A！
当她上跑上一个山丘的时候，一缕月光轻柔地洒在地上，斜斜地穿插在两边茂密的桂花树上。这时，二零的声音像幽灵般在她脑海中回响：“把她推下去。”
“什么？！”李小零震惊了：“这山坡虽然不是很高，但下面碎石很多。把没有防备的人从这里推下去的话不死也能摔个骨折吧。你是要我被抓起来吗？！”
“这里没有人，四周树林也很茂密，不会有人看到。你把她推下去，一了百了。想想之前她是怎样对你的，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二零的声音虽然和她很像，但没有丝毫感情，此时在孤零零的后山上听起来让人背脊发凉。
“不行，不行！那样我和她还有什么区别？！”李小零果断地拒绝了二零的建议。她一边跑，一边朝刘俐雅大喊：“刘俐雅，我们这样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欺负人，做个正常人？！”
“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刘俐雅似乎也很震惊于李小零跑步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还在认真地想和她谈判：“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现在还想杀i了你，就是这么简单！”
“......”李小零非常无语，看来今天的谈话只能这样失败告终了。而且她还惹怒了刘俐雅，之后只能更加小心才行。
李小零用尽全力往回跑，终于看到了教室的灯光。刘俐雅也追上了她，一把把她肩膀抓住，气急败坏地拽住了李小零的头发：“你以为到教室就不敢打你了？！今天活腻了敢打我？！”
“啊啊啊——！”李小零见不远处就有人路过，更加无所畏惧，她想大不了就和刘俐雅你死我活，总之不能再忍气吞声。她也转身抓住了刘俐雅的头发，狠狠地拉扯起来。
“我去，你他i妈的找死——！”刘俐雅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以前这小丫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她也不好马上给几个小妹打电话帮忙，毕竟太丢脸了。
于是，她开始和李小零互相撕扯起来。月光下，两人扭打的身影投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像两只缠斗的小兽。路过的学生纷纷注目，却没有上前，只是远远望着，窃窃私语着。
头皮传来尖锐的痛，但李小零心里却像烧着一团冰冷的火。她清晰地记得上一世，就是在这条僻静的小路上，刘俐雅好几次带人把她逼到墙角，用烟头烫她的胳膊、打翻她的盒饭，还嘲笑她阴沉不语的懦弱性格。那时她只会哭，只会缩成一团，绝望几乎将她吞噬。而现在，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刘俐雅。”李小零喘着气，声音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寒意：“你还记不记得上学期，你在这里对我做了什么？”
刘俐雅一愣，手上力道不由得松了几分。上学期？不就是她和她的小妹“教训”了这个死丫头，打了她几巴掌，笑了她两声吗？对她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怎么，想翻旧账？”刘俐雅色厉内荏地啐了一口，“就你，你也配？！”
“我不配？”李小零借着刘俐雅发愣的好时机，猛地把她的头往下按，膝盖狠狠地顶上她的小腹。这动作干脆利落，完全不像一个只会挨打的人能做出来的。刘俐雅痛得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你凭什么说我不配？”李小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李小零不一样了，不会再任你欺负了。有些账，我们要慢慢地算清楚。”
这话里的寒意让刘俐雅打了个哆嗦。她抬头，对上李小零的眼睛，却头一回感到了陌生。以前，那双总是低垂躲闪的眼睛，此刻却黑沉沉的，静静地盯着她，像平静不起波澜的深潭。这种眼神，是很少能从一名十几岁的少女身上看到的。
刘俐雅呆了一瞬，尖叫起来：“你疯了！你想死！”她一拳朝李小零脸上打去，对方却很快地躲开了，身形看起来异常灵活。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仅是疼，更觉得丢人。她居然当着学校这么多人的面，被李小零打了！
“对，我是疯了。”李小零退后了一步，捋了捋自己凌乱的碎发。她的校服被扯歪了，脸上也有几道红痕，但她看起来非常冷静：“刘俐雅，以前我一直忍你们，是不想惹事。但是，你们以后再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退学，我也要一直拉着你们——”
李小零目光扫过那几个刘俐雅闻讯而来、站在人群中面面相觑的小妹，最后又定格在刘俐雅惨白又泛红的脸上。
说罢，她不再看任何人，弯腰捡起地上被踩了好几脚的书包，拍了拍灰，转身就走。
刘俐雅看着李小零逐渐消失在转角，咬了咬牙，最终只是恨恨地跺了跺脚：“......等着瞧，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雅姐，就这样算了？”小千在一旁懵懵地问了一句，她从来没见过李小零这样的架势，居然敢和刘俐雅作对，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
“还问什么？！下次再收拾这傻i逼，我们先去喝点东西休息一下！今天的好心情全被这傻i逼给破坏了！”刘俐雅拉着几个小妹也匆匆离开了。她的脑海中还重现着刚刚李小零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她觉得这丫头肯定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