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风雨行》弦衣

11、风声

　　好痛不如短痛——张启山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他知道将妻女两人尸骨无存的事情告诉齐铁嘴是会让他受到极大的打击，但那也是无可奈何。
　　——人总要学会承担伤痛。
　　怕是因为看到了幼子齐羽会想到自己那被埋葬在大火里面的妻女，他将齐羽交给了好友二月红照顾。
　　在齐铁嘴放下他离开的时候，齐羽几乎是边哭边跑过去追他。
　　——但是火焰的噩梦不消失的话他也无法正视这个孩子吧。

　　齐铁嘴也变了，变成了他一开始认识的那个样子。张启山也不知道他这是好还是不好，如果表现地那么欢乐心中却如此悲伤的话，想必压抑地是极为严重的吧。
　　为了治好二月红夫人的病，他们去了趟北平，带回了需要的鹿活草，还顺便带了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回来。
　　尹新月不愧说是大小姐，说话也毫无顾忌。

　　“我说齐铁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也去找个夫人？” 虽然她这是无意之说，毕竟她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这恰好戳到了对方的痛处。
　　——齐铁嘴永远后悔着那件事情，他的无力，以及他的无力。

　　当下一下子就冷场了，齐铁嘴收起那副谈笑的面孔来，几乎是冷下了脸。
　　“我先走了。” 他干巴巴地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抄起自己的箱子就走。
　　长沙虽然不像北平那么冷，但是尹新月总觉得对方的背影在瑟瑟发抖。

　　“喂，我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一旁的尹新月却是摸不着头脑，她自认为没有说什么伤人的话。
　　“以后不要提这件事。” 张启山难得地提醒了对方一句，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无人想要去回忆曾几何时逝去的性命。
　　——那是爱与生命在延长时被无理切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