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之此岸·彼岸（同人续写）》认取双栖蝶

10、第九章

　　女人气愤的喊声划破夜的寂静：“每天都搞到这么晚才回来，整天在想些什么？！跑去酒店看男人弹琴，这是大家闺秀应该干的事吗？还有，你居然瞒着我偷偷转了班——终极一班，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班级——我已经叫宋秘书帮你办了手续，你明天就给我转回去！”

　　“不要。”明显是受了某人的影响，惜字如金而且语气冰冷。

　　“你说什么？！”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一个到处流浪的野丫头而已——还有，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负责，不需要你高贵的‘单夫人’来操心！”

　　“你……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真不知道亨利是怎么用他的法国方法教育你的——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

　　“不要怪Daddy，更不要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妈’——哈，你有养过我吗！？有教过我吗！？你很清楚，自从你把我送给Daddy Mammy那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单夫人！”

　　“你……”“啪”，清脆的响声在夜里让人更觉胆战心惊。

　　“很好，这样，我欠你的生育之情就还清了，单夫人，德怡萱（“德”是法国贵族的姓）跟您说再见了！”短暂的寂静，怡萱的声音空洞却无比冷静地响起。

　　“你给我站住！”

　　怡萱充耳不闻地径直冲出大门。

　　“你……怎么还在这里？”怡萱看到门口的小雨，吃惊不已

　　单母追了出来，看到小雨更是火冒三丈。“就是他？！”

　　“伯母，我想您误会了……”小雨企图解释。

　　“没有误会，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就跟他走，永远离开这里！”怡萱拉住小雨，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里。

　　苍茫的夜色，篝火，帐篷，是小雨在河滩边的家。

　　怡萱抱膝坐在一边，小雨在另一边无意识地用棍子随意拨着篝火。

　　冷静如水的夜里，只有柴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雨心中充满了疑问，一直迟疑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她的样子
　　令他担心。

　　怡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等了一会儿，小雨没有再追问下去。那对于她，应该是很伤心的事情吧，以至于让一直脾气好好的她大发雷霆，也让沉默伤怀代替了一贯的乐天开朗。

　　“不想说没关系……”看到怡萱红了眼眶，眼中渐渐蕴满了泪滴，小雨有些慌了。

　　“刚才那个‘单夫人’，是我的亲生母亲，”怡萱仍然看着粼粼的江面，语气清冷，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从来没有在这个家生活过，所以我不愿意回去。我在一岁时，就被送给了无法生育的姑丈和姑妈，也就是我的Daddy 和Mammy。我跟着他们走遍了世界各地，他们很爱我，会让我做所有我喜欢做的事。所以，虽然经常搬家的日子很辛苦，但我很快乐，同时我也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我也很爱他们，他们是我最珍惜的人——可是，在美国的时候，他们出了事故……所以，我带着他们的骨灰回来了……可是，疼我的爸爸也……去世了……还好有哥哥……我知道单夫人不喜欢我，因为我喜欢的都是她认为低俗的东西，而我不会做任何她安排的所谓大家闺秀做的事，她认为是Daddy这个‘法国佬’教坏了我——多可笑……她恐怕还会认定，是我带回噩耗害死了爸爸!”怡萱越说越激动，泪水在面颊上开出了凄美的花朵。

　　小雨轻轻揽住她的肩，无言地安慰她。她，是需要发泄的。

　　怡萱断断续续地诉说，泪水肆无忌惮地划过精致的小脸：“……现在，我不欠她什么了！高贵美丽的单夫人和野丫头，再没关系了！”

　　小雨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如雪山融水悄悄倾泻。这个丫头没有想过，越是在乎就越会受伤。
　　她的心里，恐怕是深深爱着她母亲的，这种爱，不会输于对她的Daddy Mammy和一向疼她的父亲和哥哥的爱——只是她无法承认也不敢面对。她更加不会知道，其实她的母亲也是爱着她的，在她坚决离开时，“单夫人”眼中的焦灼伤痛是掩盖不了的。

　　怀中的人儿轻轻抽泣，小雨的语声轻柔而缥缈：“怡萱，也许你现在还不会懂，但你要记住我现在所说的：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她爱的方式不是你所需要的。”

　　当时，他花了好久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后来的他，不会再容忍任何一个人打他的头，那是父亲的专属权利，是暴怒酗酒的父亲爱他的方式，特殊而深重……

　　没有回应，低头一看，小丫头居然已经倚着他睡着了。看来真的是累了吧。

　　小雨把怡萱抱进帐篷，替她盖好被子。

　　子夜的寒星熠熠夺目，江风凉意侵骨。

　　小雨依旧随意拨着火盆里的火，记忆里父亲的琴声破空而来，萦绕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