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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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元旦的聚会家里会来很多人，季鸢容打算借这个机会把朱绮介绍给大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季鸢容让白宴西带朱绮提前认认人。
吃完晚餐，朱绮去了白宴西的房间。
“你自己先看，我洗个澡。”白宴西把厚厚一沓相册扔给朱绮，自己转身进了浴室。
“哦。”
朱绮抱着相册坐到沙发上，从头开始看。前几页朱绮还觉得有趣，很认真地看照片的背景和里面的每一个人。但十多页过后，发现相册里的照片都大同小异，基本都是一些剪彩或者参加活动的合影，翻得也就快了些。
等白宴西出来的时候，朱绮已经将第一本相册快翻完了。
白宴西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朝着朱绮走过去。
听见他的脚步声，朱绮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走近。
白宴西在她身边坐下，为了不挡视线，顺势将毛巾搭在后颈上，本想从头开始给她介绍的，但偏头一看，见她正看到凤凰城项目的部分。以为她是故意停在这里，沉吟片刻，白宴西打算直接从这里开始。
“这里面有认识的吗？”白宴西指了指朱绮右手边最上面的一张照片。
朱绮凑近挨个看了过去，“嗯……这是奶奶吧？”指着站在人群正中间的一个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当时相机的像素并不是很好，再加上隔得有点远，脸都有些模糊，但这个女人和她之前在书房看到的那张全家福里的季鸢容颇为相似，便认定了她的身份。
“除此之外呢？”见她指出老太太之后就长久地沉默下来，白宴西声音里透着一丝丝诧异。
听他的语气，朱绮感觉自己应该是认漏了人，便又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摇头，虽有疑惑但还是坦诚道：“没有了。”
白宴西嘴唇微启，定定地看着朱绮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又将情绪调整过来。
“嗯。”白宴西双肘支在膝盖上，身体前倾，伸手指了指季鸢容左手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这个是我父亲。”
朱绮点点头。
然后白宴西并没有挨着顺序介绍下去，而是换到老太太的右手边，手指在右边第一个人身上顿了一秒，直接就移到下一个人身上去了，“这个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世亭。”
“嗯。”朱绮声音毫无起伏地应了一声。
“这张照片是凤凰城项目动土的时候拍的。”
“凤凰城？”朱绮总算听到一个眼熟的字眼，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嗯。就是那个黄金商业街。现在寸土寸金，但当时就是一片田地。”
听他这么说，朱绮笑了笑，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拂过照片，仿佛自己亲眼见证了这里的沧海桑田，末了由衷感叹一句，“奶奶和你父亲好厉害。”
闻言，白宴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徐徐道：“凤凰城这个项目不是白家做的。白家只是投了一小笔资金。”
“那也很厉害！”朱绮坚持。
发现她的关注点完全跟自己不在同一个地方，白宴西尝试换一个话题切入，“元旦的时候周世亭也会过来。虽然钟山和周氏并没有商业往来。”
“嗯？”朱绮扭头看着白宴西，不是说元旦的时候来的都是和生意伙伴吗？
白宴西点了点季鸢容右手边的第一个人，“就像你看到的，当时凤凰城的主要负责人并不是周世亭。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凤凰城项目建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叫停。等重新启动的时候，主要负责人换成了周世亭。他由此起家，有了现在的周氏。因为重新启动的资金是白家投的，所以每年元旦的时候周氏都会过来人。”
朱绮静静听着，听完想了想，问道：“周锦星……和这个周氏是什么关系？”
“周锦星是周世亭的女儿。是周世亭和……于如慧的女儿。”说到于如慧的名字时白宴西不由停顿了一下。
朱绮默默在心里理着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没发现白宴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感觉这一页的人记得差不多了，朱绮把相册继续往后翻，“我们继续吧。”
白宴西目光沉沉地看着朱绮，没有应声。自从她来白家，就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父母，他本以为是她走失之后对父母心有怨怼，所以不愿提及。然而……现在的事实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着朱绮神色平静淡然地将相册往后翻，白宴西心里忽然有了迟疑，也恍然明白为什么老太太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翻过两页，朱绮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有些兴奋地指给白宴西看，“刚刚那张凤凰城动土的照片里也有这几个人吧？”
白宴西偏头看了一眼，沉默着，在朱绮正要继续往下翻的时候，倏尔握住了她的手。
“嗯？”朱绮不解转头看他。
“……这个人你知不知道是谁。”白宴西的指尖落在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笑容亲切的一个男人身上。
朱绮的目光顺着他的指尖看了过去，看了半晌，隐隐觉得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诚实摇头。
“这个人叫朱自横。”说完这个名字，见朱绮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白宴西只好继续往下说：“被称为百年一遇的商业奇才，是凤凰城最初的负责人。他跟我父亲是同学，关系非常好。白家之所以会投资凤凰城项目，也是因为他的关系。”
朱绮点点头，“哦~跟我一个姓。”
白宴西只觉得舌尖有些涩，“……嗯。他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叫叶宛初，因为难产而去世了。第二任妻子是于如慧，在他死后改嫁给了周世亭。他有一个女儿，在三岁的时候走失了……”
朱绮终于有了不同于之前的反应，蓦然转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白宴西。
“他的女儿，叫朱绮。”白宴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然而朱绮丝毫没有找到亲人的惊喜，反而像是惊弓之鸟，不管不顾撇开腿上的相册，起身就要跑，却被白宴西一把抓住。
朱绮一声不吭，只是暗自使劲想要挣开白宴西。
白宴西不得不站起身来，微微皱眉，“朱绮？”
朱绮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低着头执着于钳制住自己的手。
见状，白宴西心头的疑云重重又重重，不顾她的抗拒，开门见山，“告诉我，你走失之后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害怕密闭的空间？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伤疤？为什么现在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识？
一听他提起那段时间，朱绮的瞳孔蓦然一缩，奋力将他挣开，落荒而逃。
*
自从那天晚上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彼此都似乎在躲避着。
朱绮中间有几次端着各种各样吃的东西准备去找白宴西，但每次到了他的房门口，一想到他可能还会询问她之前的一些事，就退缩了。
其实朱绮挺感谢白宴西那天晚上跟她说的那些。至少她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奶奶会待她与众不同。之前那种担心随时被赶出白家的惶惶不安也消散了许多。她没有那么多骄傲，不会浪费精力去纠结奶奶究竟是单纯地对她好和奶奶是因为另一些人而对她好有什么差别。只要不是代替谁活着，那些好于她就都是真实的。
但她还没想好究竟应该怎么去回答白宴西的问题。因为他想知道的她的过去，是她已经记不起和永远不愿提及的。
还没等她将这些问题一一理清，元旦就到了。
从下午两点多开始，就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
宋白两家关系不一般，再加上和白宴西私下的交情，宋时回也没顾忌那么多，很早就过来了。虽然跟老太太聊天压力很大，出于礼貌，宋时回还是先跟季鸢容聊了会儿。
聊得差不多了，季鸢容跟他说宴西在房间里，宋时回这才起身准备上楼去找白宴西，结果刚走出客厅，就和端着糕点从厨房出来的朱绮撞了个正着。
上次吃过朱绮烤得点心后，宋时回一直念念不忘，这回送到他面前，自然不会客气。宋时回伸手就准备去拿盘子里的糕点，手刚要碰到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洗手，求吃心切，干脆指使朱绮喂自己一个。
跟宋时回接触过几回之后，朱绮觉得他人不错，便也没想太多，拿了一块糕点喂到他嘴里。
“嗯！”宋时回嘴巴忙着吃东西，但还是不忘给朱绮竖了个大拇指。
作为一名厨师，最开心和最有成就感的时候就是别人吃了自己的东西大赞好吃。朱绮眉眼弯弯，道：“你喜欢吃甜的吗？我今天还做了黄桃冻，要尝尝吗？”
宋时回刚把嘴里的咽下去，一听还有好吃的，捂着嘴就把朱绮往回推，“走走走！”
朱绮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影，定睛看去，却发现白宴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二楼楼梯口，居高临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和宋时回。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朱绮条件反射地躲开宋时回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嗯？”宋时回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一脸茫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白一美那家伙双手抄袋，见他抬头，拽得不行，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宋时回先是有些懵，再一回头见朱绮也是蔫蔫的，顿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