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北方，等待星光》廿鸠

83、083. 幻象

　　火车即将出发，学生们都进了车厢。
　　奥罗拉随着众人进了火车，她看着小德拉科手插裤带，顾自在车厢走廊走着，还没有与克拉布和高尔汇合。
　　“德拉科——”奥罗拉开口喊住他。
　　小德拉科停下脚步，火车已经行驶在一片漫无边际的原野上，窗外阳光温暖，罩在他浅金色的发尖。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身后不远站立浅笑的奥罗拉。
　　奥罗拉一身暗红的长袍，棕红色的头发披散垂在肩膀上，袍子下沿露出黑色的长筒皮靴。十七岁的少女，眉眼含笑，白皙的皮肤被暖阳轻笼。
　　看小德拉科不答话，奥罗拉向前走近几步，小德拉科皱眉警惕。
　　“你是哪个学院的。”小德拉科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奥罗拉止了步，两人之间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格兰芬多。”她笑眯眯地回答。
　　果不其然，小德拉科冷哼了一声，眼里只剩下警惕。
　　“格兰芬多的学生找我做什么？”小德拉科有些厌恶，他讨厌这群格兰芬多的人满脸欢乐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叫他“德拉科”？连斯莱特林的同学都没多少人会叫他名字。
　　“整个霍格沃茨那么多学生，但我只想见你，所以就来找你了。”奥罗拉带着浅笑，目光轻柔温暖。
　　小德拉科一怔，有些生气，但耳廓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奥罗拉嗤嗤地笑了：“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
　　“我......我才不会说这种话！”小德拉科说话有些不利索，“一个格兰芬多——”他目光渐渐阴郁下来。
　　奥罗拉收了笑，非常哀伤地看着小德拉科。这让他很不自在。
　　小德拉科有些失神，女孩就近在咫尺，他觉得脸上一阵轻微的疼痛，看着女孩脸上阴郁一扫而光、只剩下满眼欢笑，一时间他不知所措。
　　奥罗拉捏着小德拉科的脸蛋，德拉科总捏她的脸，现在可算报复回去了——即使是在梦境里。
　　“德拉科！”他的斯莱特林朋友们找过来，就看见一个红袍少女弯腰捏着德拉科的脸蛋、笑得乱颤。
　　小德拉科被惊醒，慌张地推开脸上微凉的手掌。
　　“你、你干什么！”他非常生气，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就连他的妈妈都没有捏过他的脸。
　　“我告诉你我是谁——”奥罗拉顿了顿，“我是你的未婚妻，等你长大了，你就会认识我。”
　　小德拉科一脸难以置信，但刚才被捏脸时，心脏快速跳动的感觉让他有些犹豫。
　　奥罗拉看他睁大眼睛，也不知道是信她的话，还是不相信。
　　“你看——”她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星座手链，“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你们应该已经学到了，你能认出这个星座吗？”暖黄色的手链贴在白皙的手背上，“天龙座，你说你把自己交到我的手上。”
　　虽然德拉科的原意不是这个，奥罗拉有些胡扯了，但她毫无愧疚之心。
　　小德拉科目光都犹豫变得更加深刻，他觉得一切都很理所应当，又一切都很诡异。随即，他想到什么，双眼里的迷茫变成一种阴沉的情绪。
　　“你是想捉弄我吗——”小德拉科举起魔杖。
　　奥罗拉不觉得他会伤害到自己，不是两人魔法上的差距，而是他的双目里有一丝闪动的温柔暖意。在奥罗拉的幻境里，他永远都是她的德拉科。
　　小德拉科觉得手上一空，魔杖划过半空，落在奇怪女孩身后不远的瘦高个子男生手里。
　　他目光上移，顺着墨绿的长袍，一直看见那张苍白瘦削的脸，被惊得张嘴说不出话。
　　“小子，我未婚妻跟你说话时，就好好答话。”德拉科拖着长调，眼底有淡淡漠然。
　　一大一小两人，相差不过五岁，可一个还是幼稚的小孩，另一个已经长成了挺拔的少年。但外貌的相似，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是时间作用下的同一个人。
　　奥罗拉听见德拉科的声音，赶紧站直。梅林的胡子，她调戏小德拉科，居然被德拉科撞见！她微微转身，德拉科已经走近。
　　德拉科伸手轻扶奥罗拉的腰，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贴。
　　“你说的，你是我未婚妻。”他含着笑，贴着奥罗拉耳畔，轻轻说着。
　　奥罗拉睫毛微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略有些尴尬的境地，垂眼就看见德拉科手上捏着的那根十英寸由山楂木制成的魔杖。
　　“你一个七年级的学生，还去抢十二岁孩子的魔杖？”奥罗拉伸手去拿德拉科手上那根山楂木魔杖。
　　德拉科摊开手：“这是我的魔杖——”他几乎咬着牙，奥罗拉猜他又想到了魔杖被夺的事情。
　　“你现在的这根魔杖也很棒！”奥罗拉知道德拉科喜欢目前使用的、从某个黑巫师手中夺来的魔杖，因为当她说完，德拉科并没有反驳。
　　“你的魔杖——”奥罗拉走到小德拉科面前，将魔杖递还给他。
　　小德拉科已经收起了震惊的表情，但眼里依旧有震惊和气恼在来回摆动。
　　他冷冷地看了眼奥罗拉，抬手拽过魔杖：“不知道你们使了什么卑劣的恶咒！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你们敢这么捉弄我......”
　　“我们可没工夫捉弄你——”德拉科很不耐烦了，他上前揽住奥罗拉，就往前走，“你要是无聊，可以去六号车厢，里面有个叫奥罗拉-汤普森的新生，记住态度好一些，她可是你未来的妻子——”
　　奥罗拉诧异地盯着德拉科，任由他将自己拽走，只留下小德拉科一脸扭曲地站在原地。
　　“你见到‘我’了？”奥罗拉被德拉科揽着，最后进入一间空着的车厢。
　　德拉科笑了：“我想那部分是根据你的记忆构建出来的——”
　　奥罗拉点头，她猜测是极乐鸟捕捉到她和德拉科的回忆，才制造了这场幻象。
　　“没想到那只极乐鸟居然能越过保护咒......”德拉科思索起来。
　　奥罗拉却不以为意：“许多神奇动物都拥有巫师所不能的奇异魔法，它们的魔法天赋无与伦比。”
　　看着奥罗拉又沉迷其中，德拉科无奈的扬起唇角：“如此无与伦比的魔法，我们该怎么离开？”
　　奥罗拉摇头：“只能等叫声过去——”她抬头对上德拉科有些担忧的眼神，“幸运的是，无论幻境多长，在现实里也就是几十秒，只能期待——”这几十秒里，他们别被黑巫师发现。
　　“那我们去看看曾经的霍格沃茨，打发一下时间？”德拉科一扫忧虑，他不想让奥罗拉也担心。
　　“我怕我们会被拦下。”奥罗拉相信极乐鸟的幻境能达到完全仿真。
　　德拉科沉思：“我们现在依旧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它没有理由把我们拒之门外——”
　　“那是什么？”奥罗拉无意间发现行李架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德拉科顺着她的目光仰头，在空空的铁架间，夹着个暗红色的鹅卵石。
　　奥罗拉站起来，她踩在座椅上，德拉科小心地搀扶圈护着她。她托起卵石，从铁架上方把它取出来。
　　两人低头看着鹅卵石，德拉科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个鹅卵石还没鸡蛋大，除了颜色均匀，纹理奇特，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在意的地方。
　　奥罗拉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鹅卵石，渐渐的呼吸有些急促。
　　“是极乐鸟！这是极乐鸟的鸟蛋！”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论珍贵，极乐鸟确实比不上凤凰，但它也极为难求。因为极乐鸟能探知一定范围内的生物，窥取对方的记忆——就像摄魂取念，只是更为安静，令人难以察觉——所以极乐鸟察觉其他生物的速度快于巫师，也能快速的逃跑。
　　刚刚那只极乐鸟为什么要留在林子里？奥罗拉想到那只不断鸣叫、引人入梦的彩色小鸟。
　　它想保护——保护这枚鸟蛋。
　　奥罗拉猛然明白——这是它拉奥罗拉入梦的原因，在万般无奈下，极乐鸟做了选择，它挑选了奥罗拉......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它能挑选的对象实在有限——
　　“奥罗拉——”德拉科突然叫她。
　　奥罗拉一抬头，德拉科并没有开口，看见她抬头，便对着她微微笑着。
　　奥罗拉——
　　她确定听见了德拉科的声音。
　　“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德拉科”担心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
　　“你也是我的幻想？”奥罗拉看着近在咫尺的浅金发少年。
　　“德拉科”面色温和的凝视着奥罗拉深色的眸子。
　　奥罗拉笑了，她伸手贴上他的脸颊：“再见。”
　　眼前少年的轮廓渐渐模糊，火车车厢的背景也慢慢消散。
　　“奥罗拉——”德拉科的声音近在耳畔，很轻，并不急促，又深藏忧虑。
　　奥罗拉睁开眼，看见德拉科正坐在床沿，俯身看着自己。
　　德拉科看见她睁开眼，欣喜若狂，脸上的倦意一扫而光。
　　“你醒了！”他握着奥罗拉的手，发现掌心突然出现了个圆滚坚硬的东西。
　　摊开手看，是一枚暗红色的鸟蛋。
　　奥罗拉也注意到，微微抬手，看见手心的鸟蛋。
　　她咧嘴想笑，发现嗓子有些干涩。
　　“别说话，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德拉科扶着她的手放下。
　　两天？奥罗拉惊讶极了，她在幻象里，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呢！
　　有开门的声音：“奥罗拉！你醒了！”是金妮的叫声，随即她转头向着屋外大喊，“奥罗拉醒了——”
　　奥罗拉这才将目光从德拉科身上挪开，发现他们已经不在帐篷里，而是一间卧室。
　　一扇窗，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副桌椅。这里很简单，又带着人来人往的活气。
　　从墙角裂缝里，摇摇晃晃的生长出一株草藤，挂着灯罩似的花朵，花心还放射这幽幽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