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北方，等待星光》廿鸠

85、085. 离别之前

　　乌云积攒，夜幕无光。奥罗拉站在后门，院子里的帐篷里没有灯光——她第一次在晚上，站在帐篷外旁观。
　　德拉科在帐篷里休息，他已经准备明天出发。
　　她不该来打扰德拉科的。
　　奥罗拉想起晚餐时失控的德拉科，他一直在担忧标记的影响。
　　她希望他能开心，这正是问题所在。德拉科一定能察觉奥罗拉的意图，从离开艾斯雀瑞堡，奥罗拉就在努力让德拉科高兴。
　　不拖后腿，乖乖听从安排，完全的依赖——也许依赖是私心——但德拉科向来比她细心，他能感觉到奥罗拉的意图......
　　她还是拖累了德拉科......为了不让她担忧，德拉科一路克制情绪。
　　即便德拉科偶尔表现出忧虑，也控制的恰好。
　　奥罗拉已经走到帐篷前，看着紧掩的门帘，她犹豫起来。
　　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至少一个人时就不用伪装了......明天德拉科就将离开......
　　金妮让她好好跟德拉科告别，如果等到突然分开，她就会日日守在收音机前，希望听到一星半点的关于德拉科的消息，又期盼什么消息都没有。
　　自从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之后，金妮一直在留意哈利的消息，她也担心罗恩和赫敏，但哈利是三个人里最危险的一个。
　　奥罗拉举着手又放下，自己那股疯劲儿哪儿去了？她很失落，谁让对方是德拉科。让德拉科感到疲倦，想想就觉得自己太差劲儿。
　　“为什么不进来？”德拉科撩开了帘布，帐篷里火光昏暗。
　　奥罗拉结巴地说：“我......我以为你睡了，担心打扰到你。”
　　“你确实打扰到我了。”德拉科垂眼盯着帐篷外踩着潮湿土地的女巫，她换上了灰色的外袍，是韦斯莱给她准备的，很衬奥罗拉的皮肤——
　　“从晚餐后，我就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可是你一直没来，让我无心休息。”
　　奥罗拉脸微红，两人已经搂搂抱抱、互相亲吻过，可她更习惯那个说着欠揍的话，却眉眼温柔的德拉科。
　　她皱眉，抬眼看着面前的德拉科：“你说过会为了我支持格兰芬多的球队，帮我做一个‘支持哈利-波特’的徽章做纪念吧！”
　　德拉科眯起眼，他迈出帐篷，迈向奥罗拉。灰袍的年轻女巫后退微微踉跄了一步。
　　他抬手捏住奥罗拉的脸颊，微微用力，又不扯疼她：“我说过，保持中立是我的容忍限度。”他几乎咬牙切齿，“还有，别让我再听到‘支持哈利-波特’这几个词。”他可还记得奥罗拉那个“波特粉丝团副团长”的荣誉称号。
　　“嘶——”奥罗拉赶紧回握住捏着自己脸的手，德拉科的手很凉，“谁让你突然说奇怪的话，怪肉麻的。”
　　德拉科目光落在奥罗拉覆在自己手背的那只纤细的手上，再看她被捏得扁圆的脸颊，猛地想起什么，有些别扭的挪开目光，捏脸的手也松开。他顺着力道握住奥罗拉的手：“我们进去吧。”
　　帐篷里很暖和，奥罗拉发现只剩下一个软椅，但是地图和地图桌面变大了。
　　“我搬出了一些东西......”他原本不想动帐篷里的摆设，这里有奥罗拉的影子，但携带型帐篷容量有限，他需要空出空间备用。
　　德拉科挥着魔杖将软椅挪到床边，示意奥罗拉在床沿坐下。
　　“我以为你想跟着我——”德拉科在软椅上坐下，两人面对着，距离很近，他微微仰头就看见奥罗拉白皙的脸庞。
　　奥罗拉撇嘴笑了笑：“你态度坚决，我说了你也不能同意。”
　　“抱歉。”德拉科身体微微前趋，他低头握住奥罗拉膝盖上的双手。
　　奥罗拉看着少年满布碎发的前额，刚才的踌躇不安都渐渐平息：“如果有人等你，你最终会回来，对吗？”
　　德拉科慢慢仰起头，疲倦的双眼出现一丝的光彩。
　　“我会回来。”他抬手轻抚女孩的侧脸——我终将会回来，无论是生还是死......哪怕变成幽灵，我也要回到你的身边。
　　奥罗拉噗嗤笑了，双目似星辰璀璨。
　　“我也会等你——”她对着德拉科，眉眼弯弯，面前灯光一暗，德拉科已经站起，欺身过来。
　　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即，德拉科的动作分外用力。
　　奥罗拉怔愣了下，随即开始回应。
　　德拉科松开她的手，圈住她的腰。奥罗拉回抱住德拉科，她的德拉科，她此生唯一的爱。
　　一阵天旋地转，奥罗拉后仰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德拉科笼着她，灯火摇曳，光线晦暗。
　　德拉科越发用力，但他只是在亲吻，当他察觉女孩急促的喘气，才放轻动作，慢慢转为温柔，最后有些留恋的离开奥罗拉的双唇。
　　借着微弱的光亮，他低头看着他的女孩，她棕红的头发铺散在被子上，脸颊到耳廓都透着红，双目透着水光。
　　德拉科抿着嘴，嘴角却微微扬起，他低头在奥罗拉鼻梁落下一吻。
　　奥罗拉觉得自己似乎软成一滩水，双手明明搂着他的腰，却又像不是自己的了。
　　德拉科侧过身子，与她并肩躺在床铺上，就这么和她互相瞪着眼。瞪着瞪着，也许是被奥罗拉睁大眼睛的呆傻模样逗笑了，“嗤嗤”笑出了声。
　　“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德拉科抬手轻抚她额头上的碎发。
　　奥罗拉不明所以，但看着他戏谑的笑，有些生气：“傻也这样，没得救了，你爱要不要。”
　　“当然要，我怎么舍得不要呢......”他答得自然又理所应当。
　　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还是德拉科开得口：“你就不想问我什么？”
　　他们几次分分合合，对他的所作所为，奥罗拉从未追问，只是满心的信任。这让德拉科满心的高兴，也有些许的心疼。
　　他不是好人，在许多人眼里，甚至是个“恶人坏蛋”。可奥罗拉从不把他当成敌人，甚至因为他的一句话，便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真是个愚蠢好骗的傻子。
　　奥罗拉察觉他情绪不稳，也慢慢醒悟，明白他话中所问的是什么。
　　他成为了食死徒，他将那帮黑巫师引进了霍格沃茨，他......是害死邓布利多的间接凶手。
　　但奥罗拉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灰色的眼睛，毫不躲闪。
　　她相信德拉科从未想过害死邓布利多。
　　“我想问得很多......”奥罗拉也抬起手，轻轻贴上德拉科的脑袋，慢慢的抚着他的头发，手掌轻缓又小心，“又觉得什么都不用问了。”
　　德拉科看着她柔和的脸颊，鼻子有些酸，不动声色地平息心绪，才皱眉盯着奥罗拉。
　　“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的吗？”
　　“啊？”奥罗拉手停顿下来，思绪有些转换不过来。
　　德拉科伸手捏住奥罗拉半空的手，拽到自己脸侧。
　　奥罗拉缓过神儿：“不然呢？你说说你那时候，有那点儿讨人喜欢的？”她手心贴着德拉科微凉的脸颊，起了捉弄的心思，趁他不防备，轻轻捏了他的脸。
　　“嘶......”德拉科吸了口冷气，“你又捏我的脸......”
　　奥罗拉笑得乱颤，渐渐就不笑了，德拉科也收了笑。
　　“又？”奥罗拉不记得自己捏过德拉科的脸，除了......“极乐鸟的幻境里，你是小德拉科？”
　　德拉科避开了目光，那时候的窘迫他实在不想提起。
　　“你该回去休息了......”德拉科试图转移话题。
　　奥罗拉快速撑起身子，扑到德拉科身边：“是你？真的是你？我以为你不在幻境里！”
　　德拉科看着她满脸的欣喜，最后一点点局促也被驱散。
　　“你知道那个样子的你多可爱吗？”奥罗拉兴奋地回忆，“板着脸，心口不一，别扭地要命......”
　　德拉科才轻松起来的心情又渐渐阴沉下来。
　　别扭？心口不一？
　　紧接着，德拉科想到什么，耳尖有些泛红。
　　“你承认了的。”他回望笑得有些夸张的女孩，目光坚定，“我的未婚妻。”
　　奥罗拉彻底没声儿了，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她红了脸。
　　德拉科见她缓缓后退，有躲避的意思，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把她搂住。
　　“等一切过去了，我们就举行婚礼——”他声音很轻，在奥罗拉耳边盘桓。
　　奥罗拉越发脸红：“我......我们还没毕业呢......”这么快结婚，别人会胡思乱想的。奥罗拉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但一旦牵扯到德拉科，她难免有些无措。
　　“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结婚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德拉科猜到她在想什么，话里满是调侃的笑意。
　　“你不能阻止我去做神奇动物疗养师！”奥罗拉突然仰头，她还是涨红脸。
　　德拉科反应不及，等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紧紧搂着自己的未婚妻。
　　他突然想到无意间看见的，麻瓜写下的一句诗——
　　假如我今生无缘遇到你，就让我永远感到恨不相逢。
　　他这辈子最为幸运的，是遇上了她，自此以后，所有的欢欣或悲伤，都是对他的恩赐。

作者有话说

　　突然-诈-尸，搞搞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