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北方，等待星光》廿鸠

94、番外：婚姻这只怪兽③

　　婚礼前一天夜里，艾斯雀瑞堡下了场大雪。
　　等奥罗拉醒来准备的时候，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晶莹洁白，而天幕是一片暗淡的灰色。
　　“今天会是个好日子的——”金妮在床铺上撑起身子，她与赫敏昨夜陪着奥罗拉。
　　奥罗拉轻声说了句：“会的。”她靠近窗沿，几乎是贴上玻璃。窗外的枝丫上覆着积雪，有风拂过，微微晃荡。
　　她垂眼望下去，已经有来来往往的人影在准备婚礼。
　　德拉科把婚礼的事宜交给了她的爸爸妈妈，当然，大方向还是由德拉科把控着，但他很明白怎么在和长辈谈判的过程中取得成功，并且讨他们开心。
　　毕竟，马尔福夫妇不出席这个婚礼，让汤普森夫妇有些别扭，多亏了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太太，才让奥罗拉的父母了解到马尔福夫妇不出面，并不是针对奥罗拉，只是他们暂时无法放下老思想。
　　汤普森夫妇没有为德拉科的父母不出席婚礼生气太久，一场巫师齐聚的婚礼让他们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请韦斯莱夫妇帮忙——在德拉科万分不乐意的点头之后。
　　“噔噔噔——”身后响起敲门声。
　　“汤普森小姐，该起来准备了——”是德拉科请来的化妆师。
　　“维文小姐，你等等——”
　　三人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才把维文小姐迎进来。
　　维文小姐三十岁出头，加上她出众的化妆技术，让她整个人光芒万丈。
　　奥罗拉被维文小姐按着肩膀坐下时，注意到今日的维文小姐非常亲民温和，维文小姐给她自己准备了一个不招眼的妆容。
　　......
　　艾斯雀瑞堡的空地积雪被清理干净，悲喜藤入冬后就变作浅金色的树藤，在被施了咒语之后，藤条织成挡棚。
　　这里到处都是魔法的痕迹，悬浮的酒杯倒满了各色的酒水，等着人们随手接过一饮而尽。雪地里长出晶莹待放的晶莹花蕾，轻轻一碰，就会绽出剔透的烟花一般的白雪纹饰。
　　布瑞特和那只身材小巧的猫头鹰小猪四处乱窜，偶尔有人中了布瑞特的幻境迷惑，但布瑞特很聪明，知道在喜庆的日子里，该给别人一个欢乐的幻境。
　　德拉科穿着黑色的礼服袍子，与埃德加站在草地迎接宾客，他完全没料到婚宴会这么热闹。
　　有请帖的没请帖的，乌泱泱来了一片。
　　埃德加昨天晚餐就开着玩笑说，现在的巫师们，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只怕婚礼时的艾斯雀瑞堡可以比得上举行魁地奇时的霍格沃茨训练场。
　　霍格沃茨的教职人员基本都到了，米勒娃-麦格和波莫娜-斯普劳特正品尝着宴会的糕点，并热切的谈论着。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和森登恩魔法文学出版社的编辑畅聊，菲利乌斯-弗立维正坐在椅子上听着乐队演奏。
　　德拉科既是新郎，又是艾斯雀瑞堡的主人，客人抵达时总要上前与他打招呼。
　　好在今天是德拉科的婚礼，他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即便对着格兰芬多的毕业生，也能温和的笑一下。
　　“希望等到我婚礼的时候，爸爸妈妈不要以‘临时有案子’为由，只捎来礼物，然后不商量一下就出国了。”埃德加一边笑着欢迎宾客，一边向着德拉科抱怨。
　　费迪南德算是德拉科这边唯一能到场的亲戚了，可惜他事事以乔伊为先，乔伊一接到案子的邀请信，他就随乔伊赶往热带了。
　　费迪南德曾说乔伊执拗无畏，总能得罪人，麻瓜也好，巫师也罢，看她碍眼的人太多了。
　　德拉科看见远处草地上出现三个身影，确切的说，是一座小山的左右跟着两个小黑点。而小黑点一黑一红的头发让德拉科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们是奥罗拉的好朋友，德拉科借此安抚自己的情绪。
　　“你好啊，马尔福——”这大概是鲁伯-海格唯一一次对德拉科-马尔福如此友好。
　　毕竟他娶了海格任职以来、教出的第一位以“保护神奇动物”课程扬名的优秀毕业生。
　　“埃德加，你好——”罗恩.韦斯莱笑着与一旁的埃德加打招呼。
　　哈利.波特要友好的多，他还算自在的向德拉科道喜：“恭喜啊，马尔福——”
　　德拉科扯出一丝笑：“谢谢。”
　　“你们可以往那边走走——”埃德加似乎不期待他们能和德拉科寒暄几句，指了方向给他们，“比尔和乔治已经来了。”
　　猜想他们在婚宴上不会觉得无趣，德拉科看着满场宾客，还有那些在城堡大门进进出出的人影。在场许多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格兰芬多的学生最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人也不少，反倒是斯莱特林只来了寥寥几人。
　　毕竟在斯莱特林，不计较血统的巫师本就不多，让他们参加格兰芬多与一个纯血论背叛者的婚宴......实在太难。
　　“嗨，还是有很多斯莱特林恭喜你的——”埃德加笑着拍德拉科的肩，“摩顿不是说了，他们只是不愿意与格兰芬多待在一块儿，要是闹起来，打乱你的婚礼就不好了。”
　　婚宴的热闹达到了最高点儿，等德拉科站在了草地中央，看着奥罗拉被汤普森先生牵着走近的时候，他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布瑞特施展了幻术。
　　他见过奥罗拉的礼服，那时并不觉得如何出彩。此时此刻，奥罗拉成了全程最耀眼的存在。长裙拖地，点点荧光在纤细的腰间和微蓬的裙摆若隐若现。她走在草地上，仿佛踩着满地光华。
　　奥罗拉梳起了棕红的长发，发饰并不繁复，就几点晶莹细小的宝石恍若星辰，在发间排列点缀。
　　德拉科一眼就认出了头饰点缀是按天龙座排列的，他记得自己没有向维文小姐提过星座的事情。
　　他望着奥罗拉，心里一片温情柔意。
　　奥罗拉也抬着头，与德拉科四目相对，她并不躲避，带着浓浓笑意。
　　她的德拉科就在前面等着她。
　　汤普森先生将奥罗拉领到德拉科面前，他并没有交代什么，只是拍了拍奥罗拉挽着他胳膊的手，有些苦涩的一笑。
　　德拉科接着奥罗拉的手，对着汤普森先生微微颔首，便将目光挪到奥罗拉身上。
　　奥罗拉微微仰首，看着德拉科用满带笑意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我以德拉科.马尔福之名，在此地此时，请求奥罗拉.汤普森嫁予我为妻。我以我的荣誉、魔法和生命起誓，自此以后，无论生死悲喜，我都会爱护你，不离不弃。”德拉科没有选择司仪主持，有些誓言，他希望自己亲口说出来。
　　奥罗拉听着他说完宣誓，报以最灿烂的微笑：“我以奥罗拉.汤普森之名，在此时此地，答应嫁给德拉科.马尔福为妻。我以我的名誉、魔法和生命起誓，从今往后，不论贫苦富裕，我都将守护你，相伴不弃。”
　　“啪——”头顶洁白的烟花绽放，赫敏和金妮挥着魔杖，浅金的藤蔓棚顶之下，满是烟火光芒。
　　宾客们一阵欢呼，四处都是魔法光芒，祝贺声此起彼伏。
　　就连捂着嘴哭泣的汤普森太太也挽着韦斯莱太太的手笑起来。
　　欢庆延续到很晚，雪越下越大，但宾客热情不减，到处都是甜点和酒的香，有人讲着年轻时的奇遇，有人讨论最近魔法部的决议，有人说着魁地奇新星——
　　天色渐晚，本就晦暗的天幕变得越发暗沉。城堡灯光点点，照在窗外积雪上，仿佛落地的雪花也在合着婚礼的奏乐起舞。
　　在新郎打横抱起新娘的时候，欢呼声如雷鸣响彻四野。
　　德拉科抱着奥罗拉进了城堡，就幻影移形到了城堡主楼三层的主卧门口。
　　奥罗拉双手搂着德拉科脖子，随着他推开卧室门，被他轻轻放到床铺上。
　　德拉科掏出魔杖关上了门，奥罗拉知道德拉科防止宾客喝多了闹事，在城堡三楼施了防御魔咒，防止别人打扰。
　　“累吗？”德拉科收起魔杖，抬手拂了拂奥罗拉耳边的碎发。
　　奥罗拉看着他，双眼明亮，她笑着摇头。
　　“在婚礼之前，我倒是有些害怕，也担心婚礼会让我疲惫。”奥罗拉满脸坦诚，笑意不减，“现在这么看着你，我就一点也不怕了，也不觉得累。”
　　德拉科看着他的新娘，那双眼里，都是对他满满的信任。奥罗拉的坦率总能让他丢盔弃甲，也让他满心期盼。
　　爱上奥罗拉，是他此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你确定，你不害怕？”德拉科俯身离她很近，声音沙哑。
　　奥罗拉明白他在说什么，垂在腿上的双手拽紧了裙子。
　　德拉科靠近，吻住奥罗拉。缓过刚才那一阵紧张，奥罗拉开始回应德拉科。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从今天起，他们就是夫妻，是要互相扶持的伴侣。他们的生命汇集一处，命运前途自此相连。
　　窗外，雪压枝丫，树杈微晃。
　　灯影暖了一方积雪，在漫漫冬夜，暖意不减，绵延一夜。
　　宾客闹到半夜，雪势渐小时才三三两两散场。
　　有醉到不辨南北的，被安排住进了艾斯雀瑞堡的客房。浅黄的藤条棚顶被积雪轻覆，烛火光辉慢慢暗淡。
　　喧腾之后，一片寂静。
　　......
　　一夜大雪后的阳光分外刺眼，奥罗拉躺在被窝，被窗外投进的阳光晃了眼，她迷迷糊糊的拉着被沿盖住眼睛，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笑声。
　　她.赤.裸.的后背紧贴着个温暖的胸膛，那人自身后搂着她，瞧她一副困倦懒惰的样子，便撑着身子半覆着她，从床头柜上拿起魔杖。
　　窗帘被拉上，没了恼人的阳光，奥罗拉紧皱的眉毛舒展开。
　　德拉科就这么静静搂着新婚妻子，过了很久，在奥罗拉耳畔，轻声说了句：“早安，马尔福夫人。”

作者有话说

　　想看船吗？没有，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