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无鬼时代（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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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子激活了自己千年来头一遭遇见的真正的孕期焦虑的同时，她倒也并没忘记坚持推进着已经上马了的各项迫在眉睫的移居海外事务，包括但不限于航运大量私人资产、大量出售那些带不走的在日不动产、从中挑选并保留一些高价值的不动产且需寻找并委托第三方对其进行定期的维护和保养等等。
虽然这些事务大多数是她吩咐下去、由式神们分项负责处理的，但总也有不少决策方面的要事是必须她亲自来裁决的。
然而她在操心工作的同时，居然还在不可避免地持续遭受着来自咳咳她那两名伴侣有意或无意中制造的那些……五花八门各式各样“闹剧”所造成的亿万吨精神伤害。
最近就连黑眼圈都有明显加深趋势的妖王大人不怕说出来给你们笑话，她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男人的骚操作女人打死也想象不到”，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呃咳咳，那个啥，嗯、通常情况下呢，月子会充分利用她如今在体能方面远胜于无惨的优势、狠狠压榨她那位小前夫直到他如今娇弱的躯体彻底“不堪重负”到露出糟糕的表情并且最终厥过去意识断片为止；然后她会轻手轻脚从被窝里爬走，蹑手蹑脚回到过道另一头自己的卧室去和等待在那里的继国缘壹相拥而眠。
妖王大人这“一家子”的状况看似炸裂，但跟好多人类生活里混乱的“真实关系”比起来，她这只能算是小儿科、最多也就是个比较稳固的开放式关系三口之家吧，比这更炸裂混乱的可多了去了。
可就说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骚操作吧，月子本以为它应该是能够一直就这么持续循环进行下去的；没想到的是、仅仅就过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原鬼王大人的身体就越来越适应她的“操练强度”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喂了他太多的血所导致的。
当然，这里的血可不完全都是月子的血、普通的人血也同样被算在内。
是的，就在鬼舞辻无惨正式确认了自己即将后继有人之后的没几天，他就在避开继国缘壹的空档时间（未来即将再次走马上任奶爸一职的继国缘壹接手了式神的一部分工作，开始掌勺给老婆和他自己做饭了，当然，必须没有宿敌的份）向月子提出了有关于自己新食谱的要求。
开玩笑，既然要他参与贡献喂养幼仔、那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位“重要的父亲”饿肚子啊不是吗？
一连数日之内，除了吃饭睡觉和协助老婆处理工作，无惨少爷的闲暇时光大都是忍不住在他自己脑内幻想脑补着自己和月子今后的儿女会有多么优秀和强大——定然是能助他这位“老父亲”摆脱他现在受制于宿敌的被动地位的……吧？
藏不住内心高兴的无形猫尾（yi）巴在这位高高在上了千年、向来刚愎自用惯了的钢铁直男身后一摇一摆；就完全忽略了继国缘壹也可能有后代“助阵”、而他依然打不过的可能（囧）……
“光是人类的食物还不够，需要人血和我的血？？”那一日听无惨直言不讳地说出这样在普通人听来绝对有够离谱的要求，月子也依然能够维持面不改色的姿态、继续看她手中电报纸上的讯息。
千年来都在当“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牌加油站的站长，妖王大人对于把自己的血析出体外另作他用这种事、也远不如最初时的平安时代那么反感、畏惧、担忧和抵触了，毕竟“献血”这件事，她如今可算得上是驾轻就熟、早就习以为常了啦。
但依照妖王大人千年来的套路和习惯，她自然也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答应对方的。
“这种事放到现在是很好办的啦，我手里如今的产业虽然已经没有诊所了，”她边说话边探手从桌角的红木笔筒里抽出一支德国进口的百利金钢笔，单手起开笔盖、准备给那几名远在大洋彼岸为她将要迎来的移居大业铺路的式神们各写一份拍电报回复的底稿，“但那些老客户的关系也都还在、要定期为你采买人血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这对鬼舞辻无惨来说，可真是一个振奋鬼心的大好消息唉。
月子一边在纸上快速写下了自己的大致布局方案、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补充道：“你该感谢现代医学的发展，可以光是花点钱不用杀人就买到够你吃用的血浆。只不过……”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地抬起了笔尖并说道：“只不过近些年来患国民病的人数一直都有攀升的趋势，而绝大部分会选择卖血换钱的人、一般也都是些贫苦底层，如果采来的血有些乱七八糟不干净的病……你会吃坏肚子吗？”
其实比起无惨的饮食口味，月子更担心的还是他若是吃坏了肚子的话（毕竟他现在不是以前的纯血鬼王了）、会不会影响他特供的“牛奶质量”，进而影响她孩子们的健康。
毕竟霓虹从明治维新时代起直至二战结束后，整个国家就都一直为“痨病”、也就是肺结核病所困扰着，每年光是死于该疾病的男女老少人数就高达十几接近二十万。
如果说21世纪时期的霓虹“新一代国民病”是花粉症，那么20世纪初的霓虹“老一代国民病”就是肺结核。
“没关系，你也太小看鬼对人类疾病的抵抗力了。”
无惨边说边露出了一脸不屑一顾的表情并轻轻地“啧”了一声，“灶门炭治郎的血肉虽然如今在我体内的占比高达六成以上，但等我重新开始进食人血后……”
身体依在沙发靠背里、手里端着一杯鲜榨橙汁的他冷冷哼道：“我就会相应控制并减少对人类食物的摄取量，把那些属于人类的劣等细胞饿死大半、再把剩余的那一部分统统赶到表皮层去帮我的鬼之原血遮挡阳光，只要控制好对它们的营养输送、加之劣等细胞不可避免的新陈代谢，最终把它们在我身体里的比重削减到仅占两成以内不成问题，那么我的力量就能恢复大正时代的七成左右。”
之前是他太着急着想要重新掌握身体恢复力量，发现调动不了诸多由月子的血重塑的新生骨肉内脏后过于焦躁、以至于没能静下心来好好琢磨这一切。
毕竟月子当初拼尽全力的目的是为了扶苟在炭治郎血肉中“沉眠”的屑老板起来（而不是彻底干死他），所以她的浓缩精华血更多赞助的还是身为人类的炭治郎的血肉组织的分裂再生力；如果她贸贸然用青血接触鬼王那本就残留不多的原血，那搞不好老板马上就会原地结晶化并且消散挂掉的。
还有一点则是月子在这千年的时光中也是吃下去过不少无惨的血的（某事太过激动时他们可是会狠狠抓咬彼此的），那次也一并还给他了不少，这才磕磕绊绊勉强凑够把他扶起来的“合成原料”。
之所以敢对妖王大人说出这些非常详尽的实话，概因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非常信任对方了——月子可是在他一无所有已然陷入绝境的时候、都愿意舍命保下他的女妖怪，他们这对妖鬼夫妻之间的羁绊，某种程度而言也是相当稳固无虞的。
（在背景里双手举牌针对“舍命”一词作出必要解释的月子：误会误会，那只是我这个笨蛋操作失误和你这个大笨蛋配合不佳的意外所导致的，我原本压根儿没料到会这么危险。）
即使他们双方的利益有时也会出现不一致的时候，就比如月子宠爱继国缘壹这种事，就与他鬼舞辻无惨的利益（安全）非常有冲突；但懂得“求同存异”的重要性（尤其当“异”能带来利益时）、无疑也是无惨老板在数百年的经商过程中必然能够学会的一项优点。
就好似许多人类的小家庭里，原配为什么会那么厌恶小三？真正单纯是因为爱人被抢走而怨恨的当然不是没有，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小三会从男人手中分薄本该属于原配的利益罢了。
不过仍有一点是无惨老板目前没有对妖王大人坦白的，那就是：没有了初始赫刀留在他原本身躯上数百年都没能彻底恢复过来的斩击伤痕，他是否能够精进到更高的层次。
倒不是因为他不够信任月子才隐瞒这一点的，这纯粹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恢复多少。
“啊对了，你确定自己真的就只是需要人血就足够了吗？不需要人肉什么的吗？”只听月子接着说：“你有什么额外需要的话现在就一并提出来好了，切莫之后再一次次地向我追加要求哦，你也看见了我最近可是很忙的。”
虽然妖王大人的底线很低，但比起底线什么的来她其实更讨厌意料之外的麻烦，尤其是在她很忙的时候。
“不需要，其实鬼本来就偏爱人血胜过人肉，只是一个活人身上的血太少，混着肉一起吃的话能增加更多的饱腹感；就像人类也很难光是靠喝酒就喝饱那样，”把高脚杯放回到沙发旁的小茶几上的无惨淡淡回答，“否则你觉得为什么有些血液特殊的人类、会被鬼称作为‘稀血’而非是‘稀肉’或‘稀骨’什么的呢？”
以前从不与月子科普这些“鬼的生理知识”的无惨大人，现在也是越来越愿意同发妻坦诚这些细节方面的事了。
坐在台灯前、用钢笔尾部支着下巴的月子，眼波流转地瞥了身穿纯黑真丝睡袍但没拉紧衣襟、一副悠闲居家美人样儿翘着二郎腿、双掌交叠十指相扣并拢在膝头、一副好整以暇的鬼舞辻无惨一眼，几乎可以算是明示他地道：“哦行吧，那你应该明白的、我们的老规矩——作为代价、你需要为此而付出更多的‘努力’哟~”
额角浅浅浮起一根青筋的无惨少爷眼神躲闪，“知、知道了，”憋屈、但是也没办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憋屈的事儿啦。
于是乎，工时因为负债而被迫增加了的无惨少爷，次数多了可不就渐渐就发现了妖王大人她会在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暂时晕厥后从他枕边溜走的情况。
这不发现也就算了，一经发现他哪儿还坐得住呀；何况月子这溜走还不是像从前那样单纯地“回到他们各自的住处”这般符合平安时代访妻婚制的“小别”，而是特么得另投他人的怀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前天清晨就在月子想要像往常那样脚底抹油开溜之际、被窝里突然探出手来的鬼舞辻无惨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下一秒，月子就被他一把大力给拽回到了床上，随后两条似白蟒蛇般、属于男性的大长腿就顺势缠上了她的腰，顿时就令她再也跑不掉了。
“你想丢下我……”两条肌肉紧实但不壮硕的雪白手臂紧接着也缠上了妖王大人的肩膀，一个暖呼呼喷着热气却带着满满醋意和嫉妒的声音、与软乎乎的嘴唇一起凑到了她的耳边，强忍怒意地咬牙切齿低声问道：“上哪儿去呀？”
作者有话说
第236章 无鬼时代（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