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平安时代倒计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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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浮月宫司大人。”
活了150年已经是个超级影帝影后了的月子妖王大人（妖王什么的，当然也是自封的啦），现在的化名是“浮月（wuzuki）”，目前的人物角色还年纪轻轻的她，也懒得摆什么上了年纪的人才该有的端庄姿态，整个儿就和未来江户时代才会出现的童磨教主差不多，能不正坐的场合绝不正坐，尤其是在面见下属的时候（面见上司那是迫于无奈，但是月子现在也没有上司了啊不是吗）。
什么？你们问影帝是怎么一回事？哈哈，影帝当然就是，月子宫司大人在这一百多年里，当然也穿过男装假扮过男人的啊；怎么，就许无惨大人穿女装但依然用男人的嗓音开除员工，就不许月子宫司大人穿男装用特地练过压低了的中性嗓音到京城里去闲逛的吗！
那必须不能够哇！
即便月子没有无惨那样的身体拟态能力，但她一米七的身高，是白长的吗？！克服了嗓音难题的话，装男人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木有啊，何况在这百余年过去了依然人均一米四的时代，再配上这喜欢把衣服制式搞得特别宽松的审美；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么，狩衣的前襟是可以刻意穿得充满向前膨突感，以此掩饰着装者过于消瘦或过于肥胖的不美观胸型的吗？
所以月子虽然穿直衣的时候会裹一裹胸，穿狩衣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直接穿。
话说回来，在月子眼里，指名道姓来求见她的人，即便绝大多数都是当朝的达官贵人，在她的心目中，却基本都是比神社内其余下级属官们的存在感、还更为薄弱的家伙们——谁让那些人都是来上门求告的呢，都是有求于她的人，妖王宫司大人当然更不在意。
“您二位前来，是所为何事呀？”月子盘腿斜身倚坐着，单手肘支在零食小几案上，掌心托腮，懒洋洋地发问道。
她今天就是穿的男式直衣，为了不让衣服前襟被欧派撑得太难看所以还裹了胸，但头发是照旧披散着的，不打发油也照样月光水滑（我没打错字，就是月光）地铺了她自己的背后一地，字面意义如月光般水嫩湿滑，即便主体发色为黑。
前来的夫妻二人皆是遍体华服，年轻贵妇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求您了宫司大人，”上门求助的他们，根本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资格去计较面前这位似男（着装、身量、姿态）又似女（发型、声音、脸）的宫司大人那一点都不庄重严肃接待他们的样子，满心满眼就是这最后的希望能指望得上，“救救产屋敷一族吧！”
实在是他们产屋敷一族的直系和旁支们，这百年多来也不知道是遭了何等厄运和诅咒，曾几何时庞大到仅是居住在京的嫡支男性们的各座宅邸中，加起来就有超过200位不同年龄层次分布的同辈堂兄弟姐妹人数的产屋敷家族，如今竟落得只剩几支血缘眼看都快出五服了、同时还身处异国的旁支家中还有些同辈的兄弟们；而身居京城的嫡支早已是三代单传，并且眼瞅着如今这一辈刚生下来才几个月的嫡子就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
产屋敷家绝对没有坐以待毙啊，在发现了这古怪的情况刚展露苗头的大约50年前，就开始动员全霓虹各国各地的分家旁支们，拼命寻找问题的根源。
产屋敷家对京里那些有名的各大寺庙和神社，譬如据说祛除厄运十分灵验的方除之大社、专司保护女性并庇佑子嗣的市比卖神社以及人尽皆知的求子名刹清水寺等等等等，乃至于一些远远坐落在别国的“灵验”寺庙神社，可谓是年年祭祀不辍、月月供奉不断、日日祈祷不休，都没P用。
一年又一年，从霓虹各地寄来的家族内部联络信件里，也全都是去年夭折了几个男孩、今年恐怕还会夭折几个这一类的噩耗；如今这代产屋敷年轻家主的祖父，可能就是活活被这些消息给气死的。
月子虽然不如无惨那么擅长辨识血液血源血脉之类的东西，能一眼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但相对普通人而言，她多年的月华也不是白白吸收的哇；何况这些年来，她虽然没有找到同族的妖怪、好吧，是压根没找到任何一只妖怪，但鬼魂她却是零零总总见了不少的。
最初寻找妖怪的好些年里，可能是月子的修为还不够“精进”，说白了就是做妖怪的年份积累和修行储备都不太够，还抵不过做人的时间长；那会儿她是基本没办法见到那些东西的。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进，月子做妖怪的时间已经长过她两辈子加起来做人的时间啦，那些被掩藏在这个奇妙世界里的背后一幕，就开始逐渐展现在她的眼前啦。
在听完产屋敷当代家主的上述种种关于自家近50年来遭遇的描述之后，月子当即集中精神，把视线凝聚在他们带来的那个小婴儿身上。
果不其然，满身都是纠缠不休的冤魂交织形成的恶业呐，或者叫作业障、业报、怨念、诅咒、憎恶，都行，都差不多是同一个意思。
托腮的月子连姿势都没变换半分，原本犀利的眼神霎时就变成了富冈义勇面无表情的同款，与富冈不同，妖王大人面上虽冷但心理活动可是很丰富的。
所以此刻，她心底里想着的就是：搞不定啊，别来找我。
妖王大人的青血是可以冻结住这些冤魂恶灵集团军的啦，让它们别再继续侵害这个小婴儿幼小的身体；但青血同时也能冻结这个小婴儿比起冤魂来更脆弱得多的幼小灵魂，并且同时也将他小小的肉身彻底冻碎成结晶粉末渣滓，结果只可能是当场殒命呀。
至于月子是如何发现她的青血有这种对付魂体以及魂体集团军的功效的，唉这事情还要从大约20年前她的一项新课题研究说起。
自从妖王大人的式神操控技能终于能够通过烧蓝（血）震荡空气发声、完全突破了语音功能开发的障碍后，下一步她的技术攻克难关就提升到了想给式神升级成半自动甚至全自动的啊，最不济也要能够脱离她的视线还能继续活动一阵子，直到能源耗尽。
不然一直都只能像最初那样，必须要眼神紧盯着式神的本体，籍由感应式神身体各处注入并凝结成固态的血、再驱使月华弥散开来才能让式神做出各种动作的一套基本步骤来，那也太累太费神了。
月子实在是厌倦了那些必须要和式神一起出现的场合，譬如重要的祭典时刻，就为了紧盯着式神的言行不能有分毫出错，需要在一大清早觉都不能睡、通宵一夜后直接无缝衔接次日的正经工作，并在烈日炎炎的大太阳底下晒上个大半天，对一个昼伏夜出的“大妖怪”来说，就真的很伤啊有木有。
谁让月子至今都不像鬼舞辻无惨那样，早就不需要睡眠了；月子妖王大人不知怎么地，始终就还是需要睡眠这个东西的——时至今日她依然还会做梦，偶尔还会梦到各种支离破碎的前世记忆或是曾经的过往。
当然，纸式神是最简单的，因为自重很轻很好操控，但现在月子日常使用的式神规格级别，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具简单的人形杂木桩子、脸上再贴张画脸的粗糙玩意儿啦；而是一具具通体由刷过防水防腐漆的榉木桩子切削拼接而成的真人等高人形、木料内部还按照指定设计要求钻出特定的脉络孔道和空间（供月子定期注血进去当驱动燃料）的……个人资产金库。
是的，真正意义上的金库，还是会移动的那种。
新型式神的“头部”是一个差不多排球大小的方形箱子，箱子的正面是用来贴绘有人脸五官的纸张或绸布的，当然懒惰的女王大人有时候懒得画脸了就直接扣一张面具上去；脑袋方箱的顶端有个开盖，里面除了油箱空间外，只能装各类纸质票据字画等轻便但贵重之物的，偶尔也会放些月子喜欢的个人小物件以及少量的黄金，原因是怕太重了会在式神做大动作的时候掉下来汗（别问，问就是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故”）。
式神主要的仓储空间还是在人形桩子的腹部，有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精巧抽屉，放上20块火柴盒大小的平均重量在2公斤（由于纯度问题哈）的小金块完全不在话下，加上桩子本身的自重和外披衣物配饰的重量，就能把式神的总重维持在合理人类体重的范围内，储物之余还能当移动的衣架和衣柜，走过有积雪或泥泞之地等会留下痕迹的地面之后，也不会被人一眼看出太大的问题来。
鬼王无惨大人曾经被匪徒上门打劫最终无奈拆家的遭遇，当时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就让月子知道，但后来还是难免时间过去得久了再加某事后闲聊精神松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算是给月子敲响了警钟，让她也开始担心起来若是某一日神社因为失火而付之一炬，她的那些个人资产小金库要如何是好。
于是就有了后来月子不仅会把金条塞进特制人形式神体内储存，并且还定制了一些更大型的木制拼接动物如牛马一类的常见大牲口，用来藏私房钱的骚操作——真人等比的箱子脑袋人形式神统共制作了有6具，从最矮的1米4到最高的1米9（每10厘米一具），男女老少的容貌美丑都是可以通过绘脸贴和穿衣再辅以月华幻象的技能效果来改变的，唯独身高不行；但牛和马分别只有1头和5匹，因为牛马也都是与真实动物等身等比的，月子在考虑它们作为移动金库作用的同时，还有兼顾到它们未来的骑乘可能性，所以全部加起来能藏进大约500公斤的黄金和月子其他所有鸡零狗碎的珍藏。
什么？你跟我说不可能！500公斤的黄金啊，月子怎么弄来的？
拜托，她都活了150年啦，从30岁开始算也有120年成人办事思考能力的妖王大人，在霓虹这个盛产黄金的岛国，怎么就弄不到了？讲真这年头，其实粮食可比不能吃的贵金属重要多了，所以她一年也就藏个4公斤左右，不过分的好嘛！何况月子本就起点高啊，又不是草根起步，当宫司这些年也没少收一代又一代各家公卿贵族们送的礼，还明着暗示人家“我就喜欢黄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不是舍不得那些黄金饰品工艺品的艺术价值，把它们聚一聚全熔了她还能弄到更多的黄金！
可是为了携带这么多黄金而必须拥有的这么多的式神数量，月子一个人是真的有些操控不过来，因为她操控式神虽然不在意式神的自重，只要式神内部储存的青血燃料够充足——就相当于车辆的驾驶，有足够的燃油就能跑，只需要驾驶员集中精神开车，驾驶员哪怕是个孩子都不需要在乎车辆本身的重量。
但数量过多的话，月子始终很难把他们全部纳入视野掌控的范围以达到同时操控的目的。
于是她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拿死去人类或者动物的魂魄封存起来、当人工智能AI使的法子。
想到了那当然就要试一试啦，而且鬼魂这个东西吧，只有点文里那种杀不死只能互相克制设定的前提下才很可怕（对没错，我说的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地狱公寓》以及目前还在连载中的《神秘复苏》）；一旦发现它们是可以被消灭的，立马就会让人失去敬畏之心啊。
所以，当月子好不容易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找见到真正的死魂之后，兴奋地嗷嗷叫的妖王大人是真的跃跃欲试并当场试了一试的结果，就是把它们统统冻僵成粉末渣滓了……
就怎一个“失望”所能形容的哇！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平安时代倒计时（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