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Page 32.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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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的笑容里，L寻回了那令他倍感舒适的温热。他重新开始掌控话题。
“丹，你在华密之家过的好吗？”
通过渡和罗杰的不定期联络系，L能够知道丹的情况，但他依然想从丹的口中亲自求证。
“嗯，非常好！谢谢你的安排！”谈及她喜欢的话题，丹立刻精神抖擞。
“丹果然喜欢小孩子。”
“也并不是所有的小孩我都喜欢。”丹诚实到，“但这里的孩子很可爱。”
L也认为那是一群可爱的后继者，不过，他百分百肯定丹对“可爱”的定义与他不同，令他忍不住追根究底。
“具体是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可爱呢？”
丹想了想，“他们都非常聪明，却并不恃才傲物。”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举了个例子，“就算大家都说英语，我也经常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他们对我说话的时候，却非常容易理解，而且很有耐心。”
L不以为意，“这个世界上并不都是天才。如何高效的与普通人沟通，是必修课程之一。”
丹不甚赞同，“就算学了，要做到知行一致，也必须有一颗温柔良善的心。”她忽然想起梅洛帮玛莎找回眼镜的事，便对L提了提，顺便也提及了她自己的困惑，“就算照实际情况说，也没有关系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隐瞒。”
L根本不用想，“因为那样会有损形象。”
“呃？”丹做梦也想不到答案竟然这样——幼稚。
L却非常理解，“换了是我，也绝对不会说的。”一身污泥的模样，太掉价了。
丹忍俊不禁。这难道不可爱吗？
L又说起了另一件事，“丹，你应该已经完全适应这里的工作节奏了，空闲的时间，不打算学点什么吗？”
“啊……”丹这才想起他当初就曾经这样提过。不过，她也才刚刚将自己的生活和心情调整好，至于打发空闲的方法，他的提议虽然不错，她却不得不深入的考量，“学费怎么计算呢？”
华密之家按周支付给她的薪资相当优渥，可她见识过这里的教授们的水平，绝不是她那点工资够用的。如果真的打算学习的话，她想找一个自己能够负担的方式。
L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了。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姑娘不太把金钱放在心上。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花钱比较随性；对于超出她经济能力的事物，她也绝不会抱以不切实际的奢望。所以，她不会因为金钱而受制。
她的这份独立，以及在那之上的自由，令她那开朗活泼的性格显得更加简单纯粹。
L已经做好了打算，“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感兴趣的内容，罗杰会根据你现有的水平为你安排教师。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以此作为你在上次的案件中协助破案的答谢。”
提及那个案件，丹蹙起了眉。她自己是案件的关系人，协助破案是责任，何况那也是她个人的意愿，她从不认为应该凭借那些换取利益，便不由得对L的说法心生抵触。
正当她打算回绝的时候，L再一次开口了，“丹，我希望你接受。”
他把那个“我”字咬得非常清楚，丹一下子便听懂了。
这只是他个人单方面的决定，与丹无关。
丹敏锐的察觉到，在那强势的态度背后，他期待着认可。
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况且，他的礼物总是以最合适的形式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这其中凝聚的贵重的心意，令丹不愿辜负。
她心悦诚服的点了头，“谢谢你，L。”
也谢谢你，丹。黑发的年轻人垂下了眼，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既然提到了那个案件，丹想到一件事，可没等她开口，L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丹，我还有别的事，先到这里吧，再见。”
丹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屏幕便黑了下去。
丹狐疑的偏了偏头，忍不住脑洞大开：是什么事让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如此匆忙？总不会是因为预料到要被询问拘捕德伦坡·福特的进展，所以才溜掉的吧？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了。
就算暂时全无进展，她也并不认为有什么要紧的。德伦坡·福特的罪行已经大白于天下，绳之以法只是时间问题。丹相信，不会有人能比L更快找到他。所以，他根本没有为此溜号的道理呀。
丹暗自揣摩了半天，觉得自己是在白费力气，于是轻轻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端起剩下的拔丝草莓，回味着刚才与L的对话，满心甜蜜的走出了房间。
*
丹不知道，她的猜想虽不中却也差不远。
德伦坡·福特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投入大牢，但他还有数名党羽潜逃在外。L认为，必须将那些人全数拘捕，才能确保丹安全无虞。
他不想对丹说谎。可如实相告，她又有可能会因为主犯落网就掉以轻心，着急离去，那样一来，现在所有的保护都会变成枷锁，令她不自在。
如果是丹的话，就算告诉她真相，她也会理解他的做法，并耐心等待的。
这是他的理智得出的结论，但他的心却在固执的坚持着最保守的做法。
反正无论是否现在说明，他所期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的理智只得如此退而求其次。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丹关于追捕进展的事。
然而，自他有生以来就一直顽强得如同钢铁般不可撼动的理智竟然退让了！这陌生的不适感令L的情绪有些低落。
直到渡带着梅洛和尼亚的答案归来，L的注意力才被转移。
他给两个孩子的测试是相同，总共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对今日人质劫持事件全过程的客观描述，以及与此相关的全部推论。
两份回答都是站在描述者的视角，L便能清楚的掌握两个孩子在这件事情里各自的表现。
渡端上一份草莓拿破仑，L用餐刀切下一块，塞进嘴里，目光锁定在答题纸上，微微拧了下眉。
渡注意到他的表情，问道：“他们的回答，你不满意吗？”
“第一时间做出拦截的判断，在大局上的把握都很正确。对于病人被劫持的原因，也因为你那句称赞，推测到了‘劫案之后还将引发其他案件’的程度。”
那个病人，先天失聪，因脑血栓突发而入院。他有个儿子在菲莫萨斯监狱工作，专门负责执行死刑。那一天，有个爆破案团伙的头目要被行刑，他的同伙便想以那个病人为人质，要挟执行官更换药物，假死之后越狱。
L将医院内的情况告诉特警队的指挥官，把营救工作全权交给他，自己则马上开始的调查这名病人的关系网，很快就发现了绑匪这次行动的目的，并加以了阻止。
在这件事上，那两个孩子功不可没。
“不过，尼亚没有立刻行动，要不是梅洛及时为电梯断电，必定拦截失败；而梅洛又太过冲动，只想着制服劫匪，没有考虑无辜民众的安危，要不是尼亚让丹按响火警，受害人恐怕还会增加。”他总结道，“所以，在第一个问题上，他们俩算是半斤八两。”
L把第一个问题的答题纸丢开，拿起了第二个问题的两份答案。
渡是看过那个问题的，当时他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个问题非常有发散性，是让孩子们写出目前最关心的谜题并尽可能的推测结论。
不过，飞快的浏览完答案之后的L的表现，更令渡捉摸不透。
只见他交替着把两份答案举高，仿佛在掂量那两张纸的份量，迟疑着要倾向哪一边。
“很难比较吗？”渡推了推眼镜。
L沉默了一下，最终把左手的那份放了下来，将右手的那份递给渡，评价到：“他们两个关心的谜题是一样的。尼亚的推测更贴近当前的事实。”
渡接过来看了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张答题纸上写的是关于丹的身份的推测。
从她过目不忘的能力，到她有过类似孤儿院的生活经历，再到她的亲近之人中有着聋哑人士，这些事实都被尼亚料中。同时他还指出，以丹的能力，太有可能成为重要案件的关键目击证人，所以，她很有可能是接受了L的保护才来到华密之家的。另一方面，L有很多办法安置一个人，单单选择华密之家，足见L对她的信任，这恐怕是因为——对L而言，她有别于其他人。
“这……”看到最后那句结论，渡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说错。”L反倒十分坦然，“在我的心中，丹是特别的女性。”
渡欣慰的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L手边的另一份答题纸上。
他有些好奇梅洛的推测比尼亚差在哪里，但L并没有把那份答题纸给他看的意思，渡便也不再挂怀。他为L斟满红茶，拿起他面前的空碟子，离开了房间。
L把方糖接连不断的丢进茶杯里，用勺子搅拌着，把梅洛的那份答案再次举了起来。
与尼亚的答案唯一的不同，只在于最后的结论。
那飞扬跋扈的措辞充满了直率的调侃的意味：她是你的女人吧！
L偏了偏头。
过激的判断常常会与真相失之交臂。L并不鼓励这种做法。
然而，他却清楚的知道，只有这一次，比起尼亚那客观准确的陈述，梅洛这句主观夸大的空谈，更令他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Page 32.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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