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克上游戏》沫叶

21、第二编·怒咲之冰华

　　——是的我们就是引爆剂
　　与你一同迎来爆发
　　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宛如克隆像镜子的两面一般

　　完胜狮子乐中学后，冰帝亲眼看到了青学如何击溃比嘉。

　　对手已经决定，导火索已经点燃，宿怨将在明日有个了结。

　　“迹部大人！我做了便当哦！”面带幸福笑容的冰帝女生，向仰慕已久的部长双手奉上精心准备的餐盒。

　　“——真是碍眼，母猫。”

　　转眼间，空气中所有的温度都被凌厉的冰气扼杀殆尽。女生当场僵成一座雕塑，但众人已无暇去安慰。连依稀记得她面孔的千秋，也只能怀着歉意匆匆与之擦肩。真想说出她什么也没做错呵，不过是，他们的王心里现在只有明天的生死战而已。如果不想被伤害，冰帝的所有女生都可以选择置身事外。

　　唯有自己不能。

　　“喂，阿若！我们出发吧？”红发少年在路口挥着手叫嚷。“等等……千秋，对不起，今天没时间和你一起回家了。”日吉为少女理了一下头发作为道歉。“我知道，要和向日前辈去开作战会议吧。”千秋宽大地表示谅解，“监督正好也找我有事，但回来要讲给我听噢。”

　　“那，晚上等我电话？”“嗯，说好啰。”

　　于是，战士们心事重重地“各奔东西”了——回家的回家，练琴的去练琴，开会的去开会，去教堂的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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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近黄昏，没有开灯的音乐教室里也愈发阴暗。

　　“千秋，你为何如此坐立不安？”

　　“没什么……只是照您的对战计划想象了一下，但是觉得没什么意义就干脆中断了。”

　　俊朗的监督低吟一声，抬手抚弄颈上的紫花围巾：“没意义？你信不过我的安排么？”

　　“不是！我怎么敢对您的想法……”

　　榊太郎沉默片刻便起身，从正苦于辩解的外甥女身旁走过。修长有力的手指按响钢琴，庄重严肃的前奏曲在室内扬了起来。

　　“心情紧张的话，就用音乐来缓解好了。”

　　还没等千秋想明白，监督就和着琴声唱起了歌。那磁性而低沉的嗓音，此刻听起来竟比平日又震撼了几分：

　　“只有强者才能获得胜利，答案通常只有这一种……”

　　“舅舅！这是……”千秋顿时闪电般地转身。

　　“力量就是这个完美主义世界的一切。用身体去展示吧，语言之类的毫无凭据！”

　　这首歌正是榊太郎独自谱写的、完全可称为冰帝指导方针的《胜者的理论》。

　　“冷静起来吧，紧张起来吧，不允许出现犹豫；只有胜利、只有胜利是唯一的证明和存在意义……就这些，去吧！”

　　呆立的红发少女眼里有各种各样的感情在打转。几秒钟后，女孩子的歌声就与中年男子的声音合二为一。

　　“……结果是这个完全主义世界的一切，用行动表示吧，夺回比赛的节奏吧！”

　　这首歌榊太郎没有在课上教过。聆听过并学会了它的，只有被创作者寄予了另一种厚望的千秋。

　　“变得华美吧，变得锐利吧，球场上你可是孤身一人；拿出自尊吧，变得高贵吧，不像样子是不允许的……”

　　监督和经理的歌声传出音乐室，传出了办公楼，传到了球场。非正选部员们都不禁立即停住动作，屏息倾听。

　　“成为Best吧，成为Master吧，Better什么的毫无意义！只有胜利、只有胜利才是你们的生存目标，不要手下留情！”

　　来到了歌曲的终末，榊太郎和千秋不约而同地暂停一拍，然后伸出右手二指向着窗外：

　　“——就这些！去吧！”

　　最后的音节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似乎三日都不会散去。舅甥二人对视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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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珠代正在公司加班，家里此时只有千秋一人。为了打发时间，她正在百无聊赖地上网，顺便偶尔往外望上一眼。

　　“不知大家怎么样了……若还没回去吗……”

　　就在千秋打开第十九个网页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鸣叫。“你好，我是凤凰寺。”她习惯地接了起来。

　　“千秋？是我，可以出来一下么？”

　　“若？！你现在在哪里？”

　　“……你家门外。”

　　少女顿时像触了电似地弹起来，匆匆披上件外套就冲出了门。日吉果然正倚着围墙等待她，手里还意外地握了一小束红玫瑰。“这是？”千秋不解地歪歪头，古武术少年立刻红了脸，吞吞吐吐地答道：“在今天比赛的会场，部长……迹部从台阶上撒下来的。”

　　“……？？？”

　　还好时令是盛夏，吹来的夜风十分温暖。千秋都忘了将日吉让进屋里，只是专注地听他描述今晚的经典一幕：正选们心有灵犀般的聚集、誓要雪耻的决心、冰之帝王的豪言壮语——

　　“好好记住这个时刻吧！这是冰帝迈向荣耀之路的前奏！！”

　　满满一捧火红在夜空中绽开，散发着浓烈香氛的花瓣随之悠悠飘舞而下。正是年少轻狂时，芳华乱落如红雨。

　　迹部踌躇满志的高声大笑响彻场地，仿佛连苍穹都能撼动。

　　“所以……你就带了这些给我？”

　　日吉认真地点点头。千秋心里一时百味杂陈，不只为面前少年的行为而感动，更因为那些自己陪伴了许久的战士们。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错过了欣赏冰帝独一无二的天女、啊不，女王散花……

　　“那些家伙都以自己的方式做好准备了，全体现在是完全的一条心……千秋，一起战斗吧！明天，一定是个会载入冰帝史册的日子。”

　　制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少年和随意披着休闲装的少女，就在大宅门外相对沉默着。千秋像对待家传珍宝般地握着那束玫瑰，好久才轻声地开了口：“若……给我手。”

　　日吉立刻体贴地将她的右手握住。“我因为是女生，不能像圣鲁道夫或山吹的经理那样可以兼任正选，但我是真的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千秋的表情被夜色浸得有些模糊，语调却坚定得不似往常，“若，大家能认可我为‘同伴’吗？”

　　“说什么傻话，你当上经理以来，已经为冰帝做了多少事情？”日吉皱起眉微嗔道，“正选们已经把你当作了‘战友’，部里也没有不承认你的人。还有一个最好的证明就是，榊监督格外喜欢你，难道你没看出来？”

　　扑地一声，千秋突然倚到墙上笑个不止。“怎、怎么了？”古武术少年莫名其妙。“监督‘格外’喜欢我是吗……那，若想不想知道原因？”红发少女看上去开心得要命，“就破例告诉你个秘密吧——我妈妈嫁到凤凰寺家前叫做‘榊珠代’，是监督的亲生姐姐哦。”

　　“榊珠代”和“榊太郎”……他们是姐弟？

　　“——咦咦咦咦咦？！那监督岂不就是你的、的……”

　　千秋挂着小狐狸般的巧笑，伸出手指点点几乎石化的日吉的鼻子：“对——‘舅舅’，就是这样啦！”

　　星斗满天的夜幕下，众望所归要成为下任部长的日吉，有幸独家得知了一个被雪藏许久的事实。

　　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冰帝全体也已有了出征的壮烈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