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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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七日，林羽晞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国庆好不容易放假，林羽晞很自觉的将睡眠时间调为加长版。
“爸爸，妈妈早！” 林羽晞走到客厅吃早餐。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静默。
林羽晞这才察觉他们的神色不对，爸爸眉头紧锁，妈妈眼睛冒着湿气。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羽晞，妈妈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外婆她……今早过世了。”温幕莲哽咽道。
“外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是心脏病突发……”
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她想起小时候，慈眉善目的外婆总喜欢摸着她的头问：“羽晞，要吃糖吗？”
这时候的她总会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点头如捣蒜。
然后外婆就会拿起一根竹签，从泥褐色的小罐子里搅出一团金黄的麦芽糖，粘粘的，稠稠的。
她总喜欢慢慢地舔，有时候会很没耐心地咬一口，扯出长长的，甜甜的丝。
吃完了，她又会把竹签递还给外婆，扯着她的衣角再要。
想着想着，她的泪就涌了出来。
“羽晞，你也别太难过。”温幕莲红着眼睛安慰她道。
“等一下，妈妈就和你爸爸一起回祁县老家奔丧，你一个人在家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了。” 温幕莲叮嘱道。
“妈妈，我也要去。” 林羽晞央求道。
“明天你就要回学校上课了，如果耽误了学业，你外婆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林羽晞只好作罢，她神色黯然地坐在那里，食之无味。
林玉珩和温幕莲匆匆地吃过早餐就收拾行李出发了。
一下子屋子里只剩林羽晞一个人，空荡荡的，连回音也是自己的。
晚上，韩子翼去看林羽晞，看见她双眼红肿的样子，不免心疼。
“今天你也在家闷了一天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林羽晞和韩子翼走到附近的公园，凉亭里有聊天下棋的老人，也有追逐嬉戏的孩子。韩子翼带她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在一张石凳上。
林羽晞把头靠在韩子翼的肩上喃喃自语：
“夏天里，外婆总喜欢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摆一张躺椅，我总喜欢趴在她的膝上，听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讲故事。偶尔几缕凉风吹来，我就会拾起外婆身上的叶子来玩。所以故事也是听得心不在焉的。听得最多的就是外婆的叹气，她总是叹气地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然后我就会歪着脑袋问，‘他是谁？’外婆就会叹口气说，‘哎……一个故人的孩子，造孽呀……’”
林羽晞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外婆总是那样的悲天悯人。”
韩子翼拍拍她的肩，“别太难过了，逝者已矣。”
月亮躲进乌黑的云里，四处黑压压的一片。
凉风吹过，周围的树瑟瑟作响，抖动的枝丫就像面目狰狞的魔鬼伸出干枯的手一般。
突然林间一阵骚动，一个男人窜了出来，用刀指着他们，战战兢兢地说：“快把你们身上值钱地东西拿出来！”
林羽晞被吓得愣住了，韩子翼赶紧将她护在身后。
“翼，他身上有刀。” 林羽晞惊恐道。
“我知道，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韩子翼从裤袋里掏出钱包和手机，林羽晞也跟着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把它们放到石凳上，站到那边去。”那个匪徒用刀指了指右边的那个方向。
韩子翼拉着林羽晞走到那边。
匪徒走到石凳前贪婪地将钱大把大把地塞到口袋里，就在他得意忘形的一刹那，韩子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扑倒在地，右手挣掉他手上的刀，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韩子翼从小就开始训练格斗，现在已经是身手了得了，但是这个匪徒的套路不像一般那样零散，似乎乱中有序。
经过十几个回合，韩子翼终于把匪徒给制服了。
韩子翼将他的右手扭到背后跪趴在石凳上。
“羽晞，快点报警！”
林羽晞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拿起手机摁下三个数字。
“求求你，别把我送到警察局。”情急之下，地地道道的方言脱口而出。
林羽晞把刚要摁下拨打键的手指停住。
“你也是山西人？”
那匪徒似看到一丝希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没错，要不是我们家那几亩良田遭了旱灾，我也用不着到这个份上混饭吃，我没饭吃不要紧，但是不能饿着家中的老母啊。”
林羽晞想起去年老家也发生过旱灾，他们一家都想把外婆接回家住，可外婆就是不肯，死都要守着老家，自己还帮助不少乡亲渡过难关。
“翼，不如放了他吧，就当是为天上的外婆积福。”
韩子翼端详那匪徒，这个男人约莫二十来岁，看他的样子也是第一次作案，不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正欲把他给松开。
“等一下。”林羽晞喊道。
她走到那个匪徒面前，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钱，“这些钱你赶紧拿回去救你家中的老母吧。希望你以后能够重新做人。”
男人一时征得说不出话，直到林羽晞把钱塞到他手里，他才记得说谢谢。
韩子翼把他松开，“快走吧。”
那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韩子翼揽揽林羽晞的肩问她，“还怕吗？”
林羽晞吸吸鼻子，摇摇头，“我没事了。”
能帮助别人，即使是坏人，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月亮走出了乌云露出洁白的小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翼……”
“嗯？”
“我肚子饿了。” 林羽晞扁扁嘴，现在她才想起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
“那我们去吃东西。”
“我的钱全没了，你要请我。”她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钱包。
“你呀，做好事，连自己吃饭的钱也给赔进去了。”
“我要吃石锅拌饭……”
“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