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金瓶吃瓜和当哥》咬虫子的桃花

19、试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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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身健体，向来易说不易做。吕师叔作为一个修身持正、惩奸除恶的道士，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数九寒天，叫师侄去绕山跑圈，亏得别人知晓他这是严格，否则还当他心头不乐故意刁难人呢。

　　于是，某只花狐狸混吃等死的惬意日子到了头。一大早天未亮就得起床顶着凛冽寒风去‘亲近大自然’。

　　妖的血脉觉醒后，五感比从前更灵敏。现在花璟目能夜视，这也免了跑圈时还要打灯笼。他还不惧严寒，冰天雪地里光膀子都行，唯一不美的就跟孙猴子不怕火烧但怕烟熏一般，他对那呼啦啦狂刮的风无计可施。

　　他人小身轻，玉皇庙后山偏偏怪风阵阵，常常发型不保，还有被一阵风卷飞了的忧虑。
　　除此之外，到没有其他的便宜给他捡了。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跑完十圈，吕师叔亲自监督，不仅没有半点折扣，拖延久了还要挨罚。

　　且幸后山的下围有限，十圈下来，慢则半天，快则能吃一顿迟早饭。

　　日常打基础的训练当然不止跑步，蹲马步练下盘，腿绑沙袋，长途担水……行走坐卧，平日饮食，处处注意，丝毫不松懈。花璟瞧这架势，琢磨着吕师叔是要将他的身形练得跟标|枪一样挺拔，一举一动端正大气，穿上一身现代的绿军装就能去阅|兵式升国|旗？

　　虽说他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但他来到北宋这段日子，大家都把他当小孩子，点心果子等零嘴一直没给断过，尤其吴应春，活像恨不得将县里的买各种小孩吃食的铺子搬入玉皇庙。

　　吕师叔一来，先禁了他的零食，言吃多了不利于长身体，后又一日三餐监督他吃饭，硬要让他吃多少碗饭，多少蔬菜多少肉，零碎细致得像个老嬷嬷。

　　诸多规矩，难以尽述，其中也有好处。吕师叔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有一手好厨艺。他每日都会去山中打些野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陆上跑的，手到擒来，且亲手收拾好，或烤或炖或蒸或煮，弄好端出来，恁地香杀十里人。

　　更为莫名的，花璟独享此项殊荣，连吴道官都只能干瞪眼看着流口水。
　　眼瞅年关，旧年翻篇过了。来年正月间普天同庆，乾坤各地都在欢庆新春。
　　玉皇庙里极为热闹。

　　管事的徒弟需要张罗给远近常来庙中照顾的豪门富户送礼物、天地疏、新春符、谢灶诰，采买一些过节要的物件儿，无非在吃喝穿玩四项里。
　　再就来还愿打醮的香客。人来时，应酬的要么是吴道官，要么是吴应卿。这两人忙来忙去，脚不沾地，没个清闲时刻。

　　既然过年，小孩身大人心的花璟，就有些尴尬了。他原没兴趣过节的，偏偏吕师叔破天荒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给了他去玩耍的时间——正月十五十六，可以随人去县里狮子街看灯和看放烟火。
　　落下的基础功课，留待后日补上。这叫某只花狐狸十分无语。

　　花开两支，各表一边。且不提新春佳节有多少欢闹，单说这到玉皇庙打醮祈福的众多香客中，恰有一人是西门庆。
　　他来祈求上苍保佑他父母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打醮的日子定在正月初九，初八就派人送了白米、阡张、香烛、十匹生眼布做的衬施，另具香云纱一匹，两坛金华酒，鲜鹅鲜鸡各六只，豚蹄羊肉，时新果子点心，甚是丰盛。
　　还叫了几个人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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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大家齐聚一桌吃饭。花璟也在场，那时他已经控制自己的脸易容成当日入玉皇庙时模样，众人多日未见他，此刻一聚，只赞了他几句身板更结实，面容更红润，多余的异样便没了。

　　吴应春念叨起庙里的厨子回家和老婆孩子过年了，近来又多香客烧香打醮等诸多事，少不得要摆桌开宴，后厨缺人手，常常前面心急火燎地要酒要菜，后面却忙得脚打脑后跟。

　　有的香客早先派了家中厨子来帮忙还好，到了那只靠庙中人手忙活的时节，总容易出岔子。
　　初九日西门家的打醮，定然又是一番忙乱。吴应春提议趁着午后还来得及，去县中叫几个厨子来帮忙。

　　花璟这才知道西门庆又要来玉皇庙了。
　　西门庆为父母祈福，倒提醒了他。

　　金瓶|梅原著中，西门达和夏氏两人不幸早逝，照如今算起来，也就这一两年了。
　　按照之前的猜想，死而复活的西门庆体内可能有个外来者，就为父母祈福这一事，外来者这个猜测怕有些站不住脚了。

　　西门家此时当家做主的是西门达，在乃掌管中馈的是夏氏，西门庆作为一个大少爷，绝没多少实权，倘若有个不知姓名的外人占据他的壳子，就按那明知陈氏怀了别人的种还一声不吭等着未来做攀龙附凤打算的行为，此人之秉性可见一斑，心底绝非乐意二老活得长长久久的。

　　所以，花璟猜或许本就是西门庆重生的可能性要大些。虽说不知什么缘由此人重生了，也只有西门庆本尊能对他的父母有这片心意。
　　原著中西门庆出场的时候，一个长辈都没了，也未曾见他本家有几个亲戚。除了西门达留给他的一个生药铺子和一些不多的银两，没有叔伯兄弟姐妹帮衬，他算是无依无靠的。

　　西门庆于女色一路上百无禁忌和滥情花心，可不代表他六亲不认。被他承认的家庭成员，正常情况下，他待他们好，待遇最差如女儿西门大姐，虽说冷淡，可没有打骂，管够了必须的衣食。
　　他一生之中，真心爱他，无关钱财权利的人，除了他父母，其他便没几个了。

　　况且文中点出西门达和夏氏十分宠爱独子，谁待西门亲好，他还是知道好歹的，否则他的填房大老婆吴月娘因和他冷战，后来想挽回搞了一出烧夜香，他也不会那般轻易地就被挽回心意。

　　西门亲此人，实则耳根子极软，把他哄好了，与他无利益矛盾，且不抢他的女人和折损他的面子，他不会端着架子认为一切理所当然而不给回报，他大方得很，甚至某些时候，别人折辱了他，中间好话周旋，他一样能容人。

　　他的父母待他的可全是一片真心，胜过他的女人、众帮闲等等不知多少倍，他又岂能不感念父母？
　　虽说他父母把他宠坏了，可孝敬父母的心他定然是有的。

　　有此前提，若西门庆知晓自己的父母没几年日子可活了，肯定不会甘心任其自然发展。
　　花璟想了一通，将前后逻辑撸了一遍，始终觉得猜来猜去有些勉强，不如找到西门庆实际试探一番，倒叫人心里有底。

　　可转念他又思及双生魂之一的花子虚一遇见西门庆就容易发疯，心里就开始琢磨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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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九，西门庆绝早骑了马，仆从跟随，往东门外玉皇庙。
　　他邀的几个朋友，其中一个名叫应伯爵，表字光候，开绸缎铺应员外的第二个儿子，仗着家里有几分钱，整日不务正业，跟西门庆甚是谈得来。

　　还有一个叫谢希大，表字子纯，背景倒有些儿，清河卫千户官儿应袭子孙，可惜自幼父母双亡，自个儿游手好闲不争气，丢了前尘只能做帮闲趁食。
　　应伯爵和谢希大都比西门庆大，后者骄骄少年郎，前两个却过弱冠之年。

　　余下的三四人，没甚特色，均是来混吃混喝，凑热闹烘托气氛的帮闲。
　　除应伯爵外，其他人一大早没吃饭，空腹去玉皇庙等午饭大吃特吃一顿好的。

　　西门庆原不该叫他们的。

　　先前或在院中，或在酒楼，街头路边相遇，吃酒或者说笑几句，却绝不会将人带去家中。只近来他因着那一世的情谊和缘分，慢慢又与他们走动熟了。

　　他对那一世自己死后西门家的衰败光景，没有半点记忆，总归他只记得自己因着脱阳溺血一命呜呼，尔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混沌，那等寒凉刺骨，绝非他能受得了的。

　　今日请人来相陪，那一世里做惯了，对家中父母也瞒着些。
　　西门达和夏氏宠爱他，见多了他的狐朋狗友，也会操心，偶尔说上几句，西门庆不敢烦他们，所以行动上自己就小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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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正门入，到宝殿，迎接西门庆的是吴应卿。
　　都是年轻人，好说话，三下五除二，两人闲话完了，自然开始正事。

　　这一场醮，打了一上午，午饭时分，吴应卿请西门庆去了松鹤阁儿里，待坐下，教人去请在另外客座里等候的谢希大等人。
　　不多时，西门庆见他们在道童的引导下鱼贯而入，人人双眼发亮，神情期待。应伯爵落后一步到，进来就封了一两银子拜钱，还说：“劳烦，劳烦，大郎盛情，此为一茶之需。”

　　西门庆道：“我自请你，应二哥何须如此多礼。”
　　其余人见此，不好空手而来白嚼，也都献了一星折茶银子，西门庆都没要，于是众人更加欢喜了。

　　说了会儿话，吴应卿教人放桌儿摆饭。一碟碟蔬菜果子，嘎饭案酒流水一般上。有人心底里嘀咕，这西门大郎倒比从前使钱更散漫阔绰了。

　　殊不知西门庆那一世里家财万贯，出门挥霍惯了，这一朝重生，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还当他家是那一世里那等富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