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乐见其“城”》欣小丑

9、七连的叛徒

　　在行驶了一天一夜后，车队终于在一片平原上停下，士兵们有条不紊地从车上下来，各司其责地开展工作。
　　“教导员。”马小帅起身敬了个礼。
　　“忙你的，我就是来看看设备调试得怎么样了，”待马小帅坐下，施乐朝顶替万景龙的一排排长何正使了个眼色，将他叫到一边问道：“他怎么样？”
　　“专业技术过硬，带兵还有些嫩，孩子气重，不过性子挺好，和基层兵也能打成一片。”何正在副排长的位置上待了三年才转正，已磨得非常平和，对这个“空降”的副排长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知道了，你也去忙吧，”施乐再次走到马小帅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你们排长说你不错，好好干，干好了回头有奖励。”
　　马小帅听了两眼放光：“教导员，这次拉练也有烤兔子吃吗？”
　　施乐被逗笑了，“怎么，有炊事班在还指望我亲自给你烤兔子，面子够大啊，想吃我烤的兔子，等你什么时候立了功再说。”
　　“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高城也凑了过来。
　　“闲聊而已，这次精准射击你和二连长带队，师里要求精确到米，准备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明天才是关键，你们聊。”高城似不愿多说，转身离开。
　　“嘿嘿，副营长他紧张了。”
　　施乐“啪”地在马小帅的头盔上打了一下：“就你聪明，设备调试好了？”
　　“嗷——”
　　就像高城所说的，第一天的雷达制导和GPS制导难度不大，这次负责全营指挥的高城表现优异，这也意味着他从装甲侦察连连长到现代化侦察营副营长正式转型成功。他的作训成绩丝毫不比施乐或营长带队时差，这对刚来师侦营不足一年，又是头次参加这种大型实弹演习的他来说，极为难得。
　　“这成绩相当不错，你看呢。”营长何英鹏和施乐坐在仪器前查看全营成绩，并等着高城带队回来，何英鹏的脸色不见喜色。
　　施乐深知他们营长从来就不是一个大气的人，只怕是从高城的成绩中察觉出一丝威胁：“挺好的，全营实力越来越强才能把对手营们都比下去嘛。”
　　“这倒是，行了，收拾收拾，今晚在936歇宿吧。”
　　“936？不怎么顺路吧。”
　　“明早提前点出发就是了，我听兄弟营的哥们提起过，那个油料点打理得特别好，说是同样一箱油，在那加的就是能多跑半里路，就去那了。”
　　施乐倒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营长起争执：“行，那我吩咐下去。”

　　施乐原以为何英鹏就是有意绕远路，一如他爱耍的那些的小手段，却没想到这个936确实与其他的驻训场不同。远远地就能看到几条石子路将那几栋陈旧的房屋连了起来，路中间砌着一个大大的五角星，旁边还插着一根旗杆，红旗正迎风飘扬。
　　看到车队的到来，哨岗上，几个士兵站了上去，对着他们笔直地敬礼，施乐在车内象征性地回了个礼，却看到一旁的高城眉头越皱越深。
　　“这不是702团三连五班的地么，怎么绕这来了。”
　　何英鹏接话：“怎么，不想回你老部队看看？你们那不错啊，这驻训场的兵都搞得像一线部队似的，我还听说这地的那个班长啊，是个枪王，我让一连那几个自以为枪法还成的家伙来看看，好杀杀他们的锐气。”
　　“得了吧，还枪王，自封的吧。”高城一脸不屑。
　　“我也是听先锋营老刘说的，到时候一起看看呗。”
　　“没兴趣，不看！”车刚停稳，高城便面色铁青的跳了下去，把自己隐没在了人堆里开始指挥扎营，这让施乐更来了兴致，本该由他干的活有人抢着干，施乐也乐得清闲。
　　“真这么神？这枪王什么来头，在哪呢？”
　　何英鹏抬手指了指：“在那加油呢，据说这个兵原来也是钢七连的，看样子是和高副营长有过什么过节。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说这兵是去了老A又被刷回来的，这和我们一连的那家伙不是一样么，活该他不受长官待见。”
　　施乐没接话，心里却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且不说这不符合高城的性格，老A来要人是他调到师侦营之后的事，那时候七连已经改编，时间也对不上。他们说话时，那个兵正没什么存在感地给车加着油，油枪口似乎被泥沙堵住，他很自然的用嘴吸了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加油——这样实在、淡然的兵怎么看也不像是该被厌弃的样子。
　　“一连长，记得我先前和你说的吧，去，把那几个兵给我叫来，”何英鹏说着，已经走到了那个加油兵面前，“你就是这里的班长？听说你枪法不错，你叫什么来着？”
　　“何营长，我叫成才，那都是兄弟们瞎抬举的，”成才毕恭毕敬地道，“油加好了，饭菜兄弟们正在准备，回头要是不够派人知会一声就成。”
　　察觉出对方在扯开话题，可何英鹏并不吃这套，“老刘可不爱抬举人，他说你把他手下一排神枪手都秒掉了，有没有这事啊？”
　　“报告，人叫齐了。”一连长适时插了进来。
　　“啤酒瓶也备好了吧，行，就比夜间动态射击，最传统的靶子，有没有问题？”
　　“营长，您那的兵枪法准是出了名的，步兵尖子全在您那，就不用比了吧？”成才满脸尴尬。
　　何英鹏冷哼一声，“是啊，我又不是你营长，没资格命令你，你要是真不想比也只能算了。”
　　“何营长，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成才满脸惶恐。
　　“那就开始，一连长，给他把枪。”
　　“何营长，我自己有枪。”
　　“得了吧，当我不知道驻训场都配的八一杠呢？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统一，九五狙。”何英鹏的态度不容反驳，成才也不再多说，默默地接过了枪。
　　几个拿枪的士兵一字排开，一连那个被从老A刷回来的兵因枪法精准也在其中，酒瓶接连甩出，一开始是他遥遥领先，成才却连连失了准头，三四枪之后才找回点状态，不过很快就有了后来居上的架势。
　　“可以了，”施乐突然出声阻止，走到成才面前拿过他手中的枪，朝着前方空旷处就是几个点射，“这枪谁校的？”
　　一连长愣了一下：“就是拿的车上的备用枪，没有特意去校……咱们营的枪支一向保养的很好的。”
　　“至少这只不准，”施乐将枪扔到一连长怀里让他自己看，一眼扫过去，成才有些不自在地低着头，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倒是自己营的兵脸上有诧异的、有不屑的，瞬间就被比了下去，“被人用偏了准头的枪压着打，还有什么好比的，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转头又对着成才道：“你挺不错，我欣赏你。”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枪王呢。”这时，一句不合时宜的嘲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成才的头埋得更低了，施乐望过去，那人还是前不久他亲自挖来师侦营的甘小宁。
　　“酸什么酸，不服气用枪法说话。”施乐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末了拍拍成才的肩膀，朝甘小宁走过去。
　　“什么情况，你们原来不还都是一个连的兄弟吗？”
　　甘小宁不屑地撇开脸：“谁和他是兄弟。”
　　施乐转头望向站在他旁边的马小帅：“你来说，怎么回事。”
　　“我是后来才进七连的，具体我也说不好，反正他是七连的叛徒。”马小帅满脸纠结。
　　“叛徒？七连改编又不是他的问题，想去老A没什么错。”
　　“哪啊，”甘小宁沉不住气了，“不是老A那事儿，他就是叛徒，全连人都这么看，副营长在那边，不信你自己问去！”
　　施乐犹豫了一下，朝高城走过去：“那兵你看到了，枪法准吧，听说也是你带出来的，我想要他。”
　　“别抬举我，我可带不出这样的兵，要他，要了干嘛？”
　　“要来我们营当狙击手啊。”
　　“干嘛，师侦营还差枪法好的兵啊，他枪法也就那么回事，我不看好他。”
　　“不止是枪法，他的性子我也挺喜欢的，这样的比试拿了把没校好的枪也不吭声，花了三四发重新找准心，然后打出这样的成绩也不骄傲，难得。”
　　“难得个屁，我告诉你，他那就是做给你看的，总之这个兵不要，决对不要，师侦营有他没我。”
　　“诶诶，我说你至于嘛，他怎么着你了，这么大仇。”
　　“别看他现在装出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这家伙放战争年代那就是逃兵，当年他为了转士官，可是背着我和红三连接触的，我知道哪个军都有这样的兵，可钢七连他还是头一个！我不要望月猴，我要脚踏实地的兵！”
　　“就这？”
　　“什么叫就这，你觉得这是小事？”
　　“不大不小，你拥有得多，所以很难体谅那些看到机会就想抓住的人，我知道这事他做的不地道，不过别说他现在都是做给人看的，别告诉我你真看不出他的改变。高城，听我一句，你必须要学会原谅他，原谅他这种人，不为他，为你自己，毕竟,你军旅生涯会比他长得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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