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链（更新版）》冰蓝水晶

16、圣诞舞会（上）

　　当雨扬和雪扬看到晓霜走出考场坦然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考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口试的成绩是当场出来的，晓霜考得不是很好，毕竟只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要练成一个老外的口音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毕竟Mr.Brown大笔一挥，过了。这就足以让晓霜好好的欣慰一番了。
　　笔试的成绩不会那么早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考完，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我的付出有所回报，那就行了。”晓霜心想，她常常觉得，自己这样看得开很可能是成绩一直上不去的结症所在，得过且过，阿Q精神，她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取。

　　“晓霜，你发什么楞啊！”袁亦琳在一旁挽住晓霜的手说。
　　“啊？我没有啊！”
　　“我们快回教室吧，班长说还有重要的事大家一起商量，我想应该是舞会的事吧。”
　　自从晓霜的真实身份揭晓以后，亦琳对晓霜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语意温柔，而且善解人意。好像两个人早已是同生共死的八拜之交一样。
　　“舞会？什么舞会？”晓霜很奇怪。
　　“你不知道吗？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圣诞夜当然是不可错过的一个节目，这已经是这所学校的惯例了，每年到了圣诞都会有舞会的。这个时候，也是男孩或女孩向心仪的对象表达情意的一个好机会。”
　　说到这里，亦琳不禁顿了一下，微苦的滋味泛上心头：今年的圣诞节，向雨扬表达爱意的女孩又一定是一堆，我暗恋了他整整一年半，但现在他对我的印象一定很差，表不表白又有什么分别呢？徒劳而已……

　　“那……走吧！”晓霜察觉到了她的黯然，却并不说什么。
　　“晓霜，我……有一个问题想……可不可以问你？”
　　“啊？什么问题？”
　　“你真的……真的不喜欢雨扬吗？”亦琳小心地问着。
　　又是雨扬！晓霜心里清楚，现在亦琳，包括其他女孩对他那么亲切，完全是是为了迎合雨扬。
　　有的时候真为她们感到悲哀，为了爱一个人，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姿态，究竟值不值得？
　　“我对他就像对哥哥一样，没有那种感情。”
　　“那……他对你呢？”
　　“啊……”晓霜有点犯难，她真的还不清楚雨扬的心思，那个喜欢的含义，“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型的吧！”
　　“真的……是这样吗？”
　　晓霜看着亦琳，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那个人是风扬，自己究竟会不会也一样以他的爱好为爱好呢？这个问题晓霜一直没有答案，她只是知道，自己周围的女孩，一个个，都已经爱得很深了。

　　亦琳没有猜错，艾桐的话题果然是关于圣诞舞会的。
　　照例是通知时间地点，注意事项什么的，还说有什么抽奖活动。
　　唯一晓霜注意到的，是她所在的2班与雪扬所在的3班，还有1班一起举行舞会，这也是因为一帮喜欢雪扬的女生在一边手舞足蹈才让晓霜意识到的。

　　一直到坐上雨扬的车，晓霜才感到人清净下来，之前周围人虽然拉着晓霜谈服饰打扮，但是晓霜什么也不懂，只有点头的份，无聊至极。
　　“谢谢。”松了口气的晓霜对雨扬说，他很感激雨扬帮她过了关。
　　“什么？你说那个64分的口试成绩啊！算了吧，别告诉别人是我帮你补习的，傻都傻死了。”雨扬重又恢复一副酷酷的样子，那架势又想和晓霜撇清关系了。
　　“知道了。”晓霜早就猜到雨扬会这样回答了。
　　“哦，对了，妈妈今天下午的飞机去巴黎了。”雨扬想起了什么。
　　“噢，我回家马上烧饭。”晓霜知趣的回答，雨扬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你还不笨嘛。”雨扬又揶揄道。
　　“补习有功嘛！”晓霜微笑着反驳了一句，雨扬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开车。

　　餐桌上没有了席琴和考试的压力，气氛好了许多。
　　“喂，你真是笨啊，口试考64分，还好意思跑出来一脸微笑，你想气死我啊。人家说女子胸大无脑，哇，你胸那么小也没有脑子，你好较好伐？”雪扬又开始噼里啪啦的一串骂下来，引得雨扬端着饭碗一个劲地偷笑。
　　“喂，你数学千万别挂啊，否则小心我把你的头割下来给哥当球踢。”雪扬继续发标。
　　风扬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你话好多啊！”
　　“哦，对了，还有，千千万万别说是我教你的，糗死了。”雪扬还不放弃。
　　“这句话我在车上也说过了。我们还真实心有灵犀啊。”雨扬也附和道。
　　“真的？”
　　“废话！”

　　“那个舞会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喜欢你们的人还真多啊？” 晓霜转移了话题，语调中带着三份嘲意。
　　“别提了。”雪扬嚷道：“又是一个难熬的应酬，到时候一堆情书和甜言蜜语，推脱之词还要小心平分，否则又要争风吃醋了。万一哪个想不开去自杀什么的，我可负不起责任。哥——哦？”雪扬把头转向雨扬。
　　“恩，烦死了。”雨扬拨了一口饭。
　　“如果听到你们这样说，那些喜欢你们的女孩要痛苦死了。”晓霜想到亦琳的安然的表情，和那些毫无意义的勾心斗角，不自禁地冒了一句。
　　雪扬一楞，马上笑嘻嘻地盯着晓霜问道：“哎，晓霜啊，你是不是爱上了我们其中的一个啊，这样的感叹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你们瞎说什么呀！”晓霜抬起头，看见风扬那里直射过来的目光，心里一阵慌乱。
　　“切！”

　　尽管雨扬和雪扬不愿意去那个舞会，但这样的交际场合，他们也很懂得打扮。
　　雨扬上身穿的是白色翻领套头毛衣，下身穿的是灰色直筒长裤，外披一件及膝灰色粗呢大衣。稍稍留长的头发分成三七分，然后抹上锗哩定型，头发直直的擦过前额，头发的后摆打薄定型。一只耳朵上带了一个银色的耳钉，颈上是复古的链子。脸上打过薄薄的一层粉底，身上喷洒过Addides的新款香水。
　　雪扬上身是大红色圆领毛衣，超长的白色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还拖到腰身处，下身是白色小喇叭的休闲长裤，外披的也是一件及膝灰色大衣，只是领上镶嵌着皮草。雪扬的头发拉成了大大的波浪式。脸上的粉底将青春豆遮住了，也将双唇突现得更加性感了。

　　“哥——”雪扬一下楼就说道，“我们都选择了灰色的外套，看来撞车得厉害了。”
　　“哇！”雨扬转过头来，吃了一惊，“你的头发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什么嘛！流行就是这样子啊。”
　　“哦，是伐！”雨扬歪歪地努了努嘴。
　　“晓霜呢？她慢死了啦，总是最后一个，要我们等！”
　　“上面，叫她吧。我们出去吃晚饭算了。反正今天哥他也要出去。”雨扬说。
　　“晓霜——，你还不下来，我们要走了，再不下来就不等你了。”学扬对着楼上嚷嚷。

　　“来了！”晓霜走下楼来。
　　两个大男生对她眼前一黑！
　　什么跟什么呀！晓霜穿的还是从前的一样打扮，梳着马尾辫，驼色的羽绒服，下面是普通的牛仔裤和球鞋。
　　“My God，”雪扬倒到沙发上差点气绝，“土死了，不行，不行，我要求退货。”
　　“你呆在上面半天怎么还是这身打扮？”雨扬无奈的摇了摇头。
　　“哥——怎么办？我们总不见得就这样子带她去舞会吧。太丢脸了，我不干。”雪扬说。
　　雨扬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帮她从头到脚更新一下。你上去妈妈的房间里拿些化妆品什么的，还有，把夹直板的工具带上。等下我们路上会经过一些精品造型店，再帮她挑选衣服吧。”
　　“不用了吧，”晓霜听得这样大动干戈，怪吓人的。
　　“你闭嘴！”雪扬凑上去恶狠狠地说，“要我们两个大男生帮你打扮，你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啊。”

　　“你们要些什么？”店主殷勤地问道。
　　“雪扬，”雨扬转过身说，“你更了解一点女孩的打扮，你帮晓霜挑吧。”
　　“切！什么话吗？”雪扬白了一眼偷笑着的雨扬。开始四处打量。
　　“这样搭不错！”雪扬挑出一件黑色吊带的轻柔纱裙，一双黑色的内增高长筒靴。
　　“喂，你快去换上试试可不可以。”雪扬将衣服和鞋子递给晓霜。
　　“外面那么冷？”晓霜觉得雪扬疯了。
　　“要漂亮就要耐的住寒冷，再说大厅里有暖气，怎么可能冷？快去吧。”雪扬命令道。
　　晓霜只得接过去了更衣室。

　　外套选什么好呢？雪扬在一长排的衣架上徘徊。
　　“有了，哥——这件吧。”雪扬从衣架上拿下一件灰色的皮草V字领及膝大衣，“反正我们都撞车了，在多一个人反而会更有效果。”雪扬的脸上有按耐不住的兴奋。
　　“好吧，随你。”雨扬知道弟弟的心思，也不说什么，“我出去买点外卖，等会儿车里吃吧，这里你照应一下，我几分钟就回来。”
　　“哦。”雪扬答应着。

　　晓霜颤颤地出来了。
　　雪扬转过头，暗暗吃惊，黑色的礼服配上晓霜的瘦削的身材恰倒好处，而内增高的靴子也让晓霜的腿部更加高挑有型。
　　“可以吗？”晓霜轻声地问。
　　“Perfect。”雪扬把灰色的大衣递过去，又说，“穿上看看！”
　　“先生您真会挑选！”这回连老板都不得不惊叹，举手间雪扬竟然可以将一个土里土气的女生打扮得如此贵气。而这样的搭配老板自己也不曾想到过。
　　晓霜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未施粉妆，但一身打扮脱胎换骨，她自己都呆住了。
　　雪扬上下打量着晓霜，总觉得缺了什么。什么呢……
　　“对了，”他走到饰品处，稍一思考，拿起了仿VERSACE的精致复古风潮首饰，递给老板，“麻烦你帮她戴一下。”
　　“好……”
　　“哦，还有，这是仿TIFFANY&CO的1837系列手镯吗？也一起帮她戴上吧。”
　　“恩，这样就差不多了，”看着转过身的晓霜，雪扬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吃的买好了。晓霜呢？”雨扬推门而入。
　　晓霜转过身，雨扬这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晓霜。
　　“雪扬，你的眼光果然独到。”雨扬不觉赞道，“就这样吧，老板，刷卡付帐。”
　　“哥——那我们到哪里帮她化装啊？”
　　“去教室吧。那里不会有人的，只是没有暖气，我们的动作要快点。等会儿你帮她上妆，我帮她搞定头发吧。”雨扬想了一想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