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链（更新版）》冰蓝水晶

19、失身的舞后（下）

　　“别费神了，这高尔夫球场是她家经营的，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那男的将头凑到晓霜的脸上，开始胡乱地允吸着，额头……嘴唇……脖子……
　　“你还不如想想怎样好好地为我服务吧。” 断续的言语间露出明显的挑逗。
　　说话间，那个黑衣男人已经强行将晓霜压倒在地上，而他的嘴最不曾停过，反而更加的激烈了，他贪婪地吮吸着，并发出野狼般兽性的满足声。同时，他开始麻利地解晓霜衣服的扣子。
　　“不要，不要啊！我不认识你，我根本不认识你！”晓霜绝望地挣扎着。
　　不，这种惊恐，无法描绘，像暴风骤雨般一样可怕地落到了晓霜身上，挣扎也是徒劳无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一件件将她的衣服全部剥掉。
　　一段时间内，晓霜屏住了呼吸，她只求一死来结束这地狱般的痛楚。可是，她甚至连昏厥的能力也被剥夺了，相反，刺骨的阵痛和那男人在她身上发出的呻吟声让她更加的清醒，他只求在苟延残喘的时候就这样死去……

　　“她怎么还不回来？”雨扬看了看时钟，已经超过六点了。
　　“我肚子快饿扁了啦！怎么还不开饭。”雪扬还没到楼下，就听到他的嚷嚷声，“恩？晓霜呢？哥——”他看见晓霜不在，很觉奇怪。
　　“她说去朋友那里了。”雨扬回答。
　　“朋友？是约会去了吧！”雪扬突然想起昨天的那封情书。
　　“啊？”雨扬和风扬同时转过头。
　　“昨天收到情书，今天就去约会，动作真够快的呀！八成现在正在吃什么烛光晚餐，哎呀，不管她了，我们先吃吧。”
　　“约会？”坐在沙发上正看报纸的风扬抬起了头，他觉得这个词好刺耳，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还有其他人喜欢？

　　“什么约会？什么情书啊？你讲讲清楚好伐？”雨扬隐隐觉得不对。
　　“昨天晚上她在大衣里看到一封情书，说什么今天见面，还有什么爱不爱的，哎哟，肉麻死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晓霜大概感动了吧，所以今天去甜言蜜语了。”雪扬说。
　　“不可能的。晓霜不是这种人。”雨扬很肯定的说，他心中的不安一下加剧了，他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像阴云一样笼罩过来，但是这些感觉他还来不及分解、来不及剖析，它们过于强劲突兀、过于迅猛急速地交织在一起，“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啊？”雪扬觉得雨扬好奇怪。

　　雨扬犹豫了。
　　要不要公开这个秘密呢？从晓霜的角度讲，她绝对不会希望把这个埋在心中的梦告诉别人的，她也隐藏地很好，她是完全把风扬当作一种精神理念了，一旦说出口，谁都不知道美到极点的梦会怎样的发展下去。
　　可是……这个秘密自己也是无意得到的，她都不知道。
　　而且……风扬会怎么思考呢？自己和晓霜构筑起来的暧昧关系好不容易开始让风扬有了反应，有了嫉妒，有了行动……
　　一旦桶出来，就很难再逼着风扬说出那三个字了。
　　他的个性……平静地很难看出什么来，更不用说表白了……

　　“你怎么不说啊，这不像你的性格！”雪扬看到雨扬的表情，催促道。
　　雨扬望向风扬，风扬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湖水般地平静了，他的眼神像剑一样犀利地盯着他，盯地他透不过气来。
　　“再说，晓霜从头到尾喜欢的人一直是哥，她根本不可能喜欢别的男生的！”雨扬的脑子很乱，在极度地不安和焦虑中，他终于说出了这个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置的秘密。
　　“什么？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哥？这怎么可能？”这回轮到雪扬惊呼了。
　　“为什么不可能？”雨扬看了一眼风扬。

　　真的？她真的喜欢我吗？
　　风扬觉得心跳一阵加速，眼前像突然出现一片蓝云般地昏眩，就好像心中一直想要知道的谜一下被解开了，答案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种快乐和激动，即使他掩藏得很好，也觉得自己的脸一下红了。
　　手是湿的。自己的手心竟然还捏出了汗！
　　那……他和雨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雪扬一下子慌了。
　　“我打她手机看看。”雨扬拨了晓霜的手机。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优美的女生声音，雨扬急了，“手机怎么关了！”

　　“亦琳吗？我是席雨扬，打扰你一件事。”雨扬急忙又拨通了袁亦琳的电话，他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什么事呀？”听到竟然是雨扬打来的电话，亦琳激动地声音都有点抖了。
　　“昨天你看到有谁把一封信塞到晓霜的大衣袋子里吗？”
　　“有啊。是曾经有一个男生塞了封信进去，有什么问题吗？”亦琳回答。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长什么样子？”雨扬急切地问。
　　“我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人挺高……恩……肤色偏暗，穿得是西装，有点和舞厅的气氛格格不入……对的，应该是这样的！” 亦琳回忆道。
　　“他是不是穿的是黑色的西服？还打领带？”雪扬若有所悟，追问道。
　　“好像是……你怎么知道？”亦琳不解。
　　“糟糕，是他。”雪扬感到大事不妙。
　　“谁呀？”雨扬问。
　　“是侯慈菲，那个男人我见过，阿童，是侯慈菲的一个保镖，这下惨了，侯慈菲家境很复杂，身边有很多流氓保镖。”雪扬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亦琳，那么你知道他们会在哪里见面吗？”雨扬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我瞄过一眼那张纸，我只记得上面有提到过什么高尔夫球场什么的……”
　　“是了，高尔夫球场，侯慈菲家在这个别墅区有经营高尔夫球场的，就是我们一直经过的那个。我们快走吧。”雪扬急忙披上外套。
　　“哦，谢谢你，没事了，再见。”雨扬“啪”的挂上电话。

　　风扬已经冲到门口了。
　　他的冷静和沉着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满脑子只有晓霜的呼救的声音。

　　“哇，这个高尔夫球场那么大，怎么找啊。”一走进球场，雪扬就犯难了。
　　“这样吧，我们分头去找。雨扬，你找那边，雪扬，你去另一边，我往前找，找到了手机联系。”风扬边说边往前走去。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光线很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扬的心纠得更紧了，像有把锥子似地缴得他无法思考。他打开手电筒，四处寻找。
　　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现在他知道她喜欢他，他反而更紧张她了。
　　“晓霜——，晓霜——，你在哪里？”风扬开始呼唤起来，除了在球场外，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声的呼唤过一个人，不用说是呼唤一个女生。

　　“晓霜——”风扬看见了远处地上有一件驼色的羽绒服。
　　那是晓霜的！
　　他飞奔过去，可她人呢？
　　“晓霜——你在哪里？”风扬原地转了360度，他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晓霜一定出事了！
　　突然，手电筒扫过林子旁又顿时定住了。
　　那里有人！是晓霜！！！

　　“晓霜！”
　　风扬飞奔过去！
　　为什么这个不好的预感要实现！
　　等靠近了停下来的时候，他发现晓霜衣衫不整，毛衣也被撕破了，纽扣掉落了下来，头发全都散落着披在肩上。此刻她人正蜷缩着闷声而哭。
　　不！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风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别哭了……没事了……别哭了。”风扬轻轻地走到晓霜的身边，脱下外套给晓霜披上，然后蹲下身来，轻轻地安慰道。
　　可晓霜根本就不听他的！
　　她不知道这样四肢冰冷地蜷缩在一起有多久了，现在她蜷缩地更紧了。
　　“还了，没事了！”风扬过了好久才扳起晓霜紧埋在手臂中的脸。
　　她的眼睛已经哭得很红了，脸上有明显地被抽过的痕迹和挣扎过的痕迹，头颈上还有别的男人留下的吻痕，因为长时间埋着头哭，脸上的伤痕更加地发红。
　　风扬看得心都碎了，一把把晓霜抱在怀里。
　　心……好痛！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感觉晓霜倒在他怀里的瞬间，完全像块石头掉进深渊，若不掉到地底，绝对不会停住。风扬从来没有感觉过一个人的身体会表现出这样的疲惫和绝望。

　　“风扬！”隔了半响，晓霜才叫出声来。
　　可是……身上还残留着的痛让她以闪电般地速度意识到一切：她已经脏了！
　　她哭到又一次屏住呼吸，仿佛这样一来她的生命，尤其是她的意识就可以跟着熄灭，可是，她的意识却更清晰了……清晰地可怕……她什么都理解，却又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她清楚自己已经像片残破的树叶一样渐行渐远了。
　　风扬整个人跪下了，任晓霜倒在她怀里嚎啕大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让风扬心如刀割的痛，风扬闭上眼睛，眼角无声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他摸出手机，给雨扬、雪扬发消息。
　　他现在只能很徒劳地安慰晓霜：“好了，别哭了，我在你身边，别怕。”
　　他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晓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为什么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

　　雨扬和雪扬差不多同时飞奔赶到。
　　看到这番景象，听到已经嘶哑的哭声，他们马上明白了发生过什么，心中不祥的预感终于被证实了！
　　他们走近风扬和晓霜，然后默默地站在原地，雨扬双手捂住脸，仰头无声地流泪。而雪扬则任由脸上的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也不抹，也不擦。

　　突然，雪扬转身飞奔向远处，跑到自己再喘不过气才停下来，对着天空仰天大叫——
　　“啊——，啊——，啊——”直到泪水卡在喉咙里还不罢休，他的双手在空中使劲地挥动，像正在与潜伏在空气中的怪兽殊死搏斗一般用劲了全力。
　　雨扬紧跟在雪扬后面，在其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泪流满面。
　　发泄吧！

　　“我现在就去找侯慈菲算帐！”雪扬猛然间冒出这句话，急急地就往外走。
　　“你想干什么？”雨扬跑上去扳住雪扬身体，试图阻止他。
　　“你别拦住我！”手被雪扬用力甩掉，他转过脸，满眼的愤恨的泪水和仇恨的目光。
　　“你疯啦！”雨扬重又追了上去，拽住雪扬的手臂。
　　“你放开我！别管我！”雪扬咆哮着、挣扎着。

　　一拳狠狠地砸在雪扬的脸上，雪扬整个人被击倒在草地上。
　　“你不要那么天真了好不好？”雨扬喘着粗气，同样咆哮着，擦着泪水。
　　雪扬终于安静了！伏在地上抽泣：“哥——”
　　“你现在去找侯慈菲，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说晓霜被□□过嘛，你用脑子想想，这样子的话，晓霜还要不要做人啊。”雨扬走上前俯身搭住雪扬的肩，语气很重。
　　“哥——”想到晓霜的惨样，雪扬好不容易收住的哭声又决堤了，他转过身扶在雨扬的肩头大哭。
　　“都是我不好，如果昨天晓霜没有那么出挑，今天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晓霜……”
　　“好了，谁也不想的。”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走吧，我们回哥那边去！”雨扬流着泪，拍着雪扬的肩膀。

　　两个默默地走到风扬身边。
　　风扬见晓霜的心情平复一点了，便抱起晓霜，站起身。
　　“走吧。” 风扬对着雨扬他们淡淡的说了一声。微弱的光线下，雨扬看见风扬的脸上也是点点泪滴。

　　家里。
　　风扬将晓霜抱到她的房间，然后接过雨扬递来的热毛巾，为晓霜把脸上的污垢一点点的擦干净。可是……她脸上的伤痕愈加明显！
　　晓霜一直在哭，没有停下过，哭得所有人心都碎了，风扬不禁流着泪吻住了她的伤口。
　　雪扬让婆婆煮了点粥，递了上来，风扬接了过来，喂晓霜吃，可是晓霜哪里吃得下，只吃了不到两三口就不肯再吃了。
　　“也好，你先睡下吧。想吃的时候在吃。”风扬轻轻地为晓霜盖上被子。

　　“哥，她这个样子不行的，要不要给他吃一点什么镇定的药啊？”出了房间，雪扬轻声问风扬。
　　“恩。也好，去楼下橱里拿些上来吧，哦，对了，把紧急避孕药混在里面。”雪扬看了风扬一眼，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药也吃了，可是晓霜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转变。
　　整整一夜，她就闷在被子里哭，哭得胃酸也吐了出来，哭得沉沉睡去，睡着了又哭醒，醒了又继续哭。
　　风扬就一整夜静静地陪在她身边，没有合过眼。
　　第二天也一样，还是没有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