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50、第五十章

　　五十

　　奥克塔拉住瞬间庞大成橡胶气球的路飞的衣角，平稳落地的下一秒迅速地向前跑了几步，接住了尚未落地的拉米。

　　拉米脸色苍白地勾住了奥克塔的脖子：“……姐姐，那是什么？”

　　地面开始渐渐下沉，王之高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一眼望去一片金黄的花田高地却在渐渐拔高。花田高地附近的城镇因此而不断地扭曲变形，不断有居民因为花田高地拔高而被吞噬的住宅里掉下来，发出惊惧的惨叫。

　　奥克塔抬头，从洁白的线与线之间遥望被线条分割开的天空，忽然想起自己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好友对她说过一句话。

　　“多弗朗明哥大人才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彼时那女孩倚在窗边，窗外吹进一些春日里才有的粉白的花瓣，就像经常围绕在她指边的雪。奥克塔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怎么敢肯定？”

　　“因为他是多弗朗明哥。”

　　在奥克塔的印象中，这是莫奈第一次呼唤那人的名字的时候没有带敬称，好像也是最后一次。那时的奥克塔还无法理解莫奈，那时的莫奈也还有着健全的手脚，而不是临死之时那副半鸟半人的模样。

　　是了，直到十年之后的现在，莫奈心甘情愿地为多弗朗明哥而死，奥克塔才算懵懵懂懂地理解了一些莫奈的那从未刻意隐藏过，却也需要拼命压抑才能维持理智的深沉的情感。

　　*

　　“你凭什么让莫奈为你而死？！”奥克塔颤抖着的声线压抑不住喷薄而出的愤怒，“你凭什么让她……”

　　多弗朗明哥坐在她的对面，她被他的手下死死地按住，长枪横在离多弗朗明哥不远的脚边，带着一些新鲜的血迹。

　　“她是在完成她的使命。”多弗朗明哥听她提起这个名字，脸上原本嚣张得意笑容慢慢淡去。

　　奥克塔忽然明白了，这个男人，大约也是有些在意莫奈的。

　　她忽然不明白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

　　“来谈谈你此趟的真正目的吧。”多弗朗明哥伸手抬起奥克塔的下巴，“你来这里送死的目的绝非为莫奈讨回公道那么简单——我没说错吧，奥克塔薇尔？”

　　她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想起来莫奈那句“因为他是多弗朗明哥”。

　　很久以前莫奈还是这个国家之中前任国王的侍女——因此奥克塔为着生意之便，经常出入这个国家。现在奥克塔隐约想到了，以往莫奈介绍给她的工作，大约都是出自多弗朗明哥之手。

　　这的确是个只手遮天的人啊。

　　莫奈恐怕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奥克塔终有一天能为多弗朗明哥所用。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多弗朗明哥笑声低沉，“你肯定也不想看着你妹妹就这么死掉吧？”

　　*

　　“德雷斯罗萨的各位住民，以及各位客人。”

　　浑厚的男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奥克塔，尚且被禁锢在椅子上的罗微微转动目光，看见奥克塔双唇微启，缓缓吐出两个音节。

　　“少主……”

　　——罗的胸腔忽然就充满了愤怒。

　　“如果我一开始就用恐惧来支配你们就没有后患了。”一瞬间城市内部的所有屏幕都被多弗朗明哥的影像占据，“想必很多人在知道真相之后，都会想将我杀之而后快吧——所以我在这里准备了一个游戏，一个能将我杀掉的游戏。”他的声音里透着玩弄一切的笑意，“我就在王宫之中，不逃也不躲。若是有人能够取我性命，游戏自然能够结束——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法能够结束这个游戏——即为你们将我接下来点名的这群家伙统统杀掉一个不剩，当然我也会为每一个人头支付高额的赏金。”

　　奥克塔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还未停止：“……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们获救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斩下别人的首级！”

　　*

　　屏幕的突然亮起吓了洛卡一跳。

　　被鱼人大叔婉拒的西红柿呛了一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洛卡剧烈咳嗽一阵之后终于缓了过来。

　　“……仔细考虑一下，是来取我的性命，还是和我们堂吉诃德家族一起制裁反抗我的那十二名愚蠢之徒，选错了游戏可就无法结束了——”

　　洛卡冷静了一下自己，默默地站到艾斯身后继续吃西红柿。

　　“每一颗星代表悬赏一亿贝利，这些家伙正是德雷斯罗萨的受刑者！”多弗朗明哥嚣张的笑脸充斥了整个荧幕，洛卡暗自吐槽这样对她这种只求安生日子的小老百姓的心脏真的不好，耐着性子听多弗朗明哥一条一条地说下去。

　　包括艾斯和萨博在内，多弗朗明哥将各组织的头目都定义为三星。

　　“最后这个家伙让我最为恼火！”多弗朗明哥忽然大手一挥，“他正是把你们推进这残酷游戏里的元凶，能取这家伙首级的人——将得到五亿贝利！”
　　五亿？

　　洛卡条件反射性转头看向躺在后面地板上的被指名五亿的乌索普——她刚才听了罗宾互相作过介绍，嘴边一句感慨还没说出来，就从听见身后荧幕传来的多福朗明的声音。

　　“还有洛卡·古尔多·布兰查德，没有星级。谁能将她活捉带到我面前——除了海军发出的通缉令上的三亿之外，我再加五亿。”

　　洛卡大惊失色猛地回头，果然看见荧幕里的多弗朗明哥阴恻恻地笑了一阵：“不许伤她，只准抓活的。”

　　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因为这丰厚的奖赏蠢蠢欲动——洛卡有些无助地环顾一圈，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但是她却被人一把扶住。随后一件斗篷被批到她身上，宽大的风帽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一只温厚的手掌隔着风帽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慌张褪去不少，那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别怕，我会保护你。”

　　罩在身上的斗篷还带着这人的体温。

　　洛卡静了静，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