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55、第五十五章

　　五十五

　　从那以后多久了？奥克塔记不清了，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奥克塔已经杀了无数的人，双手沾了无数的鲜血。并且几年以后，经验告诉她，就算心软，也决不能手软。
　　那个告诉过她不能进行长时间拉锯战的医生也跟她说过：“留着你需要的人，抹杀阻碍你的人。如果不想死，就不要愧疚。”
　　她用枪防住路飞的橡胶乱打，整个人向右侧一闪，前进的同时迅速地将□□出，路飞果不其然地向旁边一侧避过了她的这一击，奥克塔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枪尖迅速一刺一旋，直接划伤了路飞的右肩。
　　“为什么啊！”路飞满脸的不解，“你不是罗那家伙的老婆吗？！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啊！”
　　奥克塔看着路飞微微一笑：“你——至今为止都生活在很单纯的世界里呢。”奥克塔后退两步，两个人暂时静了一会，“跟我不一样真的好可爱啊。”
　　“啊？！”路飞抓了抓头发，“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止我啊！”他的语气已经有点生气，“你和罗见到面不高兴吗？为什么你要站在明哥那一边啊！”
　　“你是叫路飞吧？”
　　“是的！”路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呵。”奥克塔冷笑一声，“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会成为海贼王的是多弗朗明哥。我一直不信，现在信了。”
　　“会成为海贼王的是我！给我记住！”路飞十分不满，“是谁啊，跟你胡说八道……我会打败多弗朗明哥的！海贼王，我当定了！”
　　“跟我胡说八道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是为多弗朗明哥死的。”奥克塔看着路飞带着不满却又自信满满的神情，忽然试探着问道，“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你……我选择少主，是因为我认为他的强大可以让我安身立命——但是如果你能打败他，我就承认你，并且带着拉米离开多弗朗明哥，你以为如何？”
　　“真的吗？那你跟罗也会和好吗？”路飞的眼睛闪闪发亮，看得奥克塔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当然，但是前提是你救得了这德雷斯罗萨的千万国民，救得了我和拉米，救得了……罗。”奥克塔的眼睑低垂——现在她和路飞所处的地方，以少主的视角并不会看到，可她真的还有第二条路吗？
　　“哦！”路飞的表情终于变得高兴起来，“你是罗的老婆嘛，肯定不会是坏人。你放心，我肯定会打败多弗朗明哥，把你们都……”话音未落他的嘴被扑过来的奥克塔一把捂住。
　　“不要太大声，会被少主发现的。”奥克塔看他安静下来便放开了他，“少主的目的在于将整个城市都毁灭殆尽，这点你知道吧？”
　　“……嗯。”
　　“鸟笼的作用，不仅仅是将德雷斯罗萨孤立成世外孤岛，鸟笼的厉害之处在于它会缩拢。”
　　“缩拢？”路飞歪头。
　　“现在你可能无法理解……”奥克塔皱了皱眉头，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会语言，“现在的鸟笼，就已经刀枪不破强韧非常，你想象一下，当这些线以相当的速度向国内靠拢的时候，首先被摧毁的肯定是动不了的建筑物，那么之后，当可以生存的面积越来越小，逐渐缩拢的鸟笼势必会威胁到国民的生存。到时候如果你们无法成功，整个国家就会消失殆尽。”
　　路飞的神情越来越愤怒，瞳孔缩得越来越紧。
　　奥克塔的右手包裹了武装色，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在自己的肚子上，登时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喷溅到路飞的脸上，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啊！”路飞大惊失色地将她扶住，“为什么啊！我说了救你就会救你……”
　　“……抱歉，让你受惊了。”奥克塔喘了口气，抓住路飞的肩膀来让自己获得平衡，“现在王宫已经被移动到了花田高地，少主若是缩拢鸟笼，中心必然是在花田高地，届时你要通知你的同伴，通知国民往花田高地逃……”
　　路飞神色紧张地看着她：“我知道了。”
　　“……草帽。”她忽然笑了，眼角却有眼泪划下，“十六年前，每次我带着身患绝症的妹妹去呼救，总是没有人肯救我……你是第一个……咳咳，说要救我的人。现在我背叛了少主，他对我必定不会善了，如果你救不了我，我就真的完了……”
　　“没事的！你放心！”路飞背起她，“我会救你的！一定！”
　　“把我……送到拉米的身边去。”奥克塔无力地垂下手臂，“要再回到少主身边，我必须再多受点伤才行。我刚才擅自把她还给了罗，我要去向她解释……”
　　这只是个再拙劣不过的借口，幸好背着自己的这个单纯的少年，他信了。

　　*

　　“……你输了吗？奥克塔。”
　　路飞把奥克塔放到地上，多弗朗明哥冷冷地发问。
　　奥克塔勉力撑起自己：“……对不起，少主。看来我……还是没有资格进入您的家族。将我……赐死吧，如果是您的话，我……”
　　“你在说什么啊奥克塔！”路飞又急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奥克塔呦。”多弗朗明哥冷冷地笑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想要激怒我杀了你，好让你妹妹从此死心塌地地跟着罗吧？不愧是经历过人间炼狱的赏金猎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奥克塔脸色煞白。
　　“……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吗，奥克塔！”罗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愤怒，“为什么不告诉我！”
　　奥克塔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如果在战斗的是我和你，效果会更佳。”
　　罗的心顿时凉了下去：“……你从没想过让我救你……”
　　奥克塔倒吸一口凉气，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形摇摇晃晃手却握紧了手里的枪，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跑动，银枪被她斜向刺出——路飞堪堪躲过，难以置信地看着奥克塔：“你干什么啊奥克塔！”
　　奥克塔转过头去，唤了一声“少主”，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笑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就明白现在自己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境地：“草帽！我被操纵了！快……杀了我！”
　　“杀了你……？！”路飞只是一味躲避着她的攻击，“你在说什么啊！我们约好了要救你的啊！”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只是在利用你！”奥克塔还想说什么，后心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去，拉米手里握着一把刀，她将刀抽出之后奥克塔的鲜血疯狂地喷涌而出。
　　“姐姐……姐姐，怎么办，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