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86、第八十六章

　　八十六

　　回过神来的时候通话已经被对方切断了。

　　洛卡有些失神地看着手里的电话虫，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双唇。

　　格洛里亚将电话虫收回，拍了拍洛卡的肩膀：“她是不会就这样把他还给你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洛卡点了点头：“我明白。”

　　多弗朗明哥倚着一根断裂的柱子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撇着嘴角似乎含着一丝不屑。他的部下们站在他的身后，遥遥地望着这边。

　　格洛里亚朝那里望了一眼：“果然还是交给多弗朗明哥比较……”

　　“不。”洛卡摇了摇头，“这件事应该交给我来办。”她蓝色的双眸一派平静，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毕竟她抓住的是艾斯，那么多人拼上性命才救出的艾斯。”

　　*

　　艾斯进来的时候，洛卡正靠在窗边吹海风。海王类撞击小岛的声音从水面下沉闷地传来，洛卡忽然想到如果这楼就这么塌了好像也不错。正想着的时候一道男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将她惊了一惊。

　　“……洛卡。”

　　洛卡的身子轻微地震了一震，转过头来时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齐齐地打到她白皙的脸颊上。她的眼里闪烁着若有若无的水光，晶亮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掉出来，蓝色的双瞳澄澈如洗。

　　奥莉薇亚有些慵懒地靠在门边：“我可是按照约定带着你的小情人来了——话说你就一个人？我那位好妹妹呢？”

　　洛卡淡漠地看着她。这个嘴上说着漂亮话的女人身上散发着浅淡的药物的气味，显然是把什么危险品带在了身上。

　　她看了一眼艾斯，他们的眼神和神情均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稍微柔和了一些。

　　洛卡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她稍微动了动手指，跟在奥莉薇亚身后的两名亲卫队队员瞬间被什么割断了喉咙——鲜血溅到艾斯脸上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洛卡到底做了什么。

　　奥莉薇亚一个恍惚，洛卡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距离近到她甚至能闻见洛卡身上淡淡的药香——那大约是格洛里亚替她配的药物的味道。下一秒奥莉薇亚的脖子被狠狠地扼紧，放在口袋里的剧毒瓦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易主，被洛卡果断地扔到了窗外。

　　奥莉薇亚本能地向艾斯站着的位置看了一眼——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那个多弗朗明哥……就在……附近么？”奥莉薇亚的眼神瞬间狠戾起来，“那个……贱人……”

　　“她只是夺回她自己的东西，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洛卡站在原地，看着脚尖离地悬在半空中呼吸困难的奥莉薇亚，“再有，你锁了艾斯那么久，我不能当做没看见。”

　　奥莉薇亚闭上眼睛——他们现在竟然连说话的方式都那么相似！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让你死。”洛卡看着脸色狰狞的奥莉薇亚，发出一声漠然的冷笑，“有天龙人在我的手上，你猜赤犬会不会对我忌惮三分？啊，说起来我早就该想到了，只可惜之前我的能力一直都没有恢复完全，格洛里亚又在你的监视之下……其实，早点杀了你就好了。”

　　奥莉薇亚被她的语气惊了一惊。

　　或许奥莉薇亚早就该想到，就算洛卡活得再怎么浑浑噩噩，她也是在憎恨着海军的同时面不改色地跟着海军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早就不是生活在他们庇佑之下的洛卡了。

　　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解释成，洛卡已经不需要奥莉薇亚的护佑了？

　　“呐，洛卡，你知道吗？”奥莉薇亚瘫在地上无力地咳嗽了一阵，空气再度涌进她的身体里，“赤犬还没有到达这里并不表示……我就没有别的方法来镇压叛乱。”

　　洛卡将望着窗外的目光收回，有些厌恶地落到她的身上：“你什么意思？”

　　“我的亲卫队里呢，有一队死士。”奥莉薇亚平稳了一下自己呼吸的频率，“我在几年前就已经想过格洛里亚背叛我的情况，为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我不至于手足无措，我稍微采取了一些措施。”

　　“你觉得我会静下心来听你的废话？”洛卡的眼神充斥着让奥莉薇亚心惊肉跳的淡漠和冰冷，“我没空听你的人体试验。”

　　“一言概之。”奥莉薇亚并不管她想不想听，“就是往那些孩子的身体里稍微灌了点东西……虽然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去使用她们的，但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里你的合作对象的运气就不太能保证了……你还是要听从格洛里亚的计划吗？”

　　“她比你值得信任。”洛卡沉下声线，“至少，我能够和她利益一致。”

　　“利益？”奥莉薇亚像是冷笑了一声，“她竟然也会和别人达成利益上的一致……洛卡。”奥莉薇亚像是忽然抓住了什么筹码，“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就可以把艾斯放走——现在再加一个多弗朗明哥吧。你真的不考虑吗？”

　　“你——”洛卡忽然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丝略显轻蔑的冷笑，“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和我谈条件？”

　　“站在你姐姐的立场上。”奥莉薇亚倚在墙角蜷缩着坐着，“我曾经和艾斯说过一句话——我说在他和我之间，你肯定更看重我这个姐姐一些。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打算杀了他的。”

　　“我相信艾斯听到的和我听到的不太会是同一个版本。”不知为何，洛卡的笑意更深，“你难道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他吗？很多时候比起伪善的面孔，我还是更加喜欢穷凶极恶的面孔一些——不过你的伪善也没有成功过就是了。”

　　“你……”

　　“我不知道你那些滑稽可笑的想法是哪里来的，佩内洛普。”洛卡看着她的目光和看着一只苍蝇无异，“你竟然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能比得上艾斯？”

　　她说完之后笑了，真切地笑了，清脆悦耳的笑声里带着些惊异和嘲讽。

　　“你是洛卡啊……你不记得了吗？”奥莉薇亚仰起头来有些难过地看着她，“你是我一手培养的洛卡啊……”

　　“醒醒吧。”洛卡收敛了笑意，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奥莉薇亚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