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哥哥老坑弟》司琴半夏

4、第四章过去的事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又要到那里去？
　　这是哲学三大终极问题。而此时，秦律则就被前两个问题给困扰了。他这两天基本上没有睡一个好觉。在梦里，他骑着高头大马，指挥着千军万马，为了——侵略。
　　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梦到这种逼真的梦。血液溅到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但是他在梦里却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反而有一点暗爽的感觉。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这果然是在做梦的吧。
　　这几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看着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大肠他差一点没吐出来，这导致了他的体重暴跌。
　　在梦中，也有人的肠子被拉出来，拖了好几米，被马蹄缠住，然后肠子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流出来了。
　　秦律法这几天像是真的不存在一样，他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话实在是太寂寞了。
　　他今天就去看心理医生。
　　“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很亲切地摸了摸秦律则的脑袋，“感觉瘦了不少呢。”
　　“没胃口。”秦律则叹了口气，“这两天没有幻听幻视了，不过一直在做噩梦，挺血腥的。”
　　医生在纸上记了下来，点了点头：“你这两天是不是压力很大？”
　　“没有。”秦律则一口否认，然后又低下头沉吟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就是不习惯。”
　　不习惯？不习惯什么？自然是幻听幻视现象消失了。医生笑了笑，向秦律则那里靠了靠：“尽量吧，你这样会产生人格依赖的。”
　　秦律则点了点头，他知道啊……但是他只有秦律法了……说着他很烦人的话，但是如果秦律法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幻觉，那也是他的哥哥啊。他是孤儿，他的记忆开端就是秦律法在逗他开心。
　　他不能没有秦律法……
　　秦律则的指甲抠进他的皮肤里，他害怕了。
　　医生笑着把椅子放倒，让秦律则躺下去，打开了音乐播放机，轻缓的音乐放了出来：“别想这么多，躺着睡一觉吧。”
　　秦律则的黑眼圈很重，重到了医生不得不担心的地步，他甚至考虑要不要让秦律则留院检查了。
　　“医生？”有一个人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如果秦律则现在不是处于被催眠状态，那么他肯定能认出后面跟着的人就是叶。
　　医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的确到了预约时间：“我们换一个房间吧。”
　　那个男子就是那个李姓男子：“好。”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是个高中生？现在学生压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医生处于职业道德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李维。”叶苑喊了一声，给了李维一个眼神。
　　“医生？”李维叫住了医生。
　　心理医生的耐心一般都很好，他停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助手就在外面等着吧。”李维指了指叶苑。
　　“最好不要。”医生虽然说着最好不要，但是实际的口气表达了他否定的意味，“最好身边有一个信任的人，鉴于你是第一次过来。放松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绝大多数人在面对着医生心情都不会放松。”
　　后面的话医生的口气放缓了不少，他推开边上的门，笑着说：“进来吧。”
　　李维老老实实地跟进来了，在医生不注意的时候一张符箓直接贴到了他的脑门上：“现在，我问你答。”
　　叶苑看到这个场景，从房间里退出去了，她的方向正是秦律则所在的房间。
　　李维拍的那一张符名为惑魂，效果和秦律法之前用过的迷魂术原理是一样的。其实都是将人深度催眠。
　　虽然说医生是一个学心理的，但是这种催眠是作用于灵魂之上的。
　　“秦律则为什么来？”李维的问题十分直接。
　　“治疗精神分裂。”
　　“……”难道秦律则觉得自己是精神分裂？见过狂炫拽酷魅版本的秦律则，李维表示自己有一点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叶苑看着秦律则的脸，她忽然感觉很紧张。
　　不是所有的鬼都是喜欢还阳的。秦律则绝对是属于其中的一个。所以他现在应该是被困在了这个身体里。
　　但是这是一个杀死秦律则的好机会。
　　鬼皇是什么概念？古代的帝王死后顶多算是一个鬼王级别，圣贤也是如此。
　　但是人死如灯灭，别想着鬼能对人有什么好感。
　　叶苑拔出桃木剑，准备杀死秦律则。

　　“我只不过回去了一趟，瞅瞅我看到了什么？”秦律法一脚把叶苑踢飞，没有怜香惜玉这个概念的。他抬起脚，把桃木剑挑起来，扔到了窗外。
　　叶苑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醒醒啦，蠢弟弟。”秦律法点了点秦律则的脸，软软的。
　　秦律则猛地起身，身体穿过秦律法的鬼魂，眼睛里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
　　“想起什么了吗？”秦律法飘啊飘，但是他依然是警惕着叶苑的。
　　“原来我不是精神病吗？”秦律则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喃喃自语。
　　秦律法一脸黑线：“你想到的只有这个吗？”
　　“看到你没事就好。”秦律则笑了笑，“比上一次健康多了。”
　　秦律法只想深深地捂脸。他怎么感觉自己和弟弟的角色颠倒了啊……
　　自己不是一个宠弟弟的好哥哥吗？而不是被弟弟宠的……

　　人鬼殊途不是说着玩的。
　　唐代，曾有人进入冥界伤了鬼皇，自此，鬼皇消息断。
　　可是没人知道，那些勇于斩鬼的人在隋朝的时候跑到高丽了。然后便有了隋炀帝东征高丽的事情。这就奇怪了，这关隋炀帝什么事情？
　　鬼魂都有一种技能，叫做鬼上身。
　　可怜的杨广就这么被鬼皇鬼上身了，然后就有了东征高丽的事情。躲到高丽的李维——顺带一提就是斩鬼皇的那一个无可奈何，牺牲了无数族人，保住了他们的根基。这根基不是指高丽，而是薪火传承的知识。
　　李维一直在寻找办法真正除掉鬼皇，但是鬼皇的消失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来自一朵花。
　　江南的一朵花。
　　李维翻查了很多资料都发现这是灵物，而且是至阳的，但是阳极必反，对于鬼物也是有着很大的治疗作用。也是，他那一击鬼皇怎么可能不受伤呢？但是为什么他的力量一点也没有削弱？
　　这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双生子这个概念。
　　自从鬼皇和那朵花达成了不知名的协议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律法也是头疼，睡觉睡得好好的被人捅了一刀，他的心情是日了狗的。
　　尤其是当出门在外的秦律则回来看到她的伤势，脸黑的就跟碳一样。秦律则虽然看起来比他淡定，但是有什么脾气很难克制住，他立刻跑到人间夺舍了一个皇帝。
　　听到这个消息的秦律法要给自家弟弟跪了。这暴脾气也没谁了。
　　卧槽，开通运河东征高丽……秦律法、秦律法还能说什么呢？世家都造反了啊卧槽！
　　#自家弟弟太凶残，我hold不住#
　　他还是不放心，随后陪着秦律则下了江南。
　　那朵花在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枯萎了。民间传出了暴君为了赏花开通了运河，结果花有灵，便枯萎了的消息。
　　秦律法：“……”开通运河得多长时间啊！有这时间骑马早到了。而且那朵花是被他们身上的阴气给弄枯萎了。
　　而且……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秦律则一眼，叹了口气。秦律则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比谁都重感情。哪怕是对于和他阴阳两隔的人类也是一样。只要他用心了，那么感情就很容易出现了。秦律则的优点是责任心强，但是缺点也同样如此。明明他没有必要……而且最好的选择也是不管不顾。可是秦律则没有这样。秦律法也没劝他，毕竟他太了解秦律则了，了解他的一切……也正如秦律则了解秦律法那样。没必要劝，因为两个人一样的倔强。
　　秦律法就这么看着秦律则和那朵花达成了一个协议，至于是什么协议。他不知道，秦律则也不说。秦律则可比他更能保密。要想撬开这个家伙的嘴，难度绝对是地狱级别的，这个秦律法从不怀疑。
　　但是如果秦律法知道这代价是轮回的话，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撬开秦律则那张嘴。
　　爱憎恨，生别离，求不得。
　　这是轮回之中的人才有的表现。
　　鬼界，秦律法和秦律则无数次看到死去的亡魂在阴阳交界嚎啕大哭，更有甚者直接突破了这交界处。他们知道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斩除。人鬼殊途，人鬼殊途……即使是怀念逝去的亲人，在亲人还阳的时候，他们表现依旧是惊恐。
　　惊喜……也许有吧，但是更多的是惊吓。
　　这是秦律法的经验告诉他的。
　　夺舍是要付出代价的。
　　五弊三缺……大概就是其中的一种形式吧。和算命的泄露天机一样，这都是冒犯了天道的威严，受到惩罚也是正常的。在古代，秦律则是身体上的残缺，到了这几次轮回，就转变成了被误会为精神病了。
　　但是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秦律则这次没有什么病，却坚信自己有病……大概算是脑残吧。
　　不过，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场轮回了，秦律则能清醒过来是再好不过的了。
　　秦律法扭头看向站在后面的李维：“一千多年前，你伤我的账，现在该算算了。”
　　叶苑听到这句话，挣扎着起身，她身上还有辟邪珠，尚可以一战。
　　秦律则手一挥，叶苑瞬间贴在了墙上，像是重力换了一个方向一样：“这不关你的事。”
　　这不关叶苑的事，这是一场复仇之战。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我也是有完结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