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纪时stayre

20、二十

　　朴灿烈像人间蒸发似的销声匿迹了四五天，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把初一也接出院了。一人一狗站在吴世勋家门口，朴灿烈满怀期待地敲开了对方家的门，吴世勋顶着一头乱毛看到是朴灿烈的时候，砰一下就把门又关上了。
　　可怜的小初一刚大病初愈就被爸爸遗弃在外，撕心裂肺地嗷呜了一声。
　　朴灿烈摸着狗女儿的毛：“你爸不要你了，你叫吧，等他心疼就给你开门了。”
　　门咔嚓一声又打开了。吴世勋伸出双手，朴灿烈乐了，把手递过去：“就知道你舍不得。”
　　吴世勋面无表情地避开：“把初一给我。”
　　朴灿烈：“……”
　　初一水亮的眼珠子瞥了瞥朴灿烈：“汪！”我就知道我爸还是疼我的，他不疼的，只有你。
　　吴世勋气朴灿烈消失了五天没理他，别说人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说哪有人这样谈恋爱的，刚确定关系就玩失踪。朴灿烈低声下气哄了半天才把人哄踏实了，这些天他被他妈的事情弄疯了，虚弱的妇人在医院里上吐下泻的，一边瞒着小译一边又要去照顾她，两边来回跑，他的情绪也不好，打电话给吴世勋怕人猜出些什么。他总想把最好最安稳的给他，其他的，都由他来扛着就行了。
　　朴灿烈离开S市回B市那天阳光正好，风挺冷的，凛冽地刮。
　　朴灿烈母亲身体不好就没给儿子送行，朴灿烈本来打算再留一段日子的，可他现在正处在读研最后一阶段，学校里确实有挺多事情要处理，抽不出身，没办法只好回去。他交代家里的阿姨一定好好他妈，每天打电话给他。
　　然后摸了摸朴灿译的脑袋，自己一个人打的去了机场。
　　吴世勋正逢小学开学，也忙得不可开交，老师要提前几天回学校准备开学事宜，他教龄浅又是男老师，让他帮忙做的事情自然也更多。朴灿烈坐在的士上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在核实一沓厚厚的资料。
　　“你干嘛呢？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这么早？”吴世勋看了眼表，朴灿烈的航班是下午三点多的，现在才十点啊。
　　“这不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那头的人轻笑出声，“你快来，咱们一起吃顿午饭去。”
　　“没事吧你？”吴世勋想着在学校办公室里，说脏话不太好，就换了种委婉的语气，“约人去机场吃饭？”
　　“所以你来不来啊。”朴灿烈不吃他那套。
　　吴世勋看了看手头的工作，又看了看隔壁忙碌的几个老师，实在没脸偷偷撤，可是他太想见朴灿烈了，他这一走，S市到B市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一千多公里的土地距离，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了。
　　“吴世勋？”朴灿烈看出他的犹豫，“你如果实在抽不开身就算了，你那有wifi吗？我和你视频呗。”
　　吴世勋咬了咬嘴唇，回了句晚点给你答复，就挂了。
　　接下去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同办公室的张老师觉得他情绪不对，忍不住开口：“小吴老师，怎么啦？不舒服的话早点回去没关系的。”
　　“没事没事。”吴世勋赶紧挤出一个笑来。
　　“刚刚打电话来的是女朋友吧？”张老师也挺八卦，“闹不开心了？”
　　这敏锐的观察力，猜的倒也差不多，吴世勋含含糊糊应了声。
　　“女朋友要哄的呀，僵着可不行。”另一个老师插了句，“你们怎么不开心啦？”
　　吴世勋苦恼：“他下午的飞机，让我去机场送送他。”
　　“怎么不早点说啦。”张老师赶紧把人往外推，“异地恋多苦，能多见一面是一面，赶紧去去去。”
　　“可是事还……”
　　“我们做我们做，不能耽误你们小年轻谈恋爱。”两个老师都四十多了，把吴世勋当自己儿子疼。
　　吴世勋道了声谢，急急忙忙往机场赶。
　　两人在机场里吃了顿饭，吴世勋把拍的初一的视频放给朴灿烈看，还说他爸妈特别喜欢朴灿烈，念着让他以后有空经常去他们家看看。两人都没提朴灿烈家的事，九年前的那次分手原因，就像一条慢慢开裂的缝渐渐裂成了沟壑，没人敢先跨那一步。只能催眠着自己，只要不靠近，就不会掉下去。
　　临近检票，朴灿烈把吴世勋扯到厕所里，隔间门一关上，就压了上去。
　　刚开始还是温柔地亲吻，到后来像是积压的感情一瞬间喷涌了出来，连带着动作也粗暴起来，唇齿纠缠间吴世勋没忍住哼了两声，朴灿烈炙热的唇贴在他的上，冰凉柔软的触感像快融化的雪糕，还是牛奶味的那种。
　　“咱们要每天视频，听到没？”朴灿烈放开他，两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你住宿舍会不会不方便啊？”
　　“没事儿，我到时候搬出去。”
　　首都房价多贵啊，吴世勋心疼钱，但他知道朴灿烈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到了以后给我打电话。”吴世勋叹气一声，“异地恋好苦，我都想分……”
　　朴灿烈眼睛一瞪，又把唇压上去，半晌才幽幽地问：“想做什么？”
　　吴世勋也回瞪一眼，却一点杀伤力都没，只好恹恹地垂下眼：“不做什么。”
　　“那等你下半年去日本了，我可怎么办啊。”朴灿烈落寞，“咱这刚结束异地恋，就要异国恋了。”
　　这确实是个心事，吴世勋支支吾吾不知道接什么好，朴灿烈也不为难他，广播里的悠扬女声提醒了好几遍检票的航班，朴灿烈拍拍爱人低垂的脑袋，把人手掌贴在自己心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